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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群雄至

張小凡給無崖子涂好藥膏之後就走出屋子,讓無崖子先躺下休息。

蘇星河早在門口等候,一眼瞥見張小凡手上的掌門寶石指環,心中又悲又喜,對張小凡道︰「少俠請隨我來。」說著落後一個身位,請張小凡先行。

張小凡道︰「並非你想的那樣,師兄並未將功力傳給我,現下我剛剛給師兄斷腿涂好藥膏,讓師兄先休息休息吧。」

蘇星河瞪大眼楮,一臉不可置信道︰「少俠的意思,師父他老人家還有機會痊愈?」

張小凡點點頭道︰「應該沒什麼問題。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師兄應該就能如常人般下地走動了,不過腿部筋脈雖接續,要想功力恢復卻需要多等一段時間。」

蘇星河百感交集,滿是褶皺的老臉上,一時間竟說不出是個什麼表情。張小凡看這老頭是真的在乎無崖子,就帶他進到屋內。

無崖子听到張小凡又進來了,想要坐起來,現在他的大腿根部已經開始有點感覺了,想到三十多年了,竟然有可能還能站起來,饒是耄耋之年的他,也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張小凡見無崖子想要起身,連忙阻止道︰「師兄,半月之內下半身千萬不要移動,一切交給師弟。」

蘇星河見到躺著的無崖子,一時間老淚縱橫,跪地道︰「師父,星河」

無崖子擺擺手,道︰「星河,無妨!還不拜見你掌門師叔。」

蘇星河這才反應過來,從剛才張小凡對師父的稱呼似乎出乎自己意料,本來听說張小凡在江湖上的偌大名聲,以為其實多是靠殺死耶律洪基撐起來的,想來最多也就是「北喬峰、南慕容」的水平,沒想到連師父都稱他為師弟。蘇星河整了整衣衫,向張小凡跪倒,磕下頭去,說道︰「逍遙派不肖弟子蘇星河,拜見掌門師叔。」

張小凡忙將蘇星河扶起來,說道︰「不必多禮,是師兄抬愛,代師收徒,實在愧不敢當,我們還是出去說話,讓師兄在里面歇息。」

于是蘇星河又向無崖子拜了一拜,跟張小凡出得屋來。

張小凡道︰「以後我就稱你蘇老吧,蘇老擺下這珍瓏棋局本是請各路英雄前來,好為師兄找一個傳人清理門戶。如今我雖不才,臨危受命,但也不願我逍遙派門楣受損,你將你的徒弟們都叫回來吧,二月初八一切照舊,我料丁春秋必定前來,到時我就在天下英雄面前清理門戶。」

蘇星河見張小凡胸有成竹,以為無崖子傳授了他師門秘法,點頭同意,又招來幾個聾啞漢子,讓他們帶信物傳信函谷八友前來。

接下來幾天,張小凡就在山谷中與蘇星河談天說地,飲酒下棋,蘇星河所學甚雜,張小凡歷經後世,見識也廣,一時間相見恨晚。

有時張小凡也進屋與無崖子攀談,無崖子于武學一道可謂是大宗師,在各方面對張小凡加以指點,張小凡頓感收獲頗豐,暗嘆果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如此過了幾日,函谷八友陸續趕來,整個山谷

頓時熱鬧起來。段譽與老二範百齡和老三苟讀頗為投機,或手談幾局,或之乎者也;老七石清露與阿紫、鐘靈二人擺弄花花草草,倒也清淨;其他的彈琴的、畫畫的,張小凡還讓薛慕華按時給無崖子換藥,讓老六馮阿三給無崖子的木屋裝上一個木門,倒也頗為和諧,人盡其才。就是那唱戲的李傀儡,整天咿咿呀呀嗚嗚喳喳的,擾人清靜,被張小凡打發去半路涼亭看著山下來人。

轉眼二月初八到了,張小凡還專門下山做了件新衣服,如今來到天龍世界大半年的時間,頭發也長了,讓鐘靈給束起來,倒是頗有點古人的樣子。

張小凡囑咐李傀儡,別人上來讓他們自行前來,星宿老怪來了就過來稟報,也是擔心這戲痴別被星宿老怪先拿下了。

先來到的竟然是段正淳等人,原來這一行人一直在江湖上找段譽,不過後來又听說段譽跟張小凡在一起,也就不再擔心。木婉清竟然跟段正淳一塊前來,不知是半路踫到還是什麼,同行的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美婦人,不知是誰。

看到段正淳前來,段譽運起凌波微步刷刷幾步走到段正淳跟前︰「父王,你來了。」看來這傻小子雖說是喜歡離家出走,但幾個月不見老爹,心中也很是想念。

木婉清一見張小凡,就再也不管別人,跑到張小凡面前,俏生生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幾個月不見,張小凡見木婉清風塵僕僕的樣子,心中也頗為觸動,柔聲道︰「婉兒,你瘦了。」突然想到自己這幾個月游山玩水,似乎並沒有主動的去找過這小姑娘,而木婉清卻整個心都系在自己身上,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這時鐘靈和阿紫走了過來,鐘靈脆生生叫了句「木姐姐」,而阿紫自從跟張小凡熟悉之後,發現他還挺好說話的,漸漸的也就沒那麼怕他了。只見她對木婉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打趣道︰「張大哥,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媳婦麼?」

木婉清本來眼中只有張小凡,突然見到鐘靈和另一個小丫頭竄出來,不由得醋意大發,皺眉道︰「她是誰?」

張小凡一見她這樣子,哪還不知道這小醋壇子又喝干醋了,笑道︰「她啊,給你找的小侍女,你看合不合意?」說著將她拉到一邊哄了幾句,然後上前拜見段正淳。

段正淳見到張小凡和木婉清的樣子,不由大點其頭,說道︰「幾月不見,沒想到張少俠已經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頭,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張小凡跟人家兒子是結拜兄弟,如今又當人家的面跟人女兒打情罵俏,饒是臉皮厚也覺得有點害臊,忙擺手道︰「真是愧不敢當,小佷些許薄名不足掛齒,幾月不見,叔父風采依舊。」得,這是直接套上近乎了。

段正淳哈哈大笑,越發覺得張小凡有趣的很。

幾人寒暄的功夫,丐幫的人到了,喬峰因為張小凡的關系,也沒有去北地,自然在蘇星河邀請範圍之內。

三兄弟相見,喬峰意氣風發,只是身後跟著的阿朱讓張小凡和段譽會心一笑。一番詢問,得知喬峰去少室山看望父母和師父,與阿朱相遇。阿朱得知喬峰也是到擂鼓山應聰辯先生之

約,便一同前來與慕容復匯合。

張小凡通過系統查詢,得知在段正淳身邊的美婦人正是阮星竹,于是將阿紫叫過來,說道︰「阿紫,將你的金鎖片拿出來,段王爺見多識廣,或許知曉你的身世。」

阿紫聞言將金鎖片拿出,上面寫著「湖邊竹,綠盈盈,報平安,多喜樂」,阮星竹見到金鎖片,心中大喜,忙問道︰「阿紫,你左肩上可是有個‘段’字?」

阿紫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阮星竹激動的抓起阿紫的手,說道︰「孩子,我是你的媽媽啊。」說著轉頭對段正淳道︰「淳哥,快看,我找到我們的孩子了。」

喬峰身旁的阿朱此時下意識模了模胸口,欲言又止。張小凡一直留意阿朱,有心讓他們一家團聚,忙說道︰「怎麼阿朱姑娘也見過這個金鎖片嗎?」

此時喬峰沒有將段正淳認成大惡人,阿朱也沒什麼別的顧忌,就將自己的金鎖片也拿了出來,上面寫著「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常安寧」。

正當此皆大歡喜的時候,李傀儡跑了過來,對張小凡說道︰「師叔祖,老賊來了!」聲音頗為慌亂,戲也不唱了,看樣子丁春秋給這倒霉孩子造成的心理陰影還真不小。

李傀儡話音剛落,只听得遠處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幾聲「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的無聊吹捧。于是段正淳、阮星竹帶著段譽和阿朱、阿紫到一旁認親敘舊,張小凡示意函谷八友等人稍安勿躁,自己則站在蘇星河身旁,蘇星河坐在棋盤邊上,喬峰低頭觀棋,對丁春秋的到來絲毫不為所動。

過了一會兒,一群人吹吹打打來到山谷之中,當先一人須發皆白,飄飄欲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正派人物,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張小凡默念查看丁春秋等級。

姓名︰丁春秋

等級︰30

看起來不足為慮,內力、輕功、招式都不如自己,最擅長的用毒也被自己克制,就剩下臨敵經驗和應變能力了,這波清理門戶穩穩的。

丁春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大步流星走到蘇星河面前,看了喬峰和張小凡一眼,說道︰「師兄,別來無恙?」

蘇星河連頭都沒抬,自顧瞅著棋盤。丁春秋見喬峰樣貌粗豪,不怒自威,以為是蘇星河請來的幫手,「哼」了一聲,低頭看向棋盤,看了幾眼,心中推演了幾步,頓覺有異,忙將視線移開。

接下來,少林玄難大師一行人、姑蘇慕容復的家將陸續趕來。

未及招呼眾人,只听啪的一聲,半空中一粒小松樹的樹肉打在棋盤之上。蘇星河正要以黑子相應,耳邊突然間一聲輕響過去,一粒黑色小物從背後飛來,落在蘇星河所要落子之處。

下棋的二人你來我往兩個回合,均顯示出極高明的暗器功夫。旁觀眾人心下欽佩,齊聲喝采。采聲未歇,只听得松樹枝葉間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慕容公子,你來破解珍瓏,小僧代應兩著,勿怪冒昧。」枝葉微動,清風颯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瑩然,寶相莊嚴,臉上微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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