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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麟劍與雪飲刀

日月晨辰,轉數有期。

無限時空,井然有序。

這個世界由一開始,便似有一只無形之手定下了一切秩序,在時間歷史的洪流上,一切曾出現的人,所有曾發生的事,盡皆有既定秩序。

而應應時間發生的先後,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的時空,皆像一條鐵鏈,每一環皆節節緊扣,絕對不容半分差錯。

然而,這個世界的所有既定秩序,似乎即將面臨重大改變。

緣于在這個世界當中,終于出現了一個不應出現于這個時代的人——楊銘。

不過冥冥中的命運,也在催動世界本身的糾錯能力,將所有人引導向他們原本應該走的命運軌跡上。

楊銘雖然打敗了斷帥,又差點殺了破軍,但顏盈還是離開了聶人王的身邊。

因為愛妻顏盈的離開,聶人王自怨自責的發了狂,他認為顏盈是因為他畏懼跟斷帥一戰才會離開,于是便帶著雪飲狂刀和聶風前往斷帥居住的樂山大佛,準備跟斷帥一戰來挽回顏盈的心意。

當楊銘回到聶家村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人去屋空的聶家,還有躲在不遠處獨自傷心的顏盈。

雖然顏盈嫁給聶人王,是因為愛慕聶人王天下第一刀客的威名,但她跟聶人王七年的夫妻感情絕非虛假,她對聶風的母愛更是情比金堅。

選擇離開聶人王和聶風,顏盈的心里也絕不好受,但她已經忍耐了六年,現在她已經無法忍耐再跟著聶人王做個普通的村婦了。

楊銘來到顏盈的身邊,看著這位天下第一美人俏臉上梨花帶雨的樣子說道。

「聶夫人,現在聶人王帶著聶風前去挑戰樂山挑戰斷帥。你若是擔心他們父子倆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去樂山。」

顏盈慌忙擦掉臉上的淚痕,有些害羞有些驚慌的說道。

「楊銘公子,你……你要帶我走?」

看著顏盈有幾分羞態的樣子。楊銘不由皺眉解釋道。

「聶夫人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你一個弱女子會在路上遇到強盜劫匪。若是你想一個人上路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

若是之前殺掉破軍的話,楊銘自然不會擔心顏盈的安全。

可是如今破軍還活著,楊銘不得不擔心他要是不看著顏盈的話,破軍最終還是會把顏盈帶去東瀛送給絕無神。

楊銘既然已經改變了聶人王和顏盈的命運,就絕不允許他們再回到原來的命運軌跡上。

沒想到楊銘對她這個天下第一美人完全沒有其他的想法,顏盈不由羞愧的低下頭說道。

「我的確擔心人王和風兒……楊銘公子,就麻煩你護送我前去樂山吧。」

顏盈雖是天下第一美人,就連北飲狂刀聶人王這位天下第一刀客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顏盈自身沒有武功,若她獨自一人上路的話,只怕下九流的山賊土匪都能把她搶走當個壓寨夫人。

在天下無數佛像當中,其中一個,相信已是世上最大佛像之一,那就是樂山大佛。

樂山大佛位于樂山西面,岷江、青衣江、大渡河等亦在此處匯全。

相傳于唐朝開元初年,有一海通和尚,因見此處江水流急,不時有船在此觸礁遇難。故希望建一佛像于此,保護來往船只安全,遂即開始率眾修建。歷時達九十年之久,大佛像方才落成,其間海通和尚亦早已圓寂。

建成之樂山大佛實乃一尊彌勒佛之坐像,高與山齊,背山面江,依山鑿石而成,腳下江水滔滔,船行如蟻,顯得非常壯觀。

據說。單是其臉上一雙,每只也長逾丈五。可知佛像本身如何宏偉。

坐在樂山大佛頭頂上面的斷帥斜瞥放在他身畔的火麟劍,劍還在鞘內。然而碧綠的劍柄竟然隱隱泛起一陣紅光,妖異詭邪,蔚為奇觀。

斷帥本來堆滿臉上的憂色登時一掃而空,他出奇地露出一絲詭異的邪笑,看著火麟劍,就像在看著一個相伴許久的知已,興奮地道。

「老朋友,我知道你一定很興奮了?」

火麟劍當然不能回答,但劍柄紅光更盛,似在回答。

斷帥邪笑道。

「不錯!難怪你如此興奮,因為我亦感到一股凌厲無匹的刀氣正向我倆逐步逐步侵近……不!不是一股,而是兩股!一烈一柔,烈的是聶人王,柔的是其子聶風!好!好!好!好痛快的一戰!哈哈……」

狂笑聲中,斷帥戛斷止住笑聲,就像是作了一個惡夢一樣……

火麟劍雖然邪異,時會劍控人心。

但心正劍正,心邪劍邪,一切皆要看自身本性及修為才可定論。

卻不知此時的斷帥,究竟是心正劍正,還是心邪劍邪。

沒有讓斷帥等待太久的時間,聶人王終于來到了樂山大佛的頭頂上。

只見聶人王披頭散發,臉上青筋暴現,一雙眼楮比虎更凶!比虎更猛!比虎更狠!

這個就是經歷家破後的聶人王,這個就是真真正正的北飲狂刀——聶人王!

樂山大佛的腳畔,蹲著一個小小的男孩。

這名男孩大概比聶風小了一歲,一身淡青衣衫,襯著圓圓臉蛋,精靈趣致,一望便知,本是一個極為聰敏的初生之犢。

不過這小孩並不像其他同齡孩子般可以終日四出嬉戲,他每天皆要由早至晚蹲在大佛腳畔,量度江邊水位三次,風雨不改。

這孩子的姓是一個听來、看來均十分決斷果敢的字——斷。

他正是南麟劍首斷帥的兒子斷浪!

當楊銘帶著顏盈來到樂山大佛的腳畔,便看到聶風和斷浪靠在一起,兩個小孩正在一起測量水位。

只見樂山大佛膝上左方的山壁上,赫然有一高可容人的山洞,洞口刻著一句

那個洞口。想必就是凌雲窟的入口之一,只要進入其中便能找到四大神獸之一的火麒麟的蹤跡。

楊銘帶著顏盈來到這里,當然不是出于什麼好心。只是因為他知道聶人王和斷帥這一戰,將會把火麒麟從凌雲窟吸引出來。

把顏盈帶到這里不過是順路罷了。楊銘真正的目的是火麒麟身上的血肉。

「風兒!」

看著在聶人王的照顧下消瘦了許多的聶風,顏盈立刻母愛發作,心疼的呼喚了一聲。

聶風回過頭來,看到顏盈先是一愣,接著便苦笑著向顏盈跑了過來。

「娘!」

當聶風撲到顏盈的懷里之後,斷浪開心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了陰沉的表情。

兩人一個是北飲狂刀的兒子,一個是南麟劍首的兒子。

斷浪原本以為,他可以跟聶風成為最好的朋友。

可惜現在。斷浪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因為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就難產死了,而聶風的母親不僅還活著,還是個又美麗又溫柔的母親,好的讓斷浪心中充滿了嫉妒羨慕恨。

顏盈和聶風之間感人的母子重逢,並沒有讓楊銘在意,因為他的目光現在正在打量著斷浪。

雖然在風雲世界當中,斷浪的一生都在扮演著襯托聶風和步驚雲的配角,但他距離成為主角,其實就只有一步之遙的差距而已。

若論修練武道的資質,斷浪絕不在聶風和步驚雲之下。可惜他終究不是命運眷顧的寵兒。

「若是利用好了,倒也不失為一顆好棋子!」

楊銘來到風雲世界當中,自然想要成為像笑三笑、帝釋天一樣的下棋人。而不是被人操縱的棋子。

可是天地間最好的兩顆棋子聶風和步驚雲,早就受到笑三笑、帝釋天還有暗中隱藏的其他不可思議的強者關注,楊銘想把聶風和步驚雲變成自己的棋子不過是取死之道罷了。

斷浪的武道資質雖然不在聶風和步驚雲之下,但他不是天命主角,那些不可思議的強者也不會把目光關注在他身上,就算楊銘把斷浪變成棋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千年神魔跑出來找楊銘的麻煩。

樂山大佛的頭頂上。

聶人王就在撲近斷帥身前兩丈剎那,信手便抽起一柄棄置大佛頭頂上的粗糙破刀,縱身躍上半空。一邊舉刀向斷帥直劈,一邊朗聲道。

「斷帥!今日一戰你已苦候多年。我們這就一決高下!」

刀勢異常凌厲,甫一出手。竟然已是傲寒六訣之

猛招迎頭劈下,斷帥舉劍一揮,就這樣把火麟劍連著劍鞘一起,逕使斷家蝕日劍法第一式

劍未出鞘,劍勢已隱透豪光,如破曉白陽綻放民彩,刺眼如針,聶人王驟覺眼前一花,一道劍風已然截至,連忙回刀一擋,頓打個平手,兩大高手同互相震開。

雖然旗鼓相當,聶人王並未放棄,掃刀再上,說道。

「火麟為何仍不出鞘?」

斷帥邊擋邊答。

「不見雪飲,火麟出鞘還有啥意思?」

聶人王瞪目道。

「你雄踞天南,本在于火麟與配合無間,若再不出劍,此戰必敗!」

斷帥鎮定如常,道。

「未必!」

樂山大佛的腳畔,一道巨浪遽從江中沖天而起,竟達十多丈高,洶涌澎湃,席卷佛膝!

這正是的奇景。

巨浪又高又猛,迅即淹沒整個佛膝,當然佛膝上的凌雲窟亦難幸免。

顏盈帶著聶風和斷浪向著佛膝上方躲去,楊銘卻站在原地,他的周身有著一層罡氣籠罩,江水到達他身邊一尺便無法再接近他的身體。

樂山大佛頭頂上,聶人王和斷帥的交戰之聲,清晰的傳入楊銘的耳中,不過楊銘的目光卻在望著遠處的樹叢。

樹叢,本來是個平凡的地方。

然而樹叢內若藏有高手,便會顯得危機四伏,極不平凡了。

這里藏有兩個用劍高手,不!應該說是三個!

因為第三個雖未帶劍,而且年紀最少,可是,他或許才是三人中最強的劍手。

但為首兩名劍手卻不知道他也是劍手,更未察覺他身上竟也深藏一股凌厲劍氣!

為首兩名劍手正是雄霸賜給步驚雲的兩名僕人死奴、囚奴!

第三名深藏不露的劍手固然便是步驚雲!

這次雄霸賜其死、囚雙奴,實是因為雄霸早已探出聶人王與斷帥之刀劍一戰,故遣步驚雲與他倆前來樂山,伺機奪火麟、雪飲兩大神鋒,再轉贈予天下會死敵無雙城主獨孤一方!

無雙城素來是天下會一大禍患,雄霸早已欲將之鏟除,可惜無雙城雖不及天下會人強馬壯,但根基異常深遠,焉又能輕易一舉殲滅?

既不能以武力將之連根拔起,更不能以武力逼其歸順臣服,惟有將之拉攏為友,以暫時減輕天下會擁有武林的阻力,待時機成熟時再倒戈相向,背信棄義未遲。

據聞獨孤一方深好收藏世上奇鋒利器,雄霸為要與之結盟,雪飲與火麟已屬志在必得!

這死、囚雙奴其實是于十多年前顯赫一時的十大劍客其中之二——雙龍劍壁!

二人擅使雙劍,曾忖之橫行作惡,後來敗給雄霸,並臣服其下為死、囚雙奴,做惡更多,且等閑也不會隨便出動。

只要聶人王和斷帥兩敗俱傷,以死奴、囚奴的武功,必然能夠奪取火麟劍和雪飲狂刀,可見雄霸對于兩大神兵已經是勢在必得。

聶人王與斷帥猶在佛頂激戰,由于聶人王已佔盡上風,更是意氣風發,狂態畢露,他一刀比一刀重,斷帥已是強弩之未,擋得甚為吃力。

孰料就在聶人王以為勝券在握之時,火麟劍猝然隔著劍鞘,自生一股如火灼般熱的氣勁,猛地將他手中破柴刀震為寸碎!

斷帥就乘聶人王錯愕間,猛把火麟劍連鞘痛擊在聶人王右膝之上,當場把其膝蓋擊碎。

聶人王驟失兵刃,右膝復又重傷,戰斗力即時銳減,與此同時,火麟劍霍然自行出鞘,劍氣直沖丈高。

火麟甫一出鞘,迅即劍抖如雷,赤紅如火的劍鋒在綻放熊熊烈焰,令人感到灼熱無比!

斷帥眼見火麟無故失控,也是一怔,忙撲上重執火麟,誰料一握之下,乍覺火麟劍鋒竟有一股邪氣攻心。

斷帥素知火麟邪氣甚重,但一直自信本身功力足以將此劍邪氣駕御,想不到眼前火麟所發牙氣卻是空前強大,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催運內力平抑心神,免致。

可是與此同時……

斷帥雖身在半空,卻發現了火麟失控的原因,是因它正極度興奮,是因它已找到一個旗鼓相當的敵手。

就像斷帥找到聶人王一樣!

火麟自成劍以來一直渴望的敵手,正是與它背道而馳的雪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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