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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 血海深仇,暗無天日

「起來吧。浪客中文網」戰龍的聲音響起,步蘭貞立刻翻身上了房梁,將步蘭依眼角的淚水擦干淨,戰龍推門進來︰「呦,相爺這幾日如何啊,這牢獄之災的日子可不好受啊,我奉了四爺的命令,特意啊,讓您老去跟您女兒見個面。您也去勸勸你那死鴨子嘴的女兒,早點啊讓皇上把你們步家放出來。」

「四爺是要拿我步雲的老命去威脅小女嗎?」步雲冷聲開口,多年來位居高官,不怒自威,可是畢竟也有幾分蒼老了,加上連日的病痛,讓步雲不住的吐血。

戰龍嘲諷的看著一堆人,看到步蘭依容貌清秀可人,拉到眼前,猥瑣的模著步蘭依光滑的小臉︰「呦,相爺這女兒一個個可是水靈靈啊。」

「你這個畜生。」步雲想要拉回步蘭依,四夫人死死的咬住戰龍的胳膊,戰龍吃痛,一腳踹開四夫人,四夫人頭踫在柱子上,五夫人上前趁機拉開步蘭依,步蘭依跑到四夫人面前︰「娘,娘……」

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步雲被推翻在地上,仰天大笑︰「我步雲一生,竟然落得如此地步,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小人得逞。哈哈哈哈……」要淺麼這。

「快攔住他。」戰龍大喊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步雲一頭撞死在柱子上,戰龍愕然愣住半響,五夫人和二夫人尖叫起來︰「老爺,老爺……」

二夫人瘋狂的抓住戰龍︰「你這個畜生,畜生,是你逼死老爺的,是你逼死他的……」

「小溪,黃泉下,你願不願意見我……」步雲躺在五夫人懷里,慢慢的閉上了眼楮,步蘭貞捂住嘴才沒發出任何聲音。那邊步蘭依回頭看看父親已經斷氣,四夫人看了一眼步蘭貞藏身的地方,拉住步蘭依的手說道︰「記住娘的話,一定要听小妹的,活下去……」

步蘭依點頭︰「娘,你放心,我一定听姐姐和小妹的話,娘……」

「哼,去他娘的,媽的,讓老子怎麼跟爺交代。」戰龍惱怒的拉過還活著的五夫人和二夫人,步蘭依看著戰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是你害死我爹娘的。」

戰龍笑了起來︰「這步家的娘們一個比一個潑辣啊。」

步蘭依看著那骯髒的手襲向自己,步蘭貞一劍襲向戰龍,拉起步蘭貞就往外跑,四夫人死死的拉住戰龍的腿︰「蘭貞,蘭依,快走啊,走啊,要記得步家今日的仇。」

「娘……」步蘭貞擦干淨眼淚,抱起步蘭依就往外跑。戰龍使勁的甩腳下難纏的女子,一腳踢開,四夫人含笑看著兩個人已經沒了身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蘭依,我的女兒啊,老爺,老爺……」

戰龍一把拉起地上還活著的二夫人,二夫人驚恐的看著戰龍︰「放開我,放開我……」

「娘的,都死了讓老子怎麼回去交代,還有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追。」戰龍大聲的吼道,一排士兵匆匆忙忙追了過去,戰龍踢開腳下的幾個尸體,氣的只想殺人,白梅看著一地的尸體,瘋狂的笑了起來︰「老爺,老爺,我是那麼愛你,為什麼你眼里只有那個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顧白家嫡女的身份嫁給你做妾侍,你為什麼眼里只有鳳若溪那個賤人,為什麼……」

一根柱子上,鮮血似乎永不褪色,白梅含笑看著步雲,似乎是當年初次見面的場面,櫻花樹下,他是天下第一才子,卻那般寵溺的看著那絕色的女子,那樣的寵愛,讓她羨慕起來,她也很想擁有這一切,那般的傷心動容,那樣的絕望哀慟,卻只因為那個美麗的女子。

「老爺,老爺……」白梅緩緩閉上雙眼,嘴角帶著笑容,想著當年他掀起蓋頭那一瞬間的柔情……

一地的尸體,讓戰龍覺得不寒而栗,步蘭貞帶著步蘭依不停的走,步蘭依止不住的哭泣。步蘭貞擦擦已經通紅的雙眼︰「別哭了,哭只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步蘭依點頭,將眼淚吞進肚子里,這個妹妹只小自己一歲,卻能吞下所有的仇恨和淚水,她也一定可以。步蘭貞抓起旁邊的一棵大樹爬上了一家青樓的房頂。步蘭依緊緊的抱著步蘭貞,看著下面搜尋的士兵走過。

眼看著就要發現他們,窗戶忽然打開,一雙手將她們兩個拽了進去,步蘭貞戒備,卻是風幽幽,風幽幽壓低了聲音笑道︰「我就知道是你們,現在滿城都在抓捕你們,你們躲到上面去。」風幽幽指指房梁,步蘭貞點頭,拽起步蘭依到了上面,發現上面還有一道暗門,打開暗門兩個人藏身進去。

「爺啊,這里要做生意的,到處都是姑娘,哪里來的什麼千金小姐啊,千金小姐怎麼能來這種地方。」老鴇不滿的開口,可是剛剛入京的士兵哪里管得了那麼多,只听風幽幽打開門說道︰「好了,讓他們搜吧,今時不同往日。」

士兵挨家挨戶,逐個房間的在搜索,看到士兵離開風幽幽的房間,步蘭依擦干淨眼淚︰「咱們怎麼辦啊?」

「別慌,總是有辦法的。」步蘭貞拍拍步蘭依的背,從來沒有見過世面嚇成這樣子也難為她了,想到步家的人,步蘭貞咬緊下唇,听步蘭依開口︰「小妹,步家只有我們了,我們一定要報仇。」

步蘭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劍︰「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風幽幽打開房門︰「你們下來吧。」步蘭貞帶著步蘭依跪在風幽幽面前︰「風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他日必當報答。」

「步姑娘不用如此客氣,我不過是受人之命罷了,我的主子如今的處境恐怕跟你們是一樣的。」風幽幽嘆了一口氣,步蘭貞起身,她知道她說的人是秦天爵︰「如今六王爺怎麼樣了?」

「今天早上王爺入宮,那邊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過來,我派人過去,只听到還押在六王府,說明日一早便讓離開京城,去西北做監軍。」風幽幽緩緩開口,步蘭貞握緊了拳頭︰「名為監軍,恐怕只是個被監視的傀儡罷了。」

「王爺一早就計劃營救淺陌,可是如今四王爺全部換成了他的人,如今想要救人就更難了。」風幽幽深吸一口氣,步蘭貞咬咬牙開口說道︰「我已經聯系花月離,明天早上花月離的人就會抵達京城,只要能想辦法讓她離開天牢。」

「原來如此,在外面劫囚的成功率會比外面高很多,王爺明早也會離開京城,我會派人只會王爺,讓接應的人在城門外準備好。」風幽幽看著驚嚇過度的步蘭依和一身是傷的步蘭芷︰「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好好休息,我會派人去天牢打听的。」

「多謝風姑娘,請替我謝謝王爺,今日之恩,步蘭貞無以為報。」步蘭貞和步蘭依跪在地上︰「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勞煩風姑娘。」

風幽幽有些奇怪︰「步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她眯起眼楮看著步蘭貞,听說戰龍今夜派人闖進步家要帶去天牢,然後就滿大街的抓人,說了跑了兩個,這個步蘭貞從來沒有听說過,也沒有注意過,步家除了步淺陌竟然還有如此人物,還如此的年輕,真是不容小覷。

「我步家所有的人都死了,只留下我們姐妹,請姑娘替我們收尸。」步蘭依听到步蘭貞說這句話,連忙跟著磕頭︰「求求您了風姑娘。」

「若是可以,我定然全力而為。」風幽幽眉頭緊蹙,戰龍竟然這麼狠。也為這兩個姑娘感到心疼。「你們好好休息吧,我等下送衣服過來。」

衣衫襤褸,早就被樹枝掛的不成樣子,步蘭依幫步蘭貞上藥︰「你怎麼弄成這樣子的,以前都沒發現你還會武功。」

「咱們以前還經常吵架,如今落難,我們可只能團結了,等救出步淺陌,我們就離開這里。」步蘭貞握住步蘭依的手,步蘭依點頭,如今失去家族的庇佑,失去權勢和地位,她們連平凡人家的少女都不如。想到父母的死狀,步蘭依的眼淚不禁又落了下來,在一張床上,卻不敢驚醒步蘭貞,咬著被角一個人哭泣。

步蘭貞這麼可能感覺不到,輕輕的拍拍她的背。

————

天牢中,戰龍有些膽怯的看著自己家的主子,步淺陌幾乎都快睡著了,看到戰龍一個人回來,心里有一絲不祥的預感,秦天涵眯起眼楮︰「人呢?」

「屬下無能,那個,都死了……」戰龍有些無語的開口,秦天爵眉頭輕蹙︰「一個都沒有嗎?」

「那個步雲和幾個夫人都自殺了,突然沖出來一個小丫頭把另外一個小姐帶走了。」戰龍不敢隱瞞的開口︰「不過屬下已經命令全城搜捕,挨家挨戶,不信找不到那兩個臭丫頭。」

「你說什麼?」步淺陌震驚的看著戰龍,全死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全部死了。

秦天涵冷酷的容顏也有一絲動容,步淺陌全身被固定在十字樁上,使勁的掙扎,鐵鏈子蹭破皮膚也似乎不曾發覺︰「你再給我說一遍,什麼叫做死了,什麼叫做死了。」

「步雲臨死前說什麼了?」秦天涵看了一眼激動的步淺陌問道,戰龍回憶了下說道︰「說什麼小溪,什麼黃泉見不見的,屬下也沒听清楚。」

「他知道你會威脅我,他不願意連累我。」步淺陌咬牙切齒,雙目通紅的看著秦天涵︰「秦天涵,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秦天涵微微挑眉,還未開口便听秦天瑞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四哥,你在做什麼呢?審理一個犯人也需要這麼久。不是舍不得下手吧,話說這步家的小姐可是國色天香,京城第一美人呢。」

「秦天瑞。」步淺陌抬頭看著來人,看到步淺陌,秦天瑞冰冷的容顏上閃過一絲惋惜︰「真可惜了這樣的美人,動手吧。」

「是。」行刑的人看了一眼秦天涵,見秦天涵沒有動作,鞭子抽向步淺陌,一鞭子又一鞭子,可是卻沒有想到步淺陌慢慢的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不怕有報應嗎?」

「報應,這種東西。」秦天瑞冷笑,旁邊的人開口︰「王爺,昏過去了。」

幾十樣的刑具已經試了一半,步淺陌的身上早就是傷痕累累了,她卻只是掛著諷刺的笑容,一句話也不曾說出來。就算是窮凶極惡的犯人,身體受得了,心理也已經到了極限。可是這些她都受得了,想到步家的慘死,步淺陌就止不住的恨意。

「叫醒。」秦天涵開口,看著一邊的秦天瑞,他冷漠的沒有任何表情,一盆鹽水從頭淋到腳,步淺陌醒過來看著眼前品茶的兩個男人,秦天瑞露出一絲極淺得意的笑容︰「願意說了嗎?省的受皮肉之苦。」

步淺陌冷笑︰「我才不會告訴你這種無恥之徒。」

「這塊九龍玉佩是你給父皇的吧。」秦天瑞手中把玩這半塊玉佩,那半塊假玉佩,是她讓人仿照著步蘭貞手中的半塊玉佩做的,不見到真品的話,根本分不出來,步淺陌冷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秦天瑞捏緊她的下顎,步淺陌一口血水吐在他臉上︰「我步淺陌只要不死,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必報我步家滅門之仇。」

「那我等著那一天,步淺陌,你口口聲聲說我卑鄙無恥,你以為你不卑鄙嗎?當初你是怎麼陷害蘭芷的?」秦天瑞冷聲開口,甩開步淺陌的臉,這點疼痛比起前世那折磨死人的訓練,她完全可以承受,想到步家的滅門,步淺陌笑了起來︰「步蘭芷嗎?你要為那個女人報仇就來吧,她就是個賤人,賤人……哦,我差點忘了,你親眼看著她被一群土匪給……」

「步淺陌……」秦天瑞一拳打在步淺陌臉上,絕色的容顏半邊都腫了起來,狼狽的不可思議卻難掩那雙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我就讓你嘗嘗那種滋味吧,既然你這麼喜歡的話。」vfhe。

「她賞給你們幾個了。」秦天瑞看著一邊早就垂涎不已的獄卒,秦天涵眉頭微蹙︰「住手。」這種做法,他不想用在步淺陌身上,那個記憶力會折鳶尾花給他的小女孩,那般純真的笑顏。

「怎麼,四哥還舍不得嗎?」秦天瑞譏諷的開口,秦天涵冷聲︰「不準動她,動她的人都要死。」

秦天瑞深吸一口氣,說句實話,步蘭芷也算是咎由自取,他心里也明白,不過卻沒有想到步淺陌受了這麼多酷刑,竟然都不肯招認,連叫都沒叫一聲,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淺陌說吧,難道你還指望著別人來救你嗎?」秦天涵開口說道,步淺陌抬頭諷刺的笑道︰「救我,天下還有誰會救我。」說完,步淺陌眼前一暗,便昏了過去。

「夠了,誰也不準在動她。」秦天涵看著秦天瑞,兩人對視良久,秦天瑞看著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子點點頭︰「听四爺的,趕緊帶下去,不準人踫她。」

「是。」獄卒看到兩位爺都動怒了,誰還敢踫,連忙拖著步淺陌到了最里面的牢房,到處是難聞的味道,步淺陌睜開眼楮,衣服里面還套著秦天爵的那件外套,步淺陌月兌下那件外套,抱著衣服哭了起來︰「爹,爹,都是我連累了你,都是我……」

咬牙不然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渾身的疼痛都抵不過此刻的心痛,她雙目顯得血紅血紅,一頭烏黑的發絲早就被鮮血染的不成樣子。

似乎這件早已經染滿鮮血,幾乎快成了一縷一縷絲線的衣服也可以溫暖自己的體溫,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听旁邊牢里的人冷笑著說道︰「你到底跟朝廷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折磨你一個小姑娘的。」

「老李啊,我勸你別搭理她,若是惹了上面生氣,有你受的。」送飯的獄卒扔了個發餿的滿頭給步淺陌,步淺陌動動筋骨,斷了好幾根肋骨,步淺陌自己將骨頭接上,拿起發餿的饅頭咬了一口,也不是難以下咽。

「哦?這里可是死牢,若不是窮凶極惡就是朝廷的重犯。沒有一個還能活著走出去的。」那老頭似乎很好奇,听獄卒開口笑道︰「咱們啊都是下人,哪里知道上面的事情,這丫頭從上面的牢里讓關進這死牢的,哪里還能活著出去,偏偏啊,上面還發話讓看著千萬別死了。」

獄卒走出去,隔著木樁子,那老頭笑了起來︰「丫頭,丫頭,死了嗎?」

步淺陌狠狠的啃了一口饅頭︰「怎麼?你也是重犯?」

「你到底犯了什麼罪啊。」那老頭好奇的問道,微弱的光線步淺陌看到那老頭爬行在地上,下半身都已經沒有了,發出難聞的氣味︰「小丫頭,這死牢里除了獄卒就是對面那兩個早就瘋了的神經病,跟我老頭說說話唄,否則真要憋死了。我看你剛才給自己接骨頭,可真有一手。」

步淺陌哪里還有心情開玩笑,被老頭這麼一說︰「我,我會出去的。」

「哦,那可真好啊。」老頭笑道︰「我都忘記了,我有多少時候,沒有看到過太陽了。小丫頭,過來給我瞧瞧你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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