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些牛羊的注意,它們依舊只顧低著頭吃東西,頭都未曾向這邊抬起來一下。
姜梨頗為意外的向牛羊群看去,看著看著就發現了獨特之處。
原來這些牛羊根本不在此處,這里只是不知從何處投過來的影像,就像海市蜃樓一般。
她試探著走了過去,突然感到腳下一空,竟是一腳踏入了沼澤地中。
強大的吸力開始拉扯她的身體,似乎要把她拉下去。
姜梨眉峰微揚,她先小心的穩住身形,隨即 的一下用勁抽離,將陷入的那只腳拔了出來。
她隨即後退一步,蹙著眉頭緊盯眼前的牛羊群。
這幻象不止欺騙視覺,同樣欺騙神識,明明都一腳踩進去了,她依舊看不到沼澤地的存在,倒是個極好的陷阱。
如果往這邊去,那她根本無法判斷其中情況,危險系數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所以,她還是掉頭往小溪的另一邊前進更為合適。
姜梨當機立斷馬上回頭,不願意在此浪費時間。
在穿過小溪後,她果然很順利的走遠了,並沿著草原上的一條被踩踏出來的路來到了一口枯井旁。
這口枯井的井口由雜亂的石頭搭建而成,從上往下看,隱約可以看到下面干涸的場景。
姜梨停在枯井旁看了看,正想抬腳繼續離開,突然听到井下傳來咕嚕嚕的聲響。
她腳步頓住,重新向井底看去,竟發現井底開始冒起了乳白色的液體,濃郁的靈氣從下往上撲面而來。
這……這是靈液?
姜梨眼底微動,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感到體內的靈力都跟著活躍起來。
還真的是靈液!
她離得更近了一些,井底的靈液此刻就像開了閘關一樣,咕嚕咕嚕的不停往上冒。
沒多一會兒,井底就已經出現了一個蓄滿靈液的小坑。
姜梨心中微喜,這可是好東西,可以快速補充靈力,比吸收靈氣可快多了。
于是她從儲物戒中模出了幾個瓶子,然後在井口邊等待起來。
這些瓶子看起來只有一點點大,里面卻是別有洞天,裝個幾噸水都沒問題。
在她的關注下,井底的靈液越來越深,越來越多,開始一點點往井口蔓延。
姜梨守株待兔,她不敢貿然下井,怕其中又是什麼陷阱,可就在這兒等等,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那些靈液果然按照姜梨的預期,已經漫到了井口。
她立即打開瓶子開始往里灌,靈液沒有絲毫阻擋就都跑了進去,並且速度極快。
就在此時,井底的靈液也冒得更快更急了,好像就是特意為姜梨而出現,要拼命灌滿她的瓶子。
姜梨見此又將其他幾個瓶子打開,所有靈液她都來之不拒,快速的采集著。
只要涌出來的靈液都會留到瓶子里,一點也沒溢出去。
她一邊收集靈液,一邊吸著靈氣,神魂一片清明,倍感神清氣爽。
月亮升起又落下,一夜時間過去,她手里的瓶子終于滿了。
就在幾個瓶子都被裝滿的那一刻,井底的泉水登時消退,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消失了,恢復了枯井的狀態。
姜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驚到了,這……
她又往井底看了看,再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終于明白了什麼。
她攥緊瓶子,將它們都小心的收了起來,或許之後能用到這些靈液。
將東西收好後,她又繼續往遠處走了,在十天後才走出了草原。
草原外是一片荒漠,四處黃沙飛舞,彌漫著一股凌亂的美。
姜梨正要走上前去,忽然听到了什麼聲音。
她側頭看去,竟發現一個女人正向她跑來,這個人她在門口見過,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元嬰修士。
「道友,快跑!」
那位女修也沒想到會遇上姜梨,驚訝之余連忙提醒她離開。
姜梨心中一凜,抬頭向她身後看去,原來竟是跟著幾條蟒蛇,正瘋了一般追著她跑。
只是這蟒蛇有些特殊,乃是沙蛇,身子由無數黃沙構成,很難將其打死。
她曾經在典籍上看過沙蛇的記載,知道這玩意兒殺之不竭,惹不得。
于是立即往荒漠中沖去,並沒有順著那位女修的方向逃離。
她飛出沒多遠,就听到了那位女修的咒罵。
「該死!竟然跑得這麼快!」
女修嘴里的人自然是姜梨,原本她想讓姜梨來吸引沙蛇,不料姜梨逃跑速度一流,並且選了和她完全不同的方向。
沙蛇處于惱怒之中,哪里會貿然轉彎改變追擊對象?
所以她的計劃沒能得逞,只能罵罵咧咧的繼續逃竄。
姜梨躲避了一場飛來橫禍,卻也對荒漠更多了幾分警惕。
她小心的從上空飛過,隨時注意著下方的黃沙。
但發現黃沙下可能存在問題時,她都會立馬轉換路線,並不會從沙蛇領土上方通過。
沙蛇最大的特征就是遇險化沙,只要存在一粒沙,就意味著還可以重新活過來,十分的難纏,靈修士和妖獸都避之不及。
所以,有沙蛇這種棘手的東西存在,這荒漠里想必都是它的天下。
姜梨又避開了一條沙蛇,正在猶豫接下來走哪里時,她的身後忽然亮起光芒。
她倏然一驚,卻發現空中泛起的光芒竟是一條條雜亂無序的紋路。
而更神奇的是,這些紋路竟構成了一道陣法,九曲乾坤陣。
這是她方才行進轉換的路線?
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個陣法?
姜梨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肯定不是巧合。
「轟!」
忽然,頭頂傳來一道巨響,一道雷光直直的 了下來,正正 到了九曲乾坤陣的陣眼。
「嗡……」
九曲乾坤陣因此 的發出震顫,光芒也越發盛了。
姜梨定定的立在半空,臉色十分沉重,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一直盯著陣法的陣眼,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九曲乾坤陣啟動了,一束玄妙的光束徑直向姜梨打來,直接將她帶走了。
她沒有抵抗,就那麼任由陣法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