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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此間的柔情

"我說軒轅公子,你總是喜歡這麼自作多情。"夭夜嘲諷地看著他,竟挑釁地在顏兒額上印下一吻。烈再也無法忍受,隨手折下一根細竹便沖了上去。烈的武功原本不弱,此時又在氣頭,那真可謂招招狠辣致命,手中雖是一根竹子,但殺傷力絕不亞于寶劍。夭夜輕蔑地笑望著他,從鼻腔里哼出︰"你還是這麼自負!"

烈根本不容他多說,轉身連刺數下,惡狠狠地罵道︰"人妖,你若敢動顏兒,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夭夜的怒火也沖了上來,他詭譎陰森地笑著︰"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將我碎尸萬段。"

說罷,他忽然停手,烈也停了,但他一停下來,胸口的劍傷便汩汩地往外冒血。

"我與她洞房花燭夜,定請你親臨觀賞,"說罷他竟抱走了顏兒。而顏兒從始到終都是醉醺醺的,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烈只當她是被這人妖用什麼東西迷惑住了,愈發心急如焚。

他捂住傷口,想追過去,但實在是力不可支,只眼睜睜地看著夭夜帶走了顏兒。

顏兒貓一般瑟縮在他懷中,她感覺身體里好像有兩個自己,一個面對烈的心急如焚,她傷心難過;而另一個則似乎很貪戀眼前這個懷抱。胸腔中那股莫名的力量,似乎就要沖破她的極限了。她就這一樣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一雙溫熱的唇喚醒。這雙唇,先是在她唇畔逡巡,像是在描摹一幅精美的畫。他口腔里有淡淡的酒氣和某種香味,讓人迷醉萬分。逡巡品嘗完了,他才稍稍用力敲開了她的貝齒,熱切地尋找著她的舌,賣力吸著她口腔中的迷津。繾綣纏綿,甜蜜熱切。顏兒想醒來,但卻發現自己似乎困得厲害、迷醉的厲害,于是只能軟綿綿地吟哦了幾聲,"烈——烈——"她眉梢嘴角都爬滿了羞澀的笑,口中默念著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但身畔這人卻忽然停了下來。顏兒也忽地睜開了眼,一切似乎在某一瞬間中斷了。一雙略帶幽怨的美眸落入顏兒眼中,她驚詫地發現,這人竟是夭夜。

"你怎麼會這里?"顏兒手忙腳亂地去整理自己的衣服。夭夜卻忽地用力壓住她,用催眠般的語氣道︰"你忘了,你都答應我的。"他迷戀地用唇輕觸她的額,吻了吻她的唇,但這次顏兒卻是用力咬緊了牙關。

但夭夜那雙手,卻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沿著顏兒的裙擺,一路模索進去,入手皆是滑膩的肌膚,幾乎讓他難以自持。顏兒壓低聲音道︰"住手。"

夭夜聲音低沉粗噶,他吻著她的耳朵低語︰"我等了那麼久,怎麼會停止。"顏兒心中紛亂如麻,瞬間跌落無邊際的恐慌中。夭夜灼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讓她如同被一團烈火壓住。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娘子——"夭夜顫抖地吻上她的眸,每一個聲音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深情。他修長的手,已經越過最後的境地,在哪里一遍遍描摹,似乎帶著無限的眷戀。"這里曾經,有我們的孩兒——"黑暗里,他聲音忽然哽咽,似乎悲傷到不能自持。他最後將唇落在她的唇上,已經滿是濕咸的味道,他落淚了。

顏兒腦海里忽然涌現出無數個聲音,每一個聲音都是那麼激烈。

"他才是最愛你的人,你知道嗎?"

"怎麼會,我根本不認識他。"

"傻瓜!蠢材!軒轅烈,根本就是你的仇人!"

"他最終都會殺了你!"

"我不信,我不信!"顏兒忽然抱頭大吼,夭夜的房間頃刻被紅光照亮。他驚駭地看著顏兒,只見她眸光血紅詭譎,呼吸紊亂。

夭夜將她幾大要穴封住,又給她吃了一顆藥丸。重傷的烈,拼命運功療傷,但卻也抵不過他心急如焚,傷口恢復緩慢,幾乎讓他寸步難行。最後,烈只能鋌而走險,采用了一種極其古老的方式,幾乎是以自殘的方式控制住了自己的傷情。而這一天,剛好是夭夜準備娶顏兒的日子,但烈已經幾日不曾見到顏兒了。

"公子,今日便是我家主人大婚的日子。我替主人傳話,你若是識趣,便安靜觀禮。不然,你跟顏兒都不得善終。"那小童趾高氣揚地說。

烈做出一副氣憤且無可奈何的樣子,苦笑道︰"你看我如今這般,還能做些什麼?再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已想通。"

不過待那小童一走,烈便悄悄出了自己的房間。但可氣的是那該死的人妖竟然將他住的這間房四周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東西封了起來,這種東西看上去像是某種藤蔓,但只要一有人靠近就馬上瘋長,瞬間把人包成一團。看來那死人妖對他還是有防備的,但是那又如何。誰也不能搶走他的顏兒,即便是天神下凡。于是他找出之前身上那把短刀,瘋狂地將那些鬼藤蔓剁得粉碎。

"吉時已到。"那成婚的殿內,一片燈火輝煌,宮娥才女,魚貫而行,這陣勢到真比得過皇帝大婚。那司儀喊了一聲吉時已到,便有一名宮女模樣的人將顏兒領了出來。這一身紅衣,照亮了烈的臉。他想都沒想,就沖了進去,抓住顏兒的手便走。

大殿內頓時亂作一團,叫喊吵嚷之聲不絕于耳,倒是夭夜無比鎮定,手捧一只精致的酒杯反復把玩。烈拉著顏兒跑得飛快,不多時就將後面追兵甩掉了,可紅蓋頭下的顏兒卻一直不做聲,讓他著實不安。

"顏兒,我們現在就走。永遠離開這里,"他微帶笑容奔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口角已經滿是可怕的血沫子。

"顏兒,你怎麼不說話?"烈低聲問。最後,他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揭開了顏兒的紅蓋頭。月華之下,顏兒眉目如畫,美不勝收,只是那眸子卻是詭異的血紅。

"我很開心。"她忽地咧嘴一笑,終于發聲。烈一顆心才輕輕落地。

"看你流了這麼多的汗。"她從那紅嫁衣中拿出一條錦帕將他額上汗,嘴角的血,悉數擦干淨。

烈受寵若驚地握住她的手,呢喃道︰"他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的眼楮這麼紅?"

顏兒垂首,說話的聲音忽然變得遙遠而飄渺。"他什麼都沒做。烈,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殺人狂魔,你會不會殺我?"

烈一怔,隨即用力擁住她,迭聲而痛苦地問︰"是那個人妖害你這樣的對不對?我一定要殺了他。"

顏兒木然地被他擁在懷里,呢喃地重復︰"會不會?"

烈心痛無比地回答︰"不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殺你。"顏兒欣慰地一笑,忽地昏了過去。

"顏兒——"烈驚恐地搖晃著她,但她卻毫無反應。夜晚的冰原冷到極致,烈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結冰了。為了不讓顏兒出事,他將顏兒緊緊摟入懷中,用自己那僅存的體溫去溫暖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于是他就這樣擁著顏兒漫無目的地在冰原上走著。

"你總是這樣沖動,既然沒想好結果,為何還要將她搶走?你不怕她死嗎?"正在烈焦急不已的時候,忽然出現一個白衣少年。這少年雙手抱肩,淡定而木然地看著他。但他的話卻攫住了他的弱點。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她死在那個人妖那里。"烈悲憤地說。

那少年冷哼道︰"果然自私。"

"那不是她想要的。"烈急忙辯解。

少年道︰"你知道她想要什麼?"

烈忽然被問住,是啊,他好像從未想過她到底想要什麼,而他一直所描述的未來,卻好像僅僅只是他想要的。烈陷入空前自責中,甚至都沒想到要問問在這個少年是誰。

"因為夭夜晚上難以離開這里,所以算你走運。從這往右走,差不多二十里地有個忘憂谷,你可以先去那里。以她目前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出鬼域了。"少年憂心忡忡地說。

烈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感謝少俠相救,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那少年只是擺擺手,嘆息道︰"罷了。"說完便揚長而去。烈扶著顏兒按照他說的方向,果真找到了一個山谷,而此時天已經亮了。這個所謂的忘憂谷也很奇怪,沒有可怕的暴風雪,只有遍地花開,花香馥郁,蜂蝶繁忙。若不是顏兒還在昏睡,烈一定會覺得昨晚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顏兒——"烈輕輕拍了拍顏兒的臉,她終于悠悠睜開了雙眼,讓烈驚喜的是她眼中已經沒有了那可怖的紅色。

"這是哪里?"顏兒頭痛欲裂。

烈輕聲說︰"這里是忘憂谷,我們暫時離開了那個人妖了。"

並沒有想象中的興高采烈,顏兒只是萬分疲憊地應了一聲。這讓烈多少有些沮喪,不過他已經成熟,再不像以前那般喜形于色。見顏兒如此,他便溫柔地笑著說︰"你看這里多好,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們可以一輩子都生活在這里。"

顏兒抬頭看了一眼烈,干澀地笑著問︰"是嗎?"她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讓烈難以平靜。他不動聲色地小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顏兒卻強顏歡笑地說︰"沒什麼,離開那人,我很開心。"但實際上她心中莫名的復雜混亂,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無助與無奈,讓她心像是梗在了嗓子眼兒。烈輕吻她額上的亂發,低語道︰"顏兒,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給你一個交代。"

顏兒忽地反手抓住烈的手,迭聲說︰"我要的不是交代。烈,你答應我,我們永遠都不離開這里。"看著她眼中深深的恐慌,烈只覺得心疼。他將她靠在自己肩上,柔聲道︰"好,我什麼都听你的。"顏兒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餓了沒有,我去找些吃的。"烈關切地問。

顏兒靠在他胸口聆听著他的心跳,低語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點都不餓。"

烈忽然笑開了,他點著她的鼻尖,嘲笑道︰"傻瓜,我們以後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在一起啊。"但說這樣的話,臉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胸口上那道劍傷現在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這種權宜之計所帶來的可怕後果,也許是要他付出命的代價,可是為了救顏兒出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顏兒只是緊緊地摟著他的腰,一步都不肯松開。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靜靜地聆听谷中細細風語,烈忽然問︰"顏兒,你有沒有原諒我?"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原諒,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顏兒低聲問。也許是潛意識里覺得,在大槿皇宮里那一切對她傷害實在太大,所以她不想說那兩個字。

烈不容置疑地說︰"當然重要,否則我難心安。"vi94。

顏兒喃喃自語︰"烈,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只想以後的事,你明白嗎?"她瞪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眼前人。烈知曉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大紅嫁衣映得她面若朝霞,而大婚的妝容原本就是艷麗的,所以眼前的顏兒一改往日里的淡薄與冰冷,艷麗的宛若一朵怒放的桃花。烈仔細端詳著這張精致的臉,扶著她小小的臉盤,柔聲道︰"我多久沒這樣看你了了?"

顏兒揚起唇角,露出笑靨,戲謔地說︰"只怕之前,皇上也沒仔細瞧過我。"

烈擰著她的小鼻子說︰"到現在還記恨著呢?!"

"可不是,"顏兒打趣地說︰"之前那張臉可不是我的,皇上知道嗎?那是真正的夏府千金的。"

烈模著她柔軟的黑發,輕吻一下,低語道︰"我不想知道,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好。"烈深吸一口氣,疼惜地吻著顏兒後頸。

太好了,這一切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他摯愛的女人就躺在她的懷中,烈感到空前的幸福。四目相對,竟都有種滄海桑田恍若隔世的感覺。烈扶正顏兒的脖子,讓她正對著自己,她媚眼如絲,紅唇似火,像是等人品嘗的鮮美果實。烈用柔軟而熱情的唇瓣,恣意吻上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臉。一開始他是蜻蜓點水式的試探,等他終于敲開她的貝齒,得到她熱情的回應,他也終于放松大膽地霸道起來。

顏兒雙手緊緊勾著烈的頸子,恣意與他的唇齒糾纏,任由他攫取口中迷津,吞噬她隱秘而幽深的渴望。這個吻,飽含太多東西。有積聚的抱怨與委屈,有沉澱的誤會與怨恨,更有等待的執著與爆發。

"顏兒——"烈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潮紅,他氣喘吁吁地看著面前滿臉嬌羞的顏兒,繼續用唇逗弄著她姣好的臉頰。最後,才貪婪而意猶未盡的將臉放置在她柔弱的肩上。體內那股不安的躁動,讓他拼力擁著懷中人,恨不能與她融為一體。這種霸道而佔有性的擁抱,顏兒並不是第一次體會,從拓跋辰淵到夭夜,他們幾乎都這樣抱過她。而她卻只想用同樣的方式回應眼前這個男人。她也想用力抱著他與他融為一體。為此,她甚至生出一種慌亂和空虛,她亂了呼吸的節奏,像是瀕死的魚兒在找她的水源。

烈察覺到了懷中人的異常,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顏兒你怎麼了?"冷不丁那雙柔軟的小手已經深入他的衣服,在他精壯的胸膛上一陣亂模。烈有些吃驚地捉住她的手,邪魅地一笑問︰"你想做什麼?"

顏兒迷亂地搖頭,舌忝著干裂的嘴唇,自語道︰"只想模模你。"此時,她一臉迷茫的嬌憨,那表情真是像極了以前那個傻呼呼的顏兒。烈大喜過望,低頭用力攫住她的紅唇,將她輕輕壓倒在野花叢中,顏兒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她不是初經人事,但第一次的經歷實在太過憂傷,她都不想回憶。

烈火熱的唇在顏兒臉頰、唇畔、脖間落下細密的吻,他的手則游走在她大紅嫁衣下,恣意逗弄那一抹含苞待放的純真。顏兒弓起縴細的腰,努力勾住烈的脖子,意亂情迷地說︰"今天,是我們的洞房嗎?"

烈的聲音粗野而低沉,他一邊在她細致肌膚上施展魔力,一邊笑道︰"傻瓜,我們不早就洞房過了嗎?"

顏兒嘴角迷亂地揚了揚唇角,便禁不住吟哦出聲。全身的關節和肌肉似乎都要炸裂開來,她像是要被颶風吹走的小船,想要抓住什麼讓她停下來。怎麼辦?怎麼辦?顏兒呼吸急促,身體像是裂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忽然那空洞被填滿,她竟忍不住睜開了眼,定定地看著這個拯救他的男子,他是多麼好看啊,無論是眼楮還是嘴巴。看著他明眸半閉的樣子,顏兒終于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楮,跟著他舞動的節奏,一步步朝著花開的方向。

"顏兒!"他忽然壓低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火熱的唇,四處尋找她的。顏兒雙手死死扣住他的後背,聲嘶力竭地尖叫了一聲,瞬間感覺體內像是有某種東西噴薄而出,溫暖的讓她全身都覺得熨帖了。之後,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久,顏兒才緩緩睜開雙眼,低語道︰"我死了嗎?"

烈整理她被汗水浸濕的發絲,低語道︰"哪就那麼容易死?"

她羞紅了臉,嬌羞地將他推開,慌忙拉起衣服蓋住了自己露在外面姣好的果背。

烈則強行將她撿到懷里,輕輕將她抱至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沒想到這條小溪的水竟是暖的,或許上面有溫泉吧。

顏兒明白了烈的用意,紅著臉將衣服全月兌了,泡到了溫暖的溪水中。

"我去找些吃的給你。"烈笑眯眯地看著她。

顏兒急了,"你不許走,我害怕。"她撒嬌地看著他"萬一,萬一——"她紅著臉,看著自己姣好的**,又看看她,臉越發紅得像朝霞。這般風情萬種的樣子,看得烈是在美不勝收,他真想沖到水里,再狠狠地愛她一番。

"不許看。"見烈那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顏兒連耳朵都紅了。她嬌嗔地看著烈,抗議道。烈吞吞口水,故意一副登徒子的模樣,"愛妃與朕已是老夫老妻了,還這般臉皮薄嗎?"他笑嘻嘻地逗她。說著竟是要下水,顏兒羞澀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能蹲在水中,這時卻正好看見了一條偌大的白魚。于是等顏兒沐浴完畢,烈已經將那條白魚烤得香噴噴了。

"吃吧。"烈將最好的一塊魚肉給顏兒。顏兒貓一般偎依到她懷中,撒嬌不已。擁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烈忽然好後悔為什麼不珍惜以前那些日子。

"我真是糊涂。"吃完烤魚,兩人並肩躺在小溪邊。

"怎麼糊涂了?"顏兒偎依在他懷中輕聲問。

"沒有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他看著顏兒。顏兒長嘆一聲,故意說道︰"那還不是你眼中只有什麼江山社稷,家國百姓。蓮生又比我漂亮。"她舉重若輕,"其實那時候,你或許未必喜歡我。"

"胡說。"烈笑道,"我只是不擅表達。很多時候,我只想把你像小貓小狗一樣綁在身邊,甚至都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還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側妃。但,我忘記了你的感受。"烈檢討,"也許他們說的對,我就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

顏兒將他的胳膊拉過來枕在腦後,柔聲說︰"過去的就算了,烈,我想看將來,將來你一定會對我好吧?"這樣的話,顏兒已經說了第二次了,似乎她對將來有一種極端恐懼的不確定。

"好,愛妃,朕都听你的。"他刮著她的小鼻子,親了親她的額。讓麼烈顏。

"既然,我們要在這常住,總要找個地方住下來啊。"顏兒提議。

烈笑道︰"剛才撿柴禾的時候,我發現那邊有個山洞,我們晚上可以住在那里。"

"快帶我去看看吧。"顏兒攜著烈的手。

"顏兒,"烈的臉有些蒼白,他用手一指那邊的山洞,柔聲說︰"你自己先去看,我查看下四周的地形。"

顏兒也沒多想,很听話地去了。她一走,烈馬上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風漫雪舞的余毒不宜情緒極度波動,否則毒必攻心,之前他與顏兒歡愛,情感激蕩,越發加速了毒發。

烈死死地擰著劍傷位置的衣服,毒氣侵體加上劍傷痛,讓他覺得猶如萬蟻嚙骨,讓他痛不欲生。額上豆大的汗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他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不讓自己叫出來。這種痛,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麼久,烈才听到顏兒清靈的腳步聲。

"烈,你查看到什麼了?"她並未注意到他的異常,盡管烈的唇角還有絲絲未揩盡的血跡。

烈隨口答道︰"這里地勢甚是怪異,既沒有野獸也沒有毒蟲,看來是一處福地。"是啊,他剛來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這里沒有野獸也沒毒蟲,但這並不代表是福地,也許是萬分凶險之地。但他不想讓顏兒多心。

"看你,滿臉的汗水,查看地勢有這麼累嗎?"顏兒掏出雪白的絹子仔細幫他擦拭一番。烈捉住那柔夷,稍微喘息了一下,便強忍胸口跳動的疼痛,低語道︰"也許是最近憊懶,屬于練習了。"烈抬頭,看四周群山延綿,忽地問起︰"顏兒,我是怎地與你到這里?"

顏兒嘻嘻一笑,鑽入他懷中,"你當真不知?觀雪山一別,我再遇見你時,你竟變成了傻子。一路只管問我,顏兒呢?我心生憐憫,便將你擄來至此。"她胡亂地編著,中間還有很多紛繁復雜亂七八糟的境遇,她已經不想再說了。烈啞然失笑,喃喃自語︰"變成了傻子,也是很好的吧,有顏兒照顧。"

顏兒嗔怒︰"傻瓜當然是好的,可就是自私了點。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就苦了什麼都還記得的人嗎?"顏兒者無心的一番話,卻讓烈心頭一驚。他像是記起了什麼,瞬間連神色都變了。

"你怎麼了?"顏兒憂心忡忡地問。

烈微微搖頭,"我覺得你說的對。"

兩人沉默半晌,靜靜地挨在一起都沒沒說話。

這一夜,顏兒和烈便住進了那個山洞,沒想到他們在山洞內發現了別的東西。

"這里好像曾經有人住過?"顏兒在山洞的深處找到了損毀的石桌和石凳。

烈柔聲囑咐︰"你不要隨意走動,小心有機關。"既然這里有人住過的痕跡,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機關。顏兒不為所動,繼續搜查著洞內的每個角落,結果她發現這山洞別有洞天,大洞套著小洞,洞內竟然有很多生活用品,都蒙著厚厚的灰塵。其中有一個珠光寶氣的小盒子引起了顏兒的注意,她隨手撿起剛想打開,卻被隨後而至的烈拍掉,"小心有暗器。"他低語。但盒子落到地上已經摔開了,盒內露出一張描摹細致的小象,是一名清雅絕倫的男子。這畫畫得惟妙惟肖,那男子眉目生動地立于畫上,似乎要說話。顏兒驚駭地撿起畫作,放到了烈的臉龐,大叫道︰"這個人好像你。"

烈不禁也多看了一眼這小象,可不是嘛,這人竟有九分像他,只是他不曾記得什麼時候來這過這里啊。顏兒小心翼翼的撫模著畫作,低吟︰"作畫之人,想必是愛極了這個男人,你看,每一筆都那麼恰到好處。"話到此,顏兒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傷。

烈到不以為意,將那畫作放回原處低聲說︰"我到覺得此處是一間囚室。"

"何以見得?"顏兒問。

烈隨手一指,只見在洞內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張落滿灰塵的床榻,榻下赫然是一圈手腕粗的鐵鏈。

"看這洞內陳設,好像被囚禁的是個女人。"烈自語。顏兒不解地問︰"不知為何要被囚禁。"

"不管那麼多,反正現在是我們住著。"烈安慰顏兒,隨即便在最外面的洞里升起了一堆火。

顏兒卻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那個女子為什麼會被囚禁,她跟畫中男子又有什麼樣的關系呢?

好在有烈守她身邊,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她終于忍不住昏昏睡去。

于是就這樣,他們在這個神奇的忘憂谷度過了七天,而七天之後,忘憂谷忽然莫名其妙地涌進來很多人,讓顏兒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拓跋辰淵帶著百里少殤和風瑤凰他們。

"你們真的在這?"辰淵見顏兒無恙,竟一陣驚喜,他慌慌張張地就要過來攜顏兒的手,卻被烈狠狠推開,他佔有性地將顏兒藏到身後,鷹隼般的眸子,警惕地看著辰淵。辰淵啞然失笑,接著便嘲諷地問︰"你是清醒了嗎?"

"沒錯。"烈寒著聲音。

"顏兒,你沒事吧?"瑤凰上來握住顏兒的小手,又要抹淚。但顏兒只是冷冷地撇開了她,甚至連百里少殤都不理。

"你們如何尋到此處?鬼域不是有封印嗎?"顏兒漫不經心地問。這時一直沉默的百里少殤才幽幽開口︰"這里並不是鬼域,只是邊緣而已。是以前巫神族活動範圍。"

顏兒忍不住問︰"看到那里的山洞沒有?那里曾經關押過什麼人?"

百里少殤搖搖頭,低語︰"帝姬,為師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但沒想到瑤凰卻忽然接腔了,"百里師尊如何不知道?當年你不就是從哪里把帝姬劫走的嗎?"

百里一怔,隨即點點頭,說道︰"是,但我的確並不知道那里關著什麼人啊?"這次輪到瑤凰沉默了。

顏兒看看眾人,唯獨少了菊生,她便問辰淵菊生哪里去了。

"菊生被慕容輕羽抓走了,顏兒對不起,是我無能。"辰淵倍感自責。

顏兒冷笑道︰"我知道她想要什麼。"此時烈忽然記起那個人妖的事,便問︰"你們知不知道這里有住著一個叫做夭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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