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都,長安城。
紅日當空,東方既白。
長安城的商業是極發達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兩側的房屋建築鱗次櫛比,熙熙攘攘,熱鬧至極。
街道兩旁,形形色色的小販子們在沿街叫賣。
賣古董的,胭脂水粉的,字畫香囊的……
各種的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都城的每個角落,井井有條。
陳弘毅騎著高頭大馬,和夏晴鳶齊頭並進。
昨日夏晴鳶從陳府帶走了自己之後,兩人就快馬加鞭,朝著長安城趕來。
按理說,作為一個下屬,陳弘毅的這個行為已經逾矩了,不過夏晴鳶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陳弘毅望著不遠處不良人的官邸,有些好奇的問道。
「夏大人,是不是進入明鏡司之後,我就可以直接分配職位了?」
「不是。」
「那還要干什麼,是不是要體檢呀?」
「???」
「進入之後,衙門會對你進行測試,根據你的資質優劣將你分配到不同的職位。」
什麼?一上來就要考試,還讓不讓人活了,陳弘毅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著不去參加測試的方法。
「啊!夏大人,人家突然覺得肚子疼,預感可以要竄稀。」
「要不我過幾天再測吧?」
夏晴鳶如何會不知道陳弘毅心中的小九九,直接就不留情面的戳穿了他。
「莫要在這里找由頭了,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早測晚測都得測,你別想開溜。」
「另外,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資質足夠優秀,直接破格錄用為總旗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到這話,陳弘毅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脯,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夏晴鳶也是察覺到了這個小細節,笑著問道。
「看來,你對接下來的測試很自信呀!」
「那是自然。」
「等我測試完了,我就會用實力告訴你,咱們不良人的衙門總共有多少人。」
「……」
好家伙,你這是奔著墊底的倒數第一去的呀!
「不過,夏大人,屬下要是資質愚鈍,會不會在衙門中受到欺辱呀?」
作為單純無邪又沒有心機的新人小白,陳弘毅對于辦公室潛規則還是非常怕怕的。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是我夏晴鳶的人,誰敢欺辱你!」
說的好!
年少不知富婆好,錯把少女當成寶,自己以後一定好抱住夏晴鳶的大腿,才能在京城混下去。
大老婆真好,還知道心疼人家。
不過她說的那話好像怪怪的,怎麼總感覺在罵我呢?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明鏡司的大門口,踏鞍下馬,門口正站著總旗李遇春在等待。
李遇春當然不是來迎接陳弘毅的,畢竟他的臉也也沒有這麼大。
夏晴鳶對著李遇春吩咐道。
「這個小子就交給你了,帶他去參加資質測試。」
「是,夏大人。」
陳弘毅倒是十分自來熟,待夏晴鳶一離開,就笑嘻嘻的就湊到了李遇春的身旁,而後開口套近乎。
「春哥,好久不見呀。」
春哥?
听到這個稱謂,李遇春嘴角抽搐,恨不得拔出腰間的繡春刀砍死眼前這個王八蛋。
你踏馬才是春哥,你全家都是春哥!
「少給老子套近乎,在衙門內一律稱職務。」
「好 ,春哥。」
「……」
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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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樓。
此刻,袁天罡正在下棋,手執黑白兩棋,一人獨弈。
他一身青衣,頭戴玉簪,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可以洞察他人心魄一般。
而袁天罡身後還站在兩人,正是他的兩位義子。
一個虎背熊腰、面色黝黑的老實漢子,如同農田上的莊稼漢,乃是校尉劉律中。
另一個面相俊美,身材嬌弱的陰柔男子,他則是校尉姜小白。
「鐺!」
一顆黑子敲擊在棋盤上,如鳴佩環。
「律中,那小子到了嗎?」
「到了,義父。現在總旗李遇春已經帶著他前往參加測試了。」
「哦,那我們接下來就……拭目以待吧。」
姜小白則是有些不滿自家義父對于陳弘毅的重視,不屑的說道。
「一個九品養氣境的小子,能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義父您也太抬舉他了吧。」
袁天罡不置可否,繼續開始下棋。
而青瓦樓有陷入了沉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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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毅就跟隨著李遇春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庭院,在庭院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差不多七八米的大石頭。
很快,庭院中的主管官員,總旗郎先平就迎了上來,指著陳弘毅問道。
「老李,這就是今天來參加測試的小子。」
「嗯。」
那郎先平朝著陳弘毅兩眼,驚奇的「咦」了一聲。
「怎麼是個九品養氣境的小子,進不良人的最低要求不是八品破甲境嗎?」
作為大周當頂級諜報機構,想要加入不良人也是有門檻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的,而八品破甲境就是最低的門檻。
也就是說,在江湖中的三流破甲境的高手,要是加入不良人,就只能從一個最低級的小旗干起。
李遇春則是開口解釋道,「夏大人特許的,說是這小子破案方面有些天賦,帥爺也同意了。」
帥爺是不良人對于他們的首領不良帥袁天罡的尊稱,至于這個稱呼是誰流傳出來的,那就不可考了。
听到這,郎先平對陳弘毅的感官也是差了幾分,一個靠找關系和走後門進來的,又能在測試中有什麼優異表現呢?
很快,他就領著陳弘毅來到了那巨大的石碑前。
「測試第一關,力關。」
「你可以拼勁全力打在這石碑上,他會根據你的力道大小進行評級。」
說著,那總旗郎先平就一拳打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石碑上浮現出金光閃閃的數個大字。
「力之氣,十段。」
「根據你的力道大小,石碑會出現力之氣,一段到十段不等,十段最強。」
陳弘毅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石碑,心中有些發虛,他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弱弱了說道。
「這位大人,我有一個問題?」
「問。」
「廁所在哪?我想拉粑粑,憋不住了。」
「……」
郎先平指了一下東北角方向,陳弘毅一溜煙的就跑了過去。
「老李,你們這找得都是些啥人呀,淨是些拉稀擺帶的玩意。」
陳弘毅並沒有去廁所,而是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處,掏出了自己的那本儒家符。
他從里面掏出一張金燦燦的符,上面寫著。
「大力符」
嘿嘿嘿,區區小事,豈能難倒我掛逼陳弘毅。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大力出奇跡!
既然是測力氣,那就讓你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陳弘毅將符貼在身上,就霸氣側漏的朝著庭院走去。
他腳底帶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陳弘毅準備完畢,再次開始測試。
站在石碑的面前,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兩手握拳,真氣開始迅速朝著他周身匯聚而去,形成一道紫色的氣旋。
一拳狠狠砸下,強大的勁風都是讓他身旁的李遇春和郎先平倒退了數步。
「咚!」
石碑居然沒有任何變化,連一個字都沒有出現,陳弘毅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的發克,這破機器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