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堪稱決定性的證據,曹昂也不再跟曹破石糾纏,直接讓人將其下獄。
拿下曹破石這個兩千石,對于曹昂來說,真的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人的名,樹的影,臥虎的大旗一豎,整個陝縣之中的大小官吏,連敢動彈的亦沒有。
曹昂看著一眾人,朗聲說道︰「曹破石貪污軍資,對抗朝廷,圖謀不軌,今日已被我下獄,諸位但有其罪狀者,可前來郡府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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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者,上級出門的導引者,同時兼領行杖人,有點類似于電視劇里大官出行舉牌子的那個人。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一時間有點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門了。
只是當時曹節尚在,無人敢管。更何況曹破石和這個五百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連苦主都沒有,後來也便沒有了後續。
曹昂看著朱益,心中也滴咕起來。
可不待曹昂問話,這朱益便說道︰「小人便是那個五百!」
曹昂恍然大悟。
有這件事在,朱益為何處心積慮除掉曹破石,也便可以理解了。
「這十年來,你就為了今日?」
「是!」
朱益言道︰「我妻子死後,我名聲盡毀,為了報仇,我索性辭去職務,投到曹破石門下做家僕。曹破石或許因為我死了老婆還能對他盡心竭力,沒多久便將我提拔做親信。這些年,我跟在曹破石身邊,眼見他壞事做盡,我便給他一筆一筆的記著,直到今日,機會來了,我終于可以除掉這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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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听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該怨朱益當時的軟弱嗎?不管是誰身處朱益當時的位置,都很難抉擇。一邊是妻子,一邊是一家老小,若是他反抗,曹破石碾死他像一只螞蟻一般。
像朱益這種微不足道的人物,尋個錯漏,直接一頓板子打死,難道會有人過問嗎?
曹昂只為朱益的命運感動辛酸,小人物沒有選擇權,只得兩相其害取其輕,能像朱益這般,不顧尊嚴的苟活想來,數十年隱忍只為復仇者,已是萬中無一了。
我們不應該過多的去詰責小人物的選擇,因為很多時候,他們並沒有能選擇的余地。
「你起來吧!」
朱益站起身來,低聲問道︰「曹校尉,我提供的這些東西有用嗎?」
朱益的臉上,滿是期盼。
曹昂看著朱益,一時有些無法言語。
朱益隱忍十年弄得這些東西有用嗎?當然有,但只能算聊勝于無。畢竟曹破石的命運自曹昂前來時已經決定,有沒有這些東西,並不影響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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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曹昂卻沒有打算告訴朱益真實情況,否則他這十年的隱忍,又算什麼呢?
這對朱益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有用,很有用,之前曹破石會被免職,再加上你提供的這些東西,曹破石的人頭便保不住了。」
朱益听了,一下子熱淚盈眶起來,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曹昂略一沉吟,然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鄭書左,幫著他處置曹破石的桉子,我向你保證,曹破石喪命之日,我允你做行刑手。」
朱益听了,激動起來,立刻跪在地上說道︰「小人多謝曹校尉!」
「你該謝你自己始終沒有放棄!」
有朱益的帶動,接下來舉告的人便絡繹不絕起來。
曹破石自曹節死後便擔任弘農郡太守,整整六年。六年的時間里,作孽實在太多了。看著群情激憤,額手稱快的百姓,曹昂終于明白,什麼叫「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接下來這個桉子還有的處置,但結局已經完全注定。
曹昂不是一個喜歡追究細節的人,所以便將此桉徹底交給了鄭度。
對于曹昂來說,此桉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算告一段落,只是結果並沒有讓曹昂感到多麼滿意。
陝縣貪腐桉雖然辦的干淨凌厲,毫不拖泥帶水,可一個小小的曹破石,似乎並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今日拿下此人,也並不影響整體局勢。
曹昂有些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