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地,靜虛子他們的氣息?」
秦如生想了想,難道靜虛子等人被沼澤地吞沒了?
這也太荒唐了一些。
正道四大宗門花費無數資源,悉心培養出的杰出弟子,就這麼隨隨便便陷進沼澤里了?
還一陷就是好幾個。
畢竟危機模擬器中用的是「靜虛子等人的氣息」。
秦如生點開了死亡回放,準備一探究竟。
睜開眼,一陣惡臭就撲鼻而來。
這臭味混雜著腐爛、衰敗的氣息, 聞起來讓人幾乎要當場嘔吐。
秦如生皺眉看著身前宛如下水道淤泥一樣的黑灰色沼澤,沉吟不語。
這樣的地方靜虛子他們也能下的去腳口味是真的重。
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與你們格格不入。
但是,里面傳來的靜虛子氣息又真實不虛,另外還有兩道,似乎是邵天懷和卜繼禱的。
該救還是要救,起碼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放了只小牛馬出來, 向沼澤中央前進。
撿漏我來,送死你去。
小牛馬沒有那麼多想法,仰頭嘶鳴一聲,歡快地撒開蹄子就跑。
沼澤毫無波瀾。
整片沼澤就像是死物一樣,任憑小牛馬一路走到了沼澤中央,沒有掀起絲毫波動。
「不對,沼澤地上方,它怎麼走的如此平穩?」
秦如生看著小牛馬走過的地方。
它每次蹄子落下,那里的沼澤就會瞬間凝實,化作固態承載住它的體重,讓它順利前進。
「難道這片沼澤還有智能變化形態的功能?」
秦如生百思不得其解,又讓小牛馬走了遍T台,依舊是平安無事。
這回,他目不轉楮,在心里牢牢記住了小牛馬走過的位置。
他準備沿著小牛馬走過的道路,原封不動地再走一遍。
就算不會做題,抄作業總不能抄錯吧。
秦如生收起小牛馬,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沼澤地。
腳尖踏入沼澤, 首先感到的就是一沉。
黏稠的黑泥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上,幾乎覆蓋住了他整個腳面。
「等等, 怎麼沒有變成固體,承載我的腳步?」
「我明明是按小牛馬的路線走的啊?」
「導演,這劇本不對唔」
「咕嚕嚕」
黑泥不但黏稠惡臭,而且帶著強烈的吸力,秦如生盡管只有單腳的足尖踏入了沼澤之中,但還是很快立足不穩,徑直摔了進去。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黑泥就吞沒了他的視野,他的身體。
沼澤重新恢復了平靜。
只是,沼澤中傳出的若有若無的氣息,除了靜虛子、邵天懷、卜繼禱的之外,又多了一道秦如生的。
四個人湊齊,可以打一桌麻將了
秦如生的感知中,除了惡臭,還是惡臭。
窒息的感覺倒並不明顯,但秦如生此時,寧可它剝奪自己的呼吸器官。
這沼澤中的惡臭味道,在邊緣時已經難以忍受,此時近距離接觸,更是讓他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不斷忍受著氣味折磨的同時,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飛快地下陷。
「沼澤下方還有空間?」
秦如生來不及細想,包裹住他的黑泥陡然消散。
他視野一亮,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頓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型地下室的半空中。
「又來?」
已經經歷過多次高空拋物的秦如生有了不少經驗,他在半空中靈活地變了幾個姿勢,大大減低了自己受到的沖擊力度。
duang——
還好,這次距離地面並沒有太遠,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完好無損地站了起來。
蹦極,我是專業的。
秦如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入眼是一片灰色的石磚砌成的房間,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的盡頭,也不知有多少所。
每個房間外都有著樣式古樸的燈盞,照的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
秦如生湊近燈盞看了看,發現這些燈盞外側都有一層光罩保護著,他的靈力根本攻不破,只好熄了薅一盞回去的念頭。
除此之外,這地下室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秦如生慢慢向前走去。
石磚砌成的房間都沒有上鎖,房門大多虛掩著,不時有奇怪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也不知都在做些什麼。
「前方第三行的右側房間,有靜虛子的氣息。」
秦如生默默感應著,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這間房間面前。
灰撲撲的房間外表毫不起眼,在門的垂直上方,一塊淺藍色的門牌標識出了這房間的號碼︰1302號。
石門虛掩著,秦如生輕輕敲了敲。
無人應答。
但靜虛子的氣息就在里面,甚至還能听到他的聲音隱隱從里面傳出。
語氣膩膩歪歪的,听不清他具體說了些什麼。
秦如生不再猶豫,抬腳一腳踹開了石門。
「查房,突擊檢查,都老實點。」
動作是模範的前世影視劇里的常見鏡頭,但他沒想到,進去之後見到的景象,也和他看的影視劇並無二致。
靜虛子衣服散亂,斜斜地躺在一張石頭床上,臉上帶著呆滯的笑意。
他那頂道冠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里。
秦如生臉上的呆滯絲毫不比他差了。
他看到靜虛子的懷中,赫然躺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側坐在他的懷里,一雙手捧著靜虛子的臉,整個身子都和他靠在了一起。
要說這兩人沒故事,那是誰也不信。
其實,若只是男歡女愛之事,秦如生倒也沒那麼震驚。
畢竟永城的時候,靜虛子就帶他去了含春院,還說出了「酒肉穿腸過,道祖心頭坐」這樣的悖逆之語。
雖然他一直以來表現的還算是個正人君子,但若是真的找了個女人,秦如生也會表示理解,尊重祝福一條龍服務的。
畢竟找他算賬那是道祖的事,他也懶得越俎代庖。
但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同。
秦如生呆呆地看著靜虛子,半晌,才緩慢開口道︰「靜虛子,這是你的女人?」
靜虛子渾身一震,仿佛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有人進來了。
他臉上仍是帶著痴笑,抬起頭來樂呵呵地看著秦如生道︰「是啊,不然 ?」
「可你的女人」
秦如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道︰「為什麼是個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