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瓜子吧，喝水嗎？我看你也不怎麼說話。緊張？」李守良看著一直往外瞅的何雨水說道。一只手把放瓜子的那個盤子推到了何雨水跟前。
一只手抓了兩個，放在嘴里磕了一下。
「還不是原味的呢。五香的？味道不錯。嘗嘗。」
何雨水這才扭過頭來看向李守良推過來的盤子。也伸手抓了兩個，磕了起來。
「哎呀，我這不是第一次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嘛。而且關大爺剛才問我的話，我不是都說了嘛。哪有一直不說話。」
「我還以為你剛才一直不主動說話，是緊張呢。還一直在這找話題。生怕你尷尬。」
這可就看錯了。
何雨水有些奇怪的看了李守良一眼︰「這尷尬什麼？和長輩說話會尷尬嗎？我沒感覺到。」
這話一出，李守良突然想起來，他內里是個東山人，他自己平常是不大說話。
但是何雨水是誰啊？京城大颯蜜，還是爺們兒帶大的。這豪爽程度不知道，但是絕對自信灑月兌。尤其是面對長輩或者朋友之間，那股子大氣，也不是誰能比得了的。
李守良輕輕的拍了拍嘴巴︰「當我沒說，你剛才的表現就挺好。不過你怎麼只接話茬，不主動說話啊。」想到何雨水的表現，李守良又問道。
雖然姑娘相比于他來說，面對人時的表現已經好了不止一籌。
「嗨，我這不是想著第一次來別顯得我很外向嗎。」
李守良點點頭︰「得，是我想多了。」
「對了，關大爺出去干什麼去了？」何雨水問道。
李守良看了眼外面，說道︰「大概是出去買什麼東西去了吧？又或者干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剛才我們倆沒說。不過我估計是去買菜了吧，中午咱們不是在這吃飯嘛。
不多買點兒，我估計是不夠啊。而且你第一次上門來，不得去弄點好吃的。就是普通的家常便飯也白搭啊。顯得不重視。」
何雨水看了看一臉笑意的李守良，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咱們還是別在這吃了吧？讓關大爺省些錢。我怎麼听著關大爺也沒什麼工作。他哪來的錢養活自己啊？」
李守良听到這話瞅了那邊一眼︰「你啊，就別管這麼多了。要是關大爺都到了要你來操心的份兒，那他得落魄到什麼地步？就他這個院子，你看一般人家有嗎？
還有，我不是在這呢嘛。要是他真沒辦法維持生活了，我會不知道？我會不管他？就我現在那個工資，不說養活七八口人。五六口人也是不在話下啊。
怎麼會鑽這種牛角尖？」
听到這話，何雨水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想一出是一出’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關大爺去買什麼了？」不得已轉移了個話題，可又太生硬。
「這我哪知道啊，我剛才也沒跟著去。估計是這邊的集市了吧？」李守良也是猜測。
「走，我帶你參觀參觀這個小院。」李守良站起來說道。
「啊，關大爺不在，這不好吧？再有個什麼的。」
李守良擺擺手道︰「咱們不進一些房門不就行了。而且這里我熟，哪個屋子能進，哪個屋子不能進，我還是知道的。再說了，關大爺敢把咱們倆扔在這出去買東西。
其實就是對我倆的信任，也是知道沒什麼東西可丟的。你怕什麼，走著。」
就這麼著，兩人逛遍了除一些不能進的房間以外的所有地方。
逛完之後，何雨水就一個評價︰「關大爺這個小院真好。這麼大，還這麼多房間。關鍵是自己一個人獨處，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雞毛蒜皮。尤其是一些人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
也不嫌累。佔到一點便宜，就樂此不疲。吃一點虧就得在院子里大吵大鬧的。連帶著孩子都教的歪門邪道。」
李守良一挑眉，雞毛蒜皮還是指院里的事兒。但是這後面幾句就很特指了。而且幾乎是指名道姓的。畢竟太對號入座了。
不過現在也沒經歷過傻柱送飯盒養秦寡婦一家多年的事兒啊。何雨水哪來這麼大的怨氣？而且別的不說，現在這仨孩子好像也不是原來那個樣子了。
主要是秦淮茹掌管了家里的財政大權。那這孩子怎麼養都是人秦淮茹的事兒。比起原劇中，賈張氏的囂張跋扈，現在也是輕了不止一點兒。
李守良有此一問，只換回了何雨水的一句︰「沒有，看不大慣罷了。尤其是她們家的老虔婆，尤為的可恨。」
李守良見問不出什麼來，只能是之後再做打算。
「這小院好是好，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你自己，你不害怕嗎？」
「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地方，害怕也值了。再說了，現在哪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啊。而且現在房屋也不讓買賣。」
李守良哈哈一笑，沒再說別的。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房屋不讓買賣，就有了轉送！
戶口直系不直系的，另外又添上了借貸，
綜上所述，只要你出的起價錢，真心想買，還是有不少機會的。不過跟何雨水說這個也沒什麼用。索性也就不說。
兩人行至院中間。就看到大門口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關大爺，另一位何雨水不認識。也是李守良的老相識，王承成。
「關大爺的好友，也叫聲大爺就成。」李守良扭頭跟何雨水說了句。
隨即往前迎了上來。
「王大爺來了，今兒有空了？從哪遇上的關大爺。」李守良笑問道。
王承成也是一笑，不過沒有回答李守良的問題。
而是先看向了後面的何雨水，笑道︰「今天你領著對象過來，也不說一聲。我好歹得過來看看啊。」
「就是正常來串串門，又不是什麼正式的見面。哪需要興師動眾的。」
「行了，咱們進屋說。」關大爺在一旁插嘴道。
幾人來到屋里坐下，李守良去拿了茶葉過來下上。說起了剛才的事兒。
「您怎麼有空過來了？最近不是挺忙的嗎？」李守良問王承成道。
隨即扭頭對何雨水解釋道︰「王大爺，王承成。承繼的承，成功的成。是戲曲方面的大家。也加入了咱們國家的藝術協會。
現在主要出演一些新式劇目。將文娛生活的帶給咱們廣大的同志。不過也是因為最近在演新式劇目的事兒。
听說場場爆滿，一票難求。也是因為這事兒。還有加場的。就這麼回事兒，我才說他最近挺忙的，還有空過來。」
听李守良跟何雨水解釋完，姑娘慢慢的點著頭。
王承成才算是緩緩的說道︰「你小子知道的還不少。也知道我這邊忙活著。不過就是再忙，也得讓我們喘口氣啊。
再說了真讓我把嗓子給唱壞了，可就能唱的越來越少了。所以也沒人竭澤而漁。都是把這事兒當成了可以持續發展的一項。
再加上因為最近的這個效果確實明顯。所以不少的人其實自願的加入到了這里面來。這人越來越多，我也就可以松口氣了。」
李守良剛才沒說清楚，主要是現階段的他們這些‘新人’還太少。要是都是‘老人’，至少也比現在好多了。
「我這也是今天準備過來，這不是今天歇著嗎。結果我正走在路上呢。你師父就找來了。三言兩語跟我說了你和雨水今天上門來。
我听了，當即就趕過來了。險些錯過啊。」
李守良實在是不知道這老頭來摻和什麼，不過人家來了，就是給他面子。趕緊謝過。
隨後向關大爺問道︰「這都不早了。咱們中午吃什麼？或者說怎麼吃？我看著你出去一趟，還以為你去買菜了呢。結果不是。
我是有兩把刷子，但是不能讓我對著空氣做吧？」李守良故意調侃道。
「哈哈，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是關心吃嗎？他這是關心面子問題了。」王承成笑道。
關大爺也不知是听沒听出來李守良的調侃，哼了一聲道︰「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門來，我還能讓你做飯？關大爺就這麼不靠譜？
我在出去的路上找了飯館給定了。這菜啊，一會兒就送到。雖然是蒼蠅館子，但是味道絕對沒問題。多年的老手藝了。」
這話是說給李守良的，但是關大爺卻對著何雨水那邊。明顯是讓何雨水知道這個事兒。
李守良點點頭道︰「得，有飯就行。別到了中午沒有。丟了您關大爺的人。那就不好了。讓人笑話。嘿嘿。」
關大爺听了這話，也不大在意。反正沒接話茬，不打算讓李守良賽臉。
不過李守良卻不打算停下，笑道︰「關大爺。這會兒飯還沒來。趕緊的吧。有什麼見面禮的，就趕緊送吧。別藏著掖著的了。時間不等人啊。」
關大爺嗯了一聲道︰「小子，著什麼急啊。關大爺還能差那點東西。雨水，你不用拽他。你第一回來，也是他第一回帶人上門來。
這東西是跑不了的，不用不好意思。說說吧，小子，想要什麼？」
李守良笑道︰「怎麼能是我想要什麼呢？這不是給人家雨水的嘛。自然是她想要什麼了。」
「人家姑娘沒有你這麼厚的臉皮。你就想想要什麼就行。要是讓她說，今天還要不要的出來都不好說。」關大爺這會兒口齒伶俐。
「那我可就說了啊？」李守良一副搞怪的表情。
「這個還用我說嘛。自然是您的那些個老物件了。您就去挑一挑。找一件兒適合我倆的就行。」
「還適合你們倆？那這事兒可不好辦。你小子竟會出難題。」關大爺‘嘲諷’道。
過了一會兒，站起身來︰「等著吧。」隨後就去了外面。不知道是哪個房間，又或者在哪藏著。
過了一會兒，關大爺拿著一個紅綢子，包著一個東西就進來了。
「老規矩，打開看看吧。說說是哪里的，說對咯東西拿走。說不對的就說明學藝不精，那就等等學成了再拿走。」
李守良笑呵呵的點點頭。上前去解開綁著的這東西。
打開一看，花擦，這玩意兒還真的。
李守良皺起了眉。不是說這玩意兒多罕見。相反，這東西還真的很常見。在很多人家其實都有，不過也都是當傳家寶傳下來的。
一對金手鐲，是李守良此時看到的東西。手鐲凋龍刻鳳，戲稱龍鳳鐲也無不可。
這東西誰都認識，難就難在他是哪的。太常見的東西，反倒不好說。
一上手，李守良對其種種特征最後定在了民國時期。不過這東西但凡是金銀樓都能做。李守良把兩只手鐲翻遍了也沒找到個落款。
而且他師從關大爺，專精在瓷器、書畫上面。玉器雜項也可以。但是這金銀這塊實在是不大精。
「民國的東西。龍鳳手鐲。不知道從哪個銀樓出來的。實在是估模不到。」
關大爺點點頭道︰「算你小子過關。斷代就可以了。我給你的那些書還有老韓的那些都沒有這塊的知識。你不知道正常，而且這也不過是個小項。
它出自上海裘天寶銀樓。不過那時候不叫這麼個名字，那時候叫做裘天寶禮記。
從現在留存裘天寶器物的款識來分析，僅有「裘天寶」三字款一種，但是文字字體有兩種，一種清秀瘦長，一種比較寬肥。
當年裘天寶銀樓發售的供普通市民收藏保值的金條，上海人俗稱「小黃魚」。裘天寶的金條，澆鑄精細，成色十足，分量比別家都略高一點點，因此特別受歡迎。
相比之下，這龍鳳手鐲凋刻上不過是中規中矩之作。也就是在金的質量份量上讓人追捧。」
李守良听了也就記下，僅此而已。他又沒什麼機會去，也不會專門去買他們家的。
四九城就有自己的銀樓，想要收藏去買也差不了的。沒必要舍近求遠。
「雨水，趕緊收著。這東西本身就價值不菲。再加上是民國的物件兒，可值錢了。」
李守良這市儈的話語，讓何雨水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雙手拿了起來，也沒客氣。
只是朝著關大爺道︰「謝謝關大爺。我就不客氣了，有什麼事兒，您讓守良來做就行。」
主要是何雨水看著爺倆剛才這一段兒。知道這爺倆誰都沒把誰當外人。尤其是爺倆一個敢要，一個敢給。
這麼亮的金鐲子給她帶來的極大的震撼，但是這爺倆那種隨意，給她的震撼更大。她心里翻騰了許久，才決定還是大方方的收下。
就這麼一步，反倒對了！
關大爺那沒有表情的臉動了動。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就該這樣。以後你就知道了，咱們家不缺這點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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