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模式是……」
「顏色不一樣的光……四和七……那是『Emperor(達成)』與『Chariot(勝利)』吧。打出那種狼煙就表示……那該不會代表聖杯戰爭已經分出勝負了吧?」
韋伯的解讀讓大帝皺起眉頭。
「那是什麼意思。朕還在這里,你說有誰能撇下朕奪走勝利。」
的確很奇怪。這樣的勝利宣言怎麼可能算數。
「……而且那里和冬木教會的方向完全不一樣啊。太奇怪了,那股狼煙可能不是聖堂教會的人放出來的也說不定。」
「啊啊,什麼嘛。如果是這樣的話,朕就明白了。」
「簡單地說,就是有哪個沒耐心的家伙正在高唱凱歌。那是一種挑釁,告訴其他人『如果有意見的話就來找我吧』。也就是說那個人已經決定好在哪里決勝負,正在找對手呢。」
大帝似乎覺得頗為滿意,帶著勇 的笑容,眼光直射在夜空中閃耀的狼煙。
「很好很好,這樣就省下麻煩,不用到處找人了。沒有一個從靈受到那樣的挑釁還能默不作聲,現在還活著的人全都會聚集到發射狼煙的地點吧──哼哼,就如朕預料,看來今晚果然是決戰的最高潮。」
征服王壯碩的高大身軀因為喜悅般的斗志而顫抖。
韋伯看著英靈威 的身影,好像在看著某種遙遠不可及的物事一樣。
「是嗎?這一場就是──最後了。」
Rider拔出裘普歐提斯之劍,劍尖高舉指天。
「朕的坐騎啊,出來吧!」
伴隨著一聲呼喚而切開的虛空當中,有一道光芒撕裂空間迸射出來。那匹韋伯也曾經看過一次的英挺駿馬帶著英靈之證的光輝一躍而出來到黑夜之下。
長角的英靈神駒布賽法拉斯,過去曾經載著征服王蹂躪世界的傳說鐵蹄。現在再次穿越時空來到「盟友」身邊的她發出嘶鳴蹬踏著柏油路面,好像在尋找下一個戰場。
當尹斯坎達爾像往常一樣邀請韋伯上來的時候,
這位御主只是苦笑,搖了搖頭。
只有英雄才配坐在那匹舉世無雙的駿馬背上。那里絕對不是卑賤渺小之人所能跨足的地方。
就好比像一個連催眠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會出錯的無能魔術師,一個連自己有幾兩重都不知道,只會阻礙王者前進霸道之腳步的小丑。
現在征服王尹斯坎達爾正要前進的光榮之路絕對不能被別人踩髒。少年舉起右手的拳頭,露出保存到現在還沒使用過的令咒。
「我的從者啊,韋伯.費爾維特以令咒命令你。」
「Rider,你一定要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看著第一道令咒發出契約魔力之後消失,心情反而很平靜。
「接著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聖杯!」
「我再以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絕對不準你失敗。」
三道聖痕連續解放,釋出奇跡的魔力產生幾道旋風之後消逝得無影無蹤。韋伯身為一名魔術師這一輩子大概沒有第二次機會可以使用這麼龐大的魔力了,但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打從心底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痛快。
他當然不會後悔,做為失去一切的代價這份大禮已經非常足夠了。
「……好了,這下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御主……什麼也不是了。」
韋伯听見Rider平澹地應了一聲,接著他的頸子忽然被人隨手一抓拎了起來。下一秒鐘就被輕輕地帶到布賽法拉斯的背上。
「朕當然立刻就會出征,不過你既然哩叭嗦地下了一大堆命令,當然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見證到最後了吧?直到朕把所有命令全都完成為止。」
「笨、笨、笨蛋笨蛋笨蛋!你、你這……喂、喂……!」
自己的意志竟然輕而易舉就被推翻,韋伯狼狽地連嗓音都變了。
「就算你不是御主,也還是朕的朋友啊。」
破防了,沒想到憨憨的大帝一下就擊潰了王妃的內心。
韋伯瞬間溢出的淚水實在太多,眼淚流到鼻子下方的時候又和鼻水混雜在一起弄得整張臉一塌湖涂,就連好好呼吸都沒辦法,更別提想要開口說話了。但他還是忍不住一邊哽咽一邊問道︰
「……我、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我……可以站在你身邊嗎……」
「你和朕都已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場戰斗了,到現在還說這什麼傻話。你不是曾經與朕共同力抗強敵嗎?那麼你就是朋友啦。你應該要抬頭挺胸,堂堂正正與朕並肩同行啊」
征服王不在乎少年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就好像是當成酒席上听到醉言醉語般,一邊笑著說,一邊拍拍少年細瘦的肩膀。
韋伯忘了自嘲。他已經把過去的折辱、對未來的不安、此時此刻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全都拋到腦後去。
韋伯現在正與王者同在,沒有敗北,也沒有屈辱。如果能夠相信王者的霸主之路,走在這條大道上的話,無論這雙腳再怎麼軟弱無力,終有一天一定會到達世界的盡頭──韋伯現在對此深信不疑。
「那麼就來實現第一道令咒的命令吧。小子,你可要擦亮眼楮好好看清楚喔。」
「……好,實現我的命令吧。就在我的面前!」
傳說中的名駒發出如同勝利吶喊的嘶鳴聲。為了將這對同氣連心的霸王與魔術師送到決戰之地,開始放開四蹄飛奔。
狼煙指出的命運之地是在未遠川的對岸,冬木排名第四位的靈脈之地。
征服王尹斯坎達爾參戰,第二次前往世界彼端的征程開始。
金閃閃也感受到了征服王的戰意,露出了笑容。
奪取聖杯,就從先把這個莽夫的頭顱取下開始。
沒有人可以覬覦本王的寶物!
而諾亞則是在市民會館之外出現,在儀式即將開始的時候已經無法靈體化。
于是他準備去看看征服王的最後一程,那一定是場驚醒動魄的戰斗也是豪邁無雙的戰斗。
如果這一次尹斯坎達爾依舊輸了,那麼保住韋伯一條小命就是對這個盟友最大的支持。
但是
冬!
瀝青路面被砸碎,騎士王手持黃金長劍從天而降攔在了諾亞的身前。
saber此刻直接散去了風王結界,那種遮擋劍身的操作對于眼前這個劍道無比夸張的人來說毫無作用。
眼神中的決絕已經告訴了諾亞,她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我不是去支援征服王的,只是想去見證一下對決的勝利者。」
「不重要,愛麗的要求是攔住你,不論你做什麼!」
好暴躁的騎士王,不過應該不是錯覺,她的盔甲的顏色竟然有些暗澹,而且吾王的呆毛呢?
那可是龍之血脈的逆鱗啊
見聞色中saber的氣息正在不斷的上漲,那種魔力的涌動讓人感知到不詳的氣息。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