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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繼抱著苟二的尸身哭了足足三個小時,南宮磊已趕回臥石村,給眾鄉親報平安去了。村中眾人從南宮磊口中得知危機已過,齊聲歡呼,又得知「神醫」苟二不幸逝世,悲傷之情難以言表,紛紛不約而同拿著火把來到斷魂道。

「不要難過了元繼,人死不能復生,還是先讓你師傅入土為安吧。」找到元繼後,眾人開導起元繼來。在南宮大媽的攙扶下,何茜一瘸一拐的也來到斷魂道,看著元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濕衣襟。

在眾人的勸解下,元繼收拾心情,強忍著悲痛抱起苟二的尸體,回到了臥石村。之後村民們合力將苟二安葬在了村頭,又破例將其牌位立于臥石村的祠堂之中。

深夜,皎潔冰冷的月光落在在這塊嶄新的牌位上,上面寫著︰「神醫苟公諱二之靈位」,落款︰「不孝之徒元繼奉祀」。

「元繼大哥,奴家與南宮大哥又去查看了那些馬賊的尸身,發現了這塊令牌。」何茜說道。

苟二已經下葬三天了,這幾天何茜以腳傷未愈為由,留在臥石村,不提回家一事。其間何茜表現出來的溫柔可親的性格,讓她頗受臥石村村民的喜愛。在眾人的默許下,何茜一直陪在元繼身邊,元繼也在何茜的陪伴下,心情恢復大半,已不像開始那般悲傷。

三天時間,元繼與何茜熟絡起來,言語之間已沒以前那般客套造作。元繼仔細打量了何茜一番,終于還是開口問道︰「小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何茜神態有些扭捏,說道︰「哎呀,以後你便會知道了,我們還是先來談正事吧。」

元繼見何茜又開始搪塞起來,也不在此問題上多做糾纏,笑道︰「好好,那我不問了,還是正事要緊。讓我看看那塊令牌。」

何茜將手中令牌遞給了元繼,元繼拿在手中仔細觀摩了一番,說道︰「這東西制作細而不精,絕非馬賊之物,應該是正規軍所有。」

何茜點頭道︰「我們天玄國正規軍的令牌並非此種造型,可以排除此令牌是馬賊從邊防軍手中搶奪過來的可能性。」

元繼將屋中師傅苟二遺留下來的地圖攤在桌子上,說道︰「唯一的解釋,他們絕非馬賊,而是正規軍!」元繼的食指鏗鏘有力的落在與天玄國相鄰的棲鳳國處。

「元繼大哥你是說,他們是棲鳳國的正規軍?」何茜也開始沉思起來,「既然如此,為何他們要假扮馬賊?攻打小小的臥石村又有何目的呢?」

「他們想拿下這里!」元繼食指挪向離臥石村約三十里路的邊境小城小泉城。

何茜口中反復念叨「小泉城」三個字,突然之間,大驚失色,月兌口說道︰「難道是想以小泉城為突破口,直襲我們天玄國的國都翼城?!」

元繼贊嘆的點了點頭,更對何茜的來歷感到好奇。元繼手又指向地圖的另一端,繼續分析道︰「這一兩年來,棲鳳國入侵都是從位于我國東部邊境的白湖城開始。你知道這是為何?」

何茜一口答道︰「自然是因為白湖城乃我國邊境重鎮,只要拿下白湖城,整個天玄國就暴露在棲鳳國的鐵騎之下了。」

「非也非也。白湖城地勢狹隘,又有白湖天險,易守難攻,再加上有常勝將軍杜維坐鎮,若非佔有絕對優勢,拿下白湖城簡直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既然如此棲鳳國為何還要屢次向白湖城出手?」元繼繼續問道。

何茜沉思片刻,說道︰「听元繼大哥你這麼一說,奴家也覺得事有蹊蹺。」

元繼又說道︰「小茜,我問你,你可知這一兩年來,為了守住白湖城我國又調集了多少士兵過去?」

何茜想了想,答道︰「雖然我爹未曾告知奴家,不過想來調集的兵力定然不少。」

「那麼這些兵力又是從何抽調?」

「當今皇上性格極為謹慎,斷不可能調動京城禁軍,只能從各地守軍中調集……哎呀!」說到此處何茜恍然大悟。

元繼輕輕一笑,說道︰「這下你明白了吧。好一招聲東擊西之計!」

何茜點了點頭道︰「花一兩年的時間佯攻白湖城,使其它地方的守軍疏于防範,再伺機而動,棲鳳國好大的手筆啊!」

元繼雙手交叉于胸前,正色道︰「棲鳳國前哨部隊之所以假作馬賊,便是要迅速清掃小泉城周圍村落,以防行蹤泄露,然後再以迅雷之勢拿下小泉城。拿下小泉城後,棲鳳國便可完全佔據主動。一可以繞至白湖城月復背偷襲,拿下白湖城與小泉城成掎角之勢。二可以直接避開白湖城主力,直接偷襲京都翼城。三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作為下次入侵的橋頭堡。因此棲鳳國只要拿下了小泉城,就仿若一把尖刀插在我國的心髒上,我國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何茜在腦海中雖對此事已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但听元繼如此娓娓道來,仍是大感吃驚。

元繼神色突然一變,大叫道︰「不好!」

何茜小心翼翼的問道︰「元繼大哥,怎麼了?」

元繼眉頭一蹙,說道︰「假扮馬賊的前哨部隊敗退,棲鳳國必以為消息敗露,為防白湖城主力大軍及時來援,錯失良機,短期內定會大軍來犯!」

元繼嘆了口氣,又道︰「當下最重要的事是讓所有鄉親全部轉移,可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又能躲在哪里。」

何茜想了想,說道︰「奴家到是有個主意,不如讓所有村民全部都撤往小泉城,元繼大哥你說怎麼樣?」

元繼搖頭道︰「這附近幾個村的人加起來有上千人,為防奸細混入,城主大人多半不肯放我們入城,唉。」

何茜卻笑道︰「這點元繼大哥放心,奴家自有辦法。」

元繼半信半疑道︰「這個可不能開玩笑啊。」

何茜眼神靈動,微微一笑,說道︰「奴家是認真的。」

元繼又開始故意帶著疑惑的目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何茜來。

何茜被元繼盯的雙臉發燙,有些嬌羞的說道︰「哎呀,別瞎猜了,快到中午了,我們去南宮磊家吃飯吧。」

三天過後。

「我那邊已經全部都聯絡妥當,明天中午我們便在前面那座山下匯合,一起進城。」南宮磊氣喘吁吁的說道。

元繼雙手一伸,癱坐在地,說道︰「我這邊也全部說好了,終于大功告成了。」

何茜拿著手巾為元繼擦著汗︰「元繼大哥,南宮大哥,辛苦你們了。」

這幾天元繼、南宮磊四處奔走,聯絡各村,確實累的夠嗆。

看著元繼雖疲憊不堪,仍笑意不減的臉龐,何茜心中又泛起一片漣漪。

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元繼、南宮磊、何茜跟在幾位村長後面,帶著眾村民,終于看到了小泉城堅固的城牆。

「旗長,那邊來了一大群人,怎麼辦?」一守城士兵說道。

那旗長到城頭看了看,說道︰「你快去把城門關上!你快去通知朱都統,還有你去通知各處旗長,準備緊急戒嚴!」

待元繼一行人到了城下,只見城門緊閉,各處守兵如臨大敵,城頭上那旗長高聲叫道︰「爾等是何人,來我小泉城做甚?」

元繼來到隊伍的最前方,也放聲叫道︰「兵士大哥,我們是附近村莊的村民,請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城吧。」

那旗長仔細看了看,見下面雖聚集了約兩、三千人,但近半是老弱婦孺,除了少數幾個壯年男子肩上抗了些農具外,其余人都是手無寸鐵,心中緊繃的弦也松了幾分,于是說道︰「既是附近的村民,為何不好好在家種田,卻要入城,是何道理?」

元繼道︰「最近我們各村遭馬賊行凶,想到城內暫避幾日,等馬賊退了,我們便回去,具體情況請我自會向城主大人稟告,望兵士大哥行了方便,通融通融。」元繼並未將實情吐露出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旗長又道︰「馬賊的事我會稟告城主大人的,各位鄉親請先回去安心務農,城守大人定會派兵剿滅馬賊,保護你們的。」

元繼此時是左右為難,一方面不能直接告訴那守城旗長棲鳳國將大軍壓境一事,另一方面進城避難又勢在必行。

「可否先讓奴家一人進城,奴家一弱女子手無寸鐵,兵士大哥敬請放心。」何茜從人叢中站了出來。

那旗長搖了搖手,說道︰「我怎知你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你們趕快回去,不要多做糾纏,否則休怪我貼面無情了!」說著那旗長手一招,十余名弓箭手在城牆上已彎弓搭箭,瞄向眾人,元繼心中火起,雙拳緊拽,就要發作。

就在這一觸即發之時,何茜突然朝前一步,走到元繼身前,面帶怒容的說道︰「大膽奴才!本小姐乃城主大人何孝儒之女,現在命令你即刻打開城門放眾村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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