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北堂謙來了。
他已經猜到許深深找他有什麼事,所以特意穿得非常正式,還拿著一束鮮花。
許深深給他開門的時候,笑了笑,「北堂叔叔就拿了一束花,給誰?」
北堂謙失聲一笑,「給小櫻的。」
「我女兒還小呢。」許深深淡淡一笑,請他進來。
北堂謙進來,看到姚雪麗頓時笑容滿面。
姚雪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帶著閃躲。
厲櫻卻拉著她的手走過去,「外婆,你看是給你的。」
北堂謙沒想到厲櫻這麼聰明懂事。
「小櫻,過來。」許深深拉著厲櫻去廚房看肖阿姨和宋阿姨做飯。
玄關里,北堂謙和姚雪麗面對面站著,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姚雪麗待不下去,轉身要走,卻被北堂謙叫住。
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北堂謙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快點起來!」姚雪麗面紅耳赤,這要是被許深深他們看到了還得了。
北堂謙卻紋絲不動,他舉起手里的花,又從口袋里拿出戒指,「嫁給我,余生我照顧你。」
姚雪麗紅著臉,「你起來再說。」
這太不好意思了。
「你不答應?」北堂謙皺了皺眉,他還是不動。
姚雪麗臉紅得像是能沁出血來,「我……」
北堂謙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姚雪麗呼吸一沉,「我答應你。」
再逼她,她就要逃跑了。
北堂謙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花,把戒指拿出來戴在姚雪麗的手上。
姚雪麗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了,可是手包養的很好,又白又細。
戒指戴在手上也非常的合適。
「你起來。」姚雪麗看著戒指整個人有些顫抖,想不到自己竟然又要嫁人了。
北堂謙站起來,張開雙臂抱住姚雪麗。
有種一艘漂泊很久的船,終于靠岸的感覺。
這時,外面的大門打開,厲君沉帶著一身的清冷走了進來。
北堂謙和姚雪麗都很尷尬,快速的分開。
北堂謙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打招呼,「厲總,你好。」
厲君沉輕輕頷首。
許深深听到開門聲就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來。
「爹地!」厲櫻沖過去,抱著厲君沉的腿笑呵呵的說︰「北堂爺爺和外公求婚了。」
北堂謙和姚雪麗老臉一紅,都輕咳兩聲。
許深深微微一笑,「吃飯吧。」
厲君沉目光如炬的看著許深深,「去拿酒慶祝一下。」
「好。」許深深去地下酒窖拿酒上來。
——厲君沉讓兩個孩子再去玩一會兒,他去房間換衣服。
許深深拿酒上來沒看到厲君沉,就到房間去找他。
一開門,她就聞到藥水的味道。
走到浴室,她看到厲君沉,差點喊出聲音。
厲君沉看到她,有些無奈,「被你發現了。」
許深深疾步走過去,看到他後背上的傷痕,眼眶一紅,心疼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厲君沉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我夠不著幫我上藥。」
許深深點點頭,她的手有些顫抖,拿著消毒棉簽的手抖得厲害。
這是很明顯的刀傷。
難怪他進來的事情神情有些古怪,也沒有抱兩個孩子。
許深深幫他包扎好傷口,憂心的問︰「怎麼回事?」
厲君沉輕笑,「被人砍的。」
「誰?」許深深呼吸一滯。
「廖品如。」厲君沉淡漠的一笑,「我沒想到也就沒有躲開。」
許深深錯愕,他不是躲不開,而是因為他覺得欠了廖品如的養育之恩才沒有躲開的。
索性傷口不深,許深深看著心里超級難受。
她從後面抱住厲君沉,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緊實的後背上,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打濕在厲君沉的身上。
厲君沉渾身一顫,抱住她放在他小月復上的手,安慰道,「深深,我沒事。」
許深深吸了吸鼻子,他騙誰!
她也是受過傷的,這傷口一定很疼。
「等下吃完飯,我帶你去醫院縫合。」許深深嚴肅的說,「這樣處理根本不管用。」
「好,不要讓孩子們知道。」厲君沉嗓音低啞的叮囑。
許深深頷首,幫他把血跡清理干淨,然後拿了一件黑色襯衣過來。
厲君沉換好衣服之後,轉過身給她擦著眼角的眼淚,「早知道今晚我就不回來了。」
「你不回來我更擔心。」許深深幽幽的望著他,「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不要隱瞞我。」
「我知道了。」厲君沉深沉的看著她,「我絕對不會隱瞞你。」
——晚飯過後,北堂謙因為有些事要和姚雪麗說,兩個人就先走了。
許深深哄睡了厲櫻,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看到厲瑾錚站在門口,低聲問道︰「怎麼了?」
「媽咪,爹地是不是受傷了?」厲瑾錚皺著眉問道。
許深深神情一沉,「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厲瑾錚拉著許深深的衣袖,擔心的問,「爹地沒事吧?」
「你自己去問問他。」許深深輕輕的捏著他的小鼻子,「記住不要和妹妹說,免得她擔心。」
厲瑾錚點點頭,跟著許深深來到房間。
厲君沉側臥在床上,閉著眼楮。
他走過去,低聲問道︰「爹地,你沒事吧?」
厲君沉听到厲瑾錚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楮,他模了模兒子的小腦袋,「爹地沒事。」
「爹地,以後我長大了,我會保護你們的。」厲瑾錚像個小大人一樣。
厲君沉扯起一抹溫柔的微笑,「這點傷爹地扛得住。」
「爹地,你好好養傷,早點休息。」厲瑾錚很懂事,知道厲君沉此時一定很難受。
厲君沉點點頭,緩緩閉上眼楮。
許深深把厲瑾錚送到床上,然後從房間里出來回到臥室。
她對厲君沉道︰「我把孩子們交給宋阿姨照顧,我帶你去醫院。」
厲君沉抓住她的手,「我沒事。」
許深深伸手去模他的額頭,「你已經在發燒了,厲君沉你答應過我的,不讓我擔心。」
厲君沉睜開眼楮,坐起身來,將她抱進懷里,用力地吻著。
許深深想要推開他,可是又擔心他的傷口,很是為難。
良久,厲君沉松開她,臉色有些蒼白。
許深深給他穿上外套,帶著他離開了別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