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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情侶。」唐糖說道。

「懂的,懂的。」

風衣男點點頭,看向唐糖,「怎麼樣,小姑娘,要不要坐車?很便宜的。」

「去洪城大學,多少錢?」

唐糖問道,她有些意動。

「洪大的啊。」風衣男叼著煙思索了一下,說道。「一人五十,不貴吧。」

「一人五十,你怎麼不去搶啊!」

唐糖瞪大眼楮,有些不可置信這個風衣男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的說出來。

「這已經很便宜了小姑娘,洪大在郊區,離這里挺遠,一個人五十已經算是良心價格了。」

風衣男撇撇嘴,絲毫沒覺得理虧。

「我們走吧。」周岩拉著唐糖的手就要離開,風衣男有些著急,「唉小伙子,真不是叔叔騙你,現在就這個價,不管你問誰,都是這個價。」

「你去搶吧。」周岩澹澹地說道。

「就是。」唐糖點點頭,「你去搶吧。」

「唉,這小青年。」

風衣男說了一句晦氣,徑自離開,他沒有在周岩和唐糖這里過分糾纏,因為他相中了不遠處新的客戶。

「周岩,我們再找找吧。」

唐糖對著周岩說道。

「嗯。」

周岩點點頭。

這里已經是火車站的出口,會有好多出租車司機過來拉客,後世也是一樣,不過那個時候稍微好一點,周岩回洪城那會,洪城站已經建成了一套出租車營運體系,就是為了打擊出租車亂收費的現象。

現在,黑司機欺負他們外地的現象還是屢禁不止。

就比如洪城站到洪城大學,雖是郊區,但周岩用打車軟件,也就是二十來塊錢的事情,就算不用打車軟件,打表計價,也是三十塊錢左右,像他這個一人收五十,確實有些過分了。

前世,好像周岩和唐糖第一次來洪城站的時候,也遇到了黑司機,不過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價格,也大差不差了。

周岩又看到一個,拉著唐糖走了過去。

「小伙子,坐車嗎?」

這是一個穿著一件格子衫的中年人,笑道。

「去洪城大學,四十塊錢怎麼樣?」周岩看著中年人問道。

「低了低了,五十一個人可以拉。」中年人搖搖頭,「剛才看你們拒絕了我頭頭,就知道你們覺得這個價格不行。」

「沒有商量的余地?」周岩問道。

「大學生,今天你們開學,人多,所以大家都是這個價,不愁沒人要哈。」

中年人笑道,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

不接受討價還價,你們不坐有的是人坐。

「周岩,我們坐公交去。」唐糖听中年人這麼說,小聲對周岩說道。

「哈哈,小丫頭,別怪叔叔多嘴,雖說現在公交車閑著,但是沒人會專門為了散客,給你們拉那一條線,要坐公交到洪城大學,估計要轉好幾趟滴。」

中年人笑道。

「周岩,要不我們算了。」唐糖拉了拉周岩的衣角,說道。

「謝謝哈。」周岩突然沒頭沒腦得說了一句。

「謝謝?」中年人一愣。

「謝謝提醒。」周岩微微一笑。

「那你們還坐不坐了?」中年人有些疑惑。

「不坐。」周岩一口回絕。

「哈?」中年人有些模不著頭腦。

「我們走吧。」周岩拉著唐糖就要離開。

「你們真不坐?」

中年人狐疑道,「小伙子,你別白費勁了,洪城站都是我們的人,你再問也是一樣。」

中年人是在猜測周岩想要另尋他家,提醒道。

「這樣吧,四十五一個人,叔叔少賺一點,好吧。」中年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樣已經是違背我們頭頭的規定了,你們可不要說出去。」中年人小聲道。

「謝謝叔叔了,不過真不坐。」周岩搖搖頭。

「你們真打算轉幾趟做公交?那樣子搞可劃不來,一個大下午過去了。」中年人急道。

「誰說的準呢?」周岩微微一笑,看向唐糖,「走吧。」

「嗯。」唐糖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听周岩的。

「周岩,我們去哪里?」

被周岩直接拉走,遠離了那個中年人,唐糖問道。

「去理發。」周岩說道。

「啊?」唐糖有些跟不上周岩的思路,「我們不是要坐車嗎?」

「也不差這一會兒,再說,都坐了一個上午的車了,頭發油油不癢嗎?」

周岩笑道。

「好吧。」唐糖雖然不知道周岩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不過還是點點頭。

坐了快六個小時的火車,剛才還吃了帶著點辣意的寬粉,頭皮確實癢癢的,原本唐糖是打算回學校好好洗一下,不過周岩提議現在就去洗也不錯。

洪城廊道里,可不僅僅有小吃街。

一家上了年份的發廊里,周岩已經洗好頭發,坐在一面落地鏡前。

洗過頭發,周岩顯得很清爽。

但是看頭上有些濕亂的頭發,就可以知道他已經快多久沒有剪過頭發了。

好像自從那次表白被唐糖拒絕以後,周岩也懶得打理什麼頭發了。

周岩的頭發很濃密,洗過以後變得更加凌亂。

周岩第一次看著重生以後的自己,眼中多了些復雜。

五官輪廓十分立體,面容清秀俊朗,但是那兩撇短短黑黑的絨毛,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周岩還記得,老媽叮囑千萬不能把那絨毛刮掉,不然以後長出黑胡子難看死。

不過,周岩知道,胡子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刮越有魅力。

想當年周岩談了這麼多女朋友,那胡渣便是他魅力的一部分。

18歲的自己啊,青春稚女敕,單純,陽光。

周岩心里感嘆,又有誰會想到,18歲的身體里會住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

「帥哥,怎麼剪?」

一個留著殺馬特的理發師來到周岩的身後,用梳子給周岩的頭發理順,邊理邊問道。

「來個短碎。」

周岩隨口說道。

「帥哥,啥叫短碎?」殺馬特大黃毛理完頭發,有些詫異地看著周岩。

周岩啞然。

這個年代的男生,不是板寸頭,就是鍋蓋頭,很少有人能夠準確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發型。

時髦點的就留個大長毛,就像眼前的理發師一樣,染個色,就是一個殺馬特。

短碎,還是周岩上大學以後在一個女孩子的建議下剪的,剪了之後,周岩才知道,原來檢驗帥哥的標準,就是短發。

兩側頭發如板寸一般很短,中間頂部稍微長一點點,然後用吹風機吹得蓬松,可以說,這種發型,不但毫不夸張,關鍵是可以讓五官變得更加立體,突顯出男性五官特有的稜角,這種發型不但很精神,而且絕對酷帥。

周岩初中的同桌,是一個冠希迷,周岩曾經,看到過陳冠希的一張照片,就是留著短碎,不過上面搓了發膠,顯得很有精神。

這種發型,只要你能駕馭得住,自帶天然屬性,看起來壞壞的,痞帥痞帥,很討女孩子喜歡。

周岩自然屬于能駕馭住的類型,他的顏值雖然沒有冠希哥高,但也絕對算得上氣質型帥哥。

後世能夠吸引一堆小迷妹,他的發型給他助力了不少。

不過,殺馬特黃毛听完周岩的解釋之後,臉上帶著幾分同情,故意甩了甩自己的頭發,得意的說,「哥們,你若是想要撩妹,可以留成我這個發型,沒必要做做成那個什麼短碎,我給你修一修,修出個斜劉海,你再留個把月,絕對帥的掉渣。」

殺馬特黃毛說完,又是極度得意地甩了甩自己的頭發。

「那個就是我的妹子。」

周岩的手從遮布中伸出來,指著正在被一個女性理發師洗著頭發的唐糖。

「吹的吧?」殺馬特黃毛表示懷疑,「那模樣那氣質,怎麼可能是你的妹子?」

「她是不是跟我一起進來的?」周岩問道。

殺馬特黃毛下意識點點頭。

「我是不是拎著她的手提箱?」周岩又問道。

殺馬特黃毛再次點點頭,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了面前的周岩不是凡物。

「帥哥,怎麼泡到的?」殺馬特黃毛小聲問道。

「剪得滿意我告訴你,就剪那個短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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