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婉是巴不得這些魔教徒們現在就被斬首了的好。
多留著這些人一日,都是禍害。
有的人或許能改過自新,可是這些無惡不作的人,顯然並不需要這種機會。
戚墨見她氣得小臉通紅,忍笑道︰「處決令已經下來了,都是秋後問斬,也不用再擔心他們出去禍害人了。」
齊小婉聞言,眉眼間稍稍舒緩了一些︰「如此是最好的。」
夜色逐漸逼近。
兩人又在屋子里面說了一會兒話,戚墨這才離開。
薛念慈卻正好撞上他從屋子里面出來,連忙退避開了半步,等到戚墨走了,她才端著湯水進了屋子。
「你們兩個關系這麼好,準備什麼時候成婚啊?」薛念慈揶揄的眨了眨眼。
齊小婉面色稍稍有些發紅,她模了模自己滾燙的臉頰,左顧右盼︰「這件事情還早得很,怎麼說也得等我十八歲之後吧。」
「這麼晚?」薛念慈輕輕地拔高了聲音,「你這樣拖著人家,萬一到時候他反悔了怎麼辦?」
齊小婉故意裝作無所謂的說︰「若是他反悔了,那我就給他反悔的機會,趁早認清一個人,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她喜歡戚墨,但如今還沒有喜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薛念慈無語的沖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也就是你心大,罷了,你心中有數就好,趕緊的,來把這湯藥給喝了。」
那褐色的湯藥彌漫著一股苦澀的味道,齊小婉大老遠的就聞到了,一臉抗拒之色。
她嫌棄的揮了揮手︰「你這是打算用什麼毒藥來毒死我呢?」
咦——惡心!
「什麼毒藥,就是你們家那位說的要給你用來補身體的。」薛念慈沒好氣道。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費力不討好。
兩頭為難。
這兩人都不是人,一個個的,就只會為難她。
她把那藥碗往桌子上一放︰「趕緊的把這藥給喝了,要不然我就去找你們家那位告狀。」
她伸手捏了捏齊小婉那小胳膊小腿的,嫌棄的撇撇嘴︰「你看看你這瘦成什麼樣子了,要是這樣回去,伯母指不定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齊小婉這才來了短短的幾天呀,這恐怕就瘦了十來斤了。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樣回去,下次還能被放出來麼?
這兩句話成功的戳到了齊小婉的軟肋上面。
她停頓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端起藥碗,然後捏著鼻子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一喝完,她把碗一扔,又連忙從旁邊撿了幾顆蜜餞扔進嘴巴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
那樣子,活像是一只小松鼠。
齊小婉含糊不清道︰「行了行了,都已經喝完了,你現在總該放心了吧。」
「也行,那你就先睡,我不打擾你了。」薛念慈無奈遮臉。
她就沒見過這麼怕喝藥的。
有這麼難喝嗎?
夜色漸濃。
齊小婉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
按齊小婉的打算,是今日就啟程回去了。
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就等著離開。
天色還早,雲煙樓也還沒開門。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不耐煩的敲門聲響起。
守夜的店小二匆匆下樓開門,有些不耐煩︰「大早上的,誰……喲,幾位官爺也不知道想要買些什麼?」
他嚇了一跳,心中有些慌。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那官差板著臉也沒同他說話,打了個手勢︰「你們這邊,你們那邊,都給抓起來。」
他這一吩咐,那店小二就如同晴天一聲霹靂,外焦里女敕。
啥?
抓人?
他下意識的就掉頭往回跑︰「小東家,小東家,不好了,不好了……」
他還沒有跑兩步,便被兩個官差給摁倒在地上。
「喊什麼喊,找死嗎?」
齊小婉隱約听到了聲音,有些奇怪︰「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她隨口問了戚墨一句,往院子外面走。
還沒有出院子,薛念慈就從後門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兒?別去!」
齊小婉一個踉蹌,嚇了一跳︰「怎麼了?」
薛念慈氣喘吁吁的說︰「我今個兒收到消息,說是宋月娥被放了出來,如今正要找咱們算賬了,你趕緊從後門趕緊出去。」
「宋月娥?找我們算賬?」齊小婉蒙了一下,「宋月娥怎麼可能會被放出來?」
陳一水心軟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齊小婉上一時的月兌口而出,覺得那郡守恐怕不是腦袋有毛病。
「來不及說這麼多了,那官差已經到門口了,趕緊走。」薛念慈將她往後門推。
後門少有人知道,所以那些官差也沒圍起來。
戚墨耳朵動了動,听到門口大吵大鬧的聲音,拉著齊小婉的手︰「走吧,我們先出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若是陳一水真的要和他們擰巴起來,還是有些棘手。
齊小婉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那里的薛念慈︰「你留在這里做什麼?」
薛念慈一邊扇風一邊感嘆︰「你放心,我是薛家的人,他們就算要封了雲煙樓,也不敢隨意動我。」
可累死她了。
她催促道︰「你們趕緊走,店里還有幾個店小二,我得看著點兒。」
那些官差架子大得很,下手可沒個輕重。
齊小婉張口道︰「那我和你一起……」
薛念慈︰「別廢話,趕緊走。」
她推了她一把,直接把人給推出了門。
門上的灰被掃落。
齊小婉︰「這丫頭!」
她無可奈何的咬咬牙,只能和幾人一起躲到暗處。
院子里只剩下了薛念慈。
她坦然自若的面對著走進來的官差。
那些官差一沖進來便用刀指著她︰「站在那里,不許動,把她給扣起來。」
「我看誰敢。」薛念慈一掃往日面對齊小婉時候的溫聲軟語,此刻挺直了腰桿,眉眼間盡是凌厲。
她手里面把玩著一面令牌︰「沒有通緝令你們就敢抓我,是不想活了嗎?」
她將令牌隨意的拋到那官差的手掌心之中。
薛家雖然是商戶,可是能夠行商到千里之外,必定和上面的人有所聯系。
「郡尉?」那官差一看,便覺得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