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的時辰後,武十一跟隨頭陀不公,來到了長綠閣里。而這個時候,長綠公主已經在閣樓的二層里,充滿幽怨,焦急地等了。
…第一次接到武十一的主動見她的請求前,長綠公主正在太液池旁,陪著帝後釣魚。
除了她,陪同的還有梅妃、太子的香妃以及其余的雜七雜八的妃嬪、公主。
雖然長綠是太子一邊的人,但是在綱常的框架下,她與帝後之間並沒有撕破臉皮。而且哥哥交給她的任務,也正就是通過釣魚、看戲、宴會這類的社交活動,來探查帝後的口風和宮內的情況。
這幾天,因為長公主不在的原因,帝後心情不好。所以其余妃嬪陪伴她解悶的時間也就長些。這讓本就活潑好動的長綠公主心中越發憋悶。
看不對付的人待在一起,自然是一種煎熬。
而且長綠想想,自己也有五六天不見武十一那個死鬼了。他在干什麼呢?
真應該找他,給自己做做按摩,玩玩游戲的。
可是…還要陪著帝後的。
這老不死的,一天了,一條魚也沒釣上來,一動不動,是不是睡著了?
「長綠公主!長綠公主!」
正在長綠胡思亂想時,眾美婦中起了一聲提醒。
長綠公主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抬頭,旋即看了香妃。
此時,碧眼藍童的香妃指著那水面道︰「起勾了。魚上來了。」
「啊?哦!」
長綠點頭,旋即 然將手中的魚竿向上 抬!
呼啦!
隨著水花蕩漾,長綠公主的魚鉤連帶著一個濕漉漉的東西出了水。
那東西很大,卻並不是魚兒。
當咬鉤的東西掉落在地上的時候,眾美人驚愕地看見,那竟然是一只長四足,長尾巴,還生癩頭瘡的水老鼠。
沒人知道太液池里怎麼會有這種怪物,眼前的美婦宮娥們更何嘗見過這種怪物。
所以,隨著水老鼠的出現,現場一度變得十分之混亂。
到處亂爬的水老鼠齜牙咧嘴,凶相畢露,同時因為身上的魚鉤禁錮,而始終在圍繞著長綠公主打轉悠。
沒多久,那連接著魚鉤的漁線便因為水老鼠的牽引而繞了長綠公主一大圈,最後竟然將她纏繞在地上,像一只大粽子般,好不狼狽。
長綠公主出了如此的窘態,身邊的鶯鶯燕燕們自然想上去解救。但無奈那水老鼠又凶又大,只嚇得一群花紅柳綠有心無膽,無從下手。
這一切,帝後早就看見了。其實她只要眨眨眼楮,她身後那站立成童子形狀的浮塵和如意寶物,便可以將那老鼠收了。
但她不想做。
那又不是她親生的孩子。而且如果不是長綠少時胡來,她又怎麼會失去第二的小女兒呢。
帝後曾經也是有很多女兒的。
眼下卻一個都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
這種可怕的現實,讓她越看長綠越感覺生氣。
所以,懶得管。
因為唯一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帝後不出手。所以混亂持續了很久。
直到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閃爍,並抓住了那只水老鼠,這宮廷里的騷亂才算是終結。
那白影伸腳,踩住了水老鼠的尾巴。與此同時伸出手一捏。
「啊!」
水老鼠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在之後,老鼠的口里流出了幾滴腥臭的血液。
就這樣,僅僅眨眼之間,水老鼠便被解決掉了。
等水老鼠死透了,眾人這才發現,為長綠解圍的,乃是新來的香妃娘娘。
「香妃身手不錯呀。」望著香妃的動作,帝後略微抬眼,而後笑道,「想必,你學過武道。」
香妃听了帝後的話,臉上微驚。
而後她扭頭過去,沖著帝後跪拜道︰「在草原上,人人習武。否則不好自保。剛才凋蟲小技,讓您見笑了。」
帝後聞言,冷哼︰「堂堂大行朝的帝姬,連自保都不能。我笑不出來。」
帝後說話間,瞪了長綠公主一眼。長綠則假裝沒看見。
急匆匆將魚線從身上取下去後,長綠虎著臉,沖帝後行禮道︰「適才惶恐,驚了鳳駕。還許我回閣更衣。」
「去吧!」帝後揮了揮手。 然抬桿。
緊跟著,帝後的漁線之上驚起了一抹紅光。
那紅光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始點正好落在帝後的面前。
眾人定楮一看,驚羨不已。
原來,帝後釣上來的,乃是一只紅錦鯉魚。
那魚兒到了帝後身邊,便仿佛被她超然的貴氣懾服一般,竟不做任何反抗,掙扎。
就仿佛,能死在帝後腳下,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這奇怪的景象,眾人不能解釋。
但眾人都知道,帝後這幾天釣魚,上鉤的可都是這種極其罕見的紅錦鯉。
就仿佛她有什麼手段,能控制咬鉤魚兒的品種。
又或者,只有這種高貴罕見的鯉魚,才配被死在帝後的手中,被她食用一般。
帝後的高貴和長綠公主的落魄,形成了鮮明對比。這自然讓長綠公主內心頗為不爽。
所以她心中惡毒的種子萌發得更甚了。
暗自中,長綠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從那個高高的位置給拉下來。
然後,看著她匍匐在自己的裙下。
…
「長綠公主!」就在長綠氣鼓鼓,往自己的住處走時,一個貼身太監找到自己,並又道,「有人要見您。」
「誰!」長綠公主沒好氣地質問。
對問,那貼身太監小聲回答︰「那個焚妖童子。」
「武十一…」听了這話,感覺膝蓋立刻就軟了。
她剛受了委屈和壓抑,正好想發泄一下。而偏偏她最心心念念的人第一次主動約她。
這一下子讓長綠期待得緊。
于是,她立刻便讓頭陀不公去接武十一來長綠閣。
而後,自己搶先一步回到長綠閣,進行了一番精心打扮。
長綠畢竟是公主,又是在歲月最好的年齡。所以一番打扮後,立刻便顯得花枝招展,香氣撲鼻,宛如一顆嬌艷的玫瑰。
在之後,她便倚靠在長綠閣的二樓上,恭候著武十一的到來。
左等右等,那人就是不來。
直到長綠都快失去耐心了,才遠遠看見了樸悟花和他身邊的武十一。
眺望著武十一那讓她怦然心動的臉,長綠心里又欣喜,又氣憤。
一個小小的焚妖童子,仗著我寵信,就敢放我鴿子?
憑什麼!
憤怒中,長綠決定給武十一一些臉色。
很快,武十一來到了長綠的面前。
和以前不一樣,長綠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動,反而是斜靠在窗台上,擺出一副女王範兒。
等頭陀不公和別的太監離開後。
她冷笑著對武十一頤指氣使道︰「你好會放鴿子呀。成心跟我作對是吧?」
「對!」武十一點頭。
「為什麼!」長綠憤怒地問。
「不為什麼。」武十一徑直走到長綠身邊, 然抓住她的頭發。
「你,你要干嗎!」長綠震驚。
「應該是主人該干嗎!」武十一用命令的口氣告訴長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