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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111 二夫人(3)

林氏終究沒能在二夫人那里討得好來之前二夫人中意她秀外慧中,比宋氏有城府。可是隨著小妞妞出世、魏植又關鍵時刻掉鏈子,她對這個三媳婦的心就疏遠了不少。反倒是宋氏,生下力哥對家族傳承有功,而且為人比較好拿捏,如今掌管中饋也甚合二夫人心意。又有魏楓的關系,嘴零碎一點不饒人一點也就沒什麼了。再想想她的確為這個家做出不少貢獻,尤其嫁妝被當出去至今沒有贖回,雖然有些微詞但也不減殷勤,漸漸的便得了二夫人的歡心。

倒是力哥很喜歡這個將滿百日的漂亮妹妹,就坐在榻上一直不眨眼的看著。倒引得二夫人多看了幾眼,「力哥,喜歡妹妹?」

「妹妹,好看。」力哥已經兩歲,簡單的字也會說了。他圓溜溜的眼楮到處看看,「小叔叔?」

二夫人的臉沉下來,小權兒之前時常跑來看大佷子,是以力哥記得他。有日子沒來了,這就惦記上了。

宋氏知道二夫人對ど房現在格外不待見,所以哄力哥道︰「小叔叔不在家哦。」不然力哥要叫‘找去’。

回去的路上,林氏的臉板著,這中間一定是出了問題。之前雖然二夫人不高興自己生了女兒,但也不至于親疏如此明顯。她決心回去好好問問魏植。只是,他之前就不肯說,得想點辦法才行。

回去發現,大白的魏植就在家喝酒。他如今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之前因為他是魏氏子弟,身上又總是有銀子請客,所以身邊中圍著一幫子酒肉朋友。如今他在二夫人處討不到銀子,自己也不肯拿嫁妝銀子給他出去當冤大頭,他出去也常被人奚落便很少出去了。

「你怎麼大白就喝起酒來了?這要是被人知道……」林氏嗔怪道。

「怕什麼,他們都說我不是曾祖父的孫子了,我怎麼不可以飲酒?」

林氏想了一想,她心頭也郁郁,而且灌醉了正好問魏植話,于是道︰「我心頭也不舒坦,今兒過去二嫂讓我到摘星園做客別走動得那麼勤。」

魏植听了,拍桌子怒道︰「什麼做客,那是我家,我爹我娘。又不是我想被抱出去的,現在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就不管我了?」

夫妻倆便發著牢騷對酌起來,最後自然是魏植先喝醉了,林氏說自己不勝酒力都只是小抿一口陪著。叫來杜嬤嬤一起扶了魏植上床後,林氏接過杜嬤嬤擰的熱毛巾給魏植擦手擦臉,試著盤問起來。魏植開始什麼都不說,到後來卻抱著她嗚嗚的哭起來,斷斷續續吐露的話讓林氏和杜嬤嬤很吃了一驚。

「居然是這麼一回事!」林氏震驚地和杜嬤嬤對視了一眼。她看眼魏植,這個男人雖然關鍵時候靠不住,連爹娘都丟開,但勝在好拿捏。而且,他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讓自己被打擊的心性恢復。

沈寄百無聊賴的在家呆著,扳著指頭數還有多久孝期才結局。太不人道了啊,什麼都不能做。二房暫時也平靜著,沒有戲好看。

「小寄,我們來下棋。」魏楹進屋來看她蔫頭蔫腦的沒一點精神。

「可以麼?」這也是娛樂項目吧。她之前給小權兒編福氣結,都是挑了暗沉沉的藍色,一點中國結的意味都沒有。什麼都不能做,時時處處都要注意。一個不好就要受到全社會的鄙視,弄不好魏楹還要丟官,嚴重一些丟腦袋。所以,她一點僥幸心理都不能有。在他養好傷後,就不敢跟他膩在一塊兒了。如今每日里的樂趣也就是去喂喂雞,喂喂魚。要不然就做針線活。這樣的日子讓沈寄十分的憋屈。好在偶爾還有二房的消息調劑一下。

「我們手談就是了。||中文||誰知道我們在下棋。」

沈寄猶豫了,手談啊,那她不是輸定了。她記性可沒有魏楹好。從前下棋,她趁著魏楹喝茶轉身的時候在棋盤山偷個棋子,他回過頭來稍一掃視就能發現。沈寄不認,他居然能報出之前有多少顆棋子,現在多少顆,少了哪一顆。然後就一本正經的要搜她的身,搜到後來總是直接就搜到床上去了……

哎,想遠了,那樣的嬉戲此時如何能有。沈寄覺得渾身有些燥熱,「不下,我下了這一步,就忘了上一步。」

正說話間,小權兒讓下人帶著過來了,垮著個小臉,十分的少見。

沈寄忙抱了他上塌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不成。」

「想去看看大佷子和大佷女,被我爹揍了。娘叫我過這邊來找大嫂玩。」小權兒甕聲甕氣的道。

十五叔這個教育方式可真夠簡單粗暴的。

「大嫂,你幾時給我生佷兒佷女啊?」小權兒抬起頭問。他現在就只有一個佷兒一個佷女,再有就是旁支的了,自然很稀罕。不過如果大嫂也生得有,那就太好了。

「嗯,後年吧。」魏楹老神在在的回答。還有大半年孝期結束,然後十月懷胎,他努力的話後年一準當爹。

小權兒扳著指頭數了數,還要等兩年啊。到時候他都七歲了,然後還有一年多佷兒佷女才能走路說話,就沒什麼機會一起玩了。

魏楹看他一眼,「這有什麼,你大嫂如今都十七快十八了,不是一樣能同你一起玩。」

小權兒一想,也對哦。沈寄狠狠的瞪一眼魏楹,她就是喜歡和小女圭女圭玩,怎麼了。

「你們早點生嘛。」

魏楹揉揉他的頭,「守孝期間能出門做客和談笑都不行,怎麼可以生孩子呢。」

這樣啊,守孝真是不好。不過這話小權兒知道不能出口,不然被爹知道了小屁屁又要遭殃。但是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表達了這個意思,沈寄心有戚戚焉。

「為什麼不能去看大佷子大佷女,他們那麼小,又不是壞人?」

沈寄嘆口氣,「這個啊,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又等了大半個月,二房終于不負眾望的鬧騰起來了。起因是宋氏再次和林氏相遇起了口角,林氏便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氏便要她把話說清楚,林氏不肯再往下講了。

宋氏氣咻咻的拉扯著林氏往二夫人的房里去,「走,當著娘,你給我把話講明白,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你要是說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林氏最近吃了宋氏不少閑氣,便道︰「二嫂打算把我怎麼著?」

宋氏冷笑,「三弟妹難道不知‘口多言’說別人閑話,是七出之一?更何況我還是你嫂子,你就敢對我胡言亂語。」

林氏心頭冷笑,這個家又不是沒有人對嫂子胡言亂語還把人都逼死了,讓我們這些做媳婦的跟著抬不起頭來,卻不是我。她想了想,魏植就像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索性鬧一場把家產分到手中,也不用一直受閑氣。最多,她這輩子就把著銀子,把魏植看死了就是。如今看二夫人的日子過得這麼好,不就是因為手頭有銀子麼。

二夫人聞說兩個媳婦在院子里拉扯起來,一時大怒。她此時正在二老爺屋里,這里她還是需要每來打個轉轉,不然傳了出去旁人有話說。幾個小妾也是一輩子被她壓制住的,如今二老爺成了這樣,更是一味的逢迎自己,生怕自己一個不順心就把她們賣到不堪的地方去。如今的日子說起來竟比二老爺還好著的時候舒心多了。這可是她百般算計之後才得來的。可是兩個媳婦居然給她這幸福的晚年時光添堵,她焉能不怒。

魏楓也得到了消息,早一步趕到,讓幾個僕婦把人拉開了。結果下人眼見宋氏如今得寵,就拉偏架,又有宋氏貼身的丫鬟趁機推攘了林氏一把害她差點一個趔趄摔到地上,杜嬤嬤見了便上前幫忙,又是一番鬧騰。當然,最後林氏主僕輸在宋氏的主場優勢下。

魏楓訓斥宋氏,「你是鄉野潑婦麼,居然這樣和人拉扯?」

「她血口噴人,說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要拉她去見娘說清楚而已。」

林氏整理了一下衣著道,「二哥听到了,是二嫂先動手拉扯我的。」

杜嬤嬤已經讓人去請魏植過來了,之前她們不知道魏植為什麼就喜歡回摘星園了,後來知道了緣由也就不勉強他。杜嬤嬤只期望他這會兒不要又喝醉了。不然,三女乃女乃就徹底劣勢了。

魏植倒沒醉,不過依然帶著酒氣。他听說林氏在摘星園被二嫂打了,立即就趕了過來。沿途不少人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紛紛搖頭。雖然他已經被出族,但是好歹也挨著魏氏一族住著,這般白日酗酒像什麼話。有人說難怪他會被出族了,果然是家教不好。

家教不好這是魏楹說的,他一個勁兒往身上攬責任,說沒把這個弟弟教好。背地里都知道他在說二老爺二夫人。

其實林氏和宋氏也不是真的就打起來了,只是宋氏拉扯林氏,林氏要把她的手掰開這麼來回了幾下。反倒是魏楓讓僕婦去拉人的時候,林氏才吃了點暗虧,然後杜嬤嬤上前不忿上前幫忙,這才亂成了一團的。

二夫人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團亂,氣得渾身發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魏植慢一步也跑了過來,看林氏一副狼狽的樣子趕緊過來,「你沒事吧?」

林氏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沒、沒事。」心頭稍暖,這個男人還算是知冷知熱,不枉自己這段時日這般待他。比之前小妞妞剛出生的時候好多了。

二夫人怒道︰「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如今不知多少人等著看二房的笑話呢。長房ど房五房六房……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立馬此事就能傳遍了。她盯著林氏,這個媳婦兒有心計,听說事情也是因為她說了宋氏閑話才鬧出來的。她不會不知道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難不成竟然是故意的?

「都跟我進來說話!」二夫人說完轉身進去,身後兩個兒子和各自的媳婦兒跟上。進門的時候,林氏和宋氏和怒目瞪視。魏楓已經听宋氏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心頭正在思量這個弟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而魏植則是一直覺得二嫂太過跋扈,之前就把二哥那些妾打罵得不成個樣子。如今既然打到自己媳婦頭上來了。林氏在他心底可是溫柔婉約不離不棄的。雖然一旦他分不到家業,他知道她就不會這樣,但人誰不是這樣。

二夫人想的沒錯,這邊剛驅散了下人,一家子進去密談,消息就散布開了,而且越傳越走樣。

沈寄听洪總管說二房兩個媳婦兒打起來,瞪大眼道︰「不至于吧。」怎麼都不可能打起來才是啊。宋氏雖然悍,但是那是對小妾通房,對魏植的媳婦她不敢動手吧。還有林氏,和自己一起做妯娌情深的戲的時候,一向是配合良好的啊。她怎麼可能動手跟宋氏打架。

「大嫂,該你了。」小權兒出聲道。他們倆在翻繩,算是個益智小游戲。當然,繩子也表示紅色的,是暗色的。十五嬸說就沒見過沈寄這麼喜歡和小孩子一起玩的人。整個一童心未泯,玩什麼小游戲都能玩得興致勃勃的,平日里完全看不出來。

「哦,好,該我了。爺知道了麼?」

「知道了。」

「那你繼續讓人打听著事態發展,有什麼新情況馬上來告訴我。」

「是。」

等洪總管出去,小權兒問道︰「他是說二嫂和三嫂打起來了麼?」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是。不過我估計是傳話的人在中間加油添醋了。來,我們繼續啊。」不過心頭也覺得魏楹分析得很有道理,看,不用做什麼二房果然亂起來了。兩位弟妹很給力啊。

五房六房就更不用說了,「看,手里攥著銀子一個子兒不吐,我們是拿她沒有辦法,可她兩個兒媳婦這才多久就打起來了。五嫂你說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為了銀子唄。魏植被長房出族除名,他就分不到長房一兩銀子了,那就只有回二房分。可是老二和他媳婦也不是好相與的,能甘願把家產分給早就被過繼出去的兄弟?打吧打吧打厲害點。」

十五叔聞說撓撓頭,怪不得大佷子什麼都不做了呢,原來是料定二房自己就要鬧起來。至于四老爺,听說了之後唉聲嘆氣的,「這叫什麼事啊?」

四夫人道︰「這是二房的家事,由得他們自己鬧騰去。娶妻當娶賢日後咱們可得睜大眼楮不能攤上這樣的媳婦。」

魏柏心頭想起巧笑倩兮的大嫂,然後腦子里立刻又閃現出大哥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樣,趕緊收斂心神。

二夫人著人把門關上,「說吧,怎麼回事?」她盯著宋氏問。

宋氏便道︰「三弟妹無緣無故說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要拉她來娘跟前分說。」

林氏道︰「娘,我沒有那樣講過。」

「你說了,你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宋氏激動的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節,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就像長房的大夫人,還有許過听說過的女子。

「二嫂誤會了,我沒說你。」

「那你說的是誰?敢說不敢認,這是能亂說的話麼?」宋氏猶自氣憤不已。

林氏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宋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魏植眉眼間掃過厭煩,就為這就當著下人的面打人?林氏的樣子一看就是吃了虧的,再加上之前林氏告訴他的,宋氏說的那些想將他們掃地出門的話,他心頭十分不滿。

魏楓和二夫人卻是對視了一眼,听林氏這個話風像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兩人看向魏植,後者卻是一味站著生悶氣。

「兩個都不像話,去,到小佛堂去跪著,我什麼時候叫你們起來才準起。一人一邊,讓人看著,不許她們再吵再打。」

林氏和宋氏對視一眼,不甘不願的起來,二夫人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還不去?」

兩人這才跟著二夫人身邊的下人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這母子三人,魏楓道︰「三弟,你是不是同弟妹說了?」

魏植詫異道︰「說了什麼?」

二夫人怒其不爭的看著他,「你看看他這幅樣子,成就知道在家灌貓尿。說不得喝醉了,什麼都說了出去。」

「娘,那要怎麼辦?他如今只是告訴了弟妹還好些,萬一說給外人听了,尤其是那些狐朋狗友的,那還不得上門來訛咱們啊?還有各房的人,如今都還虎視眈眈的呢。」魏楓很是佩服母親的當機立斷,不但保下了父親的命,也保住了家產,最要緊是她從此偏向了自己。

魏植听明白了,趕緊分辯道︰「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二夫人怒道︰「那她怎麼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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