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黃昏走的時候讓系統設置了一點障礙,那便是在她與乾修相處的時間段,阻礙厲淵的人通風報信。
畢竟她得有時間實施計劃。
她本以為回到昭華宮會見到面色陰郁的厲淵,卻不成想這一晚上他都沒有來。
晴竹迎上來,面色帶著焦急,「娘娘您去哪里了?怎麼也不讓晴竹陪著你,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蘇念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道,「我看你們都在忙,便自己去御花園逛了會兒,賞花賞的開心,不留神睡著了,便來的晚些。」
「娘娘您有沒有受什麼傷?」晴竹圍著她上下的檢查,「有有沒有覺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蘇念怔了一下,而後嘴角勾唇。
晴竹這小丫頭是以為我被下藥欺負了。
她笑著轉圈,「吶,晴竹看!我沒有受傷,嗯至于身體——」
晴竹都快急哭了,貓貓眼仰看著蘇念。
蘇念不忍的逗她,她輕彈了彈晴竹的小腦門,開口說道,「身體好的很,一點的不舒服都沒有!」
「再說了,我今個剛被封了純妃,誰還能打主意打到我身上不成?晴竹當真是著急亂了馬腳。」
晴竹搖頭,「不對不對,娘娘說的不對,正是因為娘娘盛寵才會有人覬覦,娘娘便越危險。」
蘇念輕擰了擰眉。
好吧,丫頭說的挺有道理的。
「那我下次出門晴竹陪我一起好不好?」
晴竹抽噎了兩下,臉上的哭腔勉強好了些,她點頭又搖頭,「是每次出門都要帶著晴竹。」
「我我學過武功,可以保護娘娘。」晴竹小聲的又補充了一句。
第二日,皇上乾庸來了昭華宮,蘇念難得見一個皇帝裝的那麼深情。
明明只見了一面,卻仿佛乾庸與她青梅竹馬,情深緣長了。
蘇念小心的應付,面上淺淺的總帶著笑。
乾庸說她的昭華宮太小了,讓她搬去棲梧宮。
棲梧宮靠他的龍雲殿極近。
來來往往的不是什麼重臣,就是來爭風吃醋的妃子,蘇念才懶的看這樣的一出大戲。
她的主要任務還是攻略厲淵。
也不知道權勢滔天的厲淵在她搬去棲梧宮後還能不能經常見她,大抵會有所忌憚吧,又或者說,他真的一生氣便再也不去了。
蘇念不想要賭。
「皇上,臣妾習慣了昭華宮的草木,又實在愛靜,還請皇上準允臣妾久久的呆在這。」
蘇念指尖輕掂起茶壺為乾庸斟了一杯茶,眼睫微垂,楚楚憐人,惹人疼惜。
皇上笑著哄她,「罷了,就依純妃。」
「謝謝皇上。」蘇念福身。
乾庸服他起來,同她說,無外人在,不必多禮。
他還讓她在無人時喊他‘庸哥哥’。
蘇念笑著應下。
心里是一陣的痛罵。
尼瑪,原是將我當替身,滾滾滾!!!
原世界的劇情中,皇帝乾庸幾乎睡遍了朝堂大臣的所有名閨。
當然,這些的名閨都是權勢之家。
乾庸是靠著女人撐起來的權勢。
雖說皇帝風流,但是心中念念的始終是皇後一人,可惜人家皇後早就不願意搭理他了。
皇後是先乾庸離開世界的,此後的時間乾庸過的比一個乞丐還要可憐,但是卻比奸商蛀蟲還要讓人可恨。
他奸.尸,荒婬無度的睡死了後宮十幾個嬪妃,還下旨,所有他的女人全部陪葬,連同有子嗣的也不例外。
如此荒唐,他死後,定然不會如他所願。
淑妃出頭,聯合家族勢力保了乾修為帝,淑妃對皇帝乾庸還是有愛的,她駁了他的意,卻還是讓部分妃嬪陪葬。
當然——
陪葬的只是可憐的無嗣妃嬪。
亂葬山上多了無數的尸骨,其中的一具便是原主蘇意。
皇帝不知道哪里來了興致,午膳是在昭華宮用的,要不是後來有人來報邊境有報,蘇念猜測他想喝個下午茶的心思都有了。
作孽!
皇帝一走,蘇念就累癱似的歪在了躺椅上。
外頭的陽光不算太烈,甚至可以說有些大雪將至的昏沉,這種淺柔的日光最容易讓人發困了。
不多時,蘇念已經沉沉了-
額上落下一個溫軟的吻。
「外面天涼,怎麼就這麼睡下了,嗯?」
來人溫柔的將她抱起,往屋內走,蘇念知道那是厲淵,只是此刻她迷蒙的不想針鋒相對的攻略他了。
「我累就睡了。」
少女的聲音慵懶,帶著睡意的呢語。
她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很舒服的窩在他的懷里。
厲淵怔了一下。
長濃的眼睫顫顫,目光落在蘇念安然的臉容之上,心頭暖暖的,心頭像是有一個貓的尾巴一樣,癢癢的撓著他。
他又心軟了。
一次有一次的墮落進她的陷阱。
厲淵將她放在床榻之上,為她掖了掖被子。
他靜靜的看著她,黝黑如墨般的眸眼帶著殷殷的佔有。
「蘇意,別拋棄我好嗎?」
床榻的人嘴角動了動,似是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不明顯,但是他看的見。
厲淵抬手將她額上的碎發攏至耳後,神情略顯卑微,他開口。
「我的權勢挺大的,護你足夠了,蘇意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床榻上的人熟睡,自然沒有理會他。
他倒是自顧自的笑了,說了一句小孩子才會說的話。
「你不做聲,我便當你是默認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空氣中還殘留烏龍墨香的沁香,環顧四周,蘇念並沒有看到厲淵。
她揉了揉太陽穴,慵懶的起身。
「晴竹。」
晴竹推門進來,「娘娘你醒了,我去給您準備洗漱。」
說罷,這丫頭就要走。
蘇念喚住她,「他什麼時候走的?」
晴竹是厲淵的人,自然知道那個他是誰。
「剛走不到一刻鐘,娘娘可是想見督主?」
蘇念沒有說話。
晴竹臉上漾起一抹的喜悅,「我這就去找督主。」
「不用了。」蘇念起身,穿套了一件淺藍的衣衫,坐在梳妝鏡前,梳發,「拿水來。」
水,是洗漱用的。
晴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能奈住性子,開口問道,「娘娘對督主可有情?」
「竹馬。」蘇念身體半靠在銅鏡前,眼尾慵懶,朝晴竹笑了笑。
略顯的有些的蒼涼。
「我入宮後,便沒了選擇了。」
「娘娘,其實——」
蘇念抬手,「快去拿水吧,再不用水沖沖我這腦殼子,我怕又要睡下了。」
晴竹忽而看著蘇念笑了。
「娘娘都睡到了日上三竿了,晴竹才不信娘娘咧!」
蘇念微擰了擰眉。
她這主子當的就是太和善了,小丫頭都笑她了。
「快去!」蘇念佯裝生氣的催促了晴竹一番。
晴竹小跑著出去拿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