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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望無盡(1)

()皇朝京都東郊,一處平常的別院中,一小孩子正無聊地坐在院中,手中拿著一本書,只是看了這麼久了,那書卻始終都沒有翻頁。

「艾,冷面叔叔,小辰哥哥什麼時候才會來看我啊?」

回復寒清的依舊只是死一般的沉默。寒清聳聳肩,他很多次都在想屋內那個一副冷冰冰的叔叔到底還活著麼,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話。自從被小辰哥哥帶到這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更別說見「仙女公子」了。(這個稱號完全是寒清這小子沒事干,胡編的。)

「小辰哥哥,你個大騙子。」都說了再也不會丟下我的,現在不但不帶自己去公子家,還把自己交給這麼個冰冷恐怖的怪叔叔手中。

「寒清,你個死小子,趁我不在倒罵起我來了。」小辰一下子跳到寒清面前,可把寒清給嚇壞了。

「不是,小辰哥哥,你怎麼會來?啊,不是,你這些天都跑哪去了,那個冷面叔叔都不理我。」小辰嘟起嘴,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告狀。哼,我小辰哥哥可回來了,你不和我說話就算了,我要跟我小辰哥哥走了。

「哈哈哈,無影,你什麼時候改名換姓了,冷面?不錯不錯,這個名字比你的無影好听多了。」小辰跑到屋內,看著一臉氣結的無影,更是大笑開來。他可是很少見無影會有這樣一幅表情啊,無影永遠都是那張臭臭的,冷冰冰的臉。當然在公子面前的無影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不過,這純屬我小辰猜測。

「小辰,你這笑什麼呢?」王肆拿折扇往小辰頭上一敲。

「啊,公子。」寒清看到走進屋里的王肆時,面上一喜,立刻朝王肆那邊走過去。

「你個小子,一見公子就神魂顛倒了。」小辰學著王肆的樣子又敲敲寒清的頭。

「無影,參見主子。」無影褪去身上那層冰涼的氣魄。此刻,竟平和地看著王肆。

「起來吧,以後不用這麼多禮。」

「小辰,夕顏可有去見你?」王肆坐到案幾前。

「你是說那個冷美人?原來她叫夕顏啊。」小辰看著立在一旁的無影,面上一喜,「喂,無影,夕顏是不是你妹妹啊,你們兩個人可是如出一轍啊。」

「小辰,你先帶寒清出去。」

「哦。」小辰帶著一臉疑惑的寒清走出去,並順手將門合上。

「無影,這幾日朝中可有異動?」

「回主子。只丞相一黨這些時日極其猖狂,暗中拉攏朝中官員,勾結黨羽。而且其大公子姒璿已在軍中任要職,前些時日還被皇上親自冊封前去西北支援南宮將軍。二公子姒淵與富商勾結,哄抬糧價,贏取暴利。三公子姒倒是剛從外地回來,沒有太大動靜,只前日因暖香閣一個妓女大打出手。只是現下民間瘋傳,皇上……」無影抬起頭看看一臉平靜的王肆,終是將話說完。

「宮中瘋傳皇上專寵姒貴妃,很可能會立姒貴妃為後。因而現下,姒府門庭若市,姒家冠蓋相屬,氣勢無出其二。」王肆听著這一系匯報,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地看著無影,「就這些了麼?」

「還有就是南宮將軍已大敗匈奴,不日就會凱旋歸來。」

王肆平靜地走至窗戶前,將窗戶打開。頓時屋內的悶熱散盡,王肆只覺面上一陣清涼,心間那股煩悶便揮散去。無影看著立在窗前的王肆,身影那般蕭索孤寞。

「小辰,帶著寒清進來吧。「王肆看著庭院里打鬧的小辰,寒清,面上終是浮起一抹歡笑。

「寒清,你之前說要一生相隨,以報我救命之恩,是麼?」王肆看著眼前的孩子。已放下戒備的寒清更是單純,平靜。只是,日後的他還能如此單純安然麼?他第一次開始疑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是的,公子。在寒清有生之年,必當生死相隨,保護公子。天塌地陷,絕不反悔。」寒清一臉堅定地看著王肆,他這一次不是說給公子听,是要說給整個天下的人都听的。

是的,他願意。他願意一生相隨公子,保護公子。

王肆看著眼前滿臉稚女敕,雙眸卻堅定的寒清,面上一喜。

「可是,就你現在這柔弱的身子何以保護我?」

「寒清小時,家父曾命人教過寒清武功。後來因家道中落,便辭去了師傅。但寒清從未有過懈怠,依舊每日早起練功。」一旁的無影看著面前的孩子,心間竟有一絲觸動。這樣堅定的表情太像小時的自己了。

「哎呀,我們的寒清原來會武功啊,來,和小辰哥哥比一比。」說著小辰便拉著寒清走出門外。兩人說著便開始打斗,寒清其實只是面上弱小,年齡卻已不算太小。打斗起來,竟也是有板有眼的。只是所修武功太薄弱,勉強可以護身。

被小辰打倒在地的寒清沒有絲毫的甘敗之心,竟一下子翻身起來,再次開始攻擊。

「是個好苗子。」王肆笑笑,一旁的無影也點點頭。

「你看,連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都能把你打敗,你還怎麼保護公子?」小辰笑嘻嘻地躍上樹去,看著樹下一臉郁悶的寒清,大笑開來。

「寒清,你若想跟隨我一生,就必須先成為一個很強大的人,這樣才有資格也有能力保護我,你懂麼?」王肆看著寒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今日你就拜無影為師,日後隨他練武。等你什麼時候可以打敗你師傅了,你就可以跟著我了,否則,這輩子你都只能呆在這個小庭院里。」王肆再次跨進屋中。

寒清一臉郁悶地看著眼前這個冷面叔叔。公子也真是,竟然讓他拜這個怪叔叔為師,那日後他還會說話麼。听說長久不說話,是會失去言語功能的。

「喂,你個小子,能拜無影大哥為師,那可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還不趕快給你師傅行拜師禮?」小辰敲敲寒清的頭,心里早樂開了花。以後有這小子遭罪的份了,無影可是出了名的嚴師。不過,公子果然還是讓無影教授寒清武功了,那也就說公子同意日後讓寒清跟隨他了,更甚至是可能會委以重任。心間想著,卻也不知是悲是喜。

寒清不情願地跪倒在地,給無影行了拜師禮。無影看著面前這個很不情願的小屁孩,更是郁悶。能夠授你武功,本就是你的榮幸。想你一小破孩可是我無影的第一個徒弟,要不是有主子吩咐,我才不願意教你呢?

就這樣在你不甘,我不願的尷尬中,一場拜師禮便告終了。

「無影,日後,你便好好教授寒清武功,對他不可有一日懈怠。」

「那主子你的安危?」

「沒事,有夕顏在,不會出什麼岔子,你就安心教授寒清武功吧。」王肆推開門走出去,又忽然回身走至無影身邊,對無影悄聲耳語一番。

無影那原本平靜的面容竟是閃過一絲訝色,隨即又恢復正常。公子自有他的理由,而他只管竭盡全力做好公子囑咐的事情就好了。

寒清看著遠去的王肆,心間暗暗決定一定要好好練武,日後要成為很強大的人以此來護公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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