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看了周圍一眼,沒有說話,而那名健碩男子看到自己松開了手,趕緊去扶著自己的隊友。
至于剩下的那名男子,他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自己,手里的槍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
自己是在做夢麼?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做夢,自己絕對不可能在這里睡著的,即使是睡著,自己也不可能沒有絲毫感覺。
如果自己沒有問題的話,那問題就出現在這附近,又或者就在那三名持槍男子的身上。
自己入夢的關鍵……或許就是那個噴劑!
無色無味,很一般的手段。
夏流露出一絲嘲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這里。
隨後他搖了搖頭,緩緩的站起身來,看向那三名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
……
「坐下,我命令你坐下!」
唯一一個拿著槍指著自己的瘦小男子厲聲對著自己說道。
雖然裝作很嚴厲的樣子,但夏流還是從他的聲音中听到了一絲恐懼。
毫無底氣的威脅可是最能讓人瞧出破綻的。
「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夏流冷冷的說道。
場面一觸即發!
「你開槍啊!」夏流一把抓起槍管,將槍口頂住自己的額頭,露出一絲冷笑。
隨後猛的用另一只手扣下了扳機……
嚓……
槍里沒有子彈!
瘦小男子似乎沒想到夏流會做出如此危險的事來,一時間楞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壯碩男子見狀,連忙掏出手槍對準夏流。
「呵呵,別拿你們這破槍嚇唬人」夏流眼神中依舊流露出一絲不屑。
「你想干什麼?」壯碩男子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打開了保險,呵斥般對著夏流說道。
「你們這些鬼物還真有意思」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變成這樣的,是附著還是操控,我通通不管」
「但我現在就一句話,擋我的路都得死!」
空氣中的氣氛伴隨著夏流這句話後,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變得異常沉重了起來,一段若有若無的陰氣逐漸從夏流身上溢出。
「你是怎麼發現異常的」壯碩男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位被夏流捏碎骨頭的男子,隨後緩緩的對夏流說道。
……
「呵呵,你們這些鬼物,裝的還挺像」
「明明是空無一人的城市,卻突然冒出你們這三人,說是尋找幸存者,忽悠誰呢?」
「如果你們是真的,在尋找到那名女子後,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聚集地,反而浪費時間繞圈子,呵呵……就為了揪出我麼?」
「如果你們真的是人類的話,黑暗到底有多恐怖,相信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
「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鬼物偽裝的」夏流冷冷的說道。
既然這些鬼物還不願意暴露,那麼……他可以假裝順從它們,從而找到那鬼物源頭。
「呵呵……就這麼?」壯碩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很顯然他對于夏流的推理不屑一顧。
「很好笑麼?你們這些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家伙」
「讓我猜猜,你們為什麼只露出一雙眼楮」
「哦……我猜到了,恐怕……你們里面的早已經腐爛了吧」夏流繼續說道。
……
「你閉嘴!」
壯碩男子突然像是被觸及到某種神經的猛獸一樣,發出一聲怒吼。
緊接著迅速站了起來,將槍死死抵在夏流的頭上,雖然僅僅是露出一雙眼楮,但夏流看的卻很清楚。
那雙充滿仇恨的眼楮中隱藏著一絲悲傷。
「被我揭穿了,惱羞成怒了麼?」
夏流依舊笑著說道,絲毫沒有在意頭頂上那把槍的威脅。
「你再說一句,我就打死你!」
壯碩男子惡狠狠的一字一句說道,夏流甚至可以感受到牙齒摩擦的聲音。
「相比你打死我,我更喜歡看你同伴現在解開衣服的情況」
夏流毫無懼色,眼神指向一邊,正是那個被自己捏斷骨頭的男子。
夏流承認自己的力氣經過兩次躺尸後有所增長,但再怎麼說也還在正常人的範圍內。
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怎麼會被睡夢中的自己捏斷骨頭?
開玩笑,怎麼可能!
在接觸的一瞬間,夏流就感覺到了那個戰士身體上的異常,他的手……沒有肉!
只是手骨!
這麼一看,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他沒有肉也沒有皮,難怪將自己掩藏的死死的。
聯想起之前的表現,很難不讓人往靈異那方面去想。
這些人……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只是被未知的存在操控著。
至于他們還保留著現在這個樣子,有可能是鬼物直接操控又或者間接操控。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而夏流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明白自己已經死去,如果幕後那只鬼存在的話,一定會出來的。
……
「隊……隊長,我……」
壯碩男子身後,傳來了他同伴的聲音,只見那位男子撕開了自己的衣服,自己衣服里面居然是一攤散發惡臭的爛肉。
伴隨著衣服的扯開,里面那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讓夏流身後那位女子不斷的干嘔。
黑色的腐爛血肉已經結成一塊一塊的,里面的腸子早已經不見了,整個身體就仿佛被掏空一樣。
……
男子沒有任何意外的倒在了地上,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居然是一個身體快要腐爛的死人。
「小江……」
壯碩男子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在自己面前,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的心一瞬間痛了起來。
「隊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
壯碩男子還沒有來得及悲傷,便听見身後另一位瘦小男子傳來了顫抖的聲音。
「不……他說的是假的,他是鬼,他在欺騙你們!」
壯碩男子瘋狂的怒吼著,放下了威脅夏流的手槍,快步跑向瘦小男子。
可惜……太遲了
瘦小男子也已經解開了自己的手套,原來他一直握著槍的右手竟然只是森森白骨。
他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用著那只白骨手月兌掉了自己另一只手套。
沒有任何意外,他的雙手同樣毫無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