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嬉笑嘲諷的余力。
「住嘴！」
莉婭微微皺眉，目光變得愈發認真。
而一擊落空的聖靈之息，也直接扭轉身軀從後方再度朝著祭司沖去。
「住嘴？」
可祭司如同身後長了眼楮似的突然下蹲，他一邊發出質問一邊又一次將攻擊輕松躲過。
「聖女大人是要剝奪我說話的權利嗎？一直把自由平等博愛掛在嘴邊當成教義的聖法理會，原來也會做出這種事情嗎！」
「……！」
聖靈之息再次回到身邊，莉婭則停止了攻擊，只是皺緊了眉頭看著祭司。
「我並沒有剝奪你說話權利的權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說那些污蔑聖靈的話了而已。」
「唉。」
看著她這副樣子，祭司反倒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都說了不存在了，不存在的東西贊美它也好，污蔑它也罷，不全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麼？」
「不。」
莉婭平靜的目光中流露出確信。
「聖靈是存在的。」
「我都說了不存在了。」
祭司也皺起眉頭，目光流露出認真。
「存在的。」
莉婭則繼續堅持己見。
「不，存，在。」
祭司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
「存在的。」
莉婭依舊一臉平靜。
「不存在！」
「存在的。」
「不存在！」
「存在的。」
莉婭仍然是滿臉安然。
「存在存在存在……」
這下祭司有些忍不住了。
「既然你說存在！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他的情緒也變得激動了起來，隨即更是低吼出聲。
「張口閉口聖靈，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啊！？」
在他低喝的時候，他腳下的影子再度化作了涌動的影液。
下一刻，黑水中噴出了好幾根影液箭，朝著莉婭射去。
鑫——
環繞在莉婭身邊的聖靈之息似乎感受到了這次攻擊。
它猛然一抖，頓時便從絲帶延展成了縹緲透明的絲巾，如同女神的紗衣一般擋在了莉婭的身前。
啪啪啪啪啪！
這金色紗巾看起來十分縹緲輕盈，仿佛稍微用力就可以輕易撕碎。
然而當迅猛的影液箭撞上它的時候，卻如同雞蛋撞上了石頭一般輕易的就崩解了，這幾箭甚至都沒能牽動絲巾一絲一縷的改變。
「……」
抵擋完攻擊之後，莉婭優雅的抬起右手。
絲巾狀態的聖靈之息頓時又聚攏成絲帶，乖巧的飄旋到了她的手心。
莉婭則將其展示一般向祭司托出。
「這份由聖靈恩賜的守護之力，就是聖靈存在的證明。」
「漬…！」
不知是因為攻擊被輕易抵擋，還是覺得眼前的少女過于頑靈不化，祭司發出了不耐煩的咋舌聲。
「這種時候要是能來幾口清酒就好了。」
甚至說出了略帶抱怨的話，仿佛在埋怨著誰準備不周似的。
「嘶——呼……」
不過他很快還是深呼吸平復心情，重新振作精神看向了莉婭手中的聖靈之息。
「聖女大人，想要獲得聖靈的恩賜，就必須要在小的時候就通過聖驗對吧。」
滿眼認真的向聖女發問。
「是的。」
莉婭點了點頭，同意了祭司的說法。
而祭司則再度發問。
「那麼聖女大人，你知道什麼是‘聖驗’麼？」
「知道。」
莉婭再度輕輕點頭，隨後不等祭司追問便開始了解釋。
「聖驗指的是聖靈對于人們的考驗，若是信仰之心足夠強大，便可以通過考驗，獲得聖靈的恩賜，成為強者。」
「呵。」
听見這個解釋的祭司反而冷笑一聲。
「聖女大人，你好像忘了一些東西呢。」
他滿是諷刺的看著莉婭，繼續問道。
「成功通過聖驗的人，會怎麼樣？」
「……」
談及這點，莉婭微微沉下眼簾。
不過她很快再度將目光抬起，毫不畏懼的與祭司直視。
「會失去之前的所有記憶。」
「哦~原來你知道啊！」
祭司的目光愈發諷刺了。
「那麼現在你還認為聖驗是聖靈給予的恩賜麼？通過失去記憶換取力量的做法，真的值得被允許麼？」
「這沒關系，因為理會只會讓從小便無家可歸的孩子們接受聖驗。」
莉婭的目光卻依舊平靜。
「那些孩子被他們的父母所拋棄，隨時都有可能餓死的可能。被理會收留使他們擁有了活下去的機會，聖驗也全都是自願參加。至于失去的記憶，也只不過是一些受苦受累受人排擠遭人唾棄的痛苦回憶而已，這種記憶，丟失了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月兌。」
「嘁。」
听完莉婭的解釋，祭司咬緊牙關皺緊了眉。
隨後更是加大了音調質問出聲。
「那麼請問聖女大人，你有親手接管那些孩子從而確保聖驗完全自願參加而非誘導嗎？你能確定那些孩子是真的被父母拋棄而不是因為惡作的供求關系被其他國家的人販子從雙親手中擄走的嗎？你能保證那些孩子將來不會成為教會的工具任由理會使用榨取然後拋棄嗎！？」
「……」
似乎是被祭司急促的語調和認真的語氣所壓倒，莉婭一時之間沒能說出回答。
稍作思考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能保證對方所說的任何一個點。
因為有關聖驗的事情，她從來都只是听身旁經歷過聖驗的騎士們這麼說的而已，並沒有親身實際的去了解過。
難道真的有強迫聖驗的事情發生……？
這個想法一出現，莉婭便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惡寒，一想到自己視為榮耀的理會可能做出這種邪惡之事，這份惡寒感就愈發明顯。
「無法回答麼？我想也是呢。」
然而祭司並不給她調整的機會，反而立即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既然沒法代替那些孩子們發聲，那麼現在我們來說說聖女大人你自己吧。」
他看著莉婭，目光滿是悲哀。
「你有接受聖驗之前的記憶嗎？」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
莉婭想要解釋，祭司卻猛地提高聲音搶過了她的話語權。
「你是由聖靈在四年前親自創造並賜予人間，降世時就是十八歲並且永遠保持青春的聖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