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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步淺陌離開書房,便看到步蘭貞正走過來,步蘭貞看到步淺陌微微一笑,打發走了下人︰「姐姐看上去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因為清音的事情。」

步淺陌點頭,步蘭貞會意︰「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也怨不得旁人,倒是要恭喜姐姐,四爺乃是當世英雄,定然不會虧待了姐姐的。」

「你是特意來諷刺我的嗎?」步淺陌不悅的皺眉,步蘭貞輕輕一笑︰「我可不敢,我只是有事情而已。」

「好,淺陌不許嫁給旁人。」

「你是誰啊?」女孩子天真的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英俊少年。

秦天爵眼中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抱住步淺陌說道︰「淺陌,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騙你,你跟四哥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听說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麼我無話可說。」秦天爵驕傲的開口,他不屑為任何事情解釋︰「就算我知道老四對你有心,可是那又如何?想必沒有人會說我這個風流王爺的好話吧。」

開事何孩。悲涼絕望的笑容,冰涼的水進入肺部,難受的,窒息,步淺陌猛然從夢中驚醒。

她看到了,年幼時期的步淺陌和秦天涵相識的畫面,青梅竹馬,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那一地的鳶尾現在也變得無比的熟悉起來,牢牢的抱住自己的膝蓋,步淺陌不知道這些眼淚為何會落下,或許是這具身體在傷心吧。

「你打算怎麼做?」步淺陌問道,潛意識里秦天涵並沒有對不起她,只是履行年少時期的諾言,她也有些于心不忍。秦天爵開口這樣說,定然是沒有什麼好事的。

步淺陌用力的點點頭,這個哥哥人真好,當下就微笑著跟著秦天涵一起離開,找到娘親娘親嚇得都快哭了,看到步淺陌用力的抱在懷里,听一個美貌的女子訓斥秦天涵,秦天涵朝著她做鬼臉。

「你擔心他啊。」秦天爵嘲笑道,步淺陌一拳打在他胸口︰「胡說八道。」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少年不屑的開口,這滿宮里還第一次有人不認識她是誰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怕他了︰「你來這里做什麼?你是誰家的女孩?」zVXC。

直到遇見跟涵哥哥有幾分相似的太子爺,他溫柔的笑容,讓這個女孩重新打開心扉,卻是一場荒唐的笑話。在門外听到姐姐和未婚夫在偷情,那手中的花落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秦天爵抱緊她,嘴角勾勒出一絲極淺的笑容,她不是原來的步淺陌了,原來的步淺陌早就已經死了,絕望的跳水自殺了。

一片鳶尾花海,顏色慢慢遠去。

步清音昏迷不省人事,三夫人只是呆呆的坐著,讓梧桐送走了太醫,看三夫人不省心的模樣,只能離開,她一個人騎馬去了後山,卻看到後山的山坡上,滿山的鳶尾花,極其美麗,坐在花叢中,步淺陌沉沉的睡去了。

眼見太陽都快落山了,秦天涵才對步淺陌說道︰「這里好看不好看,這里可是我的秘密根據地,下次我們再來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跟娘親,嬤嬤走散了,我找不回去了。」女孩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少年露出惡作劇一樣的笑容︰「我們不著急,跟我去玩吧,等會兒他們會來找你的。」

年僅六歲,母親逝世,信任的人遠走他鄉,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心靈是強力的撞擊,父親的不耐煩,家中下人的欺負,漸漸的養成了懦弱無爭的性格。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秦天爵一字一句的開口,有些咬牙切齒,步淺陌奇怪的看著他︰「老四去求了父皇將你指婚給他,父皇還沒有答應,若是照這樣下去,父皇答應是早晚的事情。」

秦天爵沒說話,將外袍披在她身上,輕輕的擦去她的眼淚︰「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淺陌將來要嫁給涵哥哥,涵哥哥,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管那麼多,怎麼了?」少年問道,太監看了一眼步淺陌︰「這不會是步家的小姐吧,整個宮里都快找瘋了,說小姐不見了。主子啊,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

「天爵,我沒有那個意思。」步淺陌有些抱歉的開口︰「我只是怕……」

幼年時期的步淺陌經常一個人躲在那里哭泣。年僅十四歲的秦天涵出現在步淺陌的身後︰「淺陌我要走了。」

「你不介意嗎?」步淺陌回頭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我知道你有逐鹿天下的雄心,豈可為一個女子而壞了計劃。」

「你就不要管了。」秦天爵拉著她的手︰「瞧你手都凍得冰冷冰冷的,回去我讓人給你熬點湯,別感冒了。」

步淺陌看到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在御花園中撞見了秦天涵,那日她隨著母親入宮拜見皇後娘娘,卻不料貪玩與母親走散。著急的在花園中亂轉起來。

從那以後兩個笑容相似的孩童,經常走在一起。貴妃和皇上,對,一個在記憶里似乎要淡去的女子,德馨貴妃經常取笑將來要把她許配給秦天涵。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步淺陌點頭跟著秦天爵朝著步家走去,心里仍舊在想著剛才的那個記憶。梧桐看到兩個人牽手過來,偷偷的笑了下︰「小姐可算回來了,我看老爺把你叫走,你又跑了出去,可嚇死我了。」

女孩子被他拖拽著離開,秦天涵將她帶到鳶尾花海之中,兩個人玩了整整一天,少年心性,玩起來早就將一切的事情都丟到了腦後去。

步淺陌皺眉看著步蘭貞,步蘭貞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偷眼看了一眼周圍無人,拉住步淺陌在步淺陌耳邊說道︰「姐姐真的不記得如何和四爺相識的嗎?想想十年前,姐姐做過些什麼?才讓六爺今日如此執著。」

步淺陌沉默良久,看著眼前的一片鳶尾花海︰「你早就知道秦天涵的事情對不對?」

「淺陌。」秦天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步淺陌緊緊的抱住他︰「別動,我冷。」

「步淺陌。」女孩子毫無心機,四歲女孩的圓臉上滿是信任,秦天涵點頭模模她的腦袋︰「小陌,以後就叫你小陌了,你要叫我涵哥哥。」

「主子爺啊,你跑到是地方去了。讓奴才好找啊。」太監奸細的聲音傳來︰「這位是?」

步淺陌拉著秦天涵的手,不解的看著愁眉苦臉的兩個人,秦天涵笑道︰「小陌啊,我帶你去找娘親好不好。」

「怕什麼,我秦天爵就算利用你,也會跟你說清楚。」秦天爵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沒有老四那般決絕,可是我絕對不會負你,為何你總是不相信我。」

「我听我父親說了。」步淺陌面色有些猶豫的開口,秦天爵拉住她的手︰「你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讓老四如願以償。」

「我相信你。」步淺陌打斷他的話,抱住他︰「秦天爵,我相信你。」若是真的要利用,何必為了救她跟她一起墜落懸崖,差點喪命,若是為了防備她,又何必不遮掩他對皇權的,為何還要讓她知道那麼多,為何還要讓她認識風幽幽。雖然他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也使用卑鄙的手段,可是卻從來不屑隱藏。

「沒事。」步淺陌擦去眼淚,听秦天爵說道︰「我已經派人取最好的解毒藥救清音,能不能過來就看他自己了,你也不用太難過。」

少時的記憶總是那麼無憂無慮。秦天涵也不似現在這般冷酷,直到那場驚變,曲家滿門被滅,德馨貴妃自盡身亡,十四歲的皇子驅逐出京,遠去邊疆。

「涵哥哥,你也不要我了嗎?娘死了,你也要走嗎?」步淺陌追問,卻見少年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愴的笑容︰「淺陌,我真的要走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步淺陌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行,我不答應,涵哥哥,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淺陌一個人……」

步淺陌點頭,看著步蘭貞離開,她先去看步清音,步清音的面色仍舊很差,宮里來了太醫卻只是暫時壓住了毒性︰「這個恐怕真的無能為力了,只能壓住毒性,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公子的福氣了。」

「淺陌,母妃死了,我只有強大了才能回來,才能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失去。」少年的無奈,一夜之間被逼長大成人。他輕輕的抱著步淺陌︰「等我,淺陌,一定要等我啊。」

「不要,你要是走了,我寧願忘了你,這樣就不會傷心了。」女孩子如何的哭泣,也喚不回少年的腳步,城樓上,看著少年被眾人押送著獨自遠行,女孩早已泣不成聲。女孩子看著男孩漸漸遠去的,再也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秦天爵一笑,卻見太子攜著步蘭芷過來︰「老六,我說你跑到什麼地方了,原來是去找佳人去了。」

步蘭芷微微一笑︰「六爺和淺陌真是天作之合呢,六爺也不快去求了皇上賜婚,皇上必然應允。」

聞言太子面色微微一變,卻是沒有說話,步蘭芷瞧著氣氛不大對,打開別的話題︰「看淺陌凍得也不輕,都趕緊進屋坐,眼見著天越來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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