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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倒是不瞞著大人,在這美人如雲深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更新換代最快的,便是一波b 秀女,你年輕,總有比你更年輕的候選入宮,你漂亮,總是有更漂亮的佔據千秋。她們現在急著入宮,也不過是想要早早有著一席之地,不想被人踏在腳底下碾碎了而已。」

「不往上攀爬,便會被無情碾碎了麼?」奴歌顰眉不解道︰「但又為何非要執拗入宮呢?」

嬤嬤立即詫異看她「大人這是說什麼話。」

「嗯?」一不小心走神,竟然將自己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奴歌默了默「哦,不過是有些不理解這些貌美女子,是我心愚拙了。」

「大人心思靈巧,想來是老身耳拙,方才听錯了。媲」

奴歌不置可否一笑,倒也懶得再跟她玩這些深宮言語把戲。

只是無言回憶著身側嬤嬤方才的分析利弊,她不禁有些好奇的扭過頭來,定定望向嬤嬤那年老卻依舊目光精朔的眼「深宮里步步驚心,您也是這麼謹慎小心過來的嗎?丫」

那嬤嬤本是以為奴歌接下來會出言刁難,又或者是繼續將深宮紅顏枯骨之事打听下去,卻未曾料到,她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不禁有些呆愣「大人說笑了,老身十二歲起便已入宮,如今早已習慣這樣規律生活。吾皇聖恩浩蕩,再過幾年,老身也是要告老還鄉的。」

「告老還鄉?」

奴歌輕輕咀嚼著四個字,忽然想起什麼般眼楮亮了亮,而後豪氣的拍了拍嬤嬤肩膀「的確是個好去處。」

那嬤嬤不禁更愣。

她哪里知道奴歌心中所想,欲與紅淚一起‘還鄉’離去。

奴歌倒也不理那嬤嬤反應,只又扭頭看向一旁那亭亭玉立的十六歲少女,彎了彎眼楮,道「罷了,人各有志,過了吧。」

…………

雕梁畫柱書香環繞御書房內,正在垂眸仔細預覽批閱奏折的司凌夜一邊揮筆,一邊听著身側暗影將奴歌進來一言一行稟報,听聞那選秀之時十七歲以下皆被遣回之時,司凌夜眉梢不禁好奇揚了揚。

「可知是什麼因由?」

「當時小主沒有說,只不過後來那位戶部尚書之女有異議,奴歌小主最後到也答應了。」

「哦?如此說來,可見也不是多麼堅持。」

「不是皇上教導屬下說萬事皆要變通,小不忍則亂大謀?」

殿外空靈朗朗一聲回答,沒有通報,繼而一清瘦‘男子’走了進來。

司凌夜百忙之中自奏折里抬起頭,但見烏木長發悉數盤起,奴歌又是一身男兒裝,眉宇幾不可聞一皺「這算什麼打扮。」

「官服,主上且放心,芝麻官的衣服而已,不會亂了朝綱的。」

「誰準你穿成這樣!」司凌夜聲色內斂,抬手將狼毫筆擱置一邊,只凝眉寸寸打量她———黑色的布衣,又是這麼簡單甚至隨意的衣著!甚至連個配飾都沒有,這可還是個女子!?

「怕不服眾,是以如此。」奴歌在一旁矮身行了行禮,並不在意司凌夜帶有慍怒的目光。

「不服眾?」

「以後宮沒有名分的小主身份來選妃,應有很多官宦小姐看不過。」

「呵,你這是在怪朕將名分給你低了?」

奴歌又欠了欠身請罪,不卑不亢「是怕亂了主上後宮安寧。」

「哦?」

「听說進來主上後宮美人眾多,且身懷奇術不再少數。」

「不過能歌善舞罷了。」

「是以屬下沒有過人之處,怕各種娘娘以為屬下不服眾。」

「你的歌聲不是很美的?」

「……」

司凌夜扭頭別開視線,眺望窗外「舞姿也是天下一絕。」

奴歌愣。

「听聞南蠻進獻上來一位絕色小公主。」司凌夜隨手抄起一疊奏折,抬手凌空拋向奴歌。

後者倒也接的穩當,直接翻開來看……

明黃色奏折之上,上等玄墨龍飛鳳舞的字跡卻是尤為工整的排列。

大意內容不過是一些無聊的阿諛奉承,然後是南蠻表示自己乃是附屬小國,自古以來便沒有什麼自保之力,是因風淵日益強大,有心聯姻投靠,故而將南蠻之王最為寵愛的小公主———金沙,趁著天朝大肆選秀之機進獻給帝王,寓意兩國永保和平,聯誼永存。

以下又是羅列出諸多寶物名單,說是不成敬意。

至于寶物都是些什麼,奴歌懶得去看。

抬手又將奏折合上,恭敬遞回到司凌夜案邊,謹慎道︰「不過是小國誠心擁護投靠,古往今來都是‘利’字當頭。」

「沒錯。」司凌夜額首「你以為這樣的小國,朕當如何處理?」

「朝堂之事,屬下不敢妄言。」

「朕讓你說……」

因委實了解司凌夜脾性,奴歌倒也不繼續做樣子推月兌,直言道「這等隨風倒牆頭草的小國,自然無需理會,不過若是有意將美人送來,主上笑納便是。」頓了頓,怕自己說辭太過生硬,引得司凌夜不快,又補充美言道「屬下以為,這是為了昌盛皇族子嗣血脈而已。」

「呵。」司凌夜卻眸色古怪看了看她「你倒是心胸寬廣的很。」

「……」奴歌一時無言,听著司凌夜如此半陰不陽的嘲諷,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畢竟,他娶妻納妾,不關自己胸襟寬不寬廣任何事。

不過也不不好直言否決他,便只能挺尸站著做聆听教誨狀。

「當然,就算是你今日不如此說,這位公主,朕也定是要見一見的。」

「哦?」奴歌極其配合做出洗耳恭听模樣「那主上的意思是?」

「听聞南蠻小國,雖是千年代代流傳下來不見得有什麼振國之法,卻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國吞並過。試問……如此成王敗寇時代,這樣毫無立足之地的南蠻國君,是如何獨善其身的呢?」

「或許有其他大國罩著。」

「就像是如今他與風淵聯姻這樣?」司凌夜揚起眉尖看向奴歌,驀然拉長聲線「非也。」起身緩緩渡步到窗邊,負手而立,眸光同聲音一起放輕放遠「听說南蠻一族,向來古怪,尤其這位即將被獻上來的公主。」

奴歌明智的不做聲,只是讓司凌夜自顧自說下去。

「听聞他們都是身懷奇術,朕倒是尤為好奇……」頓了頓,緩緩轉身看向奴歌「這次任務,便是派你去將那公主接到朕面前來。」

鄰國公主下嫁,必然是有有護國使者相陪送,司凌夜如此說,表面上吩咐是讓自己去迎親,實際上,怕是要自己盯著那古怪的公主。

不過是當私家偵探罷了,相對于選秀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工作,如歌自然喜愛前者的。

「屬下領命。」

「不過日後別怪朕沒有提醒你,暗影來報,這位公主古怪,可並非是空穴來風。」狀似忠告的言語,實則看好戲般的口吻。

奴歌心底不以為意,面上依舊誠然謝恩「屬下謹記。」

…………

…………

落霞宮,夜半涼,月上中天。

輕紗帷幔,略顯冷清卻不失人情味側殿內

檀木小圓桌邊,奴歌、南宮鈴、偃月依次規律而坐,湯菜雖少,但氣氛也算是其樂融融。

「讓你去迎親什麼公主?」

「嗯。」

「那公主長得美麼?要不主子也帶上我吧!我好久都沒出宮了!」頓了頓,宮鈴有些幽怨道「要說這宮里女子都是大姐閨秀閉月羞花的,看起來太沒意思。不如把那公主綁回來,給咱們當做婢女用?」

「首先,我要聲明你主子我是殺手而不是劫匪山賊。咱是有職業操守的。其次︰帶上你?你當這是公費旅游?」

「公費旅游是什麼?」宮鈴叼著一片白菜笑嘻嘻的問「主子總是有這麼多新鮮詞。」

「所謂公費,是曰︰我們皇宮的頭頭司凌夜忽然抽風善心出錢,讓你消遣出去逛街的意思。」奴歌輕快轉開話題,用筷子尖踫了踫瓷碗發出‘叮叮’脆響「听起來很幸福吧?」抬頭果見宮鈴一臉希冀,又訕訕道「但這次行動怕是目的不簡單,是以不能帶上你。所以死心吧……嗯,要說這白菜做的可真難吃……宮鈴你下次去御膳房記得偷點食材回來,咱自己開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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