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一番惡戰!
劉封為了保住漢中,苦斗徐晃,差一點被圍毆身死,這樣為道友兩脅插刀的高尚節操,讓他在天師道眾教徒心目中地位急劇上升。
相比劉封,師君張魯在南鄭睡女教粉?更讓人失望的是,他們這些人在陽平關拼命,張魯在後方竟然還被擄獻城了。
劉封的話听起來出自公心,推薦的人選又是教中地位僅次于張魯的聖姑張敏,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楊昂是教中祭酒,威望甚高,這時正躺在一張榻上,由鬼卒教眾抬頭行走,月復部受傷的他,比劉封的外傷要更重,好轉起來甚是不易。
「不破不立,另立師君,倒也不是不可以。」听見劉封的話,楊昂開始時面露猶豫,但在听到新師君是張敏,去的地方又是漢中郡隔壁的巴西郡時,楊昂終于點了點頭。
劉封這個人,他信得過。
去年在冀城,楊昂跟著劉封相助馬超,如果聯合楊阜、姜敘等當地豪族,完全可以構建新的抗曹聯盟,但很可惜,大好形勢被馬超作死毀了個干淨。
「劉將軍,曹操大軍已經攻下陽平關,我們要想發動教眾,組織家眷撤退,怕是來不及,萬一被曹賊堵住關道。」
閻圃漢中人氏,擔任張魯謀士多年,直到最近兩年才被楊松替代,其對漢中一帶的地形地貌相當熟悉,立即提出了一個撤退時間和道路狀況難題。
劉封上前,朝著閻圃行一揖禮,淡笑回答道︰「子茂先生不要擔心,在養傷期間,我和琪瑛真人有過深入的交流,鑒于陽平關戰事的艱難,我已差遣王平率賨兵接應,在漢中這塊地方,曹操的兵再是勇猛,也是外來客,我想還是要讓賨兵三分。」
閻圃听劉封這麼一說,心中稍稍安定下來,賨人在漢中這個地方,那是屬于惹不得的族群,他們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伏襲阻敵,樣樣拿手,當年劉焉進蜀,差一點被賨兵給趕出去,依靠了東州兵才始站穩腳跟。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這樣安排。琪瑛師君,你和楊祭酒帶著馬夫人、馬秋,還有龐將軍沿米倉道向閬中東撤。」
「沿途之上,要是有一起投奔巴西郡的米民教徒,我們收留下來,我們要告訴他們,曹軍殘暴,殺戮無算,留下來,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天師道的出路在巴西郡,教眾們的生路在閬中,唯有跟著新師君,一起扶攜,才能共渡難關。」
劉封連續下令,語氣果決不容質疑。
張敏張了張口,本想拒絕先行出發,不知怎得,自打替劉封解了紈褲之後,張敏覺得自己和劉封的關系變得怪異起來。
說熟吧,什麼都看到了,當然熟。
說不熟吧,還真是不怎麼熟悉,彼此之間,除了談一些道法之外,好像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特別是听說劉封已經有了妻子,那他還和自己說笑什麼?
「琪瑛師君,你是第四代的師君,值此危難之際,還望以大局為重,我堅信,只要我們道心不改,初心不渝,就一定能不負韶華,砥礪前行,一定能再造一個全新的、讓教眾們衷心擁護的天師道。」劉封向張敏深施一禮,沉聲諫道。
張敏艱難的點了點頭,眼眸中濕潤一片︰「元通真人,我在巴西郡等你們,我在閬中等你,今日之恩,他日我必涌泉相報,此生不渝、不負。」
人知有情,張敏目不轉楮的看著劉封,這一刻,她的心里,道心情種已經深種。
「子茂先生,你的任務是隨我一道,向陽平關方向尋山道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張大祭酒、楊祭酒他們,要是能接應到他們,我們的力量又能壯大幾分。」
「王異,你帶一隊人馬前往葭萌關報信,遇見霍伯邈,告訴他漢中已經失守,形勢萬分危急,請他率葭萌關守軍主力北上,協助我部守衛陽平關以南的樂城、勉縣一帶。」
「另外,我這里還有一封書信,你關照霍伯邈,遣快馬往成都,告訴左將軍、諸葛軍師,必須速派大軍北上,漢中之戰的時間提前了。」
王異點了點頭,沒有表示不同意見。
這一趟到漢中來,給予她發揮的余地不大,劉封更多的將她用在了處理日常事務上。
而接下來的漢中阻擊戰,又是屬于硬踫硬的山地作戰,王異跟著劉封也是用處不大,還不如往葭萌關一趟,游說霍峻來援更有用武之地。
這一番布置之後,劉封即帶著王平、丁奉兩將,會合賨兵、廬江兵前往陽平關接應,有王平加入之後,劉封的麾下將卒,也從一千人增加到了三千人。
有兵有將,劉封的傷也已大好,就算徐晃再來搦戰,劉封也是不懼。
——
張衛從陽平關敗退!
身上大祭酒的玄袍已經被他棄了,現在從衣著、面相上來看,很難能分辯得出張衛和普通教徒的區別。
張衛身邊,還有百余鬼卒擠在一起,要不是熟悉周邊的小道,他這會兒估計已經被曹軍給砍成肉泥,死于山道上了。
楊任在什麼地方,張衛已經無暇顧及,他現在只想著,逃回南鄭,找兄長張魯求救,再不濟的話,要來一支教兵,再與曹軍決一勝負。
「大祭酒在什麼地方?我是劉封。」
驚惶之中,張衛忽然听到隱約有人在叫喊自己的名字,等他喊過幾個鬼卒打探過去,赫然發現陽平關早早撤退的劉封正迎了上來。
「劉將軍,你怎麼在這里,聖姑呢?聖姑在什麼地方?」張衛跌跌撞撞,來到劉封跟前,顧不得其他,先問起張敏是否安好。
劉封看張衛惶急的樣子,心中的印象又好轉了幾分,相比什麼也不干的張魯,張衛不管是守關,還是對張敏都感負責,當得起治頭大祭酒的重任。
「大祭酒,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下,子茂先生也從南鄭來了。」劉封一邊說著,一邊將閻圃叫了過來。
張衛听罷張魯被擄降曹,臉色先是一白,然後又漲得通紅。
前方在拼命殺敵,後方卻在賣教獻城,這真是讓人氣憤,張魯、楊松、楊柏等人,根本不配當天師道的師君和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