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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大臣便跟著孝莊和順治回到了盛京皇宮的大政殿,等各自分班站定後,原正白旗滿洲重臣佟佳•薩穆什喀之子、多爾袞嫡系部將佟佳•羅什一臉嚴肅的向幾名兩黃旗的大臣問訊道︰「英親王現在哪里?」

兩黃旗這邊沉默了一陣後,由札庫塔•努山向孝莊和順治回復道︰「肅親王遇刺,生死未卜,下面的兒郎一時激憤,錯手傷害了英親王及英親王的親衛,幸得臣等發現的早,保住了英親王的尸骸不受暴怒的官兵破壞••••••」

兩白旗大臣當即喧嘩起來,不少人擼胳膊挽袖子,已經準備和兩黃旗大人開打了!

沒錯,在城外,兩黃旗大臣手中握有九千大軍,兩白旗這邊沒有反抗能力,所以不敢以卵擊石,但兩黃旗掌握的九千大軍又不可能帶進盛京皇宮來,因此進宮之後,雙方站在大政殿上的人數,實際相差無幾,故而兩白旗這邊又能了起來。

也就是多爾袞本身沒有在盛京皇宮里埋伏對手的意思——多爾袞可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兩黃旗大臣早有準備,不是所有人都進了宮,因此一旦不能同時搞定內外兩批的兩黃旗大臣,伏殺就沒有意義;並且孝莊和順治也不會樂見兩白旗伏殺兩黃旗,徹底削弱皇帝的臂助的——否則,這些進宮的兩黃旗大臣可就難逃劫難了。

不過,對于兩白旗大臣與兩黃旗大臣之間一觸即發的沖突,多爾袞和孝莊都視若不見,而邊上的兩藍旗大臣、兩紅旗大臣卻有意無意的在一旁拱火,于是也不知道是誰先出手的,一場斗毆就這麼在大政殿內上演了。

等雙方打得鼻青臉腫、鮮血淋灕後,孝莊太後這才沖著觀望的大內侍衛及兩紅旗、兩藍旗大臣喝的︰「夠了,分開他們!」

宮中侍衛和兩紅旗、兩藍旗大臣這才上前拽拉抱拖,然後花了好大氣力才分開了兩黃旗和兩白旗大臣。

見兩黃旗和兩白旗被兩紅旗和兩藍旗分開了,孝莊冷厲的聲音在殿內響了起來︰「肅親王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被打掉一顆大牙的赫舍里•索尼出列回報道︰「肅親王左肩被銃彈完全打碎,只怕甚難治好了!」

不是甚難治好,而是治好了也是廢人,更何況銃彈是鉛做的,鉛毒入體,根本無救。

孝莊便假模假樣的命令道︰「著宮中御醫全力施救,務必要保住肅親王的性命!」

派遣了御醫去救治豪格後,孝莊扭頭看到兩白旗大臣︰「肅親王遭此劫難,兩黃旗這邊情緒失控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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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爾佳•蘇拜不服道︰「肅親王雖然遭襲,但並未證明是我兩白旗做的,兩黃旗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英親王下手。」

他塔喇•博爾輝出列道︰「太後、皇上,不管怎麼說,現在肅親王還活著,但英親王卻死的不明不白,還請太後和皇上為兩白旗做主!」

愛新覺羅•額克親也站出來指著兩黃旗大臣到︰「英親王乃天潢貴冑、太祖血裔,朝廷可以處置,你們這群奴才怎麼敢噬主呢!真是反了天了!」

額克親的話讓在場的宗室覺羅的表情都有些難看,對此,孝莊便命令兩黃旗大臣道︰「立刻把殺害英親王的凶手交出來!」

鈕祜祿•伊爾登卻神色淡然的說道︰「回太後的話,當時事發突然,動手的有好幾百人,根本查不清是誰造成了英親王的死亡!」

兩黃旗現在手上有兵,所以嘴非常硬,但這麼一來,其他四旗的態度自然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對兩白旗產生了一定的同情。

孝莊也不可能過多問責兩黃旗,所以便看向多爾袞︰「睿親王以為該怎麼處置這件事?」

多爾袞沉思了一會,回復道︰「肅親王遇襲重傷、英親王為憤怒的士卒所殺害,具都可以看著肅親王護衛及一應隨行大臣無能之結果,故臣以為,隨同肅親王、英親王行動的牛錄章京及以上大臣應該全體削爵,而肅親王的護衛就全部為肅親王殉死吧!」

自努爾哈赤時代開始,後金軍-清軍就有規定,倘若主帥戰死,主帥身邊的護衛回來後是要處死的,所以,多爾袞引用這個規定來處理豪格的親衛,其他人很難為他們爭取;至于削爵嘛,倒是不是什麼太嚴厲的懲罰,日後再用軍功復爵就是了。

對于多爾袞看起來高舉輕放的態度,孝莊很滿意,兩紅旗和兩藍旗大臣們也松了口氣,至于兩黃旗內部雖然面上不說,但從幾名大臣的表情來看,卻也是把懸著的心給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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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莊一錘定音道︰「那好,就這麼處置!」

孝莊的話音剛落,努山不甘心的向孝莊和順治言道︰「太後和皇上處置奴才,奴才認了,但行刺肅親王的凶手怎麼辦?若是听任其在國中游蕩,豈不是人人自危了!」

努山的意思是,兩白旗開了用旋膛銃狙殺政治對手的先例,今後誰都可以用類似的辦法搞定政敵,自此可就人人自危了。

孝莊點頭道︰「的確不能讓凶手逃跑了,應該立刻舉國緝拿!」

是的,不管抓不抓不到凶手,有這件事在,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對兩白旗形成牽制——逼急了,誰都可以派死士出馬,硬把鍋扣在兩白旗頭上。

然而努山代表兩黃旗提出的緝凶的要求,是兩白旗沒辦法阻止的,所以,多爾袞和兩白旗大臣只能各有所思的看著相關決議得到通過。

「現在說正事吧!」見由豪格遇刺引發的相關事務告一段落,孝莊便舊話重提道。「大清被迫退回關外,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索尼第一個回應道︰「太後、皇上明鑒,臣等要求睿親王為關內之失敗負全部責任!」

讓多爾袞為關內失敗負責,不是兩黃旗單獨的訴求,兩紅旗、兩藍旗一樣埋怨多爾袞的指揮讓他們損失嚴重,因此,面對六旗的壓力,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的多爾袞坦然應對道︰「臣當時是攝政王,關內的失敗自然由臣負責,臣領罪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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