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街,迎賓樓。
往來賓客熙熙攘攘,小販們在街道上支著小攤,大聲的叫賣著。
陳弘毅看著這高檔的酒樓,有些遲疑的問道。
「夏大人,咱們不是回府歇息嗎?來酒樓干嘛?」
夏晴鳶似乎看出了陳弘毅的擔憂,笑著說道。
「回府之前不得先吃飯呀。」
「你也不用擔心,這頓飯,我請了。」
听到這話,陳弘毅瞬間就來了興致。
他大搖大擺的進了酒樓,找了一個臨窗通風的地方,大馬金刀的坐下。
「小二,上菜。」
「來 。」
店小二笑臉迎了上來。
「不知兩位客官要吃點什麼菜品?」
陳弘毅倒了一杯清茶,對著店小二關切的說道。
「不急,你先歇會,我點了的菜會有些多,你準備好了我再點。」
「瞧您說的,這是我們的本職,您只管說就行了,我肯定寫得及。」
「真的?」
「真的。」
店小二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哦,那你听好了哈。」
「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
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一般不罵人
除非忍不住
******(此處省略一百字的髒話,自行腦補)
店小二連忙用筆記著,額頭上都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紙上都磨得快要冒火星子了。
終于,陳弘毅菜點完了,伙計也長舒了一口氣,
他有些擔憂的問道。
「客官,點這麼多,您吃的完嗎?」
「沒事,你們趕快上,反正不用我掏錢。」
「啊?」
夏晴鳶看著滿頭大汗的店小二,略帶歉意的說道。
「小哥,上菜吧,吃不完了我們帶走。」
「對,吃不完我們兜著走。」
夏晴鳶風情萬種的白了陳弘毅一眼,陳弘毅則是當沒有看見,選擇性眼瞎。
那店小二拿著數扎菜單,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悄悄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突然,他就看著一個紅衣男子在眾人簇擁中走了進來。
待陳弘毅細看,那男子明眸皓齒,面如冠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眉毛過于脂粉氣了些,少了幾分男兒氣魄。
紅衣美男進來之後,環顧四周,目光忽然在夏晴鳶的身上停留了下來。
數息之後,只見他對著陳弘毅的這個方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旋轉逆時針180度。
我靠,這是在挑釁呀!赤果果的挑釁!
夏晴鳶看到這一幕,柳眉微挑,也不甘示弱的對著那紅衣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陳弘毅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不好,有殺氣!
不對呀,踏馬的,這個小白臉太過分了。
當著我的面調戲我的大老婆,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很快,店小二就端著菜品熱氣騰騰的菜肴,朝著陳弘毅他們這個桌子走來。
不料,那紅衣美男揮手一攔,冷漠的說道。
「這盤菜,我要了。」
那被攔著的店小二連忙賠笑解釋。
「這位公子,您別急,這是那桌客人點的,你要想吃,我馬上通知後廚再做一份,如何?」
听到公子這兩字的時候,那紅衣美男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非常喜歡這個稱呼。
不過,他還是態度強硬的冷喝道。
「廢什麼話,本公子說了,這盤菜我要了,價錢我給雙倍。」
說著,他從懷著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袋扔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這下犯難了,他尷尬的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店家,將那盤菜讓給他吧,把錢給我。」
夏晴鳶並沒有因為那紅衣美男的行為生氣,反而是順水推舟,為店小二借了圍。
「多謝客官,您別急,我現在馬上去通知後廚,再給您上一份。」
說罷,他店小二就飛也似的離開,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停留片刻。
接下來,陳弘毅點的幾道菜都被那紅衣男子截了胡,更可恨的是他還像是故意的一樣,對著陳弘毅和夏晴鳶兩人大快朵頤。
夏晴鳶還好些,面是如常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但是陳弘毅卻火了。
踏馬的,給你臉了!
他走到那紅衣美男面前,出言理論道。
「這位兄台,你怎麼這般無理取鬧,酒樓那麼多的佳肴,你偏偏要點我們的菜品。」
「你管我?」
「我有錢,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陳弘毅看著這個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也不慣著他。
「瞧把你能的,有本事你點煤氣罐呀!」
「什麼?」
紅衣美男雖然不知道陳弘毅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一听就不是什麼好話。
他瞬間暴起,從腰間抽出長鞭,對著陳弘毅就抽打過去。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是個狠人呀。
陳弘毅躲閃不及,被他的長鞭尾梢擊打中的臉部,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臥槽,老子的帥臉!
掛了彩的陳弘毅也來了火氣,他不再多言,掏出剛剛掛在腰間的繡春刀,對著那紅衣男子砍去。
「鐺!」
長鞭與繡春刀踫撞,擊.asxs.點火花,陳弘毅順勢向前,一招擒拿就把那紅衣男子給束縛住了。
小樣,還不是被個拿捏的死死的。
握著那紅衣美男的腰,陳弘毅都忍不住浮想翩翩。
我去,這小白臉的腰還挺軟呀!
陳弘毅卸下他手中的長鞭,對著他的就是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不過,那紅衣男子還不老實,被卸下手中的長鞭之後。
他又沖上前來,對著陳弘毅一通花里胡哨的王八拳。
看著他如此蠻橫無理,挨了幾拳的陳弘毅也是來了火氣,只見他單手提刀,面色不善朝著那紅衣美男走去。
那紅衣也是被陳弘毅這般殺氣騰騰的模樣嚇得不清,沒了剛剛的氣勢,一邊後撤,一邊說道。
「你要干嘛?」
「你別過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小心他饒不了你!」
真的是老太太進被窩——給爺整笑了。
打不過就拼爹呀?
我管你爹是誰。
就算你爹是李剛,老子今天都要好好收拾你!
說罷,陳弘毅就將他紅衣美男架在了一個空桌上,開始有節奏的拍打他的臀部。
「啪!」
「啪」
「啪」
一聲聲清脆的拍擊聲響起。
陳弘毅居然當眾開始打這個紅衣美男的屁屁,周圍的眾人目光都是聚集了過來。
不過,隨著一巴掌下去,陳弘毅覺察都有些不對勁。
這哥們的……怎麼這麼Q彈呀!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那紅衣男子掙月兌了束縛,站起身來。
此刻,他那雙桃花眼已經滿是水霧,看著都是讓人憐愛不已。
這家伙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我的,我爹爹都沒有打過我的。
尉遲惠琳越想越氣,對著陳弘毅嬌喝道。
「婬賊,我要殺了你!」
什麼,婬賊?
陳弘毅愣住了,環顧左右,對著那紅衣男子問道。
「哪里有婬賊?在哪呢?在哪呢?」
尉遲惠琳看著這個裝傻充愣的陳弘毅,氣得跺起腳來。
他將頭上的玉簪取下,三千青絲如同瀑布一般飛流而下,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魄,妖冶的紅唇更是讓心動不已。
陳弘毅心中也是恍然,這哥們不會是個女的……
那紅衣少女氣急敗壞的對著陳弘毅放著狠話。
「婬賊,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說罷,她就轉身疾走,倉惶離開,只給陳弘毅留下一個靚麗的倩影。
陳弘毅望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什麼情況,這妹子居然是女扮男裝?
不過,這位紅衣姑娘,倒是讓他想起了初中背的那篇《木蘭詞》。
他望著那紅色的倩影,口中喃喃道。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