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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小熥熥倒是有您當年的風範呢……

臨安公主剛走到玄武門,就看到老朱的車駕浩浩蕩蕩地出來。

如果換作平日,她肯定悄無聲息地就靠邊停車,然後灰  回家了。

然而,眼下京中勛貴都在忙著議親,稍有不慎兒媳婦就成別人家的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等在一邊,然後找機會上前叫住秦德順。

「秦公公!」

秦德順听到有人喊自己,趕忙四處觀望一下,當看到臨安公主的車駕,嚇得他小心肝都是一顫。

「哎幼幼,這不是臨安公主嗎?」

「奴婢給臨安公主請安啦!」

臨安公主有求于人,哪敢受他這份大禮,非但上前熱情地將其扶起,還順勢在他袖子里塞了個金元寶。

「勞煩秦公公幫忙通稟一聲,就說臨安有事求見父皇。」

「這……」

秦德順看了看皇帝的車駕,又掂了掂手里的金元寶,一臉為難地說道。

「實不相瞞,皇爺今天心情不佳……」

「奴婢可不敢給公主打包票,只能勉力一試了……」

臨安公主理解的點點頭。

「明白!」

「不管成與不成,臨安都承秦公公這個人情!」

「公主言重了,奴婢可擔待不起呀!」

秦德順嘴上說著謙遜的話,心里則很是不以為然。

他太了解臨安的性格了,若不是有求于人,哪會這麼心平氣和跟他說話?

別說他個伺候人的奴婢,就是皇帝陛下都得看臨安臉色!

秦德順顛顛的湊到老朱面前,隔著車簾低聲說道。

「皇爺,臨安公主在路邊呢,說是要跟您說點事……」

老朱正心疼那一千萬兩銀子呢,突然听到這話頓時沒好氣的道。

「真不會挑時候,不知道咱正煩著麼!」

秦德順聞言不由撇了撇嘴,心里糾結著該怎麼回復臨安。

其實回復臨安不難,最關鍵的是金元寶咋辦?

還回去心疼,不還回去燙手!

正在秦德順糾結之時,老朱喟然長嘆一聲。

「停車!」

「宣臨安上車吧!」

「哎!」

秦德順聞言趕忙扯著公鴨嗓大喊。

「停駕!」

「宣臨安公主上車覲見!」

不多時,臨安登上龍攆,恭恭敬敬的給老朱見禮。

「兒臣拜見父皇,恭祝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有啥事坐咱邊上說!」

臨安聞言心里暗暗感動了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坐到老朱邊上,一邊給老朱捏著肩膀,一邊小聲的說道。

「父皇,兒臣家的兩個兒子年歲大了,也到了議親的年齡,想求父皇討個恩典……」

「哦哦……芳兒還是茂兒?」

臨安見父皇一口就能說出自家孩兒的名字,感動的眼圈都紅了。

父皇每天日理萬機,別說兒孫輩了,估計後宮里的皇子皇女都未必能一口叫出名字。

現在能一口說出芳兒、茂兒,由此可見父皇對自己還是很關心的!

老朱感受到女兒手上的停頓,都不用回頭就知道這丫頭在暗暗掉淚。

「你是咱的長女,咱對你自然是多關心一些的。」

「父皇!」

臨安一把抱住老朱,趴在老朱的肩膀上嗚嗚痛哭,將多年積攢的委屈和憤滿全都發泄出來。

「兒臣……兒臣不孝,之前一直在心里暗暗埋怨父皇,以為父皇偏心,不待見兒臣,嚶嚶嚶……」

「唉!」

「傻孩子!」

「說吧,看上誰家閨女了,父皇替你做主。」

「兒臣……兒臣想求父皇賜婚……常家……」

「常……」

老朱剛听到這兒,就透過前邊的車簾看到城門下站滿了錦衣衛,順著錦衣衛列隊的方向,看到兩個站在城牆上的少年。

「咦?」

「那逆孫跟誰家少年郎在一起?」

臨安一听這話,趕忙向著車外望去,只看了一眼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父皇,您這是啥眼神呀,那不是徐家三小姐嗎!」

「哪個徐家?」

「當然是中山王徐叔叔家里那位!」

「哦哦,天德家的三丫頭呀!」

「她上次進宮,還在咱這兒騙走個如意哩!」

老朱自顧自的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

「不對呀,他倆在這兒干嘛呢?」

「秦德順,你去打听下,那逆孫跟那誰在城牆上干嘛呢!」

秦德順听到這話,忍不住暗暗翻了翻眼皮。

這倆人何止是一起上城牆啊,最近幾個月還天天在一起打球哩!

「回陛下,據說皇太孫的百工院打造了兩輛自行車,皇太孫領著徐家小姐試駕呢!」

「試駕?」

老朱聞言不置可否的皺了皺眉,雖然他不知道試駕為何意,但對于兩人如此親昵的站在城牆上看夕陽,心里還是有點顧慮的。

雖說兩人差著輩分,但年齡相當,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難免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去派人將那逆孫叫過來!」

「諾!」

城牆上,徐妙錦正回味朱允熥說的話。

孤說他柔弱他就柔弱,他若干不柔弱,那就不是長壽之人……

徐妙錦還是第一次听到朱允熥說這般霸氣的話,心里美滋滋的想到,這廝該不會是在吃自己的醋吧,嘻嘻嘻……

其實她也不喜歡李景隆家的兒子,兩人不說差著輩分,單說李炎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就不招人待見。

至于兩人的婚事,不過是他兄長徐輝祖試探性的跟她提了一嘴,說李家有意結親,詢問下她的意見。

今天之所以拿出來說事,不過是想刺激一下朱允熥,試探下他的反應。

目前來看,朱允熥的反應還不錯!

正當徐妙錦心里暗喜之時,突然听到徐六子上前稟報。

「殿下,陛下叫您過去!」

「皇爺爺?」

朱允熥回頭一看,只見老朱的車駕就停在城門下方,心頭頓時警鐘大響。

「遭了!」

「估計是去庫房拉銀子的事被皇爺爺知道了!」

徐六子聞言心里這個汗啊,那可是國庫的銀子,您說拉走就拉走,皇帝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

「妙錦,你先回家吧,明天再來北宮找我玩。」

徐妙錦整天跟朱允熥在一起,自然知道他干了啥事。

現在看老皇帝追上門,頓時擔憂起朱允熥來。

「殿下,您千萬別跟陛下頂嘴,陛下此時正在氣頭上,您說話的時候順著點他……」

「哎呀,知道了!」

「你趕緊回家吧,免得被老頭遷怒于你……」

徐妙錦聞言趕忙下了城牆,路過皇帝車駕的時候,朝著車駕斂衽一禮,這才登上自家馬車回家。

朱允熥在目送徐妙錦上車後,整了整衣冠,這才慢悠悠的下了城牆。

老朱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到逆孫現在才下來,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上車!」

「哎!」

「孫兒給皇爺爺請安,恭祝皇爺爺身體健壯,吃嘛嘛香……」

「佷兒跟姑姑請安,恭祝姑姑永遠年輕漂亮!」

老朱本來一肚子氣,可一听到大孫這般不正經的請安,登時被他氣笑了。

「又是在哪兒學來的怪話!」

「咱來問你,你拿走那一千萬兩銀子為啥不跟咱說一聲!」

朱允熥聞言一臉誠懇的說道。

「要是說了您老肯定派重兵把手,孫兒再想偷錢就不容易了!」

老朱一听這話當場氣岔氣,一邊咳嗽,一邊指著朱允熥罵道。

「你個逆孫還知道咱不同意啊!」

「既然你明知道咱不能同意,干嘛還要干出這等惡事!」

「咱攢點錢容易嗎……咱皇宮都沒舍得翻修呢,就被你給偷走了……」

老朱說到這兒都差點當場淚奔,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銀子被這逆孫偷走,老朱打死這逆孫的心都有了。

朱允熥聞言笑嘻嘻的上前,一坐在老朱另一側,緊緊的抓住老朱的大手,生怕這老頭一巴掌拍過了。

「皇爺爺,孫兒是這麼想的。現在京城的布局太爛了,很多坊市更是髒亂差。」

「這樣糟糕的京城,非但不能彰顯京城的高貴,反而會被外邦人看笑話,說咱們大明窮蹙,連個像樣的京城都沒有。」

「因此,孫兒大孫先用這一千萬兩銀子,將京城所有道路翻修,再將幾個坊市推了重建……」

老朱听到這話,眉毛登時皺起。

「就這?」

「根本花不了一千萬兩銀子吧?」

「皇爺爺,您以為只是簡單的修路啊,還有相應的配套設施呢!」

「比如說自來水、下水道的管線,路燈、公共交通站牌,醫館、學校……」

「雖說有些東西暫時建不了,但要將其空間提前預留出來。比如說地鐵,以及電線入戶等等。」

老朱直接被朱允熥這一套組合拳給打迷湖了,心道按照大孫這麼個搞法,一千萬兩銀子搞不好都只是個零頭……

「算了,咱也懶得听你聒噪,正好今天你姑姑進宮,咱們回宮好好聚一下吧。」

「諾!」

老朱當即命人打道回府,然後熱情的招呼長女、長孫陪著自己一起吃了個晚飯。

在席間老朱故意問了臨安一嘴。

「臨安,你剛剛在馬車上想跟咱說啥來著?」

臨安聞言忐忑的看了眼朱允熥,隨後弱弱的說道。

「啟稟父皇,兒臣想蒙父皇賜婚……」

朱允熥一听這話頓時來精神了,瞪著兩只大眼楮看向臨安公主。

「哇,姑姑,你是想改嫁嗎?」

臨安听到這話臉上寫滿了愕然,老朱听到這話更是驚訝的張大嘴巴,隨後抄起一個饅頭重重的砸了過去。

「閉上你的狗嘴!」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皇爺爺,孫兒沒說錯呀,姑姑不是說讓您賜婚嗎?」

「你姑姑的意思是給他家兒子賜婚!」

「哦哦哦……」

「孫兒還以為姑姑看不上姑父,打算再找個伴呢……」

臨安公主這叫一個尷尬,要不是有地磚攔著,她都恨不得鑽地底下去。

「父皇,兒臣和駙馬李祺都非常推崇開平王的忠勇,對于常升為國征戰也非常敬佩。」

「因此,想蒙父皇做主,跟常升嫡女聯姻……」

老朱听到這話頓時在心里盤算起來。

實話說,以常家現在的聲勢,以及未來的預期,臨安公主選擇跟常家聯姻,雖不是高攀,但也絕不是低就,能稱得上門當戶對吧。

但老朱有自己的顧慮,女兒雖然是親生的,但女婿不是,外孫也跟自己不是一個姓。

一旦讓李家跟常家聯姻,將來難免翻出李善長之事,到時候自家大孫不管是給不給李善長翻桉都為難。

因此,老朱從心里就不太同意這個婚事,覺得還是給李家低低的娶一門媳婦,讓他們安生過日子算了。

但大女兒親自進宮求見,還好不容易開一次口,他這個當父皇的還真不好意思拒絕。

正當老朱不知如何開口回絕之事,正好看到朱允熥一臉的躍躍欲試。

「大孫,你可是有話要說?」

朱允熥聞言開心的問道。

「皇爺爺,我能說話啦?」

老朱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咱又沒把你嘴巴縫上,你當然能說!」

「再者說,常家之事你能做半個主,你覺得這事咋樣?」

「孫兒覺得吧,這事還得看常家表妹自己的意思,如果常家表妹不喜歡,您老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您老上次賜婚的事我還沒說您呢,您說您是不是閑的,沒事亂點什麼鴛鴦譜……」

老朱都不等朱允熥說完,抄起飯碗就砸了過去。

「滾!」

朱允熥輕巧的躲過飯碗,然後笑嘻嘻的從盤子里拎起一只燒雞 了出去。

老朱看著朱允熥離去的背影,苦笑著對大女兒說道。

「臨安啊,你也看到了,你佷子這關不好過喲!」

「咱上次給朱允炆賜婚,已經惹得他搬出皇宮了,這次若是再賜婚,搞不好這孫子敢造反!」

臨安听到這話,臉上難免有些暗然。

她又何嘗看不出,父皇不願意為自己出頭?

如果父皇真心想管,她還就不信了,朱允熥敢不听父皇的話!

「父皇不用說了,女兒明白……」

「女兒就不該有這般非分之想,更不該給父皇添麻煩。」

「這事要怪就怪女兒福薄,配不上常家這樣的門第!」

老朱一听這話,就知道臨安又小心眼了,當即吹胡子瞪眼道。

「你又說的什麼湖涂話,你好歹是公主,咋就說出配不上的話!」

「兒臣又不是皇後所生,自然是配不上常家的!」

「兒臣也不讓父皇為難了,兒臣回家就去鄉下說兩個丫頭,給自家兒子成親!」

「臨安!」

「臨安……」

任憑老朱怎樣呼喚,臨安都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一路上哭著離開了皇宮。

老朱看著臨安哭哭啼啼離去的背影,只能一邊自責,一邊惱怒這孩子不懂事。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再委屈臨安一下了。

「那逆孫去哪兒了?」

「回稟陛下,皇太孫殿下去大本堂找方先生聊天去了。」

「哦哦……」

「一會兒派人去叫他一下,讓他來咱宮里一趟,咱跟他商量點事。」

「諾!」

方孝孺自打進入大本堂教書,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哪怕教授宮里的公主、女伴讀,也沒有絲毫懈怠,每天都按時布置功課,耐心的給她們講解女戒、女德等方面的內容。

朱允熥趕到大本堂之時,正好趕上大本堂放學,方孝孺在考較完一干公主和伴讀的功課後,正打算收拾東西出宮呢,就看到朱允熥拎著一只燒雞,滿手滿嘴都是油的走了過來。

方孝孺見到此情此景,臉上當即露出一絲不悅,覺得皇太孫太不莊重,有點望之不似人君……

「殿下,君子不重不威,您這般邊走邊吃,過于輕佻了……」

朱允熥聞言當即將燒雞遞給邊上的太監,又從太監拖著的托盤里拿起毛巾擦了擦嘴和手。

「孤剛剛跟皇爺爺鬧了點不愉快,只能拎著燒雞跑出來,讓方先生見笑了。」

方孝孺一听這話,頓時猜到怎麼回事了。一定是皇太孫又惹怒皇帝陛下,引得皇帝陛下對其大打出手了。

「小杖受,大杖走,倒也不失孝道。」

「殿下來此可是找微臣有事?」

「確實有點事。」

「孤想請方先生去孤那邊任職……」

朱允熥剛說完這話,方孝孺就一臉鄭重的道。

「殿下慎言!」,

「您和陛下乃是一體,何分這邊那邊?」

「微臣既是陛下之臣,亦是殿下之臣,殿下讓微臣做什麼盡管吩咐,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朱允熥早就知道方孝孺方正,卻沒想到這家伙能這麼方。

「孤多謝方先生指教,孤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孤在城外新立一處學校,名為金陵皇家大學,想請方先生去那邊當個祭酒。」

方孝孺聞言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好!」

方孝孺答應得這麼痛快,反倒是讓朱允熥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他來之前可是預演了好幾遍,本想著要經歷一番討價還價呢,哪成想方孝孺既不問官職幾品,又不問俸祿多少,直接就答應了!

「方先生,您不問問官職品級和俸祿嗎?」

方孝孺搖搖頭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殿下讓微臣做什麼,微臣就做什麼,問那些作甚?」

「殿下還有事嗎?」

「沒……沒了……」

「那微臣告辭!」

「走……走吧……」

朱允熥看著方孝孺夾著書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都「方」了。

這是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啊……

「殿下……殿下……」

「啊?」

「陛下找您去養心殿敘話!」

「哦!」

朱允熥來到養心殿之時,只見不止老朱在宮,郭惠妃竟然也在。

除此之外,兩人邊上還站著三名少女,正螓首低垂地跟兩人回話。

「皇爺爺安!」

「郭女乃女乃安!」

「這三位是……」

郭惠妃聞言趕忙朝著朱允熥招手。

「皇太孫,你來一下,看看這三位姑娘可有中意的。」

朱允熥來到郭惠妃邊上剛坐下,三名少女就朝著他齊齊一禮。

「拜見皇太孫……」

朱允熥彎腰看了看三人,指著第一個少女道。

「孤記得你,你叫趙盼兒!」

第一個少女聞言斂衽一禮。

「殿下,臣女沐惜春……」

朱允熥尷尬地指著第二個道。

「那你是趙盼兒了?」

第二個少女聞言嗔怒的直跺腳。

「殿下,人家是馮寶兒呀!」

朱允熥聞言恍然大悟。

「孤想起來了,寫信有錯別字那個對吧?」

馮寶兒听到這話,恨不得找根繩吊死自己。

這話要是傳出去,自己就沒臉活了!

朱允熥看向第三個,當看到熟悉的「大凶」,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第三個少女娉娉婷婷地朝著自己斂衽一禮。

「臣女趙盼兒拜見殿下!」

「嗯嗯,孤對你有印象,你的字很好看……」

朱允熥說完這話,轉頭看向郭惠妃。

「郭女乃女乃,這三個都不錯,我都挺喜歡的。」

三人听到這話,頓時羞紅了臉,並且羞澀地低下頭。

郭惠妃見狀,趕忙命人將她們三個領出去,去外間暫時回避下。

待到屋里只剩他們三人時,郭惠妃用手指使勁地戳了朱允熥一下。

「你想得美!」

「人家可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哪能全給你……」

「你今天只能挑一個!」

郭惠妃一邊說,一邊遞給朱允熥三面印著畫像的牌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選哪個。選好了就放到紅色漆盤里,我和陛下擇日就會替你上門求親。」

「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喲!」

朱允熥在畫像牌子里翻了翻,一臉不甘心的道。

「只能選一個嗎?」

「我可是皇太孫呀,只選一個是不是寒磣了點?」

郭惠妃聞言頓時咯咯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戲謔地看向老朱。

「皇爺,小熥熥倒是有您當年的風範呢……」

老朱聞言不悅的翻了翻白眼。

「說他的事呢,你扯咱干嘛!」

「是不是少了點?」

「咳咳……趕緊選,選完了趕緊滾……」

朱允熥看著眼前的三面牌子,試探著問道。

「就這三個嗎?」

郭惠妃聞言咯咯一笑,隨即從身後又端出一個盤子。

「這三個若都不滿意,那就從這里挑吧。」

老朱見狀暗暗瞪了郭惠妃一眼,暗道她多事。郭惠妃卻毫不在意,一心只想讓朱允熥找到稱心的伴侶。

朱允熥在盤子里翻了翻,翻到畫著徐妙錦畫像的牌子,隨手往漆盤里一丟。

「就她吧!」

老朱見狀登時瞪起眼楮,滿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朱允熥。

他最怕的就是大孫跟徐家丫頭有情,這才急吼吼地想給大孫娶媳婦。哪承想,這孫子放著那麼好的三個姑娘不要,只挑了徐家丫頭,這不是成心給人添堵嗎!

一旦讓他娶了徐妙錦,老四和老十三跟他如何相處,是管他叫佷子,還是管他叫妹夫!

「大孫,這個不行!」

老朱彎腰將徐妙錦的牌子扔出去,朱允熥又撿起來扔進去。

一時間,老朱往出扔,朱允熥往里扔。

兩人來來回回折騰好幾次,老朱終于發火了。

「你是不是傻,你們倆差著輩分呢!」

「差輩分咋了?」

「咱來問你,你要是娶了這丫頭,你和你四叔、十三叔咋論?」

「當然是各論各的!」

「咋各論各的?」

「在宮里論叔佷,在宮外論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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