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百零一章 妙藥難醫斷腸人4

顏兒只覺得哪里有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你不是說要陪我去玲瓏閣,為何沒來?"顏兒最終還是問了這個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

烈停頓了片刻,才沉聲說︰"因為皇上說如果我去玲瓏閣陪你,他便要加重處罰你——"其實這是皇後說的。當她得知軒轅烈要去玲瓏閣陪顏兒受罰時,她便下了通牒,如果他敢去,就將顏兒關在玲瓏閣一輩子,所以烈才投鼠忌器,失信于顏兒。

菊生听她說了這番,不禁哭笑不得,小姐哪里傻,分明比誰都聰明。

"小側妃——"

"甚好,都在!"她將小包袱攤開,仔細模了模里面寶貝,嗯,有從萬佛殿偷來的小觀音像,還有從皇後娘娘宮中頭來的小彩燈,還有從軒轅燚那里拿來的毛筆,梓勿宮角門上木雕小獅子——等等,怎麼還有幾顆滑溜溜亮晶晶的東西?她好像沒收藏過這些啊?看上去像是一顆顆玻璃球?管他呢,反正在她的包袱里就是她的。顏兒安心地將東西包好,她已經想好了,明晚子夜她就翻牆出宮。既然皇上已經默許她回家了,軒轅烈卻不讓她走,那她翻牆開溜應該不算錯吧。

顏兒渾身不停地起雞皮疙瘩,牙齒打得越來越響。她雙手緊緊抓著軒轅烈,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雖然看得不甚清楚,但也見他月兌了衣服。

烈冷哼,"王妃的本分,不用本王教你吧。"

"整個梓勿宮都是本宮的,你想讓本宮去哪里?"蓮生無比倨傲,"顏兒,你只是個痴呆的傻子。根本不懂得人間悲喜,更別說情愛了。所以,對于烈王爺你就死心吧。他不會喜歡一個又傻又丑又瞎的呆子,而且還不能生育。只有本宮才能為他開枝散葉,與他白頭偕老。"

"不好——"她在心中暗叫不妙。現在軒轅烈的確是在跟她練習那本冊子里的武功秘籍,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功力了,還如何練得。難怪反應會這麼可怖。難道軒轅烈想一個人練習?不行,她不能鋌而走險。想到這里,她果斷地松開四肢,像面條一樣躺了下去。接著便開始翻白眼,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小姐,吃藥了。"菊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端著藥碗進來,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顏兒悶聲悶氣地問︰"菊生,我是不是不能長大了?"

烈噙著她的香口,與她的舌糾纏成一片。顏兒拼力推開他,大口吸氣。"你,有什麼事求我?"他以為這個吻就像是平時,她對軒轅烈,只有有求于他時才會如此這般。

這樣沒有頭緒的問答,更讓顏兒困惑。什麼叫她的心里只有軒轅燚。

菊生連忙擦著眼淚,喜出望外,"小姐你醒了?"

顏兒一怔,眼眸瞬間黯淡。西域紅花,她怎能不知。難怪她上次聞到那藥中有股怪味。

她听到此起彼伏呼喊的聲音,可是她不想回應,因為不想有人找到她。經過昨晚那一幕,她才真正意識到軒轅烈也許不屬于她。

"加重處罰?是永遠關在那里嗎?我們永遠關在一起有什麼不好?"顯然軒轅烈的解釋不足以讓顏兒信服,"我想快點長大。"她沒頭沒腦地說。

菊生只是暗暗嘆氣,這蓮生總歸是個麻煩。

蓮生嬌喘吁吁,修長的雙腿微微張開,細軟的腰肢輕輕搖晃,口中斷斷續續地溢出似是無比痛苦的叫喊。顏兒看直了眼楮,她感覺自己身體繃得像根弦,微微戰栗著。她看見軒轅烈像頭猛獸一樣壓著蓮生,粗暴地攻擊著她的身體,蓮生陡然慘叫一聲,接著便沒了聲息。顏兒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喊出來,她覺得菊生已經死了。可是過了一會兒,菊生又開始叫出來,軒轅烈還是保持著有節奏的沖擊動作,並且還時不時地看向她的方向。蓮生好像已經瘋了,她黑發凌亂,兩條長腿用力盤在烈的腰間,像個瘋婆子似地舉著身子向他靠近。

當太陽出來時,顏兒才覺得自己好像活了過來。

"本宮來看看你——"她笑呵呵地走過來,挨著顏兒的床便坐下了,"看看你,為什麼還沒死。"這陰毒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竟是舉重若輕。"臉毀了,眼瞎了,連頭發都沒了——"她摩挲著顏兒的短發,冷笑道︰"不知道烈王爺是如何忍受你的。"

顏兒心滿意足地重新躺回床上,順便繞了個二郎腿。可惜她眼楮現在看不清,不然還能再搜刮些好東西。她之前早就看好軒轅烈那個劍穗了,可惜——她輾轉反側,想著那個劍穗,直到昏昏睡去。

顏兒全身一僵,連呼吸都忘記了。她瞪大眼楮,上牙不停地打著下牙,發出了極為恐怖的聲音。

"顏兒——醒醒!"軒轅烈一見如此,馬上停止了所有動作。他驚駭不已地拍著她的臉,不停地呼喊著外面宮人去叫御醫。

"王妃,小側妃尚未起床。"顏兒隱約听到門外值夜的小宮女低低哀求,"待奴婢先去通報一聲——"

"姑娘小聲點。咱們這王妃性子剛烈,又有些手段,不像咱們小側妃,無依無靠的。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這如今王爺又要出使羌狼了,好在小側妃要出宮了,不然還不知怎樣呢!"

"可就是沒我對嗎?"烈壓低聲音,已經非常節制了。不知為何,明明知道她心智異于常人,但每次想到連她異于常人的心智都全全放在軒轅燚那里,他就異常憤恨,恨不能立刻殺了她。

蓮生的臉頃刻變得慘白,雙手也有些顫抖。她怯懦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我只不過去看看顏兒妹妹。"

"你走。"即便是全部的不滿加在一起,顏兒能說的也只有這兩個字。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不滿。蓮生三番五次地傷害她。可是自問,她從未害過她呀?

折騰了大半夜,菊生才有機會近到她身側。

蓮生喜出望外,馬上知道自己機會來了。她急不可耐地站起來,幫烈月兌掉了外衫,大膽而老練地纏住了他的腰。烈粗暴地將她那件單衣剝了,讓她赤果地站在燈下。蓮生已經19歲了,身子已經發育成熟,所以燈光之下,這潔白的胴體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尤其是那白膩的豐盈,以及那豐盈之上的點點紅暈,卻像是鮮女敕的花苞,等待采擷。顏兒已將窗戶戳出一個洞,此刻,她正以難以置信的目光觀看軒轅烈與蓮生"練功"。

"小側妃怎麼了?"菊生把那小宮女叫了出來。

顏兒歪著腦袋,不服氣地說︰"生孩子?我也會。菊生說等我長大——"

"本宮只想讓你死得明白點。至于信不信,那就看你了。再過幾日,烈殿下便會出使羌狼。他這幾日都是要陪我的,本宮會抓住這個機遇為他生個孩子。"說完這一切,蓮生飄然離去,只留下面色慘白如紙,氣息紊亂的顏兒。她講不出自己哪里不好,只是覺得身體像是要裂開來。原來,大家都在騙她。爹爹騙她嫁人,軒轅烈騙她吃藥、廢掉她的武功,蓮生騙她,菊生騙她——好在還有李德全,還有軒轅燚。顏兒虛弱地側身歪著,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烈黑眸驟然變深,雙手略顯粗暴地握住那一抹豐盈,將蓮生橫抱起來扔到了床上。桃紅色的錦被頃刻翻滾起細小漣漪,那誘人的身體被狠狠地壓了下去。

對于小姐的反常,菊生滿心懷疑。她下意識地看了看當值的小宮女,那小宮女卻把頭狠狠低下。

但沒等那小宮女通報,顏兒的房門便被猛地推開。伴隨著一陣濃郁的脂粉氣息,顏兒的眸光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蓮生。

"我心里有好多人。"顏兒空洞地看著烈,可怎麼都對不上他的眼楮。

此時星輝滿天,月華如練,顏兒順著連廊,也不知往哪里走,反正走到哪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她本想去找李德全的,可又不知他在哪。穿過幾個月亮門,她隱約听到了軒轅烈的聲音,于是便順著那聲音走了過去。

"你快出去吧。我想睡了。"

"只是你這般用力,我舌頭疼得狠——"她嘟嘟噥噥地抱怨,全然不解這濃濃風情。烈放在她腰上的手逐漸上移,他伏在她的耳側呢喃︰"也許你成了人,就不傻了。"他細細啃嚙她的耳朵,大手不安分地探進了她的中衣,罩上了她胸前尚未成熟的柔軟。

"你怎麼了?"菊生從她驚惶的臉上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的熾熱的唇毫無預兆地覆上來,狠狠攫住她的櫻唇。被遮住了僅有的光線,顏兒眼前變得一片漆黑,她下意識地雙手抓住他的腰身,努力讓自己不至于摔倒。"菊生——"听四下無人,顏兒果斷地吐著舌頭,睜開了雙眼。"我沒事——"

"小姐,你醒醒。"菊生哽咽,這幾日的遭遇簡直讓她倍感煎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好不容易听說皇上已經恩準小姐歸寧,怎麼大半夜的又病倒了。

"小姐!"當菊生找到顏兒時,陽光剛好照在她那件紅色紗衣上,那耀目的紅,讓菊生發現了。她身上落滿了玫瑰粉色的花瓣,衣服上臉上全是亮晶晶的露珠。

"剛才軒轅烈想讓我陪他練功,我怕自己走火入魔,所以就裝死。"顏兒洋洋得意,"你教我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便學會了這招。"

"殿下,請讓奴婢伺候你安歇。"這是蓮生的聲音。蓮生只著一件粉色禪衣,曼妙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真是難以描摹的風情。烈衣冠齊整地坐在梨花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接著抬聲問︰"你今日去了顏兒那?"

顏兒怔住,完全不能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顏兒默不作聲,好久才又幽幽地說︰"藥放著吧。我等下再吃——"

"小姐——"

烈尚未注意到她這奇怪的反應,只听她斷斷續續戰戰兢兢地說︰"你——你給我用了什麼功?"

軒轅烈情緒有些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迭聲問︰"是不是你的心里只有軒轅燚?"

"好了,你回去睡吧。"顏兒打發菊生,"我也睡了。"說著,她徑直拉了被子,把自己蓋起來了。菊生搖搖頭,輕嘆一聲,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菊生一走,顏兒立即掀開被子,鬼頭鬼腦地起床。她早已察覺到這里不是清風閣,而是她之前住的小房間。如果這里之前沒人住過,那她的那些寶貝應該還在的。于是她模模索索利用自己微弱的視線,將幾張椅子搭在桌子上才將房梁上的東西取下來。

"長大了,我就能明白很多事了。"她又喃喃自語地補充。

翌日清晨,顏兒在一陣吵嚷之聲驚醒。她警覺地爬起來,不曾想卻接二連三地撞到家具,看來這眼楮不好使,的確不是法子。她得想個辦法先治好著眼楮才是。

"都死了——"顏兒虛弱地蹲了下去,手心里全是滿滿的汗。她下意識地捂住胸口,那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她想哭,想大叫,想跑,腿卻軟得厲害。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沉到了心中,壓得她喘不開氣,可是又不知道那是什麼。于是她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想原地返回,可最終還是沒找到路。于是只能躲到一顆大玫瑰花樹下,過了一夜。

"別傻了!"蓮生惡毒地制止了她,"你已經永遠失去誕育後代的能力。夏傾顏,無論你長多大都是一只無法生蛋的雞。你不是懂醫理嗎?難道連西域紅花都不知道?"

那小宮女便把蓮生來說的那些話前前後後都告訴了菊生。菊生一听,簡直怒不可遏。

菊生一怔,隨即狐疑起來,"小姐,誰又渾說什麼了?"

最後兩人都拼命用力搖動,終于同時哼了一聲,倒在了一起。

蓮生咕咚一聲跪到了烈跟前,抓著他的靴子,抖個不停,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軒轅烈不屑地用腳推開她,卻猛然瞥見了窗外那一抹鬼鬼祟祟的剪影。這影子好奇地往房間里探著頭,差不多就要進來了。

什麼功?他也不知道什麼功。烈只是賣力地撩撥著這個年幼的女子,希望能通過這原始的動力啟發她混沌的懵懂。他輕輕將她壓在床上,輕松除去她的中衣,露出雪白胴體。

"也好——"烈對著窗戶說,"本王今日也累了,就在你這歇著吧。"

轉眼又到了傍晚,白日里軒轅烈沒來,因為听了蓮生那番話,顏兒心中著實混亂,于是趁著宮女們換值,她便偷偷溜出了房間。zVXC。

顏兒模索著在坐下,雙手支頤,用力看著跟前搖曳的燭火。空洞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清,烈沉聲問︰"顏兒,你恨我嗎?"軒轅烈總是重復問這樣的問題,但顏兒的回答從未讓他滿意過。也許潛意識里,他希望顏兒能恨他,那樣起碼可以證明在她心里,他是有一定位置的。顏兒秀眉緊蹙,櫻唇慢慢撮起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她嘟著嘴,嘟噥了一句︰"我以後再回答你吧。"

"真是豈有此理。"她怒罵。

"讓你絕育,也是烈殿下的意思。"蓮生的話越說越無情,"因為他覺得你生孩子也會是傻的呆的。你無權誕育他的子嗣。廢掉你的武功,更是烈殿下親手所為,至于這次大火,你可以想想是誰——"

"你胡說!"顏兒情緒驟然激蕩,逆用的氣息,夾雜著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為什麼,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為什麼胸口會這麼痛啊?

顏兒雙手抱肩,非常不情願地抬起空洞的眼眸,"菊生,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去吧。"她聲音很低,低到菊生幾乎沒听見。菊生將她摻起來,她卻因為腳麻而差點摔倒。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菊生很想知道,但她卻不能再繼續問下去。小姐的脾氣,她是懂的。她不願意說的話,你永遠都不能問。

"小姐,你精通醫理,不如寫個方子把眼楮醫好了吧。"菊生小聲勸慰。小姐的醫術出自師尊,比這太醫院任何一個御醫都強。但她好像從不給自己開方子。下可姐出。

話到此處,顏兒忽然嗤笑一聲,"師父曾經說過,大凡郎中大夫都是醫不好自己的。我這眼楮就這樣吧,挺好的。"是啊,起碼他不用再看到軒轅烈和蓮生了。

菊生素知師尊和小姐脾氣都很古怪,也不敢再追問。只是把她安頓好了,自己回到房間,寫了一張小小字條,綁在了一只灰鴿子身上。字條里詳盡的寫了顏兒的近況,及她各種不同尋常的反應。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