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大沽。
天津是天津衛城。
是大明朝的一個衛所。
按理說,一個軍衛,在戰時那是可以出兵一萬余人的。
極限情況下(一戶人家也不是只有一個壯丁的)出兵兩萬人,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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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
當下的大明朝,可沒有當初的那般風光了。
太祖高皇帝里,暴兵百萬,橫掃天下衛所紅巾軍,已經成了過眼雲煙了,眼下,天津衛城里面的百姓,可沒有了他們老祖宗那份橫掃天下的武力了。
大明的衛所制是徹底的崩壞了。
就是咱們的崇禎皇帝這麼一個有些昏的昏君,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所以,崇禎皇帝倒也沒強令這天津衛的衛所,出兵打仗,雖然這些年來,韃子入寇使得京畿一帶,不復萬歷年間盛世的繁華。
可是,復興于天津衛特殊的交通區位。
這里,仍顯得有些繁華。
而由于其沿海,且與運河接壤。
所以,本地也擁有著大批的,造船工匠。
雖然比不上南方的造船業之發達,但是,在這北方也算是可用的了。
此時,在這海邊,一個巨大的船廠,更在興建而起。
船塢里面。
龍骨正在鋪設當中。
此刻,朱慈烜正在巡視著。
「這些船可得給本王造好啊,如若是造不好的話,那麼,本王可絕不輕饒!」
此刻,夢想著「取而代之」當下名副其實的「海賊王」鄭一官,也就是鄭芝龍,成為新一代的海賊王的朱慈烜,正在朝自已手下的匠人們喊道。
「殿下,您放心好,您給的圖詳細到了那種程度,小的們要是連個船都給您造不出來,那小的們就甭混了。」
一旁,大匠張德魯朝朱慈烜笑著道。
朱慈烜要造的船,是一艘經過實戰檢驗,可以稱的上是船堅炮利的四級風帆戰艦,是他通過簽到獲得的全套蓋倫船圖紙,進行制作的第一艘海船。
不過,朱慈烜並沒有一味的追求大!
造那種可以裝上百門大炮的一級戰列艦。
嗯,船這玩意跟胸不一樣啊,不是越大越好啊!
大的話,造價高昂不說。
最重要的是,沒有卵子用!
嗯,這可不是在瞎扯啊。
是真的沒有卵子用。
因為,眼下東亞最強水師本為就是大明朝,而且,最重要的是,無論是荷蘭,亦或者是有些眼下宗教狂熱的有些像是神經病的西班牙,還有那個還沒崛起的英格蘭。
在東亞這片地界。
都沒有實力跟大明朝相抗衡。
所以,造這麼大的船是特喵的干什麼?
莫非,開到海上,跟特喵的海里的鯨魚耀武揚威?
閑的蛋疼啊?
至于對付韃子?
特喵的,整個大清國?
有水師嗎?
可以說,大明朝就是派只舢板,都能夠直接的登陸海岸了!
何況,風帆戰列艦這玩意,在朱慈烜看來,已經是落後于時代的東西了!
將來,與其造那種又大又貴的,倒不如倒騰些多快好省的,只能夠裝上三十來門二十四磅或是三十多磅的大炮的小型戰艦。
至于造什麼裝備數百門大炮的巨型戰列艦?
特喵的!
有用嗎?
等到自已研究出來猛油火箭彈一出世!
這玩意就是大號的靶子!
挨一發,就得完蛋的那種!
「先把這一艘造好了再說,造好之後,如果試航沒有問題,那就一口氣,造上個幾十,幾百艘,本王可是要當海賊王的男人,一兩艘那可不成!」
「是是,殿下說的是。」
一旁,大匠連忙的賠笑。
旁邊,隨著這位想當海賊王的王爺轉悠著的沈廷揚苦澀一笑。
「殿下,您造這麼多船,您上哪招水手啊?」
「咦?」
朱慈烜意識到了個問題。
他一拍腦門。
「特喵的,把這茬給忘記了!」
而一旁的沈廷揚則是忍不住想輕笑。
「殿下,這西洋的蓋倫船,您以為鄭一官他造不出來嗎?」
「鄭一官他當年造過十條,結果,還沒開始用,就讓西洋人給派兵燒了,最後雙方打了一仗,勝了之後,荷蘭人慫了,不敢跟鄭一官打,于是乎,鄭一官便也不造這種船了。」
「嗯。」
朱慈烜輕輕點頭。
而一旁,二十多歲,正年輕的沈廷揚則繼續解釋。
「而且,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這個西洋人的蓋倫船,那是戰船,裝的火炮多,需要的水手也多,像是您造的這種,擱西洋人那,倒也算不上是大船,可是,照樣得需要一百多名水手操縱,您想想,一百多個水手,您上哪弄啊?」
「而咱們的鳥船跟福船就不同了,只需要二三十名水手就成!」
「這也是為何,咱們要用鳥船,福船的原因。」
「用的人少,成本也就更低了。」
朱慈烜輕輕點頭。
又朝一旁的沈廷揚道。
「不過,據我所知,咱們大明朝,應該不缺水手吧?」
嗯,大明朝怎麼可能會缺水手呢?
大明朝那可是海洋強國啊。
大明朝的水手。
多了去了。
放眼世界,都算不上少的。
加起來,幾十萬人都有的。
來來往往,整個東亞在那跑海洋貿易的船只,幾乎一多半,過是大明朝的,而兩廣地區,還有福建浙江,這些地方的靠海吃飯的人,也多了去了。
水手,更是沒的說。
畢竟,明朝可沒有實行海禁。
海洋貿易,那叫一個興隆啊。
自然的。
水手也多了。
可是,听著一旁朱慈烜這外行的話。
沈廷揚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殿下有所不知啊。」
「怎麼?」
朱慈烜疑惑的看向了朝自已搖頭的沈廷揚。
嗯,這個沈廷揚可是他這個便宜老爹朱由檢發掘出來的一個為數不多的人才啊。
沈廷揚出身于北方沙船幫世家,他們家是海上跑船上,跑北方的朝鮮貿易,與跑南洋還有日本的鄭芝龍一樣沈家在海上的勢力可是相當大的。
而改運河運糧為海運,也是沈廷揚提出來的。
此時,但只听見沈廷揚這個大人才解釋。
「殿下有所不知啊,這咱們大明朝的水師,那都是操縱鳥船,或是福船的,對于這種洋人的船是一竅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