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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隨意芳歇,王孫可留

「在我看來嫁誰都是嫁,不過是選擇自己排斥的還是嫁個自己不討厭的罷了。你說的我都清楚,雖然落俗,還是謝謝我的采蘩。去忙吧」

雙瞳剪水,莞爾一笑。

采蘩目不轉楮地凝視著面前的少女笑顏,一時看得痴了。

雲卿搖了搖頭,她要是生個男兒身也就罷了,怎的一個無名小女子都能讓侍女犯花痴來著?罪孽。

至于婚姻就像樊籠而已,不過是從一個四方的院子換到另一個四方的院子。還不見得她在吟岫居這麼風光。

我怎麼沒想到呢?雲卿靈光一閃,忽而想到以前看過的蘇軾詞,立即想到「人間有味是清歡」之句。

雲卿果斷地在紙上寫下‘人間有味’。原本的雜貨鋪賣著水果和果脯,現在只是增添了精油售賣和VIP按摩項目。

至于怎樣設計和聚集兩種功能于一體,雲卿這次打算撒開手來,讓扈三娘和練鵲去發揮她們的才干。

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後,讓采薇把信送到紅袖招,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離老太太的壽宴只有兩天時間,大哥的婚禮也在如火如荼地籌備中。雲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午休要白瞎。

「縣主。」

「進來吧。」雲卿臥在床上,抱著女敕綠色的抱枕,興味索然地注視著推門要進來的人。

芍藥進來,隨後跟了兩個丫鬟,拂簾進來一眼就瞧見了雲卿,「怎麼這會兒還躺著,仔細頭疼。」

雲卿撇撇嘴,嘟囔著沒有說話。芍藥示意了兩個丫鬟跟過來,把匣子一一都打開呈現在雲卿面前。

「這是奴婢準備的壽禮,請縣主過目,再拿個主意。」

「姑姑作主就是了,就讓我偷個懶罷。」雲卿隨意掃視了一圈,一匣內是彩錦百福衣,另一匣是一尊玉枕。

彩錦千金難逑,統共她也只有兩匹;至于福祿壽玉枕,釉玉質地溫潤細膩,雖不是絕品,但常人看來已經稀奇了。

「這彩錦百福衣顏色好,不如就它好了。釉玉玉枕先存著好了。」芍藥笑著讓兩個丫鬟拿下去好好放著。

雲卿愣愣地一會兒,許久才道︰「姑姑,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參加他們的聚會。可不可以不去?」

芍藥語重心長地坐在床邊,笑容可掬地替她攬了攬松散的頭發。

「縣主自個兒心里自有答案,又問奴婢作什麼?」

雲卿抱著抱枕,蠕動地蹭到芍藥膝上,垂著眉眼低聲道︰「姑姑,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比如雍親王什麼的?」

芍藥淡然一笑,「縣主在哪里,奴婢在哪里。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不過如此,那麼還問了做什麼。」

「雲卿何其有幸,能有姑姑在旁。」雲卿小聲地說,心里的焦灼無聊消失得一干二淨,眼楮開始不听使喚地垂下來。

芍藥摩挲著她的臉,指法輕柔地替她松了發髻,由她枕著,等熟睡了再轉移到枕頭上。

陽光的影子在地上換了一個位置又一個位置,從東邊移到西邊。

瞧雲卿睡得安穩,芍藥便要托著她的頭給她換枕頭,卻有一雙寬大修長的手掌止住了她的動作。

芍藥抬頭一看,動作停滯了一會兒,眼神有些泠然地望著來人︰「王爺不該來。」

容澈被這句話堵得有些語塞,眼里含笑,可是卻毫不猶豫動作迅速地伸手抱起了雲卿。這一舉動驚得芍藥都叫不出非攻等人的名字。

或許是曉得芍藥的言辭,容澈走到門口便停住了腳,回頭笑言︰「這是成親前最後見她一面,本王自有分寸。你不說,旁人听不了去。」

「若王爺真心為縣主著想,奴婢自然不敢多問。」芍藥絲毫不懼地回應著。

注視著他抱著雲卿騰步而去,芍藥一怒之下叫著非攻等人,卻是一點兒回應也沒有。

沉吟了一會兒,芍藥爬到攬月閣,拿著千里眼去看,吟岫居內外的丫鬟小廝都已經倒在一地。至于四個護衛,她立即想到‘聲東擊西’。

這個雍親王雖然沒有過什麼風流韻事,從前待六皇子也是平和,想來不會對縣主如何。況且,他也不敢亂來吧。

雖然忐忑不安,可是芍藥還是決定先去瞧瞧那些中了藥的下人。

雍親王府。

殘陽鋪進湖中,映紅了半邊天,王府里里外外的僕人都忙前忙後。卻是絲毫也不敢影響臨湖的院子。

「采蘩。」

雲卿嘟著嘴想喚采蘩更衣來著,一睜開眼就是一張放大的老妖孽臉,看來迷迷糊糊的視線,嚇得她又重新閉了眼緩沖一下。

做夢都能夢到妖孽,她曹雲卿越來越出息了。雲卿揉了揉眼楮,又翻了一個身,一雙手不安分地這里模模那里扯扯的。

咦,她的小冬瓜去哪里了?

容澈凝視著她忽而慵懶忽而眉頭緊皺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睡得久開始犯迷糊了?你要找什麼東西,本王替你找,你先起來吃點子東——」

「啊!」

咚咚,「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容澈到吸了一口涼氣,重新醞釀了情緒朝外面低吼︰「退下,三尺外。」

雲卿蒙在被子里,听得外面齊齊應聲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做夢,剛剛那一口咬下去也不像假的,很有肉感呢。

再低頭,自己還穿著午睡前的衣服。心里的大石頭安心地放下了。

糟了!雲卿煥然大悟。

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她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可是該死的,她裹住被子分明沒有動。

「再不出來,為夫就要把你扔進湖里去喂魚咯。」容澈獰笑地盯著咬了自己手掌一口就緊緊裹住被子的某人。

「我才不要,你不是答應我再也不會這樣胡來地嗎?」雲卿先發制人,藏在被子里嚴嚴實實地質問。

「你說什麼我听不見,什麼?你想見本王?剛好我也是。」

雲卿有些听不下去,她那里說過這樣露骨的話,「我說,你不是答應過我……」

氣得只剩干瞪眼,後面的質問猝不及防地被兩片溫潤的唇瓣淹沒。暖意融融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熟稔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你說,我答應過什麼?」他的嘴角揚起魅惑的笑意,看向雲卿的眸子溫柔似水,似波光瀲灩。

雲卿只覺臉上火熱,逃也似地避開他灼灼的目光,瞥向旁邊,「你起開些,我餓了,我要起來。」

容澈很明顯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身形卻一絲不動地繼續凝視著她。

「混蛋,你再不走開,我就叫人了。」雲卿習慣性地要伸手拿小冬瓜沖他的妖孽臉砸去,摩挲半會兒無果。

「好啊,那本王給你這個機會,大聲叫,使勁叫,絕不阻止。」

雲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開始叫著幾個丫鬟,叫著芍藥,可是所有丫鬟都叫了一遍根本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有鳥叫聲。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雍親王肯定做了什麼,不然自己在房間午休,怎會沒人听到?

這一想她覺得自己好憋屈,這可是在自己的地盤。縱使如此,他還這樣欺負她和她的侍女,在她的吟岫居來去自如。

那以後去到雍親王府,那自己還不如一個小螞蟻一樣,被他擺弄在股掌間?非攻他們也是,難道打不過那些侍衛?

容澈盯著她滿臉風雲變幻,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索性二話不說地抽了她的被子,打橫抱了起來,幾步走到窗前。

「你仔細看看這里是哪里。」

雲卿委屈地嘟著嘴,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委屈地朝外望去,她的吟岫居她還能沒見過不成?

「這是——」

入眼的鋪滿了紅霞的湖水,湖中心還有一個亭子。沒等仔細想個明白,容澈已經把這間房子的每個角落都讓她看遍了。

見她依舊不可置信的樣子,容澈抱著她推開了房門,門外兩邊是薔薇架子,此時都是些欲放未放的花苞。

一切好像都和吟岫居不一樣,可是臥室分明就是她的臥室啊!

「奴才等參見王妃。」

「王妃要用膳了,吩咐廚房把膳食送到小吟岫。」容澈背過一眾下人,生怕他們把雲卿看了一絲一毫去一樣。

雲卿低著頭不敢去看,鼻尖蹭到他慣穿的石青色衣裳,一股清新的味兒撲鼻而來,讓人覺得心里安定了不少。

「怎麼,害羞了?」容澈溫柔地笑著打趣,不等懷里的人兒回答,他低頭俯視著她︰「你覺得這里怎麼樣?」

「你說它叫‘小吟岫’?」雲卿試探地問。

容澈輕 了一聲,頷首道︰「我已經盡量把你的臥室描摹過來了,如果你覺得哪里不好我再改動。」

「你怎麼知道我的臥室這個樣子?」

雲卿問出口就有些覺得不對勁,反觀容澈似笑非笑的樣子,丟臉得說不出話。

她竟然不知道老妖孽何時在雍親王府建的‘小吟岫居’,睡得迷糊到不知道何時來的王府。別人是喝酒誤事,她是睡覺誤人生。

「你快放我下來,你這樣抱著我不累嗎?」雲卿語氣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可是在此情此景中,容澈只覺得媚眼如絲不外如是。

「我願意這麼一直累著。小東西,你喜歡這里嗎?」

突如其來的撩妹甜言蜜語,很明顯雲卿有些受不住糖衣炮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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