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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甄自在現身

葉從文(強)忍住怒火,只好故技重施,拿手揉了揉左眼,側著頭再次看向那個山洞。

果然有一個山洞!不容自己多想,也不管那是個什麼凶獸猛禽的據點,葉從文抓住藤蔓往右邊甩去。正要接觸到山洞口時,忽然正頭上掉下一塊巨石,嚇得葉從文半路而退。

雙腳在石壁上用力一(頂),自己的身體又被甩回原地,葉從文艱難地張開雙眼,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戳自己眼楮一樣。

強忍住疼痛,朝著上面打量一眼,只見懸崖上的斷樹巨石摻雜在泥土里又往下面掉。

「這真是衰到家了,老子躲哪邊你就砸哪邊!難不成你那眼楮能轉彎?」

葉從文忿忿不平地罵道,突然想到這頭魔獸可能是在听聲辨位。靈機一動,接住一塊石頭,不停地在石壁上敲打,制造響動。果然引來了魔獸的注意,沒過幾秒鐘,左邊的懸崖上有了大動靜。

「就是此刻!」

葉從文咬緊牙關,使盡渾身力氣往右邊那山洞甩去!

噗通一聲,葉從文終于滾進山洞口,為防萬一,葉從文掏出四色斗篷擋在自己眼前。若是有猛禽守株待兔,這四色斗篷也可以抵擋一陣。

誰知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葉從文收起四色斗篷,謹慎地往里面打量一眼,只見這石洞十分幽深,外面還可以看見,里面竟然漆黑一片。

洞內十分干燥,地面上還有一灘灘血漬,葉從文猜測這石洞可能是某種猛禽的窩,這些干涸的血跡可能是獵物掉落的鮮血。

「不行,自己得往里面走點,現在自己遍體鱗傷虛弱不堪,如果是只大宗師圓滿境的猛禽,自己可不是它的對手,得先找個隱蔽的地方,到時候偷襲也許勝算要大一點。」

葉從文劃了一天一夜的船,又跟異鱗斗了半個小時,剛才又懸在懸崖上被石頭和樹木砸了無數次,身體早就精疲力盡。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己不得更謹慎一點?費盡全身力氣,葉從文終于站了起來,拿出夜明珠,往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來人可是獵魔衛的兄台?」

忽然里面傳來一個喜極而泣的聲音。這可把葉從文嚇壞了,什麼情況,居然是人在說話?

「在下甄自在,獵魔衛學徒營隊長,也是三大武侯世家甄府的子孫,兄台可是獵魔衛的隊友?」

里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葉從文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居然是學徒營隊長甄自在!這家伙怎麼會躲在這山洞里?難怪摘寶藥遲遲不歸,躲在這山洞里干嘛?難不成這里面有鑄鼎寶藥?」

葉從文恍然大悟,甄自在實力尚在賈逍遙之上,自己可不能貿然過去。于是葉從文便停住了腳步,靜靜地靠在石壁上休息片刻。

「不管閣下是什麼人,請看在獵魔衛和甄府的面子上救我一命,三天前我與魔獸流火莽牛一場惡斗,不小心被它掃斷雙腿,已有三日未曾喝水,若閣下不管不顧,在下必定渴死在洞中。」

葉從文听得此人嗓子干澀,連發音都不準確,確實有可能說得是實話。一般正常人不進食的話

可以餓六七天,但沒水喝的話,最多熬個三四天。

可是鍛體術士非普通人可比,區區三天不喝水———鍛體術士!葉從文突然想到每個獵魔衛的鍛體術士都會配發一枚儲玉,那玩意里面空間極大,怎麼可能沒有水和食物呢?

必定有詐!

葉從文對賈逍遙的人品嗤之以鼻,認為三大世家子弟蛇鼠一窩一丘之貉,自然對甄自在也沒什麼好感。冷冷地問道︰

「閣下既然是獵魔衛的鍛體術士,自然有存放物品的儲玉,難不成你忘了?」

「說來慚愧,那塊儲玉被我插在流火莽牛的眼楮里,若不是我僥幸弄瞎那畜牲的眼楮,只怕我早就淪為它的蹄下亡魂,哪還有機會躲在這山洞口苟延殘喘。

你進來吧,站在洞口說話容易被那畜牲听到,它若是守在上面,你很難逃出去。」

難怪這魔獸流火莽牛跟發瘋了一樣,不停地推石頭樹木泥土下來,原來是瞎了雙眼,不敢靠近懸崖。看樣子剛才那魔獸是把自己當成甄自在了?

葉從文翻了翻白眼,心情十分郁悶,甄自在這老小子欠自己一顆鑄鼎寶藥不說,還差點欠自己一條性命!還真是有緣人啊。

葉從文從腰帶上取出一個盛茶水的葫蘆,輕輕打開一看,發現里面還有半壺清水。

葉從文想著可不能讓甄自在恢復鼎盛實力,萬一朝自己下黑手,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想了片刻,葉從文悄悄地把水喝掉一大半,然後又輕輕放回去。

拿著夜明珠一步三回頭地往里面走去,幾十米長的路,葉從文竟然走了好幾分鐘。

待自己來到里面,葉從文拿著夜明珠往里面一照,只見里頭足有四五米寬,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

石壁上靠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面容憔悴,雙眼深陷,臉色慘白,跟之前青山鎮那個清秀少年實在判若兩人。

葉從文遠遠地問道︰

「我這只剩一口水,你若是不嫌棄我喝過的話,你就點點頭。」

甄自在快要渴死了,哪還管個人衛生。雙手連忙伸了出來,不停地點頭,示意葉從文趕緊把葫蘆扔過去。

葉從文怕甄自在遽下殺手,站在安全範圍內,把葫蘆扔了過去。甄自在接過葫蘆,一口就把清水和光,意猶未盡地看著葉從文,本想開口求他再灌一壺上來。

可是一想到山上那頭魔獸,到嘴巴的話又吞了回去。一口水下肚,甄自在似乎回過了半條命,靠在石壁上打量葉從文一眼,突然驚訝地問道︰

「大宗師圓滿境實力?你是怎麼進來的?」

葉從文見甄自在眼楮里透露出極度好奇的心思,只好把四色斗篷拿出來,披在身上回答道︰

「全靠這件衣服蒙混過關的。」

「這是什麼寶物?竟然能把你安全護送到這里?魔獸幼崽對人類的氣息極其敏感,要想不讓它們發現,除非能把你的氣息全部遮住。」

甄自在好奇地問道,自己習武幾十年,可從未听過哪個寶衣可以遮住普通人的氣息的。

「祖傳寶物,我也不知道原理。」

葉從文哪會把自己不小心發現的秘密告訴外人?隨便扯個理由敷衍道,怕甄自在看出貓膩來,立馬就把四色斗篷收起來,走到甄自在面前,打量著那兩只斷腿,出聲詢問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兩只腿都被打斷,你準備怎麼回去?」

「回去?我鑄鼎寶藥都還未采摘到手,豈能空手而歸?」

「你自己小命難保,還采什麼鑄鼎寶藥,我把丑話說在前頭,等過了今晚,那頭魔獸走了,我可就要失陪了。」

葉從文緊急申明,都傷成這樣了,你覺得自己還能打敗那流火莽牛,奪取鑄鼎寶藥?你要送死我不攔著,但請別拉上我。

甄自在看了葉從文半晌,久久無語,就在葉從文等得不耐煩時,听得甄自在幽幽地問道︰

「小兄弟,你是怎麼進來的?走水路還是旱路?」

「當然是走水路,水路又快又安全。你問這個干嘛?」

「那你的船呢?」

葉從文立馬就啞口無言,臉色瞬間慘白。是呀,小木船被異鱗一剖兩開,還撞個稀爛!船都沒有還怎麼走水路?

甄自在看著葉從文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頓時就了解了情況,看樣子自己有伴了,這條命至少是保住了。要是有這小兄弟出去取水覓食找點草藥,自己有把握在一個月之內把腿治好。

循循善誘道︰

「小兄弟,咱們倆同為天涯淪落人,沒有船只你沒法走水路。我雙腿不便也沒法回去。我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可行,你想不想听听?」

「什麼路?」

「這百獸山脈魔獸橫行,你一個大宗師境的凡人是很難逃出去的,你若想翻山越嶺走旱路出去,除非有一個實力強大的鍛體術士為你保駕護航。」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

「不錯,只有我養好腿傷,恢復巔峰實力,才能帶你走出這片森林。」

甄自在斬釘截鐵地說道,料到葉從文只能選擇救活自己。

「切!俗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要是治好你的傷,你回頭扔下我就跑,到時候我能拿你怎麼辦?

再說你實力一旦恢復,一掌就能劈死我,我留在這里等死麼?我好歹還有一件寶衣,既然能夠遮蔽氣息,料想魔獸也很難發現我。」

葉從文不屑一顧,干脆離得遠遠的,也靠著光滑可鑒的石壁坐下,看那模樣似乎只要魔獸一旦退走,他就想獨自一人翻山越嶺回老家去。

這可把甄自在弄糊涂了,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可是自己一向言出必行,更不會濫殺無辜,要怎麼說這小子才能信任自己呢?

甄自在在葉從文身上打量很久,突然發現這小子似乎年齡不大,十幾歲的小孩子,竟然能有大宗師圓滿境的恐怖實力,除了學徒營修煉導引術的學徒,誰還能進步如此神速?

「小兄弟,你在學徒營修煉多久了?你們的導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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