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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情傷 第六章

陳嬌早已經醒過來了,雙手抱膝坐在床頭流著眼淚發呆。也許是黃思開門有點聲音,驚醒了陳嬌,慌忙的擦拭眼角餓淚水,但並沒有回頭,因為她已經對黃思的腳步熟悉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听腳步聲就知道是誰。

黃思慢慢的走進陳嬌。坐在床頭上,也不出聲安慰,靜靜的陪伴著她,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也許,安慰的最高境界,就是默默陪伴吧

一時間,房間里面靜了下來,只听到床頭櫃上腦中秒針行走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氣氛有些壓抑,有些沉重,眼看就要天黑了,更加添增了這份沉暮的感覺。

「呆子你說,人死了回到哪里去?真的有天堂嗎?」。陳嬌打破的沉悶,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嗓子有些沙啞滯澀。聲音很輕,但沒有對著黃思說,好像在跟空氣說話一樣。

「天堂,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不管世上有沒有天堂,我們最親近的人去世之後,都會住進我們心目中的天堂,在哪里,他們沒有苦悶,沒有煩惱,永遠快樂」黃思靜靜的看著陳嬌,感覺陳嬌變了,變了好多,讓黃思有種害怕的感覺,這不是他所要的結果,此時此刻,黃思切切實實的感覺到心痛的感覺,撕心裂肺的感覺。

「姑姑不能生育,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又一次,媽媽跟別人打麻將,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姑姑看見後狠狠的把媽媽罵了一頓,那是我記憶中姑姑第一次生氣,為這件事情,姑姑有一個禮拜都沒有跟媽媽說話。姑姑真的對我很好,每次爸爸媽媽罵我我都躲到姑姑家里來避難。為什麼這麼好的人會遭受這樣的災難?」陳嬌聲音很輕柔,像是說著事不關己的故事一樣,沒有哭沒有鬧,但是眼淚,卻不可抑止的流了出來。

黃思張了張嘴,一把把陳嬌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他能感覺得到陳嬌的身子在發抖,能夠感覺到陳嬌渾身冰冷。黃思寧願陳嬌大哭大鬧,寧願被她掐被她罵也不願意見到陳嬌這個樣子。

「嬌嬌不要這樣想哭就哭出聲來好嗎?你這樣我會很心痛的,很痛很痛」黃思聞著陳嬌秀發的香味,閉上眼楮輕喚。要是在平時,陳嬌听到黃思這樣說,指不定美成什麼樣子呢,但是現在,她的心中,被無盡的痛苦所淹沒,那里顧得了其他?

「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以前,听著你給我詳細的講解案件背後心酸的故事,我也會感動的大哭,很同情受害人,我不想也被別人同情,我不想呆子姑姑走了走了呀,我該怎麼辦?走了,以後永遠也見不到了,嗚嗚我該怎麼辦?我不要姑姑走我不要」

陳嬌終于找到了依靠,在黃思懷中讓她感覺到了心安的感覺,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將心中的痛苦一股勁的宣泄出來。黃思只是輕輕的撫順陳嬌的秀發。「不怕,有我呢你還有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嗚嗚」

黃思感覺心里發堵,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連呼吸都痛徹心扉。他明白了,他明白了為什麼以前見到陳嬌之後所有放煩惱就會忘得一干二淨,他明白了為什麼听到陳嬌叫自己「呆子」會傻傻的發笑。他明白了為什麼陳嬌可愛無邪的笑容在他眼中是那麼美麗純真。原來,自己慢慢慢慢的已經愛上了這個迷迷糊糊,無條件依賴自己的傻丫頭。

第二天,小李跟林嬌嬌到醫院看望住院的陳媽,還沒有進病房,林嬌嬌就拉住了小李,指著房間里的陳媽奇怪的問︰「小李,你懂唇語,你看陳媽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原來,陳媽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嘴巴不停的嘟囔,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小李也注意到了,反問林嬌嬌︰「這個唇語太簡單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對不起為什麼陳媽總是不停的念叨這句話?難道」林嬌嬌奇怪的看著小李,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件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不可思議了,我們也只是猜想,事實可能跟我們的猜想有很大的出入,對了,今天我們所看到的先不要跟黃隊說,我倆知道就行了。」林嬌嬌對小李提醒道。

小李點點頭,也知道黃思跟陳嬌的關系,況且沒有證據,說出來也沒有人信。「放心,我知道輕重」

兩人推開門進去,陳媽慌亂的抬頭,臉色還是那麼蒼白。苦澀的笑笑︰「你們來了怎麼樣?有進展了嗎?」。

林嬌嬌搖頭。「沒有,您的身體好多了吧?」

「沒什麼大礙」陳媽臉色一暗,搖搖頭道。

「您也別太擔心了,凶手一定會抓到的,我們這次來是想在詳細的問問當天您發現陳美玲尸體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讓您覺得奇怪的地方,比如,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之類的?」小李問道。

陳媽陷入回憶中,緩緩的搖頭︰「沒有,那天晚上我睡眠不好,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覺,索性就坐起來看了一會兒書,覺得肚子有點餓才起來想到廚房拿點東西充饑的,沒想到沒想到卻」陳媽說到這里捂著嘴流淚。

林嬌嬌表示理解。「您在房間里面就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嗎?」。

陳媽平復了情緒才搖頭道︰「沒有,小玲家里的房間都是有隔音效果的,雖然不是很徹底,但我睡的地方在二樓,樓下有什麼聲音,基本上是听不到的。」

「這樣啊看來事情的確有些棘手了。」林嬌嬌自語,然後起身,對著陳媽道︰「那阿姨,您好好休息,已有消息我們一定通知你」

「那謝謝你們了」陳媽想起身相送,林嬌嬌急忙制止,表示不用,然後離開了。

「小李你怎麼看?」

「不好說」小李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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