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涉及到財物,不管是了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蕭家,他們接下來的談話還是避人耳目些的好。
「我們到樓上的包廂聊?」
蕭驍詢問。
「包廂聊?」
老人皺起眉頭,心里的防備又升高了幾分,「為什麼要到包廂聊?」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里說?」
「你這個年輕人真奇怪,莫名其妙的過來……」
「是關于您孫子的事。」
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嘴巴張開,「……我孫子的事?」
「我孫子什麼事?」
老人身子微微前傾,豎起了全身的防備。
「您確定要在這里聊?」
面對老人的質疑與不善,蕭驍態度一如最初的有禮溫和。
老人猶豫了。
關于他寶貝孫子的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
茶客不多,卻也不少。
剛才的老人正在跟人對弈,邊上圍著不少的老人。
卻很安靜。
大家都自覺的沒有打擾到別的客人。
清冽又醇厚的茶香,棋子敲擊棋盤的清脆聲響,茶客們的低聲笑談……
平靜祥和的畫面讓老人略微放松了些許緊繃的情緒。
「……好。」
他同意了。
年輕人的表現讓他明白,這個年輕人要說的關于他孫子的事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對此,他很疑惑。
他的孫子……難道闖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禍?
……
「請。」
蕭驍為老人帶路。
「爺爺?」
小孩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奈何被老人的手抓著緊緊的,沒有辦法跑來跑去。
「爺爺?」
小孩甩甩自己的手,想要老人松手。
老人卻愈發抓緊了小孩的手幾分。「安靜一點。」
老人略帶著幾分嚴肅的語氣讓小孩不再鬧騰。
只是眼里除了好奇又添了幾分疑惑與委屈。
……
蕭驍沒有在意老人的嚴陣以待。
他也知道自己的邀請突兀了些。
「請進。」
蕭驍推開了包廂的門。
敞開的門後,老人看到了大敞的木質格窗,耳邊隱隱傳來街上的喧囂,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
「請坐。」
待老人坐下後,蕭驍坐在了老人的對面。
「爺爺?」
坐在里面位置的小孩扭了扭身子,想要從桌子下鑽出去,卻被老人抓住了胳膊。
「別動。」
「這個大哥哥有話跟你說。」
「坐好。」
「哦。」
小孩委屈的應道,「大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麼?」
老人也看向了面前的年輕人。
他倒要听听,這個年輕人特意把他們爺孫倆請到包廂里來究竟是要說什麼?
……
「小家伙,你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是不是跑到了茶館後面的院子里?」
即使面對小孩,蕭驍也沒有過多的鋪墊,而是直接進入了正題。
「院子?」
老人一愣,卻是反應很快,「你家的院子?」
「是的。」
蕭驍點頭。
老人臉色一沉,「宸宸,上次你真的跑到人家的院子里去了?」
小孩掰著自己的手指,小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我不知道。」
「院子里有白梅,還有池塘。」
蕭驍說了兩個標志性的景物,「想起來了嗎?」
小孩眼楮一亮,他想起來了,「啊,白梅。」
「白梅超漂亮的。」
「我本來想摘白梅的」
小孩一臉的遺憾。
「宸宸。」
老人皺起眉頭,「幼兒園的老師是不是教過你,要愛護花草?」
「野生的花花草草都不能隨便摘取,何況人家家里特意養著的?」
「還有,未經主人許可,你怎可以自己跑到人家的家里?」
「你這孩子」
老人搖頭。
隨即他一臉歉意的看向面前的年輕人,「抱歉,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孫子都垂涎上人家院子里的白梅了,有沒有進人家院子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宸宸,給大哥哥道歉。」
老人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腦袋。
「哦。」
小男孩被爺爺說了一通,有些焉頭搭腦,出口的聲音便帶了幾分的有氣無力,「對不起。」
「宸宸。」
老人聲音一沉。
這孩子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認真道歉。」
見爺爺要生氣了,小男孩抿了抿嘴唇,手指糾結在一起。
「對不起,大哥哥。」
小男孩的聲音里帶出了幾分哽咽。
「對不起什麼?」
老人卻沒有讓小男孩這麼簡單的通關。
他是寵孫子,但是該教育的地方他絕對不會馬虎。
「我不該自己跑到大哥哥家的院子里。」
小男孩聲音低低的道。
「還有呢?」
等了一會,見小男孩沒有下文了,老人追問。
「還有?」
小男孩茫然的看了一眼老人,「沒有了啊。」
隨即小男孩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我沒有摘白梅。」
「梅樹把我甩下去了。」
老人一愣,隨即一臉的擔憂。
梅樹把孩子甩下去了?
這孩子是自己掉下去了吧。
「你從樹上掉下去了?」
「受傷沒?」
老人拉過孩子的手檢查起來,「你這孩子,之前怎麼不說你從樹上掉下來了?」
「我忘記了。」
小孩一臉的無辜。
「這也能忘記?」
老人哭笑不得。
這孩子的心也太大了吧?
「你都不痛嗎?」
「不痛。」
小男孩搖頭,「我一點事都沒有。」
「掉下去的時候好像被什麼東西接住了。」
細細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小男孩想不出來接住他的是什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人沒有在意孩子的童言童語。
他把孩子的身子仔細檢查了一遍,果然如這孩子所言,沒有一點的傷。
連塊皮都沒有擦破。
「這次運氣好。」
老人松口氣,隨即板起臉,「下次可不要這麼莽撞了。」
「很危險的。」
「哦。」
小男孩乖乖應道。
「還有呢?」
老人提醒小男孩。
小男孩慢吞吞的抬頭看向蕭驍,「大哥哥,我不該想要摘取白梅的。」
「對不起。」
蕭驍搖了搖頭。
他看向老人,「我不是想追究宸宸進我家院子的事情。」
「之前也偶然有小孩子在茶館里坐不住,亂跑之下到了我家的院子。」
「我們也知道這些孩子不是故意的。」
「提醒幾句也就算了。」
「但是」
蕭驍看向轉頭四處張望的小男孩,「這孩子拿了院子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