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小伙子文采飛揚,怎麼滴能去當個獄卒啊?」
俞母和俞父躲在一旁听著,許央出口成詩,想都不想,連做對子,對的那三名公子不消半個時辰全都敗下陣來。
這哪里是什麼獄卒啊,滿月復的經綸,怎麼地也是個狀元之才。
「這小子肯定是家境貧寒,所以這才成為了獄卒,若是家境好些,此時弄個從五品的官職只怕沒問題。」
俞母頗有一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味道。
「三位,還有話要說麼?」
許央開口,以周公子為首的三人,現在搞的是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打,打不過許央,說,說不過許央。
他們引以為豪的文采,到了許央這里就像是小學生面對大學生一樣。
許央念的詩篇,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光是那幾個字出來,要麼大氣磅礡,要麼溫柔清婉。
差距太大了。
許央也讀過一些東極國的詩篇,所以才能有如此自信面對這三人。
唐詩宋詞拿到東極國,那就是至高無上的詩經,遠超一切的存在。
「啪嗒!」
許央忽然打了一個響指,三名公子的記憶被他篡改。
自己今日念的詩篇可不能流傳出去,否則還不知道會給自己找多少麻煩。
「三位公子,請回吧?以後別再來騷擾俞悅了。」
許央笑眯眯的看著三人,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藏刀。
三人嚇得渾身一哆嗦,後脊背發涼,一個個站直了身子落荒而逃,惹的俞悅哈哈大笑。
「你什麼時候會這麼多咬文嚼字的東西的?」
俞悅忽然攬著許央的手臂,旁若無人的向他撒嬌。
此時的許央老臉一紅,上一次自己主動偷襲,反倒是逗弄到了俞悅,這次俞悅大方的抓住了他,他倒是有些放不開了。
俞悅也算是大家閨秀,對許央念的這些詩句簡直崇拜的不行,她從未听過如此優美的詩篇。
面對如此優秀的許央,覺得自己選的對,又能文又能武,可千萬不能放手。
許央曬然一笑︰「監牢里面倒是有不少文人雅士,偶爾在牢房里面看見的,我就背下了,反正不是我寫的。」
他還沒有不要臉到把這些詩篇據為己有。
「好嘛,我就說你一個小獄卒,怎麼能精通這麼多東西。」
「怎麼?你是嫌棄我獄卒的身份了?」
二人笑著,畫面和諧。
……
觀復殿內,一身赤果果的秦千雅皺著眉頭,她跪坐在黑暗中,仿佛一個黑洞深淵,周圍什麼都沒有,安靜的能夠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黑暗中,一面面鏡子出現在了秦千雅的面前,這些鏡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映照著她完美的身軀。
半刻鐘後,鏡子一片片破碎,秦千雅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睜開眼楮。
「不對。」
這幾日她已經嘗試入定求道十次了,可沒有一次成功。
黑暗退散,整個空間明亮了起來,秦千雅香汗淋灕,她走向一旁的洗浴池,洗去身上的污垢與疲憊,然後重新穿上衣服。
「次數越多,效果越差,十次以後三年內都不會有任何效果了。」
「此番,在來卜上一次。」
秦千雅拿出幾枚銅錢與一只龜殼,當卦象出來以後,龜殼碎成一地,她隨手拂去地上的粉末,面容有些難看。
此番切卦,甚至沒有借助東極玉碟,但卦象卻清晰了許多。
來這觀復殿靜心,確有奇效。
觀復殿一共三層,第一層是用來靜心悟道的,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道陣法。
而觀復殿第二層,也被稱之為魂燈殿。
此時的秦千雅就順著樓梯來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之上,一排排蠟燭供奉在堂前,這些蠟燭無名無姓,有些還亮著,有些卻早已滅了。
魂燈與心燈一樣,一盞魂燈的明滅代表著其人的生死。
魂燈不滅,則神魂不滅,人亦不死。
魂燈滅,神魂滅,人死。
「青叔,在麼!」
秦千雅朝著其中一盞排位較高的魂燈走去。
這里供奉的魂燈全都是東極國歷代的元嬰玄君。
一共三十二盞,此時亮著的不過十八盞,其中十四盞燈已經滅了。
「咚,咚,咚。」
一名老者拄著拐杖從黑暗中走出。
老者雙眼耷拉,走路顫顫巍巍,拄著拐杖的手都在發抖,像是隨時要死一樣。
他迷糊道︰「誰人喊我?听聲音,像是秦家的小輩。」
「是,青叔,我是千雅。」
老者艱難的走到秦千雅的面前,努力睜開眼,只是臉上的面皮讓他的眼楮只能睜開一條縫隙。
他順著縫隙道︰「秦千雅?你和你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上一次見她,還是兩百多年前了吧?」
老者說話喘氣,像是十分虛弱,不過秦千雅可不會認為他是個耋耄昏昏等死的老者。
元嬰玄君的壽命悠長,哪那麼容易死。
這一番樣子不過是為了能耗最小化罷了,這位青叔,活的年限不短了。
秦千雅苦笑道︰「是啊,可惜我母親一生未入結丹境,一百年前便死了。」
「是麼?」老者坐在地上,把拐杖靠在一旁道︰「滄海桑田,人是物非,我們這些老東西還活著,年輕人卻先走一步。」
這些事情青叔看的太多了,無非是多出一兩句感慨,再無其他感情。
「對了,千雅,你找我何事?」
「青叔,你也知道,我卜卦的能力傳承于我母親,更勝于我的母親,在進入觀復殿前,我觀東極國之未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可這些日子在觀復殿內,我反復觀悟內心,最終求得一卦。」
「只是這卦……」
青叔笑了笑道︰「你說就是了,老頭子我什麼沒見過?」
秦千雅點頭︰「東極國危,一劫難過一劫,一劫險過一劫。」
她的卦象比白靈兒顯示的更多,但在劫難上卻不謀而合。
「千雅來此,也是想要向青叔求個辦法。」
青叔點頭然後又笑道︰「這能有什麼辦法?我沒辦法。」
「若說辦法,無非是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去應劫罷了!」
說著,青叔的氣勢如日月更替,綿延千里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