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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曹操的命令傳下來,士兵們听說今天不用攻城,頓時歡呼起來。

「太好了,今天不用攻城了。」

接下來,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其余的人又開始議論今天的事情。

「老王,看來那些東西沒事兒,夏侯將軍他們吃的都很香,如果真有事,他們怎麼敢吃?」

「是啊,看來是呂布軍那邊制造謠言,想要讓我們叛逃,多虧沒上當,否則,以後可就吃不上這種好東西了。」

听到這些人的話,一名曹軍士兵不屑的冷笑一聲,「你們還想吃啊,我告訴你們,今天,仲德先生已經吃吐了,如果那些東西沒有問題,他怎麼會吐?」

「你多心了,仲德先生說胃口不好,所以才吐,和那些東西沒關系。」

「哼哼,你知道什麼,我可听我同鄉說了,有的將軍當時吃完沒事,躲過我們的視線之後,也開始吐了,你還敢和我說是胃口不好?」

「也對,就算仲德先生胃口不好,別的人也不能都胃口不好啊!」

「難道,那些東西真的有問題?」

「看樣子是,否則,他們怎麼會吐?」

「哎呀,原來故意在我們面前吃,就是想要騙我們。」

一名年歲稍大的士兵嘆了一口氣,「唉,他們明知道是那種東西,還吃的那麼香,真是可怕呀。」

眾人听到這句話,頓時心一涼,想起自己跟隨的將軍,竟然是吃那種東西的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有一個膽小的士兵手都有些發抖了,小聲說道,「如果沒有糧食了,他們不會把我們也吃了吧?」

此言一出,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頓時停住了語氣,場面安靜下來。

良久後,有的士兵額頭上漸漸地冒出冷汗,「不會的。」

……

曹操獨自坐在中軍大帳中,眉頭緊皺,心中苦苦思索,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在出發之前,他原以為這件事情就算被發現,也應該很久的時間,才會被發現,到那時候,已經攻下了濮陽,就算被發現了,只要改換軍糧,不會出大問題。

可是萬萬沒想到,只是來了第一天,就被人發現了軍糧的秘密。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被所有的士兵發覺,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大帳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主公,夏侯將軍和曹將軍來了。」

曹操精神一振,急忙說道,「讓他們進來。」

很快,夏侯惇和曹仁從大帳外走了進來。

「末將參見主公。」

曹操擺了擺手,「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士兵什麼反應?」

夏侯惇苦笑著拱了拱手,「士兵們半信半疑。」

曹仁嘆了一口氣,「我看懷疑的人更多,恐怕事情不妙啊。」

曹操皺了皺眉頭,「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夏侯惇搖了搖頭,「現在士兵的疑心太重,恐怕無論怎麼做都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大帳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很快,程昱被一名士兵攙扶著出現在門口。

程昱剛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

「主公,是在下壞了大事,請主公責罰。」

曹操看著程昱憔悴的面容,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來到面前,將他扶起來,「仲德,這件事情怎麼能怪你一個人呢,如果要乖,吾也有罪。」

听到曹操的這番話,程昱心中感動,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主公,都是在下不濟,才壞了大事啊,主公不責罰,在下于心有愧呀。」

夏侯惇嘆了一口氣,「仲德先生,說那些已經沒用,還是趕快想一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吧。」

曹操點了點頭,「仲德,事已至此,你可有好辦法解決?」

程昱嘆了一口氣,「原本這件事情可以平和的解決,可是了在下這件事情,已經沒辦法輕易地解決了。」

說到這里,程昱拱了拱手,「主公,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攻下城池,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曹操轉頭看著夏侯惇,「靳縣令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聯絡到城里的人?」

夏侯惇拱了拱手,「已經派人去看過了,確實有能進去的地方,只不過,要等到天黑才行,白天容易引起呂布軍的注意。」

曹操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抓緊辦,告訴靳縣令,如果這件事情辦成了,一定有重賞。」

曹仁忽然開口說道,「主公,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士兵的問題,如果遲了,怕有大變呀!」

曹操轉過頭看著程昱,「仲德,你看該如何行事?」

程昱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索性也不瞞了,只能用重法震懾眾人,讓各位將軍的親衛部隊好好看著,如果有誰敢不吃,或者私自逃跑,哪怕是議論,全都抓起來軍法處置。

我想只要管的嚴,用不了多久,只要沒有人議論,這件事情慢慢的也就平息了,最不濟,也能等到我們攻破濮陽城,到那時候就好解決了。」

曹操听到程昱的這番話,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如果按照程昱的話去做,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除了破城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想了。

曹操在猶豫,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曹仁有些擔心,「仲德先生,如果在短期內無法破城,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程昱嘆息了一聲,苦笑著說道,「曹將軍,事到如今,難道我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說到這里,程昱也不等曹仁回答自己的話,便繼續說道,「曹將軍,沒有別的路了,除非我們現在就撤兵,否則,只能孤注一擲,強行攻城,一旦城破了,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而且就算是沒有攻破成池,我們也無非是撤兵,曹將軍,你說對不對?」

曹操听到程昱的這番話,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賭上一次,看看是呂奉先的運氣好,還是我們的攻勢更猛。」

話音剛落,門外再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史煥站在門外,急促的說道。

「主公,不好了,末將回營發現有幾十名士兵白天就已經跑掉了。」

「什麼?」

曹操頓時吃了一驚,「人呢,有沒有抓回來?」

史煥搖了搖頭,「只抓到了兩個,其余的人都跑了。」

程昱忽然大聲說道,「主公,既然他們敢跑,不如就拿這兩個人試問,當著眾人的面,砍了他們的腦袋,以儆效尤。」

曹操點了點頭,「好,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就當著他們的面處置。」

說到這里,曹操的語氣頓了頓,又說道,「處理完這兩名士兵,再傳下命令,如果還有誰敢議論,定斬不赦。」

「末將遵命」

……

嗒嗒嗒!

通往濮陽的官道上,十幾匹戰馬,圍著一輛馬車,在煙塵中,朝著濮陽的方向駛來。

領頭之人騎著一匹大黃馬,一臉的胡須,眼神中閃過精悍之色,他叫李十,是並州鐵騎中的一名什長,這次奉命去東阿接人。

這兩輛馬車中,坐著的正是東阿縣令棗祗的老娘和妻兒。

一路上,李十可謂是心急如火,但奈何老太太身子骨弱,受不了快馬的顛簸,只能緩緩而行。

李十想起接人經過,更是苦笑不已。

當李十說棗祗被抓到濮陽的時候,老太太立刻去找繩子,準備上吊,絕對不給兒子找麻煩。

李十來的時候可是立了軍令狀,如果不把人接回去,成廉肯定饒不了他。

無奈之下,他只能欺騙老太太,說,棗祗其實是去濮陽做官,哄了很久,老太太才相信,放下繩子,答應和李十一起來濮陽。

李十看著前面的方向,知道距離濮陽只剩下十幾里,頓時大喜。

可算是完成這個難纏的任務了。

就在這時,馬車的門簾掀開,老太太從里面探出頭來,「將軍,孩子渴了,想喝水。」

李十不敢招惹老太太,想了想,指著前面,「前面有一個難民營,我們去那里討點水喝。」

「難民營?」

老太太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難民營是什麼地方,是關押難民的地方嗎?」

李十有些敷衍的擺了擺手,「不是。」

說完這番話,李十便匆匆跑開,帶著眾人走上旁邊的小路,朝著難民營的方向趕去。

老太太縮回頭,臉色有些不好看,「真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關押難民的地方,我兒怎麼能來這里?」

棗祗的妻子抱著孩子,壓低聲音說道,「听說呂布為人殘暴,在長安的時候……。」

老太太心情不悅,擺了擺手,「等到了濮陽,我一定要讓我兒離開這里,絕對不能為虎作倀。」

沒多久,坐在馬車里的老太太,忽然听到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急忙對著兒媳婦說道。

「這些可憐的難民,原本挨餓就很難受了,又遇上呂布這樣的人,真是可憐啊。」

說話的功夫,老太太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面看去,等看清之後,卻愣了一下。

因為,外面的情況和她想的好像不一樣。

在馬車邊上有一排排用樹枝和木頭搭建的簡易房子,還有很多難民在這些房子里出入,更遠處,還有大聲的吆喝聲,無數的難民在開墾土地。

「呂布真是可恨,竟然讓這些可憐人做苦力,也不知給不給飯吃。」

李十跳下戰馬,對著一個難民大聲說道,「去取一些水來。」

隨著吆喝聲,一名難民端著一瓢水,來到馬車前面。

老太太接過水瓢,看著難民,憐憫的說道,「真是可憐呀,到了這里,你們還是要受苦。」

難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不苦,大家都很高興。」

老太太一愣,「難道呂布給你們飯吃?」

听到這句話,難民的臉上赫然變色,一把搶過水瓢,「你竟然敢直呼溫侯大名,不給你喝水了。」

老太太嚇了一跳,「為什麼不能直呼他的名字?」

難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如果不是溫侯救了我們,給我們一口飯吃,我們這些人早就餓死了。」

說到這里,難民目光灼灼的看著老太太,「我不管你是誰,但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敢對溫侯不敬。」

另外一名難民不屑的說道,「早知道這樣,就不給她水喝了。」

老太太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難道,呂…,溫侯對你們很好,這里不是關押你們的地方?」

兩名難民已經懶得再和老太太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老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想起兒子,忽然大聲說道,「溫侯可是請了我兒子來做官,我就是來看我兒子的,怎麼對溫侯不敬了?」

兩名難民听到這句話,猛地轉過身來,看著老太太,試探著問道,「真的嗎?」

老太太心里這才好受了許多,「當然是真的,要不然,老身為什麼大老遠從東阿來到這里。」

听到這句話,兩名難民立刻拱手,恭敬的說道,「溫侯請來的人,一定是好人,剛才多有得罪,請多多見諒。」

老太太急忙擺手,「沒事,只要你們好,老身就放心了。」

說完話後,老太太急忙縮回頭,一副心虛的模樣。

棗祗的妻子滿臉疑惑,小聲問道,「難道這里不是關押難民的地方?」

老太太搖了搖頭,「不像,他們說是溫侯救了他們,是他們的大人,看來,溫侯是做了好事。」

「難道,傳言都是假的,其實,溫侯並不是那樣的人?」

老太太肯定的點了點頭,「肯定是他們胡說八道,如果是那樣的壞人,怎麼會救濟難民。」

說到這里,老太太笑了起來,「我就說嘛,我兒就算是作官,也會去一個好地方,怎麼會去壞人那里。」

媳婦抿嘴一笑,「娘,還是你教導有方,要不然,夫君也不會這麼做。」

老太太欣慰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兒沒有讓當娘的失望。」

李十外面問道,「老太太,水喝好了嗎?」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李十頓時大喜,急忙吼了一聲,「啟程。」

一行人離開難民營,朝著濮陽的方向趕去,又走了半個時辰,遠遠的,終于看到了濮陽城的輪廓。

李十長舒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終于回來了。」

如果有下次,李十說什麼也不會接這樣的任務,太讓人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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