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說實話
楚梓霄冷然的看著喬錦年，嘴角一側噙了一抹淡淡的嘲諷，「喬醫生是用什麼身份和我說這話?」
「我什麼身份不重要……」喬錦年開口，「今天中午，我才看到一篇以前的報道，隨後等念念的午飯，沒有事情做，順便就深度八卦了下。」
楚梓霄沒有說話，只是視線收回落在前方……
「原來，念念家以前條件那麼好，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求自己的夢想，不會為了所謂的‘生活’將夢想瓦解。」喬錦年的話有些涼，「這一切，還都多虧了楚律師。」
嘲諷的話，不留一點兒余地。
楚梓霄一只手原本就搭在方向盤上，在喬錦年說話的時候，手不由自主的攥了下，發出‘呲呲’的摩擦聲。
「念念如今全靠堅強支撐著，楚律師又何必在給她那麼大的傷害後，再來打擾了她的生活?」喬錦年的聲音透著一絲冷漠。
張念的爸爸是罪有應得，所以，張念雖然傷心，可卻無法責怪楚梓霄。
當時，一個是自己愛的人，一個是自己的爸爸，最後的結果是她愛的人親手送爸爸進了監獄，那念念還能面對楚梓霄嗎?
就算再多的愛，又如何面對?!
「喬醫生，」楚梓霄冷漠的看著喬錦年，「我和張念之間，不管如何，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難受也好，傷心也罷，始終……你是在圈子之外，不是嗎?」
律師有著最敏感的洞悉能力，和觀察能力。
不管喬錦年和張念表現的如何，他很清楚，張念和他之間最大的「親密」，不過就是同學校下的學長和學妹的關系。
如果按照這樣算……
他只不過不同系，倒也能算張念的學長，不是嗎?!
一句冷漠的話，讓喬錦年心里暗暗自嘲了下。
是!
如今的情況，他確實還不曾走到張念的圈子里，可那又如何?
他喜歡張念，不會因為她的家庭而看輕她，也不會給她帶來面對楚梓霄時候的壓力。
生活，縱然沒有轟轟烈烈，可至少要心情平靜，不是嗎?
「那你呢?」喬錦年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問道，「你是在念念的圈子里，還是圈外?」頓了下，「楚律師，我不知道你對感情是什麼看法，可是，有一點……我不知道你認不認同。」
他也沒有等楚梓霄回答，徑自說道︰「圈外的人，想要進圈子的目的很單純，自然會容易一些。可如果本身在圈子里，最後出去了，又想要進來，就不容易了……」
話落，喬錦年沒有再說什麼，開了車門下車。
只是，在下車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放在工作台上的餐盒。
「楚律師為了也吃到念念的飯，做接送的活……也是不容易。」喬錦年說完，關了車門。
只是，在最後一眼，他看到楚梓霄原本被他之前的話說的陰霾密布的臉，更加的沉了。
楚梓霄仿佛有些無力的躺靠在座椅上……
喬錦年的話，讓他突然有些無力，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不管是沫沫，還是張念……
仿佛他陷入了一個怪圈。
不論是不是他的原因，他都原本在圈子里，最後卻走了出來。
真的再進去，就很難嗎?
楚梓霄沒有走，一直坐在車里。
過了許久，他緩緩睜開眼楮，視線落在餐盒上，看了好久，才拿了手機出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張念發了過去……
「以前的事情，我不能挽回什麼，也不能逃避。可從現在開始，我覺得我可以認真面對和你之間……張念，無關愧疚和自責，只是想要重新開始。」
張念看著短信的內容，漸漸的失神……
鼻子開始酸澀，眼眶也漸漸的因為酸澀而紅了起來，不過瞬間，眼底已然氳氤了薄薄的水霧。
只是，這樣的酸澀，又漸漸的幻化成了無力下的無奈。
張念靠在牆上，手，在手機屏幕自動暗下去的時候，緩緩垂下……
那是一種身體瞬間被掏空的感覺。
……
簡沫躺靠在沙發上，吃著褚染剛剛洗好送進來的水果，看著翻看資料的李筱玥說道︰「如果你輸給少琛，你會不會和他冷戰啊?」
「我告訴你無所謂，你信不信?」李筱玥頭也不抬的說道。
「不信。」簡沫笑著搖搖頭，咬了口隻果，「你們開完庭了，估計沒幾天我就要生了……回頭別生氣太久啊，我怕我顧不上安慰你。」
李筱玥抬頭，看著笑眯眯的簡沫，不滿的瞟了眼，「我怎麼感覺，你一點兒都沒有想要安慰我的意思?」
「因為你有少琛安慰啊，我只是備胎。」簡沫又咬了口隻果，才囫圇的說道，「再說了，你說說你，能生氣起來嗎?你和少琛每次吵架，職業慣性就搬條例……最後你哪次贏過?還不是乖乖被他哄?!」
「……」李筱玥一听，覺得自己真的是這樣。
記得有一次，兩個人晚上因為某些事情置氣……
她氣的直接就開始搬法律條例，少琛看著她生氣，不但不讓著她，最後還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搬的條例有錯誤，甚至，提醒她條款的第幾條也說錯了。
當時她第一反應是不認為自己出錯了，然後少琛一句「你覺得我對條例會錯?」的反問，弄的她也開始質疑自己。
然後，她就去查是不是搬錯了……
結果當然是沒有，而被這樣一攪合，她氣也消了大半，再被少琛一哄，哪里還會繼續生氣?
「妞兒，我想轉!」李筱玥突然說道。
「嗯?」簡沫沒有明白，一臉疑惑的看向李筱玥。
李筱玥索性放下案件資料，去了簡沫一旁坐下，拿了個橘子開始剝，「這個官司打完了，我想轉去民事。」
「為什麼?」簡沫坐起來了一些，「你不是最喜歡刑事麼?」
她很清楚筱玥的夢想，當初就是因為少琛才決定選了法律系，自然，也堅定的選擇了刑事律師。
「我不想這樣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李筱玥靜靜的說道，「工作和夢想雖然都很重要，但我更想要能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如今的狀況。」
簡沫看著李筱玥，沒有說話。
「而且，我現在對民事也很感興趣……」李筱玥聳聳肩。
「說實話!」簡沫目光變得凌厲的看著李筱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