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公治祈再誤會什麼,裘芙菱又補充道︰「聖上先前也知道,因爹爹病重,容公子曾帶臣妾入南爰山尋過重華子師傅,那時正巧遇到山上的山人老伯,老伯請臣妾與容公子去食漿糖,臣妾正巧饞嘴,便也去了。」
竹儀坊容坊主?原來是他。暗衛在向他報告裘芙菱在宮外的行蹤時,的確提過他們二人來過南爰山,他也知是因國丈身子不行,他們來此尋醫一事。
但當時他只當是為了哪怕太醫也束手無策的國丈,他們不得已才來此,未加細想。
如今听方才那老人家所言,與裘芙菱同來此食漿糖的'壁人'、'公子'正是他,他細想單獨與裘芙菱來過南爰山之人,也應是他才對。
但是容坊主也好,或是其他人也罷,鬧了一場,公治祈心中對醋意雖有下降,但對山人所言的隔芥仍未減。
公治祈冷笑道︰「原是那位借給蒹兒三千萬兩的容坊主,朕倒不知,蒹兒何時能與他被認成一對壁人了?」
他原先便因容汜借裘芙菱銀錢、且他認識重華子等事對容汜甚感興趣,如今再有山人錯言他與裘芙菱是'壁人'一事,先前未如願得見,如今他倒真想會會他,若他真對他的皇妃有意思,他保不齊會對他做什麼。
只是,裘芙菱與他言,因她在竹儀坊做衣娘,為竹儀坊牟了不少利,這容坊主與他的蒹兒間,許真只是巨大利益之間的關系……
裘芙菱見公治祈還是醋意甚深,又連忙道︰「容公子本就生得玉面臨風,不像塵世中人,山人老伯伯久居山中,未曾見過什麼市面,一時見到容貌甚佳的容公子,錯認也是有的……」
卻她的話還未說完,公治祈又冷笑道︰「你倒還夸他。」
他卻也想得到,裘芙菱是什麼品貌之人,那容坊主能被與他的蒹兒認作一對,想來也是世間少有。
不過,那山人老人家還說過,他公治祈才與他的蒹兒更相配,這話才是不虛。
思及此,他心里被堵著的一處到底好過了些。
但轉念一想,這容坊主是何人,憑甚與他來相比?不論如何,他們還是被錯認了。
念及此,公治祈本來緩和一些的面色,又冷了下來。
裘芙菱在冰冷的氛圍下,連忙又道︰「臣妾哪能。」又道,「聖上又不是不知臣妾喜食漿糖,那日不過是恰巧嘴饞,山人老伯伯處又有,便來了此……」
她自沒有夸容汜的意思,以容汜本來的品貌,她想她方才之言,已是再普通不過地論述事實,容汜的絕色,甚至還不是一句玉面臨風能比擬。
但在公治祈與她談論容汜借她銀錢的時候,她便察覺出公治祈有不悅,現又踫山人錯言什麼'壁人',她自要岔開話題,不再提容汜的好。
公治祈听了裘芙菱此言,面色果的確緩和了些。他們相處已久,以他公治祈對裘芙菱的關注程度,自然不可能不知裘芙菱在宮中有喜食漿糖的喜好。
但哪怕緩和,他的面色仍並不悅,正想說些什麼,屋外忽傳來山人的一聲驚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