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胎許白雖然已經離去,但分身許白,卻仍然沉浸在對方半日金丹圓滿的過程中。
「難怪只是沾染了些許白先生神韻,分身的修行天賦都如此恐怖。」
「我意即天意,我心即天心。」許白嘴里再度重復低語著這句話,心中恍然。
「白先生怕不是類似于天道化身般的存在了。如果沒有新法桎梏,想來一步瞬化神也不是什麼難事。」
借助從聖胎許白身上傳來的記憶,分身得以盡情體悟著,「天人合一」,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如今本尊李凡、分身許白、以及聖胎許白之間的關系有些玄妙。
雖然目前,都還是由同一道意識主宰,但是因為三具身體的資質互不相同。
所以即便對同樣的事物,也會產生不同的感悟。
分身許白的天賦,要遠勝李凡。
而聖胎許白,又遠在分身許白之上。
並且,當從母體月兌離的那一刻起,聖胎許白就受到了更加嚴重的「污染」。下意識的言語間,會做出些超出掌控之外的事情。
就像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必然是受到了某種外力的作用。
但如今的許白,無論是分身還是聖胎,對于造成這種現場的外力,都還處于一無所知、並且無法抵抗的狀態。只能任由變化,默默在自己身上發生。
唯一能肯定的是,雖然最終的結局已經注定、無法違逆。但目前聖胎許白,還沒有誕生自己的獨立意識。
行為舉止,仍然受到李凡控制。
這也是為什麼,李凡在察覺自己已經受到了白先生影響、無法主動還真之後,主動催生聖胎的原因。
既然已經無法阻住,那反倒不如主動促成,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還可以在這個過程中,給對方悄悄埋顆釘子。
比如……
如果是白先生自主蘇醒,在擁有了李凡的記憶之後。
或許會嘗試下,從而跳出傳法的桎梏,開闢出一條全新的修行道路。
如果這條路理論上真的行得通,那麼白先生絕對是最有可能將其實現的那個。
但李凡偏不讓他這麼做。
而是操縱著聖胎許白,以築基,然後仍走新法之路。
「白先生復生後,說不定會跟傳法有所一戰。」
「正好給他加點難度。」
對于這位想要借體重生的存在,李凡心中可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更有可能的是。
對方一旦覺醒自身意識,第一件要做的,恐怕就是找到本尊李凡,奪取異寶。畢竟他有著李凡全部的記憶。
到時候,李凡就真的如待宰羔羊般,無力反抗了。
「一定要在此之前,做好布置。」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許白的面色十分罕見的凝重起來。
以聖胎許白的修行速度,等到白先生最終覺醒那天,他的修行定然要超出李凡太多。
再加上,他同步著李凡的記憶。對于李凡的種種事先布置,都了若指掌。
這種情況下,想要從對方的手中逃月兌。
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唯一可能的生機,就在于功能。
「雖死猶存,真靈不滅。以身化物,橫渡萬古。」
「天陽小師弟,此番能不能逃過一劫,就全看你了。」
「若是真有下一世,定然好好待你!」
許白心中暗道。
發動化身功能後,可舍棄肉身,將真靈寄托在一件物品上。
當存續時間達到極限之後,便可自行發動還真。
這也是,李凡所能想到的,目前唯一可以擺月兌白先生心神控制的方法。
只是,如果現在就輕易的。
那麼等白先生的意志蘇醒後,他同樣會有著關于李凡的記憶。仍然有很大概率將李凡附身所在找到。
到時候,李凡的下場怕不是更加淒慘。
「想要瞞過白先生,就要首先瞞過我自己。」
「在發動功能之前,根本不確定目標。」
「同時還要以字訣,對其進行干擾。」
……
許白腦子飛速運轉,思索著破局之策。
七天之後。
許白離開密室,首先回到了天涼城,辭去了一職。
這一舉動,頓時讓南宮士榮錯愕不止。
「你心里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嘛。又何必撂攤子不干呢?」
「是不是嫌職位低?我可以給你升官。憑你這些年立下的功勞,也足以堵住旁人的嘴。」他連忙勸說道。
許白微微搖頭︰「多謝大人厚愛。只是前一日,我忽然心有所感。只覺俗事繁忙,對于自身,卻並無大用。」
「官職再高、資源再多,如果不專注修行本身,也是無用。反倒是成了自身累贅。」
許白擺出一副看穿世事的模樣,配合上他那出塵絕世的樣貌。還真把南宮士榮給唬住了。
「只是實在有點可惜啊。再過個幾十上百年,等我升入仙盟總部,這天涼州,總歸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我這群手下里,也只有你最靠的住了。」看出來許白心意已決,並不是故作姿態。南宮士榮微微搖頭,唏噓不已。試圖做最後的挽留。
被許白無情拒絕後,他又說道︰「天涼州,始終有你一席之地。等你日後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那就在此,提前謝過大人了!」許白行了一禮,飄然而去。
南宮士榮則是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
許白的辭職的確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畢竟萬仙盟職位,一個蘿卜一個坑。如今突然空出來的,還是個這樣的肥差,自然引得各方勢力爭相搶奪。
但很快,一件事的發生,將許白辭職帶來的風波給輕易壓下。
仙盟修士征伐小世界的進程中,終于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大變故。
太衍宗,這一赫赫有名的上古仙宗。
不僅沒有滅亡。
還極其繁盛的存在于某個小世界之中。
一隊萬仙盟修士闖入之後,卻被對方輕易擊敗。
不過太衍宗沒有傷人,只是把他們全都放了回來——
晚上還有正常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