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什麼都看不見, 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什麼東西進入了身體,讓她整個人都輕巧起來。
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這很奇怪, 她沒有激動, 怎麼會心跳這樣快。
難道真正的分割方式與心髒有關系嗎?
昭昭想起她失去意識時神女的動作, 似乎就是按在心口。
所以神女到底做了什麼。
誰能告訴她幻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底屬于神女的怨氣似乎動了動, 但也僅此而已, 它仍像一團霧縮在角落,虛虛實實, 不曾散開。
昭昭想不通,她本能地皺著眉, 耳邊響起荊沉玉的聲音, 低沉而富有磁性︰「疼?」
他以為她皺眉是疼,昭昭咬唇搖頭︰「不。」
不是疼, 是煩惱,焦慮,不安。
明明身體感覺很好, 但因為心跳劇烈, 她始終無法平靜。
「很快就會好。」
黑暗中, 荊沉玉的聲音是唯一的燈塔, 昭昭循著靠過去,他似僵了一下, 很快將她抱住。
「很快就好。」
他從不騙她,說很快就好, 便很快就好了。
昭昭渾身是汗地睜開眼, 終于重見光明, 似乎一切看起來都沒什麼異常。
偏殿里安安靜靜, 和閉上眼之前沒什麼分別,她抬頭去看抱著她的荊沉玉,他脊背挺拔,坐得很端正,抱著她的手臂有力,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昭昭眨了眨眼︰「結束了?」
荊沉玉握著她的手,指月復按在她的脈門上感覺了一下,點頭道︰「結束了。」
昭昭感受了一下胸腔內的心跳,恢復到了正常速度後,她整個人輕盈平靜,確實有種和以前不同的感覺。
具體是怎樣的她形容不出來,但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成功了。
她松了口氣,有點高興地說︰「真好!這次算是沒白來!」
荊沉玉見她笑了,也跟著笑起來,但他笑得很含蓄,也很生澀,嘴角勾勒的弧度陌生又溫潤,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凝在昭昭身上,直叫她心頭發癢,手忙腳亂。
——手忙腳亂地從他懷里出來。
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的懷抱。
昭昭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再抬起頭時已經一派平靜。
「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她轉過身,無意間掃到了牆上用劍刻出來的正字,愣了一下說,「一百天了?」
身後沒有回應,昭昭便接著道︰「我記得剛生在你靈府的時候,到第一次被你殺,也是剛好一百天。」
一百這個數字似乎和他們格外有緣。
想到這里昭昭轉過了身,本想說什麼,卻見到荊沉玉有些失神的樣子。
他好像純粹在發呆,眼神沒有焦距,臉上沒有表情。
昭昭訝異地望著他︰「荊沉玉?」她走上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想什麼呢?」
荊沉玉身子一震,像才回過神,望向她道︰「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可以出去了吧。」昭昭放棄了重復一百天那句話。
她覺得荊沉玉看上去很好,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好。
「可以。」
他站了起來,雙腿已經好得差不多,衣裳也換過,表面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