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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我叫王佩琪

拜天,拜地陳依都曾听說。「天地正義怎麼拜?」

就見她從車里取出三支香,隨意在地上一插。「隨便拜,關鍵有心。只是這一拜下去你就算是入門,異日所作所為都不能有違正義二字,否則,罪孽以血償!」

陳依已經恭恭敬敬的朝地上三根香磕頭拜倒。

「第二拜,拜師,拜我。」

陳依又朝女人磕頭。

女人見他額頭上沾上不少泥塵,對其誠心暗覺滿意。

「很好,起來吧。尊師重道的禮節自己多學學,往日踫到師兄弟也不致失了禮數。」女人攤開雙手,現出掌上擺放的幾件小事物。一枚戒指,一塊玉佩,一塊手表,還有一顆小圓珠子。

「隨便挑一件,這是正義的面具。有一天你的修行足夠時,渴望為正義做些什麼的信念足夠強烈時,它就會化成你的力量,給予你新的面容身形以及無懼傷害的防御力量,我們稱呼它為‘皇帝新衣’。」

陳依難以置信。「從這些小部件里變出件那樣神奇的衣服?」

「你可以理解為高科技的產品或者是法術魔法什麼的。」

陳依挑了塊玉佩,興致勃勃的拿手里‘研究’,怎麼看都只是塊打造成佛形式的白玉,內外皆光潔無瑕,月光照耀下隱隱發光。

「時刻不離身,只要有心總有一天會把皇帝新衣孕育出來。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8點在這里等,師傅開始教你本事。」

陳依看她上了車,注意力才從玉佩上轉移,一時也不知說什麼送別這個年輕漂亮的師傅走的話。

「對了,我叫王佩琪。」月下館主關上車門,發動車子,穿過水泥車道沒入遠處的漆黑。

陳依一肚子的疑問只能留到明天,一路興致勃勃的把玩那快玉佩,又希望果真有那麼神奇的變化,又覺得太不可思議。直到進家門時才慌忙把玉佩戴上脖子,藏進衣服里。陳母這時間雖然睡著了,也早已習慣他半夜到園林晃蕩,但說不定那天就在他開門時醒轉。

回到睡房的陳依仍舊覺得興奮的難以入睡,輾轉半響,終于迷糊入睡。

這一夜,竟然還做了個好夢。

……

8月18號,青少年宮滑冰場。

李茵好奇的期待半響,終于知道什麼叫長龍。

滑冰場里的人一個搭一個肩膀排成長龍,游龍般曲線滑行,場面看起來頗為壯觀。

「好像挺有意思的,你剛才為什麼怒氣沖沖?」

陳依默了半響,才答話。

「那家伙不懷好意,哪有玩長龍往異性腰上伸手搭的。」

李茵恍然大悟狀,旋即注視著他失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那麼大醋勁可不對。」

陳依听見這話,目光爍爍的凝視她。片刻,他松開只手,抬臂看眼腕上的手表,又緊緊注視著李茵,神情嚴肅認真。

「三分鐘後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李茵聞聲停步,松開手,大人模樣的交臂胸前,一臉沒好氣的表情望著他道「陳依,你這人怎麼這樣?」

「怎樣?我從開始態度和目的就很明確,要認識你當然不是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好吧,就算是這樣。今天我們才第二次見面,第一次出來玩,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對我也是。哪里有第一次出來玩就表白的道理?這樣逼人太緊了,起碼也需要時間熟悉了解,才能考慮這種問題吧?」

這實在荒唐,但陳依也這麼認為。

李茵的話沒有讓他反省,他抬腕又看眼手表。

「你還有兩分鐘十七秒的時間考慮。」末了,又道「我要你當我的女朋友,也是抱這種目的認識你。如果對你來說不可能,寧願從此陌路,否則越多的了解只會帶來越多的痛苦,如果你不能接受,對你來說我的長久糾纏也是痛苦。」

說完,陳依又抬腕看眼手表。

李茵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

「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

陳依卻抬手制止。

「你先認真考慮,一分鐘三十七秒後我再听答復。」

說完,他滑開,自顧全速繞溜冰場滑行。

他很緊張。甚至懷疑這就是所謂的自我毀滅傾向。

根本不知道剛才怎麼會忽然蹦出那麼荒唐可笑的念頭,更不可思議的,荒唐的付諸行動。簡直愚蠢透頂,他自己都確信,李茵絕對不可能接受。

‘我怎麼會這麼說,瘋了?當時在想什麼……’

他努力回憶,當時根本沒有想過那些話,那些舉動是否荒唐,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他此刻恨不得懊悔的抽自己幾耳光,但他更明白懊悔沒有用,所謂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也好……我第一眼應該就喜歡上她了,她如果並不對我有這種情誼,拖拖拉拉的日久生情也沒意思,感動來的愛情並不完美,是這樣沒錯,這樣做也好……’

當陳依好不容易理好情緒的時候,如是想。

他抬腕看表,還有三秒,腳下加速,直沖到李茵面前急停。

「時間到,判決結果如何?」

他發覺自己的心竟然沒有顫抖,明明覺得結果是後悔,但看到面前那張臉時,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認為她會接受。

李茵的漸漸輕咬紅唇,久久,唇間才吐出四個讓陳依意外又認為理所當然的四個字。

「暫時答應。」

旋即,又氣惱的重重吐出四個字。

「你真可惡!」

那個下午,陳依覺得前所未有的快樂,滿足,溫暖和幸福……

就像一個奇跡。

直到陪李茵走出滑冰場時,他仍然在笑。

他伸手去握李茵的手,被她避開。

「陳依,我只是暫時答應,你必需以禮相待,我們還需要時間彼此了解。」

陳依固執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容掙扎的緊握。

「我當然會,不過男女朋友之間的牽手不算非禮。」

李茵掙扎不過,也沒有真的憤怒生氣,最後還是默許的由他握著。

「我送你回去。」

「不了,家里有車接我,你先走吧,讓他們看見可不行。」

陳依明白利害,無可奈何的答應。

李茵卻又不放他走的笑道「原來你也會害怕呢。」

「我害怕什麼?」

「不害怕被我家里人知道?」

「不怕。」

「裝腔作勢。」李茵滿眼含笑,不讓人有被嘲笑譏諷的憤怒。陳依不感到生氣,但把單車靠邊一停,一把抓了她手並肩立那,明擺著等她家里人來的架勢。

一分鐘過去,又一分鐘過去。

李茵一直盯他臉看。

直到第七分鐘過去。

「他們很守時,三分鐘後一定到。」

「我會握著你的手把你送上車,拜托來接你的人路上小心些開車。」

「我等著听你說。」

李茵嘴里這麼說,陳依卻感覺到她的手因為緊張變的有些發抖。其實他也有些心虛害怕,但又覺得不必害怕,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或者見不得人的羞恥事情,為什麼要畏懼?

又一分鐘過去。

「陳依,你真的不怕?」

「我覺得是你害怕。」

「我怕什麼?我才不怕。」

又一分鐘過去。

一輛銀色的轎車緩緩停在路邊,李茵的手緊張的過度用力,當車上走下來一個黑西裝的男人時,她又反而漸漸不緊張了。

反而朝陳依微笑。

「說吧。」

陳依暗暗深吸口氣,拉李茵迎上去,在那個西裝男人詫異不解的注視下,拉開車門,把牽著的人送進車里,朝前排回望過來的,滿臉詫異和疑惑的中年男人微笑道︰

「路上請小心些開車。」

司機回過神,擠出很勉強的笑容,語氣很禮貌。

「我會的,請放心。」

轎車緩緩駛走,陳依這才發覺,出了一身冷汗,全身仿佛虛月兌般有些暈眩,險些不能站穩。

李茵在坐在車里,感覺卻不比他好多少。

前排的兩個男人短暫沉默,終于那穿西裝的男人先說話了。

「小姐,剛才那個是?」

「我男朋友。」

沉默。

汽車在紅燈下緩緩停下。

司機打破了沉默。

「小姐,我們希望這是個有趣的玩笑。」

「這不是玩笑。」李茵吐字很清晰,也很有力,一副跟年齡不相稱的認真表情。

綠燈,車子緩緩前行,漸漸加速。

「如果我們裝做不知道,是對老爺不忠,也是對小姐不負責任。」

李茵神情不變,語氣變的嚴肅。

「當年父親調你們來時,你們說過願意,還說哪怕付出生命也會照顧和保護好我。」

「是的。」

「從那一天起,你們絕對效忠的首要對象就已經不是爸爸了,而是我。」

司機沉默,他身旁的西裝男人卻接話道「小姐,你現在還小。」

李茵忽然打開了車門,讓前排的人措手不及。

「小姐!」

「不答應,我就跳出去,給你們三秒!」

「好好好!小姐快關上車門,我們絕對不告訴老爺,但是必需告訴大小姐,這是對小姐負責!」

車門又被關上,司機後怕的鎖上。

「可以。」

前排的人暗松口氣。

「小姐,你今天太讓人吃驚了。」

李茵煩惱的抓抱頭發,情緒復雜。

「是啊……我遇到個瘋子,然後自己也跟著瘋了!我想靜一靜,今天荒唐透頂……荒唐透頂……」

……

清晨的陽光照在陳依臉上,他慢慢睜開眼楮。腦子里仍舊回憶著夢中所見,覺得心里竟然存在在滑冰場時,他荒唐表白的懊惱以及李茵意外答應的欣喜若狂,甚至于陪李茵等待她家人派去的車子時,那種復雜又絕不願意怯弱退步的沒理智的復雜情緒,竟然都那麼清晰。

甚至,他竟然像是變成了李茵,竟然能體會到她在車里那種掙扎的,自責的,明知道不對又偏偏不知覺做了的懊悔心情。

這應該是個夢,否則他怎麼能看到李茵的事情和經歷?但是夢為什麼會有這些從來不曾體驗過的心情?更糟糕的是,陳依發覺洗臉刷牙的時候竟然還在想夢里的李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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