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大的能量!
來不及思索,葉長生盤膝坐下,旋即被一朵更大的墨蓮包裹在其中。
侵入體內的能量,瞬間一掃而空,破碎的經脈,仿佛是解開的一團亂麻,輕盈地舒展開來。
受損的髒器被修補,斷裂的骨頭被接駁上,撕裂的肌肉蠕動著,肌腱對接,迅速愈合。
葉長生就像是一個垂死的病入膏肓者,先是身體煥發出生機,這生機迅速恢復,讓他擺月兌了死亡,成為一個病重者。
然而生機依舊在蔓延著,壯大著,他又從一位病重者,變成了輕傷者。
對于一個正常的生命,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一年乃至十年。
然而對于葉長生,這個過程,不過一夜!
令牌中涌動的能量終于停止了下來,墨蓮的花瓣張開又散去,葉長生緩緩睜開雙眼。
親身經歷了從奄奄一息,再到現在的輕傷,葉長生只能驚嘆于墨蓮的強大!
一夜之間,他的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因為他失血過多,而且極度透支,所以身體還處在虛弱的階段。
此刻從無憂念珠中,正釋放出生生之氣,滋養著他孱弱的身軀。
從煞魔環中,釋放出清涼的氣息,撫慰著他虛弱的靈魂。
他體內排出的淤血和雜質,也被墨蓮的能量清理干淨了,光潔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粉紅的縱橫交錯的傷疤。
以長生的經驗,這些傷疤也會很快消失,甚至比他預計的還要快。
又是驚喜又是驚嘆,長生看著自己粉女敕的手掌,目光一移,視線落在黑色的令牌上。
先前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長生至今有些茫然。
按道理,令牌中召喚的懲戒之劍,雖然對付魔修者有加成作用,但也不應該那麼變態,一招就干掉了一位半步先天。
「難道說,在血劍本身的加持之外,我還加持了魔門老祖和二祖的威能?」葉長生喃喃自語,這個解釋似乎也是唯一的解釋了。
因為修煉《桀羅無上正覺心經》,長生又融合了那本血經中,魔門老祖的精血,所以長生獲得加持。
而因為修煉《九天煉神訣》,長生又有魔心劍,又煉化了幾顆無極魔尊的金色舍利,所以也獲得一部分加持。
而懲戒令和內中召喚的懲戒之劍,都是來自于無極魔尊設計,葉長生施展起來,幾乎不用領悟,就發揮出懲戒之劍應有的威力。
正是在這多重因素之下,夜行使蕭寒松,才被他一劍砍掉了手臂。
至于那朵吸干他的蓮花,大概是懲戒的一部分吧。
葉長生眼前浮現出那朵妖艷的蓮花,不寒而栗。
難怪魔門被稱為魔門呢,連他看到那一幕都毛骨悚然,都被一股邪性所嚇到。
那朵蓮花吸干了蕭寒松,又把吸收的精血和能量,反饋給了它的主人葉長生。
葉長生正是利用這股能量,一夜之間痊愈大半。
非但如此,這股強大的黑暗能量,還點亮了十二顆位于穴竅的晶核。
他的修為應該是提升了,而且提升了不少。
只是可惜,他的肉身太虛弱,根本無法承載強大的能量。
如今他能發揮出實力的三成,就算謝天謝地了。
葉長生飄然起身,月兌掉身上破爛的衣衫,從煞魔空間取出一套新的修行裝換上。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似乎是遺漏了什麼?
葉長生停下動作,表情古怪,猛然想到什麼,趕緊向著自己的胸口看去。
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先前被墨蓮包裹的時候,忘記了收起冰火鏈!
果然,冰火鏈不見了,準確說,是跑到他身體里去了。
長生意念一動,前胸後背,霎時浮現出兩個交叉的八叉,紅白之光透體而出,映出肌膚下,環環相扣的鎖鏈。
整個鎖鏈,不但和血肉長在一起,甚至和骨頭也長在了一起!
四條鎖鏈的交叉處,卻是正好護住葉長生的心髒和後心。
驚駭之後,葉長生試著驅動幾道意念,驚喜發現,他的意念更加順暢,駕馭鎖鏈更加隨心所欲了。
「既然沒有副作用,而且護體效果更好,那就留在我的身體里吧,權當多穿了一件背心兒!」葉長生活動一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禁笑道。
這件「背心」可謂意外之喜,就相當于把幾個法陣刻在葉長生的身上。
鎖鏈背心不但防御強悍,又加持了龍息防御,而且還能自動調溫,比掛在脖子上方便太多了。
至于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個怪物,長生壓根不擔心,就算變成怪物,他也是和鑄劍的怪物。
殺人或者被人殺,都是風險極高的事,以後還是能避開就避開。
不過外面的十一個殺手,還有北海王左元朗,葉長生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心里想著,葉長生的眼中閃過森冷的殺意。
他再度盤膝坐下,取出長生劍橫放在腿上,而後又取出一個玉瓶。
去年修羅山之行,葉長生從藏寶室中獲得四樣寶物,這不算神劍護法送給他的槍譜。
冰火鏈,如今融入他的身體了,五彩星砂,化作星璇劍鞘了,化尊丹,被張道虛做實驗用了。
最後的一樣,便是他手中的小玉瓶,里面裝的是鐘山靈髓,采自鐘山上三洞的靈髓。
打開瓶塞,一股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長生恨不得仰脖子灌上兩口。
他小心翼翼將一滴靈髓,滴在長生劍的劍身上,等五彩星砂重新包住劍身,這才取出氣血丹和凝神丹,送入自己口中。
氣血虧損到一定程度,單單依靠丹藥是補不回來的,只能通過修養和調養。
長生也只希望能盡量恢復一些,趁著現在沒有人找到他。
「靈蛇,貪墨我玉雕的那個老爺子,你還記得嗎?」葉長生抓起靈蛇,小聲問道。
紫影靈蛇茫然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了,急忙點點頭。
葉長生不禁大喜,模著靈蛇的腦袋,囑咐道︰「你立刻就去找他,見到你,他一定會來的!」
靈蛇似懂非懂,不過大概明白,主人這要是要搬救兵。
它決然點點頭,伸出血紅的信子在長生的手上舌忝了一下,出的一下竄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