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那一日的京城，不管是士兵還是尋常百姓，都看到了永生永世都難以忘懷的一幅畫面。
暗紅色的身影拔地而起，宛如光柱般沖天，將一個渾身布滿眼楮的老人高高頂起，在天穹之下展開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這一刀，祭奠那些因你而死的大夏將士！」
猶如雷霆乍現的刀光，在天穹劃出充滿暴力美學的線條。
那響徹雲霄的低沉呢喃，沒有憤怒的情緒，卻讓所有人都仿佛在面對一尊人間神明的怒火。
不寒而栗。
望而生畏！
無數目光，充滿敬畏。
素衣老人趙海皇的慘叫聲劃破長空，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半個血淋淋的身軀掉落下來。
「第二刀，祭奠我的人。」
秦絕面無表情，匯聚無數詭氣于鐘馗紅劍之上，再次砍出第二刀，重若雷霆萬鈞之勢！
素衣老人再次被一分為二。
秦絕抓住僅剩的頭顱，冷冷盯著趙海皇仍舊沒有死去的驚恐面孔，宛如陰神般呢喃︰「我的人，誰都沒資格去殘害。」
啪的一聲！
趙海皇的頭顱被徹底捏碎。
淅淅瀝瀝的血雨從天而降。
徹底模糊了所有人的眼楮。
「變天了，真的變天了。」趙雪將呢喃。
「真乃一代戰神啊。」龍王也仰頭呢喃。
王老滿眼復雜地望著秦絕，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要是同為人詭的首位不容秦絕，該如何？
此刻，趙海皇派系的人都臉色煞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天，被歷史書記載為，秦清京城！
「走吧，帶我去見見首位。」
血雨淅淅瀝瀝落完，秦絕回到地面，手屠刀，輕聲說道。
王老嘆氣︰「秦絕，首位不能殺。」
「我知道。」
王老無奈，只能帶著秦絕走向紫禁宮車深處。
紫禁宮，太和殿後花園。
平靜的湖畔，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靜靜垂釣。
水面平靜，水面之下卻是波濤洶涌，一條條堪比成人腰粗的大魚正在誘餌四周盤旋徘徊。
忽然，原本空蕩蕩的虛空，出現了一個圓溜溜的輪盤，輪盤中央是一顆青銅材質的眼楮。
此刻，青銅眼楮靜靜看著老人，忽然發出非男非女的聲音。
「昔日的災厄已經降臨，曾經的魔神已經蘇醒，難道你真的要一直躲在這里？」
白發老人回眸，龍眉下的蒼老眼眸，透露出一抹疲倦，他輕輕笑了，沒有說話。
忽然，水面也變得波濤洶涌。
一條鱗甲威風的大魚上鉤了。
「真大的魚啊。」
白發老人輕聲呢喃︰「可我感覺，還有更大的魚在更深的湖水。」
青銅眼楮似乎無法理解白發老人的意思，困惑問道︰「我在和你說昔日的魔神，你為何要與我講釣魚？」
白發老人哈哈一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提起魚竿，摘掉大魚，重新放回湖里，又掛上新的誘餌，繼續拋竿垂釣。
忽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當王老推開太和殿後花園大門時，青銅眼楮也悄無痕跡地消失了。
這是秦絕第一次見到首位。
老態龍鐘的模樣，仿佛風中殘燭，若非那雙皺紋密布的眼楮時不時有精光流動，秦絕都以為這老人即將命喪黃泉。
「你就是秦絕吧。」
首位笑眯眯放下魚竿，招招手︰「來，來我身邊。」
秦絕走上前。
「真是好兒郎，好身板。」首位笑呵呵稱贊道︰「也夠手腕鐵血，干脆利落把趙海皇解決了。」
秦絕低眸看著首位，直接問道︰「你也被污染了？讓我看看。」
王老吃驚于秦絕的直接。
可首位卻仿佛早有預料，笑呵呵點頭，不急不慢地開始月兌衣服，逐漸露出蒼老至極宛如枯木的身軀。
瘦弱的身軀有些黑，皮膚皺巴巴堆在一起，還有很多老年斑，很典型的老年人體態。
但秦絕沒發現被污染的跡象。
于是他眼楮四周的血痕漸漸血紅。
在血眼的幫助下，秦絕看清了，神色也自重生以來第一次無比凝重。
「看到了嗎？」首位笑問道。
秦絕輕輕點頭，伸手觸模首位的胸膛。
雖然在王老看來，首位的胸膛毫無異樣，但秦絕那凝重至極的眼神卻告訴他，不對勁！
果然，片刻後，秦絕起身吐出一口氣，緩緩問道︰「首位抱病修養之前，去過島國？」
「嗯對，眼光真毒辣。」
「島國的一個核污區域？」
「哈哈，對的，那次是去例行國事，沒想到空氣里都有毒素。」首位笑呵呵點頭︰「所以自從回來後，大量超標毒素進入身體，這個身體也就病入膏肓咯。」
王老一臉震驚，竟然能通過肉眼觀察就判斷出首位的真實病情？
「但這都不重要。」秦絕卻話鋒一轉，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沉聲問道︰「需要我幫你把心髒上的東西刨出來嗎？」
首位的笑意漸漸消失。
王老滿頭霧水︰「啊？心髒？秦絕你在說什麼？」
秦絕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盯著首位。
首位輕聲問道︰「你也能看出來，我心髒上的東西？」
嗡！
王老頓時如遭雷擊，滿臉震驚。
連他都不知道首位心髒出了問題。
只知道首位被島國核污毒素感染。
「嗯，有個東西，還很古怪。」秦絕點頭，又搖頭︰「但我不確定，能不能刨出來，尤其是它已經跟你心髒融為一體，可能會提前導致你死亡。」
此時王老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瞪大眼楮看著兩人。
「哈哈哈，既然你看出來了，那就刨出來吧。」
首位一反常態地大笑。
秦絕點頭，提起匕首，準備動刀。
之所以自己如此果斷，全是得益于血眼。
在血眼視角里，秦絕不僅看到首位的蒼老身軀的每一寸血肉都充滿核污毒素產生的黑班，甚至還看見大量黑斑匯聚于心髒部位。
那些黑斑數量和濃度，已經比濃度最高的墨水還要黑。
讓首位的心髒看起來一片漆黑。
更恐怖的是，還隱隱蠕動！
那些黑斑，產生自我意識了
就在秦絕的匕首接觸到首位的胸膛時，整個太和殿都一瞬間陷入能明顯感覺到的矩陣規則之中。
一切時間都變得極其緩慢。
秦絕的瞳孔擴散速度宛如蝸牛。
空氣中的灰塵全部定格。
被風刮起的衣服，都停滯在半空。
隨後。
在太和殿的深處，無數黑影宛如墨水般出現，匯聚成一尊逐漸比太和殿還要高大的陰影。
「檢測到時空失控，正在啟動文明保護計劃！」
這一瞬間，秦絕仿佛听到了什麼聲音。
但他反應不過來，思緒仿佛被凍結。
在太和殿黑影的對面，一個充滿古老氣息的青銅眼楮浮出虛空。
青銅眼楮緩緩轉動，每轉動一次，都有一個古老存在浮現于虛空。
「三皇定世，五帝奠基！」
「古往今來，大夏永存！」
「爾等域外邪祟，安敢犯我大夏文明？」
每一尊古老存在，都齊刷刷吐出三句話。
與此同時。
太陽系。
月球背面。
一個月球環形坑洞里，一個被塵埃覆蓋的區域緩緩聳動，猛的一瞬間，一只修長的手臂刺了出來。
一雙八卦五行眼眸，緩緩從塵埃中浮現。
古老的聲音，在空蕩的浩宇之間幽幽響起。
「拘吾，鎮吾，驅吾，為何又要吾救吾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