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薇抿著唇，半晌才微微點頭。
「真羨慕厲小姐的好運氣。」柳鳶微微一笑，看向祁亦霆，緩聲開口問道︰「祁先生，不知我方不方便單獨和你的妻子說幾句話？」
祁亦霆看向柳鳶的時候神色卻少見地帶著幾分無奈︰「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這麼多年過去，柳鳶還是這樣的性子，一樣的惡趣味。
厲南薇有些不解地看向柳鳶，不是很懂兩人之間的關系。
柳鳶輕輕一笑道︰「不認真你要說我胡攪蠻纏，我認真一些，你又說我打趣你。像是這麼難伺候的人，厲小姐你是怎麼願意嫁給他的？真是太難為你了。我和他算是半個發小，已婚，請厲小姐放心。」
厲南薇面上有些熱︰「這樣啊。」
柳鳶在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已婚」這兩個字。
調侃之後，柳鳶倒是微微一笑，對厲南薇道︰「不過，對厲小姐的設計感興趣也是真的。」
祁亦霆自動自發地給兩人留出空間，他自己去別的地方，目光卻還在注意著這邊。
柳鳶微微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關注一個人。」
「很榮幸。」厲南薇微微勾起唇角，看向柳鳶的時候，神色有點像祁亦霆。
柳鳶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厲南薇，微微搖頭，有些失望地道︰「其實我很期待厲小姐設計的禮服出現在你身上的樣子，真可惜。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鳶，是一個獨立舞團的團長。」
厲南薇終于知道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柳鳶穿著一條魚尾裙，站在那里的時候高貴又矜貴，她唇邊帶著幾分笑意，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們年底的時候有一場大型演出，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設計師來設計我們的服裝。」柳鳶對著厲南薇微微一笑，認認真真地談起正經事︰「就在我思考要找什麼人的時候，厲設計師，你出現了。」
「怎麼，又來命中注定的那一套？」突兀的聲音從旁邊插進來，顧欣神色鄙夷地看向柳鳶，又對厲南薇道︰「你最好不要相信她，她不管對誰說話，都會說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柳鳶微微蹙起眉頭，卻並沒有發怒，只是澹聲開口道︰「顧小姐也還是一樣的喜歡插話。」
顧欣撇撇嘴道︰「我這是不希望讓這位小姐落進你的圈套。你……」
顧欣轉頭來看一眼厲南薇，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皺起眉頭問道︰「你是那個設計師？」
語氣听上去就很自傲。
「如果顧小姐說的是YT公司的設計師。」厲南薇不卑不亢地道︰「那的確是我。」
顧欣看著厲南薇總覺得也沒什麼好感，她皺起眉頭道︰「听說你還是祁亦霆的妻子？看來能耐不小啊。」
這話如果從長輩的嘴里說出來也就算了，從韓嬌嬌這樣的人嘴里面說出來，厲南薇總覺得有些反感。
厲南薇澹澹點頭道︰「謝謝夸獎。」
「誰夸……」顧欣要說的話沒能說出來，她冷哼一聲，看向柳鳶道︰「反正我勸你一句，最好離這個江湖騙子遠一點，否則，什麼下場你都不知道。你也不看看，她的舞團都已經死過幾個人了。」
柳鳶一直挺直的 背有一瞬間的顫抖，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初。
厲南薇察覺到這一點，就只是澹澹地道︰「不勞費心。」
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和柳鳶一樣，油鹽不進的？
顧欣心生出幾分反感，沒什麼好氣地道︰「不听勸就算了，到時候沒命，可別怪我。」
扔下這一句之後，顧欣轉身就走。
柳鳶有些抱歉地笑一笑道︰「不好意思，這個人腦子不太正常，讓你看笑話了。」
厲南薇只是搖搖頭道︰「沒關系。」
雖然厲南薇也對所謂的人命很好奇，但是看柳鳶沒有要說的意思，厲南薇也就沒有再提。
「我們留一個聯系方式吧。」被顧欣打擾到，柳鳶也沒有什麼興致繼續說下去，就只是勉強對著厲南薇笑笑道︰「這樣以後方便聯系。」
「好。」
在厲南薇和柳鳶分開之後，慈善晚宴也正式開始，厲南薇回到祁亦霆的身邊。
到底是沒忍住好奇，厲南薇對祁亦霆問道︰「我剛剛听有個人說，柳小姐的舞團里面有人命，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祁亦霆搖頭道︰「听說過，不清楚。不過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可以幫你問一問。」
厲南薇立即就搖搖頭道︰「還是不用了，萬一是柳小姐不想說的事情，我問也沒有必要。就是好奇而已，還是不要提柳小姐的傷心事吧。」
「你也只是好奇而已，沒有惡意。」祁亦霆溫聲開口，他伸手握住厲南薇的手，主動提起道︰「等回去之後，我就將孟家的事情說給你听。」
厲南薇點點頭道︰「好。」
祁亦霆想是怕什麼一樣握緊厲南薇的手。
「等他的開場致辭說完，我們就回去。」
厲南薇雖然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點點頭道︰「好，都听你的。」
明明是她父母的事情，怎麼說都應該是她自己比較著急，為什麼現在祁亦霆這麼緊張？難不成，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麼？
還真有。
孟家的開場儀式很長，厲南薇听著就開始走神，她的目光無意間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柳明音。
柳明音站在龐清寧的身邊，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
兩人像是經常出席這樣的場合一樣，十分自然。
不過……
厲南薇微微眯起眸子，看著柳明音的耳朵。
「你在看什麼？」祁亦霆的聲音讓厲南薇回神。
厲南薇一怔，然後才收回目光道︰「沒什麼，就是看見一點眼熟的東西，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微微一頓，自嘲道︰「自從發布會之後，好像記性就一直都不太好。」
柳明音今天耳朵上面戴著的耳釘，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要是想的話，她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就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