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郝鳴岐心如磐石也禁不住李娜的百般挑逗,他只覺得渾身燥熱,身上的傷痕處突突直跳,仿佛隨時都要爆裂開來。
李娜卻並沒有放棄進攻,她仰頭望著郝鳴岐︰「想不想親親我?」一只腳在水里面使勁的摩擦著郝鳴岐的腳背。
郝鳴岐被弄得心慌意亂,只能對李娜說︰「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李娜環顧了四周一圈︰「讓他們看好了,既然出來玩還管那麼多。」可是四周的人們已經開始吹起了口哨,李娜才不情願的放開了郝鳴岐,畢竟她這個考察團領隊的尊嚴還是不能放棄的。
「我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輕微的海浪拍打著李娜的胸口,嫵媚的她仿佛一朵出水芙蓉。
「那你回到帳篷里去休息吧。」
「我是說在海邊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你是這里的主人,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李娜的口氣咄咄逼人。
「在海灘的那一邊有一片椰林,我們可以去那里。」郝鳴岐說道。
「那我們走吧,」李娜說著一只手扶著郝鳴岐的肩膀,一齊向椰林那邊游過去。身後的口哨聲更加響亮了,李娜索性停下來回頭望著她的隊員們挑釁的說︰「我們去那邊椰林休息一會兒,你們要不要一起來呀?」
口哨聲和哄笑聲立刻停了下來,大家不敢再挑釁李娜的底線了。李娜和郝鳴岐大大方方的來到了椰林,兩個人疲憊的躺在了椰樹底下。
喘息稍定,郝鳴岐感覺李娜的手爬上了他的胸口,耳邊是李娜喘息的氣息。郝鳴岐抓住了李娜的手,制止了它的運動︰「我已經有宋婉玲了,我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說實話,一開始是我看上了你,我很喜歡你,那個百樂門的阿環就是我故意氣走的。後來出現了宋婉玲,我覺得你們兩個更合適。攀上了這門親戚,你的老丈人對你我甚至對國防部都有好處,我就忍痛割愛把你介紹給了宋婉玲。自己做了個媒人。」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報答你的。」
「現在就是報答媒人的好機會,干嘛還要等以後。」李娜一邊說一邊拉著郝鳴岐的手伸進了自己的。
郝鳴岐觸踫到李娜有彈性的,觸電一般的收回手︰「我們不能這樣,那邊還有好多人呢!」
李娜的雙手已經勾住了郝鳴岐的脖子,星眼迷離︰「那你就更應該大膽的來吧,你就是做了柳下惠,出去了你也說不清楚。」
兩個熾熱的酮體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茂密的椰林遮蔽了陽光,輕柔的海浪不斷的拍擊著潔白的沙灘,海的呼吸伴隨著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久久不肯停歇。
頭頂的椰樹上傳來了嘎嘎嘎的鳴叫,打斷了一對野鴛鴦,郝鳴岐和李娜坐了起來,一只信天翁呀的一聲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李娜兩眼呆呆的看著遠去的信天翁,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兩行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郝鳴岐不知所措,摟著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麼哭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放蕩的女人?」李娜哽咽道︰「我蠻橫霸道,大大咧咧,還投靠城防司令,做人家的干女兒。你心里壓根看不起我是嗎?」
郝鳴岐答非所問的說︰「我剛才不該冒犯你。」
李娜含著淚哈哈大笑︰「誰一開始不是個好姑娘?誰願意流落到這個孤島上?進了這個圈子,你不欺負人,別人就欺負你。我只能帶著一副強悍的假面具混跡官場,醉生夢死。我也想找一個心愛的人共度余生,可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但我也不甘心輕易放過你。剛才不過是一場夢,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你屬于宋婉玲。」
李娜的變化讓郝鳴岐始料未及,這個放蕩不羈的女人也有自己復雜的內心世界,他開始憐惜這個女人,她不過是個被歷史的洪流裹挾著蹂躪著的可憐人。
李娜在郝明奇的懷里嚶嚶的哭泣了好久,被一聲尖利的哨聲打斷了。李娜抹了一把眼淚,立刻恢復了自信剛強的神態︰「這是要集合了,我們走吧。」
回到了沙灘上,考察團的成員們也都上了岸。林團長脖子上掛著口哨,笑盈盈的迎接著李娜︰「李團長辛苦了,感覺我們的訓練基地怎麼樣?」
李娜已經完全恢復了國防部長官的語調︰「作為海上項目的訓練基地,這里還是很不錯的!我要匯報國防部,就把這里作為特別派遣訓練的海上科目訓練基地。以後所有的特遣海上訓練都放在這里。」
「謝謝李團長對我們工作的肯定,我們基地不光訓練設施齊備,伙食也是很不錯的。請各位稍事休息,然後到食堂檢查工作。」林團長依然笑容滿面的離開了。
李娜笑著對郝鳴岐說︰「你們林團長真是個老油條,把吃喝玩樂搞得煞有介事,好像在檢查工作似的。」
「他的工作也做得很扎實,我們基地多虧有這樣的老干部!」郝鳴岐說道。
李娜捶了捶他的胸口,眨眨眼說︰「你的工作干的也很扎實!」
郝鳴岐一本正經的說︰「我不開玩笑,我們團長是身經百戰的老黃埔了,從抗日到戡亂出生入死屢立戰功。只不過沒有後台背景,所以得不到升遷。「
「你倒是很有背景,相信很快就會超過你的老團長了。」李娜調侃的語氣帶著愛憐。
趁著李娜在帳篷里換衣服的機會,郝鳴岐迅速的穿上衣服,轉身去找林團長。林團長見郝鳴岐急匆匆的來找自己,明知有事。就和郝鳴岐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郝鳴岐就把李娜和自己特別親近的事情告訴了林團長︰「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同尋常。」
「我也注意到了她在勾引你。」林團長說道︰「你覺得這是她的個人行為,還是另有目的呢?」
「我現在腦子很亂,無法作出判斷。」
「這也難怪,男女關系往往是當局者迷。你剛出獄不久就被吸收進考察團,這不能排除是敵人對你的考驗。你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時刻警惕這個女人,無論你和她交往到了何種程度,都不要忘記她是我們的敵人,不能在她面前露出絲毫的破綻。我們要時刻準備著為組織的事業犧牲我們的一切,相信組織不會輕易放棄如此重要的情報來源,組織會派人來聯系我們的。以後很多事情都要靠你獨立完成,要做到膽大心細。」林團長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郝鳴岐。
這時候有人在喊林團長,林團長推了郝鳴岐一把︰「你快走吧,我們單獨在一起時間太長會讓人生疑的。」
李娜在餐廳外面找到了郝鳴岐,上去就挽著他的胳膊說︰「你跑到哪兒去了?讓我一頓好找。」
「我和林團長商量了一下接待的事情。」
「你可真是個女圭女圭兵,什麼事情都離不開老長官。」
「老長官嘛,是我們的帶路人。我一來到台灣受到的教育就是服從長官,忠于黨國。」郝鳴岐一本正經的說。
李娜抿著嘴笑道︰「不要在我面前唱高調了,我又不是你的政治教官。」
「這不是唱高調,這是發自內心的忠誠。」
李娜更是笑的花枝亂顫︰「我是相信你的忠誠的,」然後又把嘴巴貼在郝鳴岐的耳邊小聲說︰「但願宋婉玲也相信你的忠誠。」
郝鳴岐面紅耳赤的說︰「黨國大業不能和個人感情混為一談。」
「那你在個人感情上是忠于誰的?」李娜繼續在他的耳邊吹著氣。
郝鳴岐東張西望無法回答。
「看來我的問題讓你為難了,你的心里是忠于宋婉玲的,可是你的身體經不住誘惑。對嗎?」李娜火熱的目光讓郝鳴岐難以躲閃,「我不要你對我作出什麼許諾,別忘記我這個大媒就行。」
宴會開始了,面對豐盛的宴席,這些朝不保夕的特遣隊員們開始縱情豪飲。劃拳行令,插科打諢場面很快亂作一團。
有人借著酒性說道︰「李團長和郝少校今天比翼雙飛,是不是應該喝個交杯酒啊。」其他人跟著起哄。
李娜听到之後啪的一聲把筷子扔在桌上,厲聲說道︰「什麼比翼雙飛?我今天和郝少校在一起,是討論宜蘭基地的變更問題。你們這些混蛋嚼什麼舌頭根?都怪我平時對你們太放縱了。郝少校有今天的地位,是出色的完成特遣任務,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換來的。誰要是不服,下次特遣任務我就派他去。」
李娜的話像一張封口貼,下面立刻鴉雀無聲。李娜環視了一周繼續說道︰「有的人目無長官,肆意妄為,不把紀律放在眼里,早晚會受到懲罰。不要以為你們今天享受的一切都是白來的,這可是前輩們豁出性命換來的。」李娜用手敲打著桌子。「自從特遣任務開展以來,有多少健兒為國捐軀,你們知道嗎?」
接著李娜話鋒一轉︰「不過嘛,交杯酒不是不可以喝,但是這杯酒是我代表國防部向各位致敬的,就讓郝少校代表你們嘍。」說著就端起了酒杯,拉著郝鳴岐站了起來,兩個人手臂交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寂靜了好一會兒的現場,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郝鳴岐也由衷的佩服李娜的手腕,將這些兵痞拿捏的服服帖帖,作為一個女人真不容易,難怪林團長要自己對她保持警惕。
李娜繼續說道︰「你們想女人了對不對,這很正常!不想女人還能叫男人嗎?等到了花蓮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山胞妹子。」下面的掌聲變成了歡呼聲。
酒宴鬧到很晚才結束,李娜謝絕了林團長的挽留︰「我們全體回到船上去過夜,明天直接出發,就此向林團長別過,謝謝您的盛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