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賀蘭丸跟在古美門研介身後,邊走邊吃著關東煮,「輸了啊,不過輸給弟弟好像也沒什麼關系,又不是在法庭上。」
「誰?你說誰輸了?」研介停下腳步。
「沒有嗎?」加賀蘭丸吞下一顆魚丸,燙的直吸氣。
「當然沒有,在討論勝敗之前,先要搞清楚目的。」研介依舊自信滿滿,目中無人。
「呵,一個只知道依賴暴力的家伙,是沒辦法成為合格的檢察官的,必須要讓他習慣多用腦子才行,這樣他才能繼承家業啊!」
加賀蘭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雖然這個理由也說得通,但是……真別扭啊。
他含混不清地都囔道︰「明明感情很好,結果幫個忙都要拐彎抹角的……」
一般人卷入殺人桉還好,但古美門靜雄是檢事總長兒子,那麼這起桉件一定會被拿放大鏡觀察,因此必須每個細節都要打磨好,邏輯嚴謹不留漏洞才行。
「誰啊?誰幫他了?」古美門研介再次停住腳步,一臉不滿地大聲否認。
「古美門律師!」池澤優子緊趕慢趕的,終于追上了。
「你來做什麼?」研介瞪大了眼楮看著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池澤優子一臉哀怨地抱住他的胳膊,「我可是听了你的話才那麼做的,現在千羽老師肯定記恨我了,你要負責才行。」
「???」
阿嚏——
……
左藤美和子的車上,古美門靜雄打開手機看起郵件消息。
「是古美門律師嗎?」左藤美和子看了他一眼問道。
「不,是洋子桑。」古美門靜雄回了消息,然後關上手機,「剛剛走的急,她擔心這次的事情讓我心里不快。」
「然後呢,你怎麼認為?要說這次的事件你的確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左藤美和子饒有興趣地問起。
古美門靜雄看著窗外後退的霓虹燈,「就算沒有發生這種事,也會發生其它的事,已經習慣了,越是想要平靜的日常,就越是被麻煩纏身。
你看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知道了,我大概是受了某種詛咒。」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古美門打開看了一眼,還是沖野洋子,內容大概就是請他以後再去做客,搬新家的時候也會通知他。
「詛咒嘛……」左藤美和子喃喃道,說起被詛咒的話,她也一樣吧,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
「這是去哪兒?」眼看著車子離開東京都市區,古美門靜雄忍不住問道。
「冬名山,今晚做好不睡覺的準備了嗎?」左藤美和子嘴角翹起。
冬名山……
古美門靜雄嘴角抽動,「所以,你是打算帶我去飆車?」
「欸?你竟然猜到了,厲害!」左藤美和子訝然,「沒錯,就是飆車,這可是發泄情緒的極佳辦法,你應該沒試過吧?我看你那輛商務車應該也不適合做這種事。」
秋名山,冬名山,還能猜不到嗎?
「這是違法的吧?」古美門靜雄奇怪地看著左藤美和子,後者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左藤美和子笑著反擊道︰「街頭斗毆也是違法的哦,而且我們可是去幫交通課抓飆車黨,有正當理由的。
我已經跟由美說過了,東京都這邊她就能決定,還會幫我們跟群馬縣交通課溝通。
冬名山那里常年有抓不完的飆車黨,當地交通課一直很頭痛,所以完全沒問題。」
說著她打開了對講機,和宮本由美確認了一下。
「你們覺得沒問題就好,對我來說搜查四課還是交通課來找麻煩,都沒區別。」古美門靜雄抱著腦袋看向前方,已經出了市區了。
「那麼,坐穩了,我要開始加速了。」說著左藤美和子狠狠踩下油門,強烈的推背感讓兩人身體一震。
隨著車速提升,路邊的景物很快就變成了殘影,刺激感涌上心頭,躁動的腎上腺素開始飆升,一種異常的亢奮充斥了大腦。
卡吧一聲,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左藤美和子一驚,連忙放緩車速,看向旁邊的古美門靜雄。
古美門靜雄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呃,抱歉,剛剛沒控制好力量,扶手壞掉了。」
說著他展示了下被他扯掉的車內頂棚拉手,嗯,只剩殘片了。
左藤美和子眼角抽動了一下,雖然不會這樣就心疼,但是……搞不好再這樣下去,車門、車窗什麼的都會遭殃。
古美門靜雄想了想道︰「要不先停一下,找點什麼比較結實的東西抓在手里,這樣情緒波動的時候至少不會破壞車子。」
左藤美和子點點頭,開到應急車道上緩緩停下。
兩人下車。
「感覺這個方法怎麼樣?」
古美門靜雄正找著有沒有什麼趁手的結實物件,「挺不錯的,就是如果我自己飆車,估計一激動方向盤就會壞掉。」
「……」左藤美和子想了想,還真是有道理。
「美和子,美和子,听到請回答!」
車里的對講機響起,左藤美和子連忙去拿出來,「收到,請說。」
「滋滋滋——一輛銀色轎車正朝你的方向逃竄,車牌為@#¥%……,請幫忙攔截。」
「明白!」左藤美和子立刻行動,準備上車逼停對方,「古美門刑事,要開工了!我後備箱有釘帶和……」
「來不及了!」
古美門靜雄看著遠處打著遠光燈極速靠近的轎車,快步跑到路邊,抓住一個巨大的高速路牌。
十米多高的路牌發出哀鳴,連幾秒鐘都沒撐過就轟然倒下,古美門靜雄直接抄起,高高舉過頭頂,墨鏡後的眼楮微眯,露出一點略微瘋狂的微笑,看著接近的燈光估量著距離。
左藤美和子愕然看著那大的離譜的武器,形狀剛好像是巨型死神鐮刀一般,被古美門靜雄舉重若輕地揮舞著,裹挾著巨大的呼嘯聲,氣勢驚人地朝那輛超速轎車襲去。
「等一下!」
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遲了,路牌已經精準地削掉了那輛超速轎車的車頂棚。
超速的銀色轎車打著旋撞向路邊圍欄,圍欄在刺耳的撞擊聲中變型。
轎車被勉強攔截住,沒有飛出高架橋,但也顫顫巍巍地懸在邊緣,車里的人被嚇得已經失神呆滯。
被削掉的車頂棚此時才摔落在地,碎成一片。
古美門靜雄將路牌橫放在一旁,走到車後,一手抓住車尾底部,稍一用力,便將整輛車子拉了回來,安穩地停在橋面上。
「剛剛你說什麼?左藤刑事。」
大腦空白的左藤美和子茫然地張著嘴,「啊?哦,我,我是想說,別把人打死,你剛剛那個陣勢實在是太嚇人了……」
「放心,雖然我有時候控制不好情緒和力量,但其實手法還是比較精準的。」
「的確……」
左藤美和子看著變成敞篷車的銀色轎車,發現里面的人除了被嚇破膽,以及一些磕傷,的確沒有被路牌傷到的痕跡。
但是……太嚇人了,這種做法。
左藤美和子頭疼地道︰「這下舒服了?」
「……抱歉,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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