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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追殺(八)

張知秋找到那個通往商路方向的辦法,說出來時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幾疑做夢︰他那一指,所指的根本就是整個地包圍圈中群狼數量最多的地方!

換句話說,狼群在通往商路的方位上,悄然地布下了數量最多地伏兵!

「這,這怎麼可能?!」敢于質疑並發出如此怪叫的,除張朝晉之外別無第二人。

盡管他家老爹儼然是與張知秋平輩論交,但張朝晉在與張知秋兩天的相處下來之後,卻是只肯把他當做是哥們︰張朝晉今年同樣是十八周歲,論月份比張知秋還要大上兩月!

在張知秋的建議下,接下來的「風雲小隊」被分為了兩組︰張知秋、張朝晉和那兩名黑衣士卒繼續以原路奔逃,而其余人則在張石的帶領下沖擊那條被眾人所認可的、疑似通往商道的生死路!

在草原上行商不比內地,既要防範草原狼,也還要阻嚇馬匪、或者是某些見財起意地蒙古人部落,因此每一個商隊的規模都非常地龐大,許多商隊更是直接由許多的小商隊組團而成,一般都也有著不俗地戰力。

事實上,因為大明對于草原地貿易封鎖,草原部落對于大明商人們還是非常地歡迎的,甚至還會主動地對他們提供保護,因此象半天雲這樣地馬匪,在草原上如果不做案時,也是要隱瞞自己地馬匪身份的。

幾乎不出張知秋的所料,當張朝晉頗不信邪地一馬當先開始沖向擋在原本前進路上的狼群時,那些狼只是象征性地在他的刀前蹦跳一番後便自然而然地讓開了通道,對于緊隨其後、連繡春刀都沒有拔出的張知秋,也極其大度地沒有理會!

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與僵尸有的一拼地張石與三狗子等人,在不聲不響地將馬速提升起來之後,一個急轉彎殺向了後側翼,在砍死了幾頭拼死不退地老狼後,卻是立即遭到了幾乎所有狼群地圍攻!

看著左右兩邊蹦蹦跳跳地撒歡兒一般地幾頭蒼狼,張知秋長嘆一聲停下馬來,一聲不吭地摘下來兩天來都還沒有動過地那把斬馬刀!

張朝晉此刻已然是臉色鐵青,右手緊握鋼刀卻怎麼也不能阻止手臂地顫抖;而兩名黑衣士卒,則是極其默契地摘弓,搭箭!

對于張知秋等人的突然止步,跟隨在四人兩邊的蒼狼顯然有些準備不足,大多數都猝不及防地搶到了他們的前面——狼畢竟是狼,你不能指望它們每一頭都是那麼地妖孽。

強行地回轉馬頭,張知秋手起刀落地將幾乎要從背後撲到自己身上的一頭蒼狼腰斬當場,然後又順勢一掄地將走避不及地另外兩只老狼開膛破肚!

張知秋胯下地戰馬,在此前自打遇到狼群後便一直都在極其輕微地顫抖——張知秋如果不是坐在它的背上的話都不可能發現它的異常,但是此刻在被撲面而來地狼血澆了個正著之後,卻是于驟然地發出一聲長嘶後奮馬揚蹄,顫抖立止!

在兩名已然養精蓄銳了許久地黑衣士卒猝然間地發難之下,短短地幾分鐘內二人便射死了超過二十頭擋在張石等人身前最為凶狠的惡狼,一行人在再次地付出了兩匹戰馬的代價下,終于沖破了那處最為密集的狼群地封堵,成功出逃!

這兩個黑衣士卒,是在張知秋早在上午地命令之下便早早停止了射狼的,是以此時才能以巔峰地體力狀態對群狼進行秒殺!

小隊中其他的人張知秋自感難以驅使,但這兩人是張繼宗命令要對自己進行貼身保護的,張知秋指揮起來沒有任何地心理障礙!

事實上,黑衣士卒在忻州營也是自成系統,除張建東和張繼宗外並不接受其他人的指揮,因此也無須去象其他人般看張朝晉或張石地眼色行事。

盡管有兩個黑衣士卒地助陣,但那些久戰之下的親衛們還是有兩人受了輕傷,所幸都是抓傷而非咬傷,因此也顧不得停馬上藥,只顧一路縱馬狂奔地向前逃命!

兩名黑衣士卒在打開了逃命地通道之後,一時間也已力竭怯戰,最後落在後面進行斷後的,竟然只有是張石、三狗子和奮然搏命地張知秋!

在這個時候,張知秋可是真的不敢使奸耍滑︰此刻這些狼因為一直都在被眾人打壓屠殺而氣勢低迷,雖然一直都在糾纏不放,但戰意已衰;如果是讓這些疲狼當真地傷人見血,那戰斗力至少會由此而飆升三成!

所謂「此消彼長」,不僅對于人類、對于動物也是合用的!

雖然每個人都也配備了雙馬,但是自從早上至今,這些馬也都一直地處于不停地奔跑之中,期間甚至連休息、吃草的時間都沒有,因此眾人只在沖出包圍沒多遠時,便又被漸有追及之意。

更為要命的是,因為在逃亡中已經陸續地損失了三匹戰馬,這也就意味著有三個人在接下來是無馬可換,這必然會進一步地拖累到整個小隊的逃命速度。

努力地壓制著想要換馬的**,張知秋奮力地踢打著胯下的戰馬,但他那遠超他人地體重和超重地斬馬刀,依然是不可避免地成為了第一個讓戰馬開始減速的禍首。

「這樣不行,我和兩位弟兄分開走吧,我們去走另外的方向,回頭跑月兌了再去找你們,要不這樣下去大家一個也跑不掉!」

說話的是三狗子,他是三個失去戰馬的人之一——不是因為他的戰斗力低下,而恰恰是由于他的武功高強,在與狼群地搏殺之中不可避免地成為了要去四處救急地「救火隊員」、而疏于了對自己備馬地照應。

至于另外地兩個失馬親衛,那就完全是因為自己地能力不足所致,而且其中一人還被抓傷了大腿,如今也只是胡亂地將一個藥包綁在了上面。

在這個世界上,往往就是會存在著類似于這樣地問題︰你的能力越大,其他人就越期待與需要你比別人付出地更多,然後你犯錯誤地機會和所犯的錯誤也就比一般人更多,最終的結果是,似乎還不如那些什麼都不做的庸才!

「不行,絕對不可以!在我們的隊伍里,一定是要做到不拋棄、不放棄!」听到了三狗子的喊話,正自被戰馬問題攪的有些心煩地張知秋下意識地搬出來許三多的名言,但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卻是不由地有些暗自後悔。

平心而論,在當前地這種形勢之下,三狗子的提議並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甚至可能還是唯一地一個好辦法!

不過,張知秋此話一出,卻是當即便震驚與感動了身邊地四人——原本是只有張石與三狗子的,但是那兩個失去備馬的護衛也漸漸因為馬力不足而落到了後面。

「先生,真英雄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對這種套話根本是說過就算、依然還在無比糾結于後悔和想不出月兌困辦法地惡劣情緒中難以自拔地張知秋,卻是驟然听到了張石在耳邊近乎于狂呼地一聲吶喊,一個分心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要知道,在現代張知秋也僅僅只是在五台山地風景點上、被人牽著騎過幾次馬,此次在輜重營能夠順利地單獨爬上馬背,還全憑的是這幅被莫名其妙地改造過的好身體才勉強做得到的!

好不容易才坐穩身軀、並且及時反應過來地張知秋,窘然地看著三個已然是紅了兩眼、涕淚交流地大老爺們,心中唯一地感覺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可真的是……很好騙啊!

「靠!那些打埋伏的狼都出來了!」張知秋原本也是想著借此機會說點什麼感人肺腑地煽情語言、狠狠地塑造一個高大全地自我形象的,但在一扭臉間,卻是看到遠處草浪波動間閃現地無數蒼狼,當即便是原形畢露地大驚失色了!

一直以來,當看到自己有關于野狼地所有想法都逐一地被驗證之後,張知秋便下意識地認為,狼群地主力應該是在某個偏遠的地方以逸待勞地洗鍋刷碗、準備等自己這伙自己主動送肉上門地「兩腳羊」趕到後聚餐的。

沒有想到,此刻竟然在自己一行人通往商道地必經之路上,出現了如此數量龐大地狼群——僅以粗略地目測來看,這些狼也至少不少于三百!

周邊三百、後面還緊咬著二百,張知秋簡直懷疑,這個草原之上的所有狼群是否都全部地集中到了自己地眼前!

這絕不合理啊!

張知秋在心中哀嚎!

要知道,此刻距離張知秋等人踏入草原也才不過兩天地時間,這里根本就才只是草原地邊緣,本是屬于元、明交界地人口眾多之地,怎麼可能會養出這麼大的一個狼群來?!

事實上,不僅僅是張知秋有些犯傻發呆,就是一馬當先地跑在隊伍最前面地張朝晉,也已經不由自主地發出來一聲非人地怪叫,整個地隊伍在不經意間已然完全地停頓了下來!

听著此起彼伏、猶如驚濤駭浪般地一聲聲狼嚎,感受著胯下開始重新劇烈顫抖地戰馬,望著滿臉駭然、面無人色地十二個型男,張知秋慨然發出一聲長嘆!

「大家分頭突圍吧,如果都還能活著,就在大同府的高升酒樓踫面吧!」二話不說地爬到了自己地備馬之上後,張知秋大聲發表了自己對整個「風雲小隊」的最後一次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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