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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听到水下傳來的聲音

賜予天罰?

河野以前听到這種說法,還會心中驚悸,對一些神乎其神的事物感到恐懼。

可自從知道安緣君師承自護國神族的法術,其實就是坑蒙拐騙的把戲,他對于天罰這種說法,抱有極大的懷疑。

也不想听岩佐三郎再自欺欺人,言歸正傳。

「岩佐君,我們不用再學北狄人的應對之法,再次制造一個假象嗎?」

「不必,這里是玄武湖,可不是府衙大街,再說了,玄武湖的湖心小島離這里這麼近,金陵誰人能想到,我們會繞湖而行,順流直下入護城河呢?」

湖心小島可是私人領域,官府都要避讓三分。

入了夜之後,除了遠處沈家長橋上燈籠散發著光芒,依稀有守衛輪值的護衛身影以外,清靜得猶如世外桃源一般。

早在安緣君未出事之前,岩佐三郎便安排了人手,決定在此租一艘大船,假借行商宴客之名夜湖玄武湖,把銀子送到護城河外去,避免出入城門的盤查手續。

此時東窗事發,也不過是將計劃提前。

如今除了拉銀子的,由船夫換成了人力以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嘩啦~~」

水中有人冒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糊著的殘敗的荷葉,低聲開口。

「岩佐君,河野君,湖面沒有異樣,沈家好像因為沈小姐今晚不在湖心小島,值守的護衛較平時還要少一些。」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

岩佐三郎與河野可是親眼見到沈幼初去了瀟湘館。

對于這一變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們看來,金陵城中由于三方爭斗,已有亂象,沈幼初呆在瀟湘館里,徹夜不歸,假如沈家護衛不離開,他們才要擔心會不會是行蹤被發現,還要探查一番,等到確認安全再離開。

如今一切預料那般,便可以直接開拔。

「河野君,你先走,我墊後。」

這個時候的墊後可不像城中斷後的棄子一樣是送死的。

相反,走在前頭的人,才最有危險。

雖說河野認為今晚是有驚無險,但……算了,剛才說的話算是白說了,看來岩佐君是只顧眼前,根本不想出了城怎麼辦。

攤上這樣顧頭不顧 的上官,河野也只能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誰叫出事的是金陵,而他又是金陵據點的負責人,由他來開道也是再正常不過。

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河野還是發揮他平時做事的謹慎態度,派了兩個人打前鋒,探查一百丈範圍水域的情況。

若是有變,就可以讓大家先棄銀逃月兌,待到風頭過去,再前來撈銀子。

畢竟,誰也想不到,他們從金陵富商那里騙來的銀子,會日日放在金陵人們的眼皮子底下。

以前沒不了,以後也不會被人發現。

嘩嘩嘩……

河野與岩佐三郎兩位頭領輕裝上陣。

是因為有手下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由于倭國金子十分珍貴,且不易流通,所以銀票全部兌換成了銀子。

二十二萬兩銀子,裝了二十二口箱子。

每個箱子一千兩,听上去不多,可入了水後極沉。

再加上為了讓更多的人手留下來吸引金陵府衙的注意,每口箱子只配備了三個人護送。

兩人抬箱,一人隨行,三個人一組,換人不停箱的往前游動。

若是直線游過去也就算了。

由于玄武湖還有沈家護衛在附近看守,且湖心小島佔地也並不規則。

他們在原有的基礎上,還要繞行五里地,期間的艱難與危險,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咕嚕咕嚕……」

一個倭人腿部抽筋落在了後面,想要喘息片刻,感覺腰後有冷硬的兵器抵著。

回過頭去,就見岩佐三郎在水里拿著一把匕首。

雖然此人隔著湖水,看不清岩佐三郎的臉,卻依舊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催促之意,還有那猶如惡魂般的猙獰之色。

只能咬咬牙,狠狠地捏了一把小腿肚子,飛快的朝前游去。

直到位于前頭領路的河野停下來,疲憊不堪的倭人們,這才跟著得以喘息。

此處正是接連一片即將枯萎的私人荷塘的活水處,不遠處還有護院來回走動。

再往前游二里地,便能到護城河。

河野躍出水面,坐在塘中突起的假山上,一眼便望見了不遠處的城牆。

這時,腰後突然一陣冰涼,他抹了把臉上涼幽幽的湖水轉過頭去,便看到岩佐三郎探出頭來。

「河野桑,誰讓你停下來的?!」

岩佐三郎聲音里滿是怒意。

河野見他如此不上道,只能壓低聲音解釋。

「岩佐君,大家一口氣游了這麼久,身體疲累,若是前方平安通過也就罷了,如果發生意外,或是護城河今晚因城中發生變故,守衛森嚴,我們還要潛伏于水中等待時機,我認為大家休整片刻再出發,能夠預防更多的危險。」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讓岩佐三郎無法駁斥。

但岩佐三郎也沒把這個拉攏人心的機會讓給河野君,反而在看到大家憤怒不滿的眼神後,趁機甩黑鍋。

「我讓河野桑你在前方領路,就是想讓你合理判斷何時該休息,沒想到你水性比我們好太多,游到了這里才讓大家得以喘息。」

****!

河野都想爆粗口了。

可想到此時團結最重要,不是和岩佐三郎爭功的時候,便硬生生的忍住,假笑一聲︰「岩佐君說得對,那麼我們就多休息片刻再出發。」

岩佐三郎正好也游累了,竄到假山石塊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梆梆梆!

直到不遠處傳來打更的聲響,靠在石頭上休息的倭人們猶如驚弓之鳥,嚇得全部一個激靈,不敢再休息了。

「河野君,我們還是盡快出城吧。」

有人顫聲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不等岩佐三郎回復,便全部潛入水中。

可能是在水里泡得太久了,不知為何,他們心里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既然大家休息好了,我們中途不再休息,一路到護城河去。」

河野正說著,前方負責打探的兩個倭人掉轉回來,朝著這邊比劃了一個手勢。

再次無聲地潛入水中。

河野頓時精神一振,對著岩佐三郎匯報。

「岩佐君,前方直到護城河這一段,都沒有異象。」

「那是當然的,我的計劃絕對不會出錯。」

岩佐三郎不遺余力地秀著自己的優越感,絲毫不提這個計劃,其實是安緣徹治為了將銀子一兩不差的送出去而制定的。

反正安緣徹治死了,有功勞是他的,有罪過是死人的。

河野面對岩佐三郎的自夸不予置評,馬上扎入水中。

他此時可不管什麼功過,他只有一個想法。

出城!

……

城外的護城河路段。

余崢嶸領兵距離水面十丈開外的地方,按照寧無恙所說的,準備好了弓箭與火油。

做好準備已有一個多時辰,除了從護城河里跳上來幾只青蛙以外,實在沒發現任何形跡可疑的人。

但凡換個人在這里坐鎮的話,余崢嶸早就留下幾個弓箭手候著,自己帶兵沖進城里,去幫著江宴抓細作去了。

「寧……」

「噓!」

就在余崢嶸打算第三次詢問,倭人到底要幾時來時,寧無恙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聲。

此時,靠近水邊的寧無礙精神一振,連連退後,悄然站到了寧無恙與余崢嶸之間。

「水下有聲音。」

幾乎是寧無礙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自城牆躍下。

正是追蹤岩佐三郎與河野的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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