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元帝並不知道安樂不屬于這個時代。
被安樂擊敗,他的心緒遭受了極大的沖擊,少年元帝想要五境無敵,成為真正的下五境第一,如此心態,其實有些類似聚無敵勢。
不過,少年元帝走的並不是聚無敵勢的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同樣吃過敗績,草原上的部落彼此廝殺,他早年的時候,修行法並不高深,後來在戰斗過程中得到了各種各樣的機緣,又得強者傳道,才是逐漸踏上下五境無敵之路。
他的成長軌跡並不平坦,一路遭受磨難而崛起。
但是,不得不說,少年元帝的確驚艷了一個時代,將修行法還有戰斗技巧都熬煉至了下五境的真正圓滿。
安樂若非有戰傀空間,不斷地磨煉,想要擊潰五境的少年元帝,還真是沒有太大的希望。
眼前的一切開始逐漸消弭,少年元帝消失,被撕扯的溝壑縱橫的草原也消弭無蹤。
像是歲月氣所點燃後,形成的歲月畫面一般。
戰傀空間成為了一片灰茫茫的恐懼,少年元帝背負玄鐵大弓和二分矛,腰挎彎刀,靜靜佇立著,像是一尊凋塑。
安樂的眼前,有光幕文字呈現。
【得勝戰傀,可喚戰傀助戰】
隨著湛藍色的文字涌現,安樂的腦海之中,關于戰傀的了解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安樂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戰傀,像是一種分身,擁有自我行動意識,安樂亦可以元神掌控。
如今的戰傀所擁有的戰力,便是與少年元帝是一樣的,安樂若是破入六境,也會帶動戰傀的戰力提升。
戰傀若是被打碎,將回戰傀空間中重塑,重塑期間不得召喚。
安樂唇角掛起一抹笑,也就是說,他安樂得到了一尊如臂指使,並且有著雙五境巔峰戰力,可斬七境的助力。
必要時刻,甚至可以用戰傀來阻擋致命一擊。
另外,在戰傀空間內,安樂甚至可以利用戰傀來磨礪劍術、戰斗技巧、修行法的運轉等等……
雖然戰傀不是像【血觀音】那樣,可以大範圍殺傷的強大手段,也不像【豪氣引】那樣,可以借助豪氣力量來越境對敵的手段。
但是,卻是一種可以伴著安樂不斷成長的助力。
未來安樂若是踏足九境,等于有一尊天驕級別的九境助力。
踏足十境……便有一位元蒙皇帝助力。
可以說【戰傀】道果,是一種成長性的道果!
未來可期!
……
……
臨安多雨,細雨在朦朧的天色間,微微飄搖,宛若卷起的珠簾,晃蕩在人間。
太廟巷。
小院中。
李青川眉頭緊皺,一顆心七上八下,安樂進入奇特的境況中,足足有兩日時間,而且安樂時長眉頭緊皺,眉心死氣之濃郁,讓他心季不已,生怕安樂的心神會被死氣所摧毀,突然暴斃。
他如今作為琉璃盞道奴,與安樂性命交互,安樂若是暴斃,他也將死去,自然滿心忐忑。
第六山主與趙黃庭等人早已賞畫結束,等了一日,未曾等到安樂醒來,驚奇于安樂的狀態。
戰傀道果他們自然不知,所以,也無法判斷安樂遇到的情況,但是他們對安樂有信心,並不覺得安樂會出事。
故而,第六山主與趙黃庭等人在等候了一日後,便持著劍竹圖離去,到臨安府內,拜訪好友去了。
兩日時間,像是歲月長河上隨意拍起的一抹浪花上的水汽。
對于小院而言,二日時間不算什麼。
但這二日,整座臨安城卻變得無比的熱鬧。
元蒙帝國獵鷹榜的天才們俱數南下,秦離士甚至為了表現出大趙友好的態度,甚至組建了隊伍,在城門口進行迎接。
風風光光的讓元蒙帝國的天才們進入了臨安,甚至親自設宴,將他們安排在醉龍閣上。
西梁國和大理國的天才們也同樣受到了如此待遇,亦皆是住在醉龍閣上,而對于西梁和大理的天才,不僅僅是秦離士態度熱切,甚至大皇子還親自出來相迎,真正表露出了醉龍閣幕後掌控者的身份。
大皇子這些時日算是如魚得水,二皇子趙沛的死,最開心的莫過于他,本來在儲君之爭中,大皇子其實並不佔據優勢,畢竟趙沛的天賦太好,另外背後還有天師府撐腰,朝堂中不少官員也站位于他。
大皇子若非緊緊與秦離士捆綁在一起,另外虛心求學于文院二夫子龐紀,可能早就被二皇子趙沛壓的喘不過氣來。
如今,二皇子趙沛被安樂所殺,那如山的壓力一下子就消弭無蹤。
大皇子面容上的笑意都濃郁了許多,儲君之位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當然,因為忌諱的關系,對于元蒙獵鷹榜的天才,大皇子沒有出面。
但是對于大理國和西梁國的天才,大皇子卻是一定要爭取的,畢竟大理和西梁還是有聯手的可能性。
大皇子和宰相秦離士的高調設宴迎接,讓整座臨安的修行者俱是知道了大趙皇朝對于這些天才們的態度了。
這樣的畫面,卻是臨安府中的不少修行者們,俱是憋悶著一口氣。
因為有了對比,彼此才會感覺到不甘和憤滿。
安樂才是大趙本土天才,結果本土天才屢遭針對,甚至大趙天子還下令大理寺和黑衙在大趙範圍內,俱設通緝令,通緝安樂。
反觀,本該是敵對關系元蒙帝國派遣來的天才,卻是讓朝廷無比的重視,邊塞多少戰士與元蒙帝國的鐵騎爭鋒,而馬革裹尸,血臥沙場……
安樂入城的時候,軍隊操戈以待,肅殺無比,甚至出動一位位九境強者,欲要擒拿安樂。
蒙、西梁與大理國的天才如臨安,竟是出動了禮部儀仗隊伍,宰相親自相迎,將他們迎入了臨安……
一邊是大趙的天才,登臨小聖榜榜首之位的天驕,一邊是邊境還在喊殺喊打的敵國天才。
如此待遇,確實讓不少人心寒,對趙家朝廷滿是鄙夷與怒意。
當然,安樂殺了二皇子趙沛,惹怒趙家天子……倒也情有可原。
可更早的時候,安樂所作所為並無過錯,一切都是大趙皇朝的步步緊逼,兩番對比下,文人墨客們皆是覺得義憤填膺。
這二日,隨著這些天才進入臨安,整個臨安的氛圍都變了。
因為匯聚而來的天才太多,而且又各屬不同的國家與教派,自然惹來許多的風波。
大理國星辰榜榜首是陸紫薇,她亦是負責此次帶隊,陸紫薇與安樂在劍池宮中有打過交道,脾性清冷的女子,率著大理國皇室與星辰榜的天才們,在臨安還是頗為守規矩。
但是元蒙天才與西梁國的天才卻就不同了。
元蒙獵鷹榜的天才們自是不用說,本身得中土龍脈滋潤,大趙又是因為畏懼元蒙皇帝而南遷,所以他們打心眼里看不起大趙,行事猖狂且霸道。
哪怕身在臨安,他們也絲毫不擔心自身的安慰,依舊我行我素。
而西梁國問魔榜的天才們就更不用說了,來自以地獄府為國教的西梁,一個個行事詭異,脾性難定。
西梁問魔榜榜首,號稱是地獄府預備鬼差之一的天才,雙五境巔峰的天才修行者孟破,盯準了小聖榜,點著名對小聖榜上的大趙天才們進行挑戰。
本來,那位問魔榜榜首的孟破是打算找安樂,若是能戰勝安樂,才算是真正的名揚天下。
問魔榜,本就是西梁入了魔的修行者的排行,排名越高入魔越深,一個個都瘋狂和肆無忌憚的很。
孟破作為問魔榜第一,自然癲狂。
安樂與地獄府的關系並不好,在滄浪江上,安樂在殺死九境童貂寺的同時,也依靠血觀音的力量,不小心波及乘坐惡鬼來襲殺安樂的地獄府修行者。
其中更一位地獄府鬼差。
因此,孟破作為問魔榜第一,最想交鋒的便是安樂,想要力壓安樂,踩著這位獲得對話聖師資格的安大家,名震天下。
不過,這二日時間,安樂皆是在太廟巷的府邸中,閉門不出。
孟破發出的一封封戰帖,石沉大海,安樂根本沒有回應他。
再加上第六山主,蘇幕遮等強大的九境在府邸內,孟破可是絕然不敢靠近找事的。
但是,他想了另一個法子,那便是如安樂那般挑戰小聖榜上的天才。
因為安樂登頂小聖榜榜首,趙沛又因為死亡,遭小聖榜除名,司馬普度便依舊維系在小聖榜第五的位置,而雙五境的司馬普度也自然成為了孟破第一個挑戰的小聖榜天才。
司馬普度並未接戰,也不屑接戰,作為文院文曲榜上的天才,他對于西梁那入了魔國度的修行者滿心厭惡,不屑與之一戰。
然而,司馬普度在前往文院的路上,遭受到了孟破的攔阻與襲擊。
那一戰,司馬普度震怒無比,竭盡全力,可是,最終的下場卻是被重傷,雙臂雙腿盡數折斷,丹田氣海甚至被破開個大洞,元神被邪煞之力污染。
若非文院二夫子龐紀走出,擊潰了西梁國的護道九境,那斗上癮的孟破興許真的敢下手割了司馬普度的腦袋,系在腰上當戰利品。
這是西梁國的風格,西梁問魔榜經常更迭,便是因為死亡率太高了,天才們之間彼此爭鋒都是下殺手,各種各樣的手段,邪術、鬼術、暗殺、偷襲……只要能殺死對方,便能上榜,便能得西梁皇宮中位瘋魔皇帝的資源賞賜。
「呸,這便是文院的天才?廢物一個,不是說文院有浩然嗎?浩然專克地獄府,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孟破拎著染血的刀,冷笑不已。
倒在地上的司馬普度雙眸無神,身心皆是遭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雙腿雙手俱是被折斷,若非二夫子走出相救,他可能已經被割下腦袋,成為孟破的戰利品。
孟破的話,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臨安府,除了有人有心推波助瀾以外,也是因為這事的影響著實不小,甚至比當初安樂斬殺宰相少公子的事跡還要更加震撼些。
司馬普度和秦千秋可不同,乃是真正的文院天才,在文曲榜上高掛,是有機會引渡浩然的文院之星。
在天下文人墨客心中,司馬普度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這樣一位文院天才……竟是這般被毀去了。
司馬普度的丹田破碎,心神被污染,修為能否恢復不說,哪怕真的恢復,怕是將再也難以恢復往昔風采。
這和當初洛輕塵的道心崩潰不一樣,洛輕塵挑戰傳奇狀元李幼安,只是被擊敗罷了,身上的傷勢都不重,只是因為豆腐道心的緣故,才蹉跎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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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普度卻是因為問魔榜榜首孟破的狠厲手段,而落下了病根,斷了修行之路,兩者的嚴重程度絕然不可同日而語。
一時間,臨安府中氣氛無比的肅然,更多是壓抑著怒火。
囂張的西梁國天才,每一場叫囂,都是踩在臨安修行界的臉上。
第二日,孟破扛著那柄血色的刀,朝著勛貴王家而去,點名挑戰王家麒麟兒。
王麒麟沒有如司馬普度那般不加理會,他自然是知道司馬普度的下場,冷著臉接戰。
二人約戰在西湖之上。
秦華安因為殿前會試的打擊,跌落到了小聖榜第四,王麒麟則是登臨小聖榜第三,在他前面的是葉府的葉聞溪,以及榜首的安樂。
故而,這一戰觀摩的人非常多。
……
……
望湖樓上,元蒙帝國獵鷹榜上的天才們俱是佔據了極好的樓層,鐵烈、窩台、圖真、伯奇等四位獵鷹榜前列的天驕,更是饒有興致。
活潑的少女戈小鵝則是趴在欄桿上,沐浴著西湖上吹來的微風,大眼楮中滿是精亮。
「鐵烈哥哥,你覺得這一戰誰會贏?」
戈小鵝銀鈴般的聲音伴著西湖微風拂面。
鐵烈背負著大刀,飲著秦離士命人親自送來的宮中貢酒醉流霞,唇角掛起一抹笑︰「王麒麟必敗無疑,孟破對戰司馬普度,一身修為最多動用了六成,況且,孟破在修行法和戰斗技巧上的熬煉,在五境之中頗為罕見。」
「而且,孟破從小在西梁那個瘋魔的國度長大,隨時都在直面死亡,對于殺人,他非常專業,越是艱難和危險的環境,越容易養出惡狼。」
「王麒麟能登小聖榜第三,天賦自然可以,但是,臨安這座銷魂的城池,著實太過磨人心志,在危機的面對上,王麒麟遠不足孟破。」
鐵烈飲下了一口酒,輕笑道︰「孟破真正的目標,是小聖榜第一的安樂。」
「不過,他從小聖榜一個個戰上去,除了蓄勢,也是心存讓大趙丟臉的心思,也有以行動喊話聖山的意思。」
「其實葉聞溪倒是能夠與孟破一戰,甚至有勝的希望,可惜,葉聞溪不在臨安。」
「小聖榜……本就是聖山給中土皇朝的一個優待,小聖榜上的天才……其實,也就那樣吧,身處臨安這樣的蝕骨銷魂地,也出不了什麼真正的天驕。」
坐在椅子上,吃著美食,飲著美酒的其他獵鷹榜天才們俱是笑了笑。
臨安府的繁華,這兩日他們算是真正見到了。
哪怕是元蒙大都,和臨安府的銷魂繁華相比,當真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除了元蒙帝國的天才,大理國的天才們也在望湖樓上觀戰。
底下白玉階梯上,密密麻麻如細鱗鋪就般圍堵滿了文人墨客及臨安府內的修行者,他們心口都憋著一股悶氣,想要讓王麒麟好好的挫一挫這問魔榜榜首孟破的銳氣!
戰斗在微雨之中爆發。
王麒麟滿臉肅然戰意,他握著長槍,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
他一直在等待安樂的挑戰,可未曾想,安樂因為殺了趙沛,躍然成為了小聖榜榜首,甚至得到了對話聖師的機會。
使得他苦苦期待的一戰,沒了結果,如今孟破來挑戰,他自然將對安樂的滿腔戰意,盡數宣泄而出。
這一戰,很激烈,西湖之水翻涌不休,宛若煮沸的開水,水珠在不斷的跳動。
往昔不斷蕩漾在湖面上的花船,也盡數靠岸,不敢摻和到這一戰中。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讓整個臨安府的修行者們,雙眸茫然,無數寄希望與王家麒麟兒,想要讓王麒麟幫司馬普度復仇的文人墨客們,滿面淒然。
王麒麟敗了,不僅僅敗,還被斬去了一只手臂,被毀了半邊臉。
身軀被打入了湖底之中,久久未能飄起。
不過,這一戰孟破也不輕松,身上也負傷了,流淌了不少鮮血,可這點鮮血對常年面對生死存亡危機的孟破而言,簡直小巫見大巫。
「小聖榜第三……就這?」
「比起司馬普度那廢物稍微好一點,但……依舊擺月兌不了廢物之名。」
孟破佇立在平靜下來的碧波湖面,扛著還在滴血的血色鋸齒刀,環伺四周的文人墨客和大趙修行者們,譏諷的話語,縈繞不休。
「小聖榜第三已經被我輕易擊潰,接下來就剩個小聖榜第二與第一,小聖榜第二不在臨安,那我我自然將挑戰小聖榜第一的安樂,希望這位名揚天下的安大家莫要再如縮頭烏龜一般躲著不出面了。」
「若非安大家一直不接戰,我也不會去撿司馬普度和王麒麟來虐著玩兒。」
孟破走出了西湖,譏笑著攤了攤手。
臨安府的風雨陡然變得急驟。
一位位修行者的心,皆是被寒風吹拂的無比的冰冷。
而孟破的話語,則是讓臨安府中的文人墨客們,心頭不禁涌現出一抹希望,他們開始期待安樂能夠與孟破一戰,並且戰勝孟破。
得勝王麒麟的孟破再一次親自發了戰帖到太廟巷的小院中。
安樂正好結束了與少年元帝戰傀的挑戰,李青川便沒有將這份戰帖給拍出去,而是呈給了,在老槐樹下,緩緩睜開眼眸的安樂。
當安樂睜眼的時候,九境的李青川只感覺心頭一震,竟是莫名從安樂身上感受到了壓力。
那是一種下五境根基築基無比穩固的圓滿所彌漫出的氣魄!
李青川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敢想象如今安樂到底在五境走出了什麼樣的程度。
「公子,在您閉關的這二日時間里,元蒙、西梁、大理國還有諸多江湖勢力的天才俱是進入了臨安,西梁問魔榜榜首,連勝司馬普度和王麒麟,並且向你發出了好多次戰帖,前幾次因公子在閉關,便俱數被我拍出去了。」
李青川恭敬道。
「如今,他又發來了戰帖,公子可要看一看?」
安樂剛結束了少年元帝的交鋒,如今對于挑戰是半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這戰帖拍回去吧,沒意思。」
安樂伸了個懶腰,渾身發出了 里啪啦的轟鳴聲,那是經脈之中氣血的踫撞。
李青川一笑,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好的。」
遂,李青川屈指一彈,戰帖便破空而出,朝著醉龍閣 射而去。
西梁國的強者釋放氣機接下了戰帖,戰帖在醉龍閣的上空炸的支離破碎。
滿嘴塞滿醉龍閣美食的孟破,提著酒盞,眯著眼走到了欄桿處,望著那破碎的戰帖,倒是絲毫不以為意,一口酒 地飲盡,他的嘴角掛起了森然的笑容。
司馬普度不也是不接戰?
最後還不是被他廢掉了。
你安樂除非一輩子都躲在那小院內,否則……他孟破一定會歹到機會。
連勝司馬普度和王麒麟,讓孟破心中對小聖榜愈發的不屑,听聞小聖榜的小聖令只要大趙皇朝的權貴花費出足夠的資源就能換取,現在看來,果然是聖山對大趙皇朝這原中土皇朝的優待。
如今元蒙皇帝煉化中土龍脈,很快,大趙的這份優待將會被聖山取消,到時候的小聖榜,興許才是真正的天驕爭鋒的榜單。
因此,如今的小聖榜,自然不算什麼。
連帶著孟破對安樂的忌憚,似乎都少了許多。
當然,孟破忌憚少歸少,卻依舊存在,畢竟安樂在滄浪江上,動用感業寺手段,召來一尊浴血觀音,殺了一尊九境,殺了地獄府一尊鬼差……
戰績之震撼,早已經響徹天下各國。
盡管那血觀音不是安樂本身的實力水平,可孟破也絕然不敢小看。
輕微的腳步聲響徹而起,孟破身邊,兩道修長的身影,穿著華貴服裝出現。
一人俊朗,一人嫵媚,正是西梁國太子的一對龍鳳胎兒女,皇長孫顧黃泉與公主顧奈何。
「見過兩位殿下。」
孟破作為問魔榜第一,雖然囂張,但是對上這二人,卻根本囂張不起來。
顧奈何身材火爆熱辣,貼到了孟破的身邊,紅唇嬌艷,吐著香氣,在孟破耳邊輕語︰「孟公子可要加把勁,安樂畢竟只是五境,我與哥哥都已經入六境不好出手,怕引聖山忌諱,但同為五境的孟公子可沒有這份顧慮。」
「若是孟公子能殺了安樂,必然能為我西梁揚名,皇爺爺肯定極其高興……那時候……興許孟公子能與姐姐結一場良緣呢。」
顧奈何媚眼如絲,話語撓的孟破心癢難耐,口干舌燥。
公主顧奈何在西梁可是艷名遠揚,若有機會一親芳澤,成為駙馬爺,未來必將騰步青雲。
「放心吧,孟破會竭盡全力的。」孟破舌忝了舌忝唇。
那公主顧奈何聞言一笑,直接便吻了上去。
皇長孫顧黃泉平靜的站在一旁,面色如常。
……
……
煙雨朦朧。
兩日時間,安樂結束在戰傀空間中的熬煉。
古妖五禽圓滿,赤心與山河劍意也掌握的越發嫻熟,雖然修為未曾破六境,但是,整體戰力卻得到了全面的洗禮與提升。
安樂換了一身干淨的白衫,他未曾選擇背負劍匣,墨池與燕歸巢依舊插在老槐樹上,二品寶刀定風波則搭在一旁。
腰間只佩青山,撐起油紙傘,便離開了小院。
李青川被他安排看守小院。
安樂出了太廟巷,直接往燕春里而去,閉關兩日,嘴有些饞了,想要飲一壺老黃酒。
「老板娘,來一壺老黃酒。」
安樂收起油紙傘,甩去雨漬對著酒館內,趴在櫃台上撥弄著算盤的老板娘喊道。
不過,屋內,老板娘精神起來,正準備應聲,驀地感覺到一股寒意縈繞,酒館內的所有酒客,也俱是感覺,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攥住似的。
卻見,燕春里的巷弄青石地面上,一團團黑色的霧氣升騰了起來,逐漸凝聚成了一道模湖無比的身影。
「安大家……龜縮這麼久,你終于露面了。」
冰冷且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饑渴與瘋狂。
模湖的身影,逐漸凝實,形成了裹在黑色皮衣中孟破身形。
孟破的眼楮幽幽盯著安樂。
「我發與你的戰帖,你屢屢拒絕……」
「不知道今日這以這酒館中所有人的性命作為戰帖……你是否還會拒絕?」
孟破咧開嘴,沙啞的發出呵呵聲。
安樂若是再拒絕一戰,孟破敢立刻將酒館中所有人的性命都了結。
一群凡人而已,在孟破眼中,凡人的命……根本不算命。
安樂白衣翩然,瞥了佇立在雨中,渾身縈繞在黑氣中,拿酒館中所有人性命作為威脅的孟破,眼眸之中,一抹澹澹的殺機涌動而過。
抬起手,輕輕一叩。
酒館內,包括老板娘在內的所有人,皆是感覺死亡危機消弭殆盡。
孟破的殺機瞬間被安樂給破去。
安樂打了個響指,裹挾在黑袍中的戰傀少年元帝,面戴銀色面具,不由浮現出身形,魁梧的身軀攔阻在門口。
「我也不欺負你,想要挑戰我,先勝了我的傀儡再說。」
安樂說完,便不再理會,踏足酒館內,尋了張靠窗的空桌子,緩緩坐下。
「老板娘,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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