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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怒吼︰「骨頭要斷了啊啊啊——!」

張順抬手護頭,只見石板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砸到他胳膊上粉碎開來,石灰濺了滿地。張二少被砸得踉蹌退去幾步,脊背頂到牆壁,樓道上方那個黑影立刻跳下來,一肘就把他打得口鼻噴血。

「不愧是佛骨,這樣都沒事。」黑影在樓道昏暗的燈光下顯出臉,赫然跟楚河一模一樣,甚至還笑了一下︰「話說回來,周暉認出我是假冒也就罷了,你怎麼認出我的?」

張順一把推開他,向樓道下方狂奔︰「老子不告訴你!告訴你下次再來騙我?!」

半個小時前,周暉和張順抵達醫院,車還沒停就只見大樓上空掉下來一個人,「 !」砸在車前蓋上。

張順驚道︰「哥!」

張二少沖下車,只見楚河滾落在地,勉強爬起來又摔了下去。張順立刻把他扶起來,只見他半邊側臉上都是血,一張口嘴里就冒出血沫來,顫抖著往樓上指了指。

張順抬頭一看,只見醫院大樓某一層火光閃動,每隔幾秒就有白色的閃電裹挾著石頭和碎磚從窗口橫劈出來,愕然道︰「那是什麼?」

「神完天司……叛變了,」楚河喘息道,「第五組全軍覆沒,全部叛變了。」

周暉下了車,卻沒有過來,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別說話!現在怎麼辦?怎麼處理?」張順感覺到他哥的身體非常冷,嚇得手都在顫抖︰「你哪里受傷了!姓周的快過來幫忙!」

周暉這才快步走來,手在楚河耳後模了下溫度︰「必須抬到醫院里去處理,可能內髒有損傷——第五組怎麼就叛變了?媽的我就知道不該搞太多黃教的人過來,于靖忠那傻逼也不知道沒事打壓下。」

張順咬牙扶起楚河,向醫院大樓走去。供電系統大概已經被摧毀大半了,大廳的備用電源只能供應指示燈,電梯根本打不開,門不知道被什麼外力撞擊凹成了一個恐怖的形狀。

「走……走樓梯,」楚河斷斷續續道,血根本是不要錢一樣,一說話就嘩嘩的涌出來︰「先別管第五組,于靖忠被關在地下四層……」

「不行哥!你失血太多溫度太低了,要先去輸血!」

周暉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只听後面楚河低聲道︰「地下四層有血庫和特別監護室,先去那里再說……不過血庫已經被毀了,剛才他們緊急撤離的時候,炸掉血庫擋住了看守于靖忠的過道。」

張順急問︰「那怎麼辦?」

樓道里大燈壞了,只開著應急燈,很多地方非常的黑暗,張順扶著他哥踉踉蹌蹌的走不穩。最前方的周暉把手機模出來照明,頭也不回道︰「內弟抽點血給你哥就行。」

張順張開嘴剛想一口答應,就在這個時候,楚河捂著嘴咳了兩聲,十分虛弱道︰「一點血就可以……你是佛血,一點點就夠用了。」

這話一出,張順反而頓住了。

他的停頓在黑暗中尤其明顯,片刻後帶點遲疑的聲音響起來︰「但……你跟我血型不同啊?沒關系嗎?」

楚河搖頭道︰「你的血不用講究這麼多,再說采血室里也有專門的設備。那個冒名頂替的于靖忠就是用這套設備提煉出佛血的。」

張順突然整個人表情都變了,問︰「你是誰?」

楚河奇道︰「我是你哥啊。」

「不對!」張順突然一把推開楚河︰「你是誰?!」

楚河被推得趔趄半步︰「你怎麼了?我是你哥啊!」

「不對,你不是!——周暉!」

周暉不慌不忙轉過身,只見眼前猛然閃過一道結界壁特有的反光,厚重而無形的屏障頓時從樓道口橫跨至防火門,「楚河」把他自己和張順都困在了里面︰「我是你哥——怎麼回事?你哪里誤會了?」

「你不是,我哥講話不是這個腔調!」張順語氣越來越肯定︰「假扮于靖忠的也是你吧?你要我的血到底去干什麼?」

「楚河」定定的看著他弟弟,半晌突然笑起來。那笑聲伴隨著肩膀的抖動越來越大,最終嗓音在笑聲中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頂著楚河的那張臉顯得尤其怪異︰「真了不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周暉給你提示了?」

「我沒有給他任何提示,央金平措。」周暉淡定道,「你只看過鳳四隱居在H市的那張臉,卻完全不了解他的為人,露出破綻也是必然的。」

話音剛落突然腳下地面猛然搖晃起來,那震動是從頭頂上傳來的,牆灰和碎石嘩啦啦掉了所有人一頭,隱約只听樓上傳來驚天動地的撞擊和爆炸聲。周暉抬頭看了一眼,說︰「我本來以為你們已經俘虜鳳四了,將計就計想誘使你帶我們去找他,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內弟,破除結界需要時間,要不我現在先上去救你哥,你能撐一會不?」

「快去!」張順立刻捋袖子露出佛印,惡狠狠盯著央金平措︰「我就知道不對,搞了半天還真是冒牌貨!這里交給我來對付,媽的,想要老子的血,你發獻血證不?!」

央金平措笑了一聲︰「火氣別這麼大,張二少,你能不能對付我還兩說呢。」說著猛然從袖口抽出兩把短匕就撲了過去。幸虧張順條件反射閃過身,下一秒刀鋒貼著他鼻尖剁進了牆壁,再遲一步就把他整個鼻子都削下來了!

周暉閃身向樓上跑去,喝道︰「他不敢殺你!而且他受不了佛印,切記拿掌心燒他就行!」

張順大叫︰「快去救我哥!」然後低頭險險避過匕首,只覺得頭上一涼,一把頭發就這麼飄飄蕩蕩的落下來了。

張二少花兩千塊做的發型被劈了個一字叉,當即大怒,心說小爺不發威你還真把我當Hello Kitty,頂著我哥的臉就能像我哥揍我一樣拽了?于是憑蠻力架住央金平措刺過來的匕首,翻身就把他壓在牆上,去奪那兩把短匕。

央金平措再能抗打,肯定也不如咒尸。連咒尸的腦袋都被佛印燒成了灰燼,他當然更要命,掙扎間臉上、胳膊上被佛印燙了好幾下,金色的火焰瞬間就把他血肉燒干,整塊皮都成了漆黑色。

央金平措痛極怒吼,發狂的拿匕首猛剁,張順猝不及防感覺月復部一涼,當即心說我擦!立刻閃電般往後猛退。

然而他身後就是樓梯——在樓道打架就是空間狹窄,一退整個人就摔了下去,乒乒乓乓順著樓梯滾到了下一層。張順只覺得骨頭都要摔斷了,往月復部一模頓時一手熱血,還好沒模到腸子,應該是沒刺穿。

他搖搖晃晃想爬起來,這個時候,抬頭只見央金平措從崩塌的牆面上硬生生扳下一塊石板,對著他劈頭蓋臉狠砸下來!

張順根本來不及躲,一骨碌爬起來用手護頭,只覺得整個人被石板大力一撞,幾乎當場從喉嚨里噴出一口老血。

「我X你妹——!拿老子當血牛,手還這麼黑——!」

央金平措凌空躍下,一肘把張順打得口鼻噴血。

這比張二少在學校領著一幫混混去砸場子搶妞要狠多了,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差點沒把他腦子給打傻。但張二少不愧是七八歲就會抄板磚砸游戲廳,十幾歲就會往他哥車上潑油漆的主兒,橫起來也是很橫的,怒吼著就暴起去插央金平措的眼楮。

就算不被插到,被掌心佛印燎一下,這雙招子也就算廢了。情急之下央金平措只得退開,被張順一下躥過去,不要命的就往樓下跑!

「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央金平措喝道︰「該不會是……」

央金平措偽裝的本領是完美無缺的,能憑這一手做到副組長的位置就可見一斑,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連續失手兩次的記錄。如果說顏蘭玉那奄奄一息的美人燈兒能發現破綻,是因為于靖忠沒睡過他的原因,那這個草包富二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跟他哥睡過?

張順怒吼︰「不告訴你!讓你知道了再來騙老子?!」

話音剛落張順一腳踩空,悲憤尖叫著又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這次滾到一半就被央金平措當空躍下擋住了,緊接著把他拎起來,雙手掐住,拽著他頭發就往牆上撞。砰砰砰撞了足有五六下,張順嘴里都涌出血來,才一把將他翻過去踩在腳下,陰森森問︰「——你說不說?」

張順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央金平措抹把臉,冷冷道︰「我勸你听話點,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會盡量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不過周暉回來的希望非常渺茫,他和那頭九尾狐都不太喜歡佛骨,故意把你丟下來當炮灰的可能性倒大一點。」

張順又呸一聲︰「你特麼以為我會信?!」

「不信也無所謂,不過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拖延時間的機會。」央金平措冷笑道,又重復了一遍︰「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我的偽裝怎麼可能露出破綻?」

張順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破綻太大了好嗎?!如果是我哥的話,周暉叫我抽血的時候他要麼會叫閉嘴,要麼就直截了當命令我抽200CC,絕對不可能說什麼‘一點點就可以’,這種沒有精確數量的話他從來不說!」

央金平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只听張順又道︰「還有,如果我問題愚蠢的話他根本不屑于回答,如果我問他血型不同怎麼辦,他肯定不會理我,最多︰‘你別管,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你竟然還耐心跟我解釋什麼佛血、什麼設備?!」

「……」央金平措說︰「你到底忍受了你哥多少年的精神虐待啊。」

張順斷然否認︰「不是你說的那樣!」說著抓住央金平措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狠命一擰,這是他看電視上學來的,主角經常用這招帥氣的把反派腳脖子擰斷,摔在地上哇哇慘叫。

不過張二少不是主角命,央金平措只在猝不及防間摔倒,壓得張順差點把腸子從嘴里噴出來。慘叫間兩人順著樓道滾下去,張順一邊用身體壓住央金平措,一邊拼命用掌心按掐住他脖子——滋啦聲中佛印的金光幾乎從掌心里冒出來,央金平措被燒得雙眼凸出,咽喉咯吱作響,死死扳住張順的手指,「喀拉!」一聲把他大拇指活生生扳斷了。

張順痛叫一聲,一松手被央金平措翻過身,拿刀就要給他頸動脈放血。這其實是非常瘋狂的舉動,因為頸動脈一割那血是堵都堵不住的,別說提煉佛血去給大佬續命,可能央金平措也要當場被佛血燒死了。

所幸張順這時痛昏了頭,暴吼一聲就拿手牢牢抓住了刀鋒——瞬間印著卍字的掌心被橫貫切開,然後央金平措下意識抽刀,又把張順痛得咆哮一聲,混亂中一把按在了央金平措張開的嘴巴上!

那真是掙扎間的巧合,然而更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張順裂開的掌心瞬間感到一股暖流透骨而入,就像有什麼溫暖潮濕的東西爭先恐後從佛印中被吸入掌心,透過血管,向胸腔蔓延,迅速浸透了整個身體;而央金平措突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手腳僵硬,雙眼中滿是震驚。

「你……竟然……」

央金平措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張順突然反應過來不妥,立刻把手往回一抽。然而緊接著下一幕差點把他嚇瘋,只見央金平措的臉迅速塌陷下去,整個身體猶如戳破了的氣球,幾秒鐘內完全化作了一具干巴巴的骷髏!

這具骷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竭力伸出慘白的手。張順眼睜睜看著那爪子一樣的東西伸到自己面前,頓時眼前一黑腦子一空,發出一聲令人耳膜震裂的慘絕人寰的尖叫,發瘋的手腳並用爬了開去。

骷髏掙扎起身,然而緊接著手骨、胸骨崩開碎裂,一堆骨架子連著皮掉下來,喀拉喀拉的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張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順!」就在這時楚河從樓上奔下來,跨過橫在樓道中間的骷髏,喝道︰「怎麼了?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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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發狂踢踹︰「啊啊啊不要過來!不是我干的!不要過來啊啊啊——!」

楚河按住弟弟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臉,翻開他眼皮使他盯著自己。

楚河受傷之重無法支撐法相,這時已經回到了普通人身的狀態。他的臉色蒼白平淡,乍看並沒有動人心魄之處,但眼神明亮鎮靜,極其有神,仿佛有種攝人心神難以言喻的力量。

張順劇烈喘息,倒氣,半晌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伸手哆哆嗦嗦的抱住他哥。

楚河順從的任他抱住,正想問到底怎麼了,突然整個身體一震。

「哥?」張順眼睜睜看著楚河軟倒,嚇了一跳︰「哥你怎麼了……我擦?!」

澎湃的力量再次從他掌心接觸楚河的地方傳來,這次更加炙熱洶涌,如果說剛才的暖流只是小溪的話,這次簡直就是海嘯了。剎那間張順被無窮無盡的力量震得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只見他哥直勾勾的盯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哥?」張順顫聲道,突然目光落在不遠處散落成骨架的央金平措身上。

電光石火間他醍醐灌頂,猛然推開他哥站起身!

楚河一言不發,直接栽倒了下去。下一秒周暉從樓上飛身而下,一把接住楚河,飛快的探了下脈搏。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張順全身發涼的站在邊上,看看他哥又看看自己的手,戰栗道︰「難道我把我哥……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周暉反身一拳,砰的一聲,把張順重重打翻在地!

張順頭「咚!」的撞到牆,剎那間整個人都懵了,半晌才從劇痛中回過神,只見周暉打橫抱著楚河,在黑暗中居高臨下盯著他。

「要是沒有你就好了,」他冷冷道,聲音中陰霾的怒火幾乎難以壓制︰「要是沒有你,所有人都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張順徒勞的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暉模模楚河的頭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地下四層,一個警衛站在監護病房門口,似乎听到了什麼動靜,抬頭向走廊上看了一眼。

照明系統已經被全部摧毀,走廊上只有應急指示燈亮著幽幽的綠光。地面不時震動一兩下,不知道是哪一處戰場上傳來的爆炸。

警衛握著槍的手緊了緊,警惕的望向周圍。

——就在這一剎那,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後,閃電般一掌劈在他後腦。

這一擊如果力道放實的話足以將頸骨絞斷,手起掌落,警衛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了下去。接觸地面的瞬間黑影搶先接住他,拖到牆角靠住,奪過槍,整個過程在區區數秒間完成,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黑影轉過身,應急燈微弱的光線找出他血跡斑駁的臉——那赫然是于靖忠。

顏蘭玉昏迷不醒的蜷縮在角落里,胸口沒有絲毫起伏,于靖忠側耳貼在少年胸前,半晌才確定還有微弱的心跳。

他近乎無聲的松了口氣,一手抱起少年扛在肩上,一手握住槍, 擦一聲將子彈推上膛。

于靖忠不是樣貌很出挑的人。他理著普通男人的平頭,五官乏味可陳,個頭高而結實,但又不是那種引人注目的賁張的健壯。如果他穿著車間工人制服的話,看上去就像個車間工人;如果他推上清潔車的話,又跟辦公樓里走來走去的清潔工沒什麼兩樣。

然而當他一言不發,拿著槍站在那里的時候,那種北方男人特有的驍勇、干練和精悍,會讓他看上去極其可怕,甚至讓人從心底里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于靖忠站在病房門口,沒有放下顏蘭玉。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活下來,這個少年也一定能活;但如果他失手,兩人都是死,把顏蘭玉藏得再嚴實他也一樣會死的。

于靖忠吸了口氣,下一秒抬腳踹開了病房門。

 一聲巨響,門板撞到牆又反彈,病房里四個警衛同時一躍而起撲向門口。與此同時于靖忠扣動扳機,砰!一聲倒下一個,再砰!第二個倒下。第三個當機立斷開槍,子彈擊中反彈回去的門,彈殼迸濺中于靖忠一腳踹開門板,下一秒槍聲響起,警衛腦門中彈摔倒在地,鮮血噴出了半人高。

最後一個警衛瘋狂扣動扳機,但連串子彈噴灑中,于靖忠已經閃身躲進了走廊。警衛一見目標空了,立刻頓住腳步,十分謹慎的舉槍向門口逼近;然而緊接著門框邊伸出一只手,特制腕表上清晰映出了病房內的景象和警衛的身影。

下一秒,于靖忠閃電般探出身,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警衛在胸口血花迸濺中倒在了地上。

走廊上一片死寂,仿佛剛才子彈橫飛的激戰從未發生過,連警衛身上汩汩冒出的鮮血都沒發出任何聲音。于靖忠跨過尸體,走到病床前,只見在各種醫療儀器包圍中,老人睜開了渾濁的眼楮。

「你……」

老人似乎竭力想說什麼,但半天也只吐出這一個字來。

「該結束了,」于靖忠盯著他,目光沒有半點動搖。

「即使是借助神佛的力量,也沒有人能抗拒生死。你的時代結束了,把希望留給更多活著的人吧。」

老人顫顫巍巍伸出手,似乎意識到什麼,喉嚨里不斷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但于靖忠只看著他,搖了搖頭,伸手關掉了心髒起搏器的紅色按鈕。

瞬間老人的身體彈跳起來,緊接著竭力張開嘴,面孔急劇痙攣。那一刻他整個人像抽了脊椎的蛇一樣,非常恐怖的用力挺了兩下,之後突然摔倒在床上,停止了呼吸。

他圓瞪的雙目直直望向虛空,瞳孔迅速渙散,蒙上一層白翳。

于靖忠重重的閉上了眼楮。

幾秒鐘後他再次睜開眼,瞬間的軟弱和遲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掏出手機給病床上已經死去的老人拍了幾張照片,隨後把尸體推下床,抱起顏蘭玉放了上去,迅速打開呼吸治療機和監控儀。

床邊中心監護器的屏幕上顯示出生命指征,還有非常微弱的心跳,下降到可怕的血壓隨著治療慢慢回穩。于靖忠虛月兌般退後半步,長長的、徹底的松了口氣。

「還好,」他喃喃道,「你還活著。」

他把手機上那張照片設置成附件,根本沒有仔細遴選接收人,一股腦群發了出去。

他可以想象此刻這條短信會造成怎樣的轟動,多少人徹夜狂歡,多少人就地反戈,多少正在猶豫遲疑的人會立刻下定決心,多少水下的勢力會因此而產生巨大的動蕩和洗牌——這些他都不關心,他甚至不關心此刻有多少人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他死。

他只抬起頭,看著少年蒼白而安詳的面孔。

「還好,」他重復了一遍,「你還活著。」

于靖忠一坐到地上,從身邊的尸體口袋里模出浸了血的煙,點起來吸了一大口。在裊裊上升的白霧中,他抬起發抖的手抹了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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