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紅兩色的慶賀馬車,像一條纏山的巨蟒盤在整個山腰,山腳之下最華貴的兩駕馬車,引領著整條長蛇向遠處駛去。
其中一輛便是象征著玉冰宗宗主的馬車,顧長生和薛玉清正坐其上,看著顧長生手中的請柬。
「你們瀚海宗果真是臥虎藏龍啊,哪怕宗門覆滅,其余人在外面也能闖出一片天地。」
關于瀚海宗的一切顧長生已經跟薛玉清講明白了。
當她得知自己的另一仇人蛟妖帥,已經死于言長老手中,臉上閃過一絲迷茫惘然,或許在她的心中,真的很想親自手刃仇人,為自己的家族報仇。
顧長生擺擺手,一臉的嫌棄︰「你可別吹他們了,他們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很,被他們听到尾巴不得翹上天?」
「尤其是那方堂和葉辰,當初跟他們一起下山游歷的時候,吃了不少的苦!」
顧長生。雖然嘴里說著吃苦,但腦子里想的卻是為什麼當初沒有多坑他們一點。
「但是讓我最感到意外的是,這姬白雪竟然和三皇子成了親。」
「當初我們還和他有過不小的矛盾呢!」
薛玉清聞言頓時又起了興趣,讓顧長生講給他听。
顧長生也沒有吝惜口舌,給自己倒了一壺茶,開始夸夸其談。
而在此刻與之並行更為豪華的霓裳宮的馬車也探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喂!言兄,在講什麼好玩的事呢!也講與我听一听!」沐彩衣對著顧長生大喊道,和自己師父同一輛馬車,她都快無聊壞了。
顧長生白了她一眼︰「都說了,我姓顧。還擱那叫言兄呢,長腦子也長了肌肉嗎?」
沐彩衣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說道︰「我管你是言生還是顧長生,反正都沒差,你知道我在叫你就行了!」
顧長生沒有再理會,繼續講著故事,而沐彩衣不管華貴衣裳,縱身一躍躍到了顧長生的馬車之上。
馬車十分平穩,繼續向前行駛,沐彩衣則擠進車廂之內。
「失禮了,薛宗主!言兄言兄,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沐彩衣對著薛玉清報以一拳,然後坐到了顧長生的身側。
因為挨的有點近,沐彩衣身上淡淡體香縈繞顧長生的鼻尖,充斥整個鼻腔,
讓顧長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怎麼了?」沐彩衣似乎注意到了顧長生的不尋常,關切地問道。
「沒事。」顧長生搖了搖頭,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心中暗罵,怎麼這時候她這麼機靈?
「你確定嗎?」沐彩衣看著他的眼楮,靠得更近,似乎想從中找到一些答案。
顧長生蹙起雙眉,將她推遠,然後轉移話題︰「既然來了就好好坐著!不要亂動,咱這馬車可沒你們的那麼大。」
沐彩衣聞言哈哈一笑,用力拍著顧長生的背說道︰「早說羨慕我們宗門的馬車,我讓師父再給你們備一輛就是了!」
顧長生則讓她下手輕點,說身體快被她拍散架了。
薛玉清看著兩個後輩的互動,忍俊不禁,發出一聲輕笑,眼里深處滿是憐愛之色。
路途雖長,但路上有這兩個小輩,作陪也是有甚多歡喜。
當顧長勝的故事講的七七八八了,他們一行人也快到了這目的地。
「前面就是天敦城了,大秦皇朝最受寵愛的皇子,三皇子的封地」薛玉清撩開窗簾,在遠處一座雄偉的城市映入眼簾。
顧長生也探出頭去,看那宏偉非凡的城池,心中不禁嘀咕︰「這姬白雪會嫁給他,也不意外,如果是我,我就躺平了。」
顧長生去過臨安府,去過擁有江湖氣息和修仙氣息的葉家和劍家,也去過與皇親國戚權貴一族有關聯的姬家和方家,但無論是哪一家,都沒有眼前的這座城市來的雄偉壯闊。
「話說你們對大乾皇室了解多少?」沐彩衣突然開口問道。
顧長生搖搖頭,除了那次和三皇子不愉快的接觸後,他就對這皇族提不起什麼興趣。
薛玉清聞言開口說︰「大秦皇室已經統治了千余年其影響根深蒂固,據說有許多的門派都有皇室的暗棋在里面。」
「這一屆乾皇名為乾爻,今年應有三百六十七歲了,煉虛巔峰。」
「足下三子一女,而乾爻最疼愛的三皇子據說是在他三百四十歲的時候生的,實力境界已經進入衰退期,所以三皇子天生體弱,根骨極差。」
「或許是覺得有所虧欠,所以凡事都會寵著他。」
顧長生冷哼一口氣︰「老不中用的東西,就不應該勉強自己,現在生了一個廢物兒子,惹天下人笑話。」
「長生!」薛玉清神情嚴肅地訓斥道,警告他莫要在婚慶大典上失了禮數,上一次在霓裳宮的壽宴之上的表現,她歷歷在目。
顧長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宗主再有半個時辰就入天敦城了!」車廂外的馬夫高聲喊道,興奮至極。
天敦城外等著進城的馬車猶如一條巨龍蜿蜒而過。
城門上方高懸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天敦城」,字跡蒼勁有力,氣勢磅礡。
城牆巍峨聳立,磚石砌成的牆面歷經歲月的洗禮,依然堅固如鐵。
顧長生和沐彩衣探出頭來,看著兩旁風景,美不勝收。
城門口兩旁是一排排高大的古樹,枝葉繁茂,為來往行人提供了一片涼爽的遮蔭。
樹下擺放著幾張長凳,一些疲憊的旅人在此歇腳,喝一口清涼的泉水,吃一口熱氣騰騰的包子,補充體力。
城門口的守衛嚴密,他們身穿鎧甲,手持長矛,目光炯炯,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近段時間可是皇子的大婚,如果出了一點差錯,出事的不僅會是他們,還有他們的鄉里親人。
正好奇打量來往過客和四周環境的顧長生突然眉頭一皺,眼神轉向城內。
「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