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船體炸裂,木屑紛飛,張韜手持巨闕劍在甲板上亂砸掄轟,整個商船劇烈震動,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
「我們一走了之,那船上的貨物怎麼辦?」
宋靈柳眉一凝,瞳孔深處升起一抹焦急與不舍,在陸朔風的攙扶下,有點進退兩難。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貨物?」
聞言,陸朔風臉色一肅,語氣不善的呵斥道︰「這小子就是一個瘋子,鐵了心要殺我們,如果你還想活命,那就不要在管這些東西了。」
說著,他目光內流露出決絕之色,眼見張韜即將摧毀最後一處陣眼,商船開始漸漸灌水,他把心一橫,扭頭看了一眼二十里外的江岸,準備拼一把強行渡江。
「好!我們先離開這里!」
就在他撇下對方獨自一人逃離的時候,宋靈虛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見狀,陸朔風二話不說,當即背起筋骨盡斷的宋靈,他體內僅存的真元洶涌而出,在雙腳之下凝聚一層無形屏障。
「日行千里神行符!疾!」
宋靈柳眉緊皺,強忍身體上的劇痛,在昏迷前祭出了最後一張神行符。
最後,如釋重負的昏迷了過去。
轟!
一聲炸響,船頭四分五裂。
張韜終于以蠻力破除四象伏魔陣,同時腳下的商船也開始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不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殺了您們!」
一步沖出,站在船舷邊上,他目光陰冷,死死盯著對面瘋狂逃離的二人背影。
而船頭上的僕從護衛,在見到主子都倉惶逃命,他們頓時慌了神,看著眼前冷漠嗜血的凶神,他們選擇跳入江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噗通!」
落水聲此起彼伏,接二連三的響起。
張韜冷眼旁觀,並沒有出手阻攔,也沒有出手殺他們,只是越過滿地的尸體,來到剩下的四位僥幸活下來的巡天衛身前。
他們行動不便,四肢酸軟無力,倚靠在桅桿旁,五花大綁,猶如待宰的羔羊。
見到張韜凶神惡煞的走來,他們眼底浮現出一抹驚恐與擔憂。
刺啦!
繩鎖斷裂。
「犧牲在所難免,或許你們有人心中怨恨我,咒罵我,但是吾不在乎」
張韜頭也不回,將他們松綁之後,徑直走向船艙方向,他知道里面還有一個紈褲大少在等著他。
隨著逐漸深入船艙內,隨處看見口吐鮮血,面色猙獰的死尸,這些都是毒發身亡的商客,沒有任何一個活口。
「你你不要過來啊!」
宋杰驚恐萬分,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刃,顫抖不已,色厲內荏的恐嚇道︰「我乃是聚財商會宋家的嫡長子,你若是殺了我,我父親必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你連巡天司的人都敢殺,我為何不敢殺你?」
張韜目光冰冷,殺意凜然道︰「就憑你是聚財商會的人?你就乖乖的給我去死吧!」
一個箭步,殘影劃過,他猶如一頭捕食的獵豹,狠狠的撞在對方的身上。
嚓一聲。
胸腔凹陷,筋骨斷裂。
宋杰大口大口的咳血,進氣少出氣多,顯然一副活不長的樣子。
他臉上露出絕望之色,看向前方居高臨下的張韜,斷斷續續的求饒道︰「饒了我,我願意給你無數的金銀財寶,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咳咳咳~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只要你放過我,我會勸說我爹爹以後不會找你麻煩只要你能饒我一命!」他嘶聲力竭的說道。
「聒噪!」
張韜殺伐果斷,他面無表情,手掌微微用力,對方的脖頸瞬間扭斷,呢喃道︰「死到臨頭還想威脅我?」
輕嗤一聲,他將手掌放在對方的天靈蓋之上,駕輕就熟的使用搜神術。
片刻後,他緩緩睜開眼楮,一道凜冽的寒芒從他的瞳孔深處閃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宋靈的女道士指使的,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針對我?」
搜尋了宋杰的記憶後,張韜了解到了前因後果,這艘商船是聚財商會運送一批非常重要的貨物,目的地是京都城,那個宋靈則是這次任務的主事人。
原本這一切都相安無事,都怪那宋靈在風陵渡口時候注意到了張韜他們一行巡天衛,不知為何,宋靈莫名其妙的向宋杰下達了一個命令,借用玉佩失竊一事,為得就是搜查他隨身攜帶的包裹。
「玉佩失竊?搜查我的包裹?」
張韜眉頭微皺,將前方死尸腰間【通靈寶玉】拽了下來,隨手掛在自己腰間,物歸原主。
隨即,他面露沉思,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個宋靈也是听聞我身上有霧嶺山寶藏?」
想了一會,他都沒有想明白,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能抓住那個逃跑的宋靈,一切真相都會清楚。
要怪就怪眼前這位紈褲大少,對方知道的東西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推測猜想事情的緣由。
「這麼簡單的殺了你,真是便宜了你!」
通過對方的記憶,張韜知道對方以前是諸多變態嗜好,恨不得將對方鞭尸,死一萬次也不解氣。
宋杰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死不足惜。
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張韜扛著巨闕大劍,沒有在這里躲過逗留,直徑向船艙外走去,商船的結構已經被他破壞大半,沉江已經是注定的事。
當他行走在走廊上,路過一間堆滿尸體的房間時,他停下來腳步。
「出來吧,你想裝死到什麼時候?」
一道若有若無的生機在尸體堆里浮現,若不是張韜掌握了觀氣術,恐怕一時之間也發現不了房間還隱藏一個人。
「少俠好敏銳的感知力!」
尸體晃動,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從死人堆里鑽出來。
「你就是那偷玉佩的小賊?」
張韜眼楮一眯,上下打量對方,眼眸內閃過一道詫異的光芒。
只見少年眉清目秀,十四五歲,一身修為不過是一重天煉血境,除了對方散露出來的氣息比較隱晦,他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在宋杰戒備森嚴防護下,將那貼身玉佩給偷了出來。
「少俠此言差矣!」
少年郎搖了搖頭,並不贊成對方所說的話,抱拳解釋道︰「吾乃盜聖門第六代傳人,我叫楚塵,怎麼能叫作小賊?」
楚塵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走到張韜的面前,脖子一昂,傲嬌道︰「盜亦有道,我可是劫富濟貧的俠盜,而不是那什麼偷雞模狗不上台面的小賊。」
「兩者可不能相提並論!」他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